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
姜小白有種身體被掏空的感覺,癱倒在銀棺之中,只覺得渾身乏力,幾乎連站起的力氣都沒了。
但與此同時,他感覺到,另一股力量,正從自己的小腹,漸漸升起。
“你是……誰?”
一個聲音,在他的耳畔響起。
聲音溫柔,空靈。
姜小白低頭看去,眼前的美景,讓他不由得老臉一紅:“我,叫姜小白。你是,夏皇后吧?”
“夏……皇后?”
少女聽到姜小白的話,眼神裡,先是有幾分空洞,但隨後,就變得極度的驚恐,再次抱住了姜小白,渾身開始顫抖起來。
“你怎麼了?”
對於眼前的女孩,姜小白莫名有種憐惜的感覺,將她摟住,說:“別怕,有我。”
也許是姜小白的話,起到了一定的鎮定作用,少女終於穩定了情緒。
“我怕,害怕孤獨,害怕黑暗,害怕,一個人,在這裡。”
少女說着,搖了搖頭,把他抱得更緊:“你,你不會走的,對吧?!”
看來,自己之前的猜測,是正確的。
她在六十年前,確實就甦醒過一次,並經歷過一次“輪迴”。
試想一下,一個人,被困在這棺材中,不能離開,沒有其他人說話,只有漫長的孤獨,大多數的人,只怕都會被逼瘋掉的。
這棺蓋,是純銀打造,起碼有千斤之重,雖然對姜小白來說,易如反掌,只需要輕輕一用力,就能夠將棺蓋推開,但對普通人來說,卻是窮其一生之重。
“別怕,你以後,不會孤獨了,我這就帶你,離開這裡。”姜小白拍了拍她的背,說。
“離開這裡?”
“對,你先把衣服穿好。”
姜小白說着,從下方拉起那鳳袍,將她的身體掩蓋住。
少女的肩頭鎖骨處,有一朵黑蓮花,和姜小白手背上的黑蓮,有幾分相似。
姜小白能夠察覺到,那朵黑蓮中,隱隱傳來的力量。
似乎……他也能夠調用?
好像,他和眼前的少女,發生了某種關係之後,自己和她之間,形成了某種獨特的聯繫。
當然,現在不是研究這種的時候。
姜小白也找了一塊布,胡亂在腰上一圍,然後雙手託着眼前的棺蓋,微微一用力。
咦?
他忽然發現,在用力的時候,自己居然可以激發屍者意志?
要知道,屍者意志,雖然能夠加強身體強度,卻也有限定,一次只能持續30分鐘,而一天,只能夠施展一次。
他之前對付七彩大蟒的時候,分明已經用過了一次,這時候,怎麼又可以用了?
難道自己在這棺材中,剛纔迷迷糊糊的,過去了一整天?
不應該啊。
難道……
姜小白目光落到少女的肩頭,那朵黑蓮之上,心中似有所悟。
他心中一動,力量催動,果然,少女肩頭的那朵黑蓮,也是亮起,緊跟着,他同時獲得了屍者意志的力量。
“轟!”
棺蓋被他隨手推開。
果然。
少女的身上,也複製了一份黑蓮,而他同時,可以使用這黑蓮之中的力量。
難道,她和冥寓,因爲自己,也產生了一定的關聯?
……
外面,靜悄悄的。
隨着姜小白的出現,就見到那頭七彩大蟒,猛地轉過頭,將目標,對準了他倆。
咦?
姜小白這才發現,陳教授等人,已經退出大墓。
大墓的門口,有千噸巨石斷龍石壓着,其縫隙雖然能夠由人通過,但七彩大蟒卻過不去,所以只能眼睜睜看着他們,無能爲力。
墓裡並沒有見到莊妃,也不知跑哪兒去了。
見七彩大蟒轉過頭,看向他們,姜小白連忙抱着夏皇后,跳出銀棺,就去找那破山劍。
但目光所及,卻並沒有見到破山劍的蹤跡。
“嘶嘶!”
七彩大蟒吞吐着蛇信,一口撲下來。
“你靠後,我來對付它!”
姜小白說着,抓起一尊石雕,砸向七彩大蟒。
“別。”
夏皇后伸出手,拉住了他的胳膊,然後往前一步,出現在七彩大蟒的面前,伸出手掌。
“小七,是你麼?”
夏皇后說。
說也奇怪,隨着她這句話一出口,眼前的那條七彩大蟒,居然怔了一下,然後,伸出蛇信,舔了舔夏皇后伸出的手掌。
“果然是你!”夏皇后露出純淨無邪的笑容,上前去,拍了拍七彩大蟒的腦袋。
“你認識它?”姜小白疑惑的問。
“嗯。”夏皇后點了點頭,眼中閃過回憶之色:“它本來是西域進貢給大明的一枚龍蛋,被宮女,安置在了我的房間裡,也不知怎麼,就孵化出它來,還咬了我一口。
我擔心被人發現,就悄悄把它養着,還給它取了個小七的名字。”
“賤人!”
就在這時候,遠處,傳來一個憤怒的聲音。
兩人扭頭看去,見莊妃正手裡提着破山劍,站在遠處,滿臉說不出的憎恨!
“賤人,當初,我特意讓陛下,給了你一枚即將孵化的蛇蛋,本是打算等蛇孵出來,將你咬死掉的。”
莊妃的臉上,露出極端惡毒的神色:“卻沒想到,你身上,居然帶着返老珠,解了蛇毒!”
原來是這樣。
“莊妃?”
夏皇后目光落到她的臉上,驚訝至極:“你不是,被趕出皇宮了麼?”
“呸!”
莊妃聽到夏皇后的話,更是怒不可加:“我和陛下兩情兩悅,這皇后寶座,本來就是我的!
哼,怎麼樣,被關在棺材裡的滋味,不好受吧,哈哈哈哈!”
聽到莊妃的話,夏皇后的身軀,又是抖動了一下,似是想起被關在銀棺之中的黑暗歲月。
一隻冰冷的手,悄無聲息的按在她的肩頭,雖然手掌冰冷,卻讓她感覺到無比的溫暖。
正是姜小白。
姜小白開口:“莊妃,你倆,都是經歷了五百年,才甦醒的。只怕這個天下,還認識的人,也就只有對方了。你又何必,非要爲難她?”
“哼!”
莊妃目光在他倆的身上一掃,面露冷笑之色:“夏氏,看你臉上春紅未褪,想必,是和這小子,在棺材裡,成就了一番苟且之事。
你身爲堂堂一國皇后,居然還保持五百年的處子之身,五百年過去,才被破去,哈哈哈哈!我都替你害臊!
今天,我就幫助陛下,清理門戶,把你們倆,都給殺了吧!”
莊妃說着,一揚手中的破山劍,就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