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依呆愣着,原來魚母是真的知道了,前面還曾想自欺欺人的騙自己魚母不知道,可如今聽到這有理有據的話,卻是再也無法繼續欺瞞自己了。見眼前那少年蹲在地上,又不覺有些同情。
“我本是人間一個富戶家的孩子,十年前被問道山的長老帶上山,他告訴我我這樣天資聰敏的孩子應該成爲拯救三界的大英雄,即使父母百般挽留,我還是毅然的走了……”
“可是現在,我好思念爹孃”少年低低的抽泣着,“沒有了世蓮,我這十年不過是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有多麼的英雄,多麼的偉大……不過是問道山沒用後丟棄的棋子罷了……”
明依想想自己此時的心境,不覺有些難過,看眼前的少年,不過十六七的樣子,六七歲便爲了成爲一個英雄而離家,現在卻發現這個夢破碎了……
自己和魚母的夢……何嘗不是破碎了呢……
“這麼說,魚母一切都知道了。而當日將小魚兒打得生死不知的也是你,因爲她奪走了你的夢想是嗎?”明依緩緩說道。
“更重要的是我喜歡上了沉淵。”那少年緩緩說道
“可是你們同爲男子。”明依驚呼道。
“與世蓮合體的人都會變成女子。”少年低聲解釋“但是我永遠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了。”少年說完,用力的擦乾了淚水,方纔的柔弱都已消失不見,“現在,你想知道的都知道了,去告訴沉淵,放我走吧。”
“除非你服下忘情丹。”一個聲音自殿外傳來,明依擡頭看去,之間沉淵大踏步的進入了殿內,直直的對着那少年說。
“子墨,我知道你這麼多年來的期盼,是問道山虧欠於你,你可以下山,但你也知道,問道山的事,我們絕不可能外傳。”說完後,沉淵一揮手,一粒烏黑的丹藥浮在了空中。
“……”被稱爲子墨的少年死死的盯着沉淵,“這無情的問道山,服下又如何。”說完後將那藥一把抓住,送入口中。
但見那少年頭頂忽然散發出無數條彩色的光帶向外竄去,沉淵一個箭步將少年抱起,在少年的目視之中,猛的一拍,少年便化作一條流虹,消失在了殿內。
“你把他怎麼樣了。”明依眼見這一切,覺得陣陣心寒,這沉淵對自己笑得彷彿春風,可剛纔卻是先逼着人服藥,再接着一掌將人打出殿外了。
“只是出去記憶送回他家而已。”沉淵見明依臉色沉重,便逗笑的開口“可沒有先上毒藥再一掌打死啊。”
明依鬆了一口氣,卻未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中就相信了這名叫沉淵的男子,沉淵?東海里不是有個沉淵嘛?怎麼面前的男子和那片海同名了?莫非這之間還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關係?
“我前日裡去氏人族探聽了消息,魚母沒事,已經醒過來了。”沉淵十分自然的坐在明依身邊說道。
“什麼?”明依驚叫了起來,急忙扯住沉淵的袖子,“母親現在怎麼樣?”
“在你舅舅和親族的照看之下,已經醒來了。”沉淵說道,當然沒說的就是雖然醒來了,卻像個活死人般得不吃不喝不動。
“我能不能去見一見母親?”明依着急道,眼巴巴的看着沉淵,卻見他乾脆的拒絕道:“氏人族族長已經將你逐出氏人族了,而你母親的家人也不允許你去見她,你放心,她現在很好。”沉淵安慰道。
“你且在山上慢慢修煉,待到你身體上的沉淵荷印變成粉色,你便可以下山一次,如何?”沉淵耐心的哄勸到,眼前這女子不比子墨,心心念唸的全是氏人族的魚母,若不想個法子讓她安心修煉,想到後果,沉淵不禁頭疼了起來。
“這要什麼時候纔會變成粉色?”明依問道,自己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萬一這沉淵荷印要一百年纔開放,自己難不成在這山上呆一百年,一定要想法去看魚母一次。
“只要3年。”沉淵緩緩說道,接着便是一番警告的話了“若你之前私自下山,那麼我便將魚母的骨頭一寸一寸打斷。”
明依倒吸了一口氣,她知道這男人做得到,那子墨與他十年的感情,他卻可以一揮手便將人送走,嚴厲看不見半分感情,那自己,……突然在這一刻,明依十分痛恨自己的無能爲力。
若是自己強一點,何至於被如此威脅,眼前這個男人,只要簡單的威脅自己,自己卻是每個毛孔都在向外冒着寒氣,這是對於危險的直覺。
“是。”明依低頭不甘的答應道。
自己一定會看到魚母,一定會有足夠的能力去保衛自己所愛的一切的,明依心中暗暗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