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些長老們似乎十分頭疼地捂住了腦袋,並不開口,下方親傳弟子中一片躁動,忽然走了一個女弟子出來,說道:“林師叔的弟子自然是驚採絕豔,十年便修成金丹,這在修仙界裡是從沒聽說過的事情,只是這試劍大會名單早已經在擬定,三年前已經送到了巫山,現在修改,怕是有些不妥。”
林環一聽,氣道:“我當初說這試劍大會名單,當有我徒兒一份,你們當時怎麼說的。”
“你們說,依兒入門時間太短,修爲不夠,去了怕會是丟了琉璃宮的臉,還說倘若能在試劍大會前結成金丹,便是無論如何都要將我這徒兒送進去。還給了我這召集人的煙火,怎麼的,現在打算說話不算話了?”林環橫眉,將整個大殿裡的人一掃,人人皆是低下了頭,不敢再看林環。
“我告訴你們,今個若是你們不改那名單,我可要叫某些人因故身亡,沒辦法去那試劍大會了。”林環忽然冷冷說道,只見下面的親傳弟子噤若寒蟬。
“那韻兒便放棄這試劍大會的名額吧。”剛纔那女弟子又說道,只見下面的親傳弟子們十分不屑的看了那女弟子一眼,彷彿理所當然的模樣。
韻兒,明依想起了當日原來在冰靈宮的修煉的那女子彷彿就叫韻兒,仔細一看,果然是那女子,只不過這些年似乎滄桑了許多,眼角有了幾縷皺紋。
林環見有人讓出名額,十分高興,哈哈大笑道:“你這女娃娃倒是識趣,放心,我林環少不了你的好處,你便回到那冰靈宮吧。”
那韻兒乖巧應道:“是”,便安靜的退回了衆弟子隊列中。韻兒表面平靜,心中卻是氣急,自己修道已經有三百多年,至今還在築基期。
好不容易成爲了這琉璃宮的親傳弟子,不用再過那顛沛流離日日爭鬥的生活,結果卻被那女娃娃三番兩次地破壞,第一次奪我冰靈宮,害我無法再維持青春容顏,第二次又奪我唯一一次的試劍資格,那試劍百年一次,過了四百歲便不能再參加。
所以這韻兒是徹底失去了試劍資格,可她爲什麼要說個奪字呢,原是因爲這韻兒乃親傳弟子裡實力最差一人,長老們自然不會讓林環胡亂地殺了人給明依騰出名額,最大的可能還是逼自己這個實力最弱者退出。自己那番做派,實是逼不得已,但凡還有個哪怕與自己實力相當的,自己都不會退出,可是……。
明依卻是沒有注意到那韻兒的想法,只是好奇道:“師傅,什麼是試劍大會啊?”
“嗯,我過會兒給你講。先拜見了師伯們吧。”林環拉着明依一一拜見時候,才發現,明依此刻如同剛剛在爛泥裡滾了一圈般便被自己拉了出來,現在看來,如同一個泥人般給自己的師兄們行禮,師兄們臉上的表情十分的奇妙。
那是一種彷彿城裡人見到了農民暴發戶的眼神,帶着一種天生的優越感,你再有錢,你也是那麼土的感覺。
林環再一看那主殿臺下的弟子們,大多數都是這般表情,有些更是露出了嘲笑的表情。
林環再看看明依,那當年的女娃娃已經抽條成了苗條的少女,只是這苗條的少女此刻還是隻渾身漆黑髮臭的泥猴,不禁也是老臉一紅,方纔聽聞她進入了金丹期十分興奮,卻沒有注意到居然是這幅丟人的模樣。
忙拉了明依出來,對大家說道:“咳咳~那麼我們試劍大會上再見,我先帶她去再閉閉關,哈哈,哈哈。”這次的笑容卻是十分尷尬的掩飾的笑容。
芙蓉閣內,只見老道士林環賊眉鼠眼地拉着一美貌婦人在說些什麼,緊接着,便是將明依推到了那婦人那裡,那婦人打量明依兩眼後,不着痕跡地退後了兩步,接着又點點頭,彷彿勉強答應了老道士什麼一般。
明依莫名其妙地跟着那婦人走了進去,前日裡,老道士林環將泥猴明依帶回了琉璃宮裡,又是一頓好洗,卻發現明依身體上已經附着了一層黑泥,怎麼都洗不乾淨,只得先教了明依三套劍法,又果然要送明依一把飛劍,明依只把那老書仙教的話說了,老道士林環看了那簪子也就答應了。
今日裡便將明依送到了這芙蓉閣,可別誤會這是人間的芙蓉閣,這乃是修仙界裡大名鼎鼎的頭號美容院,有許多的女仙也曾遭遇了明依這般雜質附着在身體上無法洗淨的情況,都是這芙蓉閣裡給弄乾淨的,修仙界裡赫赫有名的幾個美人,也都是芙蓉閣裡的常客。
林環似乎生怕在試劍大會上丟人一般,花了巨資將明依送到了這裡,只求芙蓉閣能夠將明依褪去那一身黑皮,像個修仙界裡乾乾淨淨的女子一般便好了,並且說好試劍大會之前爲明依打造好法寶後來接明依。
於是明依便來到了這裡。
那婦人領着明依來到了一處小院,說道:“你師傅說只是希望你褪去這身黑泥,可是我們芙蓉閣可不是那一般的地兒,我們是有名聲在外面的,所以你不但要褪去這身黑皮,而且,哪怕你是隻母雞,也得給我培養出鳳凰的氣質來,懂了麼?”
這話說得,明依不禁冒汗:“好像我是青樓裡的姑娘,你是那老鴇子一般。”
卻見那婦人挑了挑眉道:“算你識相,你師傅雖然花了百個中品靈石,可這也不足以買我芙蓉閣的招牌,你便是要當自己是那青樓裡的姑娘,給我好生地學會怎麼打扮自己,哪怕你最後褪不下這身黑皮,你也得是隻黑鳳凰。”
好強大的氣場,明依抹了抹額,卻仍舊不死心地問道:“若我褪不下這黑皮,也學不來那黑鳳凰的做派呢?”
只見婦人的美目眯了起來,一字一句地說道:“那我便將你用搜魂變成個白癡,重新派個看了你記憶的金丹期的姑娘出去冒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