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下午三點了,一行人已經從病房轉移到學習室了。
這次的病例又是一個疑難病例,蕭震濤聞所未聞,而陳幸一直在思考哪裡出的問題,自己有什麼沒有問道。
陶小娟基本不知道從哪裡考慮,顯然已經超越了她的思考範圍,雖然在學校成績不錯,但是遇到這樣的複雜病例幾乎是沒有思緒。
這次李科也參與了進來,作爲陳幸的帶教老師,他十分感興趣。上午在診室親眼看到陳幸如何迅速診斷後,他都想拜陳幸爲師了,此次下午剛剛從值班室出來,聽到護士在議論實習醫生陳幸幾秒鐘就定位好並且做好了氣管切開。
李科當時就震驚了,這就算是外科大夫都不一定能做到那麼快,除非有着長期做氣管切開的經驗以及對解剖知識的專業掌握,才能夠達到那種速度。
隨後李科很賴皮的要求參加這次病例討論,而蕭震濤自然是大力的歡迎,多一個人,多一份思路。
學室內,蕭震濤拿着病歷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每一次都是蕭震濤開口的,但是這一次他有點犯難了,查體都是正常、相關抽血也沒問題,對於並非他的專業來說這一次確實難度大了。
李科也主要攻讀的是院前急救,對這方面基本沒有了解,平時疏於看書學習,今天來這裡也是尷尬,兩隻小眼睛四處望着,等待一個人來打破這個寧靜。
然後最先開口的居然是陶小娟,所謂拋磚引玉,即便沒有診斷正確也至少起了一個很好的思路。
“我覺得要不先完善一下頭顱MRI檢查,最好是完善頭顱MRI血管成像,看看是不是有腫塊活着腫瘤的可能。”
陶小娟輕了輕嗓子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陳幸聽了後也贊同的點點頭。
蕭震濤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只能這樣了,先去完善檢查,目前的急查結果都沒有支持相關診斷的依據,如果實在解決不了,我們還是請神經內科過來看看吧,排除一下診斷。”
陳幸可不想讓自己花錢請來的病人就送出去,急忙道:“蕭老師,即便是神經內科也不一定能解決這個問題,我們還是按照小娟提出的思路進行檢查吧!”
蕭震濤這時候才發現自己剛剛有點着急了,才說出了那種話,隨後急忙道:“是的,剛剛我着急了,第一次遇到這樣奇特的病例,應該自己獨立完成,我相信全院也沒幾個醫生能解決。”
衆人散會,李科繼續去坐門診,由於陳幸接手了這個病例所以李科就放了陳幸專心去帶病號檢查,一旦有什麼結果及時告訴他。
來到放射科,這裡已經是熟門熟路了,再次向孔凡說明了檢查目的取得配合後開始進行檢查,半小時很快過去了,陳幸仔細的盯着顯示器的結果,眼神變得更加疑惑了。
(怎麼回事?沒有看到任何腫塊和損傷?沒有任何誘因,但是引發了這一些列的神經症狀表現。)
陶小娟雖然不太會看片子,但是她從陳幸的表情上讀出了結果。
陶小娟低聲問道:“什麼情況?”
陳幸無奈聳聳肩:“沒有任何異常,現在孔凡的神經症狀表現完全沒有發現誘因,不知道是我們在那裡遺漏了。”
陶小娟沉思着突然想起一種可能,立馬低聲對陳幸說道:“會不會是吸毒引起?我記得很多新聞報導過許多成名的畫家因爲沒有靈感,最後吸毒去尋找感覺。”
陳幸搖搖頭道:“這個問題一早就想到了,急查的結果裡報告的是陰性,如果是之前吸毒了不會在這麼久之後纔出現視覺扭曲的症狀,而如果是近期吸毒的,那麼我們的檢查裡就會知道。”
這時候放射科醫生打斷了兩人的討論:“檢查結束了,報告通過檢查系統發送過去了,你們可以在電腦裡看到,片子稍後一起送給你們。”
陳幸無奈搖搖頭,隨後走進操作間,扶着孔凡走下操作檯。
孔凡乾嘔了一會,然後緊張的問道:“怎麼樣?有問題嗎?”
陳幸看着孔凡的乾嘔覺得孔凡也太緊張了,沒有做個磁共振檢查的下臺了還想吐,他無奈道:“孔老師,還沒有發現問題,我們先回病房裡。”
一路上陳幸不停在詢問孔凡,期待從中得到一個結果。
“孔老師,你最近生活怎麼樣?”陳幸準備放鬆的讓孔凡打開心扉,他依舊懷疑孔凡有什麼事情瞞着他。
孔凡到是沒想那麼多隨口就道:“還不就那樣,每天四處尋找好的材料,上次那個公園事件後讓我不敢去了,今天是發現這裡一個高檔餐廳,想着畫一寫讓自己又靈感的東西,結果看到你們幾個人,那充滿學生稚氣的畫面唯美的融合了在這樣浮誇的餐廳裡,那一刻我覺得好美啊!”
陶小娟在一旁聽着,也不自覺的臉紅了,頭一次被一個畫家誇獎,雖然不是單獨咱們她一個人,但是也覺得很榮幸,是人都是喜歡被人誇獎的。
陳幸依舊在思索,這其中的一點蛛絲馬跡,片刻後他突然腦海裡想到了一個問題:孔凡只有兩百塊,生活費都解決不了,爲什麼能去那麼高檔的餐廳,那個餐廳可是進去坐下就得消費,不可能給你一個畫家寫生,餐廳裡隨便一個菜就超過了200塊,他的生活都成問題了,能付得起嗎?
陳幸嚴肅的看着孔凡,孔凡被陳幸突然的嚴肅表情嚇了一跳,顫抖的聲音問道:“怎……麼了?”
陳幸用十分嚴肅的語氣說道:“孔老師,請認真回答我以下的問題!”
孔凡雖然不明白陳幸到底要問什麼,還是聽話的點點頭道:“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陶小娟也好奇了,陳幸是發現什麼問題了,突然變得這麼嚴肅,她豎起了耳朵仔細聆聽着。
陳幸朝孔凡開口道:“孔老師,你不是隻有兩百塊錢了嗎?那你怎麼有錢去高檔餐廳?我記得那裡的消費是很貴的,你的錢是那裡來的?你不是說你最近的畫沒有賣出嗎?”
孔凡被陳幸一連串的問題問的漲紅了臉,欲言又止。
陶小娟在一旁聽的也是震驚,這個問題卻是是一個問題,剛剛那會一直都沒有想到。
孔凡憋着漲紅的臉吞吞吐吐道:“一定要說嗎?”
陳幸嚴肅又認真的點頭道:“關係你的生死!”
孔凡最後像泄了氣的氣球一樣頹然道:“我參加了臨牀藥物實驗!”
孔凡的最後一句話,讓陳幸和陶小娟兩人呆住了,而他們正好走到了急診科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