?“皇上,此事萬萬不可!”還是姆拉克爵士,激動地當場高呼。
“怎麼?你現在又有什麼不同的想法了?”塔里斯笑得很陰險——除了馬努斯,看來我是不能有女性的英雄朋友了。
“這是原則問題,”姆拉克爵士毫不示弱:“許神不過是剛轉職騎士,即便入我王國軍,也應見習隊長,積戰功而升,轉英雄方能升爲小將,這些,塔里斯大人難道不明白麼?”
太好了,沒有比這更好的理由了!看塔里斯滿臉漲紅的窘樣,我心裡別提多開心了。
可惜這是國王的旨意,沒有比這更讓人無奈了:“此事就算朕之誤,但朕言既出,斷無收回之理。許神以朕門生之位,暫爲後備英雄,代省督之職,行征剿之事,待任務完成,即可正名,此事亦無不可吧?”
“皇上聖明!”話說到這個份上,姆拉克爵士只能後退了,還給我一個無奈的眼神。
無力!無語!……這是一個陰謀,一個陷阱!以國王的無所不能,不可能還不明白,以姆拉克爵士的年老成精,不可能不配合,有這三天的時間,這點小事對於這些人,肯定是算無餘策……包括姆拉克給的那個眼神——他現在都不敢看我了。
可是現在,其他人的目光都盯着我,有嫉恨,有譏諷,有痛憤……
英雄!
何謂英雄?
一將功成萬骨枯!
要成將領身後更是萬萬級的HP!
一方是英雄和坦途,一方是曾經可能的朋友……
只要不死,我還有得選擇麼?我還有什麼不敢想,害怕被人察覺的麼?
我坦然地踏前一步:“皇上,剛纔我已經把之前各位大人所說的果得儂之事,完整地回想了一遍,此事不難,但也不易。”
“噢?說。”看來國王更有興趣聽我說了。
“記得,唐吉-索薩大人說過,他請的任務是以一小將,率所屬一部,兩個月內必可保平果得儂地區,讓所有農民人心向化。我想以他的戰力,必可實現——讓所有農民都死無葬身之地,再無人心,自然是向化,如此果得儂地區從此一片焦土,所以說此事不難。”
衆人發出嗡嗡聲,只要沒有面具擋着,那臉色都夠難看。
這當然是我希望的:“如果只是完成這樣的任務,殿中諸位大人都可以完成得比臣好很多,但皇上至今未派人替換波里-哈特大人,其中睿智,自有深意,所以臣說此事不易。”
國王發出輕輕的笑聲:“這麼說,你是能理解朕的意思不是?”
“臣不敢妄自揣測,只是皇上命我完成任務,回來覆命,又許臣三月時間,臣不得不慎,不得不畏。臣思剛纔大人所言,果得儂地區現有叛軍數部,皆爲小將,即便是虛張聲勢,我也需謹慎以對,兵法雲:十則攻之,五則圍之,爲完成任務,必須有五倍兵力,否則所獲不值。所以臣請:
假我裨將一職,調六小將之兵,二月之內,臣必覆命。”
“大膽!”還是姆拉克爵士先衝來,仰天高呼:“請陛下治其妄言之罪。”
“只是妄言麼?”國王輕輕地笑起來,“大家說,這只是妄言麼?”
這個情景很是詭異,連原本已經跳出來的塔里斯,都怔在當場。反而是一直沉默的羅德-哈特慢慢朝前走了幾步:“皇上,臣倒覺得,此言甚合兵要,兵少則怠,師老則疲,臣即請授其裨將之職,前往整領果得儂軍務,將波里-哈特調回治罪。”
這話太感人了!還好國王沒有立刻答應,我再也不顧禮儀,大聲着:“請問,果得儂現軍備如何?”
“勉強有二小將的王國軍,”羅德-哈特看來是有些明白我的意思,居然沒請示,就配合我問答。
“可見此事確是不易,臣仍請六小將之軍。另外,懇請皇上留用波里-哈特,此人領軍日久,而軍不怠,必是威嚴素著,若臣急代,必至軍亂。”
“這又何意?”國王總算是慢悠悠地發話了:“兩個裨將領軍,如何統屬?難道你要波里-哈特做你的直屬部隊?”
這話說得……看羅德-哈特惡狠狠的目光就知道了。
我當然不敢多看,只是凝神靜氣:“這事不難,請國中再發四小將,由臣代領。原二小將,仍由波里-哈特大人統率,聽我調用,但絕不重編。”
“這,小小叛軍,居然要二裨將出徵,此事萬萬不可。”索薩終於有臉出來了。
“聽調不聽編,此議亦可,”羅德-哈特果然和她扛上了:“期中若有一人需回朝聽命,則另一人可統領全軍,亦爲一裨,並不墜我國威。”
“四小將派出,兩月覆命,你可領命?”國王這句話就算是把釘子敲實了。
“臣……領命,”以一個剛轉職的騎士,就可以代理裨將,這樣的事如果再不領命,十之八九,殿裡的人就會衝上來活活把我給掐死。
所以雲朵馬上消失,諸位英雄也立刻走得七七八八。
沒人緣的結果啊!
我也想偷偷溜出去——趁機看一下這皇宮終竟是什麼東西,但這一步讓我發現了一個大問題:從國都去果得儂地區,就算我升爲騎士,跑得快了些,來回也得兩個月……
還好,姆拉克爵士親自把我帶到一個讓我後來覺得更像是衛生間的地方,一個白得發亮的避難所。
“進去吧,我會給你一個時空之門,直接能到達果得儂的軍營。”
“時空之門?”我嚇呆了,“你會時空之門?”
“小魔法罷了,”他顯得很自謙,也很慈詳,“倒是你,一定要抓緊時間了,四小將的王國軍,會陸續趕到果得儂,在這之前,你一定要和波里-哈特友好共處,他是你們這一輩的佼佼者,國王會同意讓你替換他,是對你的最大期許。”
似乎他爲我出力很多嘛!可是,我不相信。最終的結果,一定是他會得利最多,否則不會在殿上和國王一句搭一句地套我了。我沒什麼好感謝他的。
“回來覆命時,是反向的時空之門,我會派專人和你約定時間,到時候,你回到軍營裡的避難所就行了,對了,只能有你一人,否則我的魔法力量不夠。還有,一定要保持戰鬥形態,否則,會在時空中被絞碎的。”
雖然有些婆媽,但我還是字句領教,最後給了一聲感謝,在一陣奇怪的白光中消失了。
當然,是我在他的眼裡消失。
而我,出現在了一個潮溼的黑暗的避難所裡,旁邊有一些戟兵什麼的,敬畏地向我行禮,似乎他們對我的突然出現,並沒有什麼吃驚。
這裡是果得儂麼?是果得儂麼?我保持着白甲白馬的造型,步伐沉重地踏出避難所。
藍天綠地間,我能遠望見一座巍峨的城,那實在是太熟悉了。
凱蘭登堡,我又回來了!
魔法,太神奇了,雖然我聽說過時空之門,這個四級魔法,可是身臨其境,才能知道他的妙絕,一月的行程,我幾乎沒用掉任何時間!
這些英雄,將領級的英雄,還遠不是我可以望其項背啊。
奇怪的是,這時候,我真的對堡裡的人沒有感覺,我只能感覺到面盔的冰涼——漫不經心地拔轉馬頭,從面盔的縫裡我看見了一個面盔,同樣的縫裡一對銳利的眼。
“許神大人,我已經收到嚴令,特來迎接。”那個聲音一樣冰涼。
“波里-哈特大人?”我試探地問了一句,感覺到目光裡有些應承,應該是他了:“在下得姆拉克爵士教誨,希望能在各方面向大人多多請益。”
他眼裡似乎閃過一絲不屑:“真沒想到,我們會在這種情況下見面,本來我已經打算親自會會你的,沒想到你居然已經偷偷溜出村了。”
“是麼?”我裝出一副好奇的模樣,“原來羅德-哈特大人也會時空之門啊。”
他眼裡閃過一絲不悅,隨即隱藏下去:“許神大人既然已經來了,就沒什麼要說的麼?”
不難想見,他和羅德-哈特肯定有某種方式的聯繫,換一個人,要知道我在殿上力保他不撤,此刻一定是會對我感激涕零,可他就是波里-哈特,在雨、Z和我的討論中,我已經逐漸瞭解的那個王國軍首領,一個以一小將征服了凱蘭登堡,讓農民軍的三個裨將煙消雲散,卻不小心失手給一個新晉農民的——波里-哈特。
看他似乎等得不耐煩了,一擺手:“既然沒什麼要說,請隨我觀營,提些寶貴意見吧。”
我突然意識到,我已經離開國都,離開議事廳,我再也不需要用充滿禮儀的言語和那些大人來交流,面前的這個人,準確的說,還是由我指揮的——真是一個奇怪的身份轉變啊。
“不必了,”我裝模做樣地遠眺一下:“大人的軍營,相信一定是固若金湯,我只請一件事,不,兩件事。第一,我需要你在一天內幫我整備五個營的部隊,最精銳的部隊,由我調遣。”
“憑什麼?”他似乎並不是很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