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 新的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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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是蘇漣漪嗎?還是……皇后?

劉穆柔驚恐地看了一眼皇后,但見皇后看向她的目光中隱隱帶着得意的笑,瞬間便認爲不會是皇后。若佈下這局之人是皇后,她之前便不會被她逼得如此狼狽。

夏胤修看着自己手心上的紙條,脣角卻忍不住彎了又彎。

太醫院院長劉太醫跪地磕頭,“皇上請明察,就如同剛剛老臣所說,一些飲食、藥物都會引起女子的身體變化,最終造成喜脈這種假象。而柔妃娘娘之事也正是如此。請皇上明鑑。”

其他太醫都跪地磕頭,齊聲道。“請皇上明鑑。”

太醫們心很齊,都在極力保錢太醫,只因這太醫一職十分危險,歷朝歷代因不遂皇上心被錯殺冤死的太醫很多,今日他們是在保錢太醫,明日也許便是衆太醫在保自己。

其實,剛剛太醫院衆人秘密開會的結果是,無論到底因何原因出了喜脈假象,所有太醫都一口咬定,就是飲食變化惹來的。

這些太醫們深深知曉,這些後宮妃子們爲保容顏,爲得聖寵,爲早懷龍子,什麼偏方秘方都肯吃,食譜極爲複雜,這樣做準沒錯。

如今得知這膽大包天的柔妃娘娘竟然敢對皇上用春藥,自然更是一口咬定,用春藥可造成假喜脈。

夏胤修看向跪地的劉穆柔,目光復雜,外人看不出其息怒。“柔妃,你還有何要說的嗎?”

跪在地上的劉穆柔不哭不喊,相反頭腦異常冷靜。是要將所有事說出來?不可!此時若是反駁,皇上定會要找蒼鴻子來問話,而搞不清楚狀況的蒼鴻子姑姑難免要將送她藥之事說出,畢竟,給皇上下藥是小,欺君之罪是大!

畢竟,一名妃子給皇上下藥是因心中的愛意,雖有罪,但罪不至死。但若是用身孕這種事欺騙皇上,失寵是一定的,搞不好還會被打入冷宮!

其實她是冤枉的,蒼鴻子給她的藥,都被她一股腦下到了御書房了。有口難言,這件事萬萬不能說出,否則其後果難以想象!

衡量再三,劉穆柔一咬牙,將這是擔了下來。頓時,聲色俱下。“皇上,臣妾一時糊塗,那紙條正視臣妾給彩香送去的,臣妾實在太愛您了,臣妾希望您能多來臣妾這裡,臣妾……只想爲有一個與皇上的孩子,僅此而已。”

美人流淚,賞心悅目,一旁的宮女太監們看得都有些心軟,但夏胤修卻連多看一眼都未看,只是盯着自己手上紙條笑着。

凝瑤之事,他早已察覺,自從那件事後,凝瑤已被扯下,御書房中再無絲毫香氣。

御書房中有這柔妃的眼線,這件事也讓他驚訝憤怒,但也未做聲響,任由皇后處置了。

他爲何隨了柔妃的意夜夜到柔芷宮?其直接原因是,在柔芷宮中了相同感覺的催情藥,只不過,柔芷宮中的催情藥比當日在御書房中的藥劑要少了許多,僅憑那一點藥劑,還不能讓他失去冷靜。

其次,他想確定當日御書房中的催情藥到底是不是柔妃下的。當然,這一點可以忽略不計,畢竟,若他真的急切想知,完全可派人去找。

最後,還是最關鍵的一點——他想看蘇漣漪的反應。

以他對蘇漣漪的瞭解,那個女人絕不肯吃虧。並且以她的聰明才智,難道發現不了當日御書房中有鬼?難道發現不了是誰下的藥?難道發現不了那人是想借刀殺人?

若蘇漣漪發現不了,那她便不是蘇漣漪了。

宮中生活很是單調,但因這件事,讓他看了一場好戲,原來女人間的爭鬥,別有一番風趣。

“哈哈哈哈。”想着想着,夏胤修不自覺地大笑了起來。

衆人都驚呆了,皇上怎麼突然笑了,這代表着什麼?看皇上的表情不像是生氣,難道皇上原諒了柔妃?難道皇上愛柔妃到絲毫不介意柔妃給他下藥?

皇后急了,“大膽劉穆柔,你竟敢在後宮用這種骯髒的東西傷害皇上,其罪當誅!”她怕了,真怕皇上喜歡劉穆柔,想到這幾天劉穆柔絲毫不將她放在眼中的模樣,若劉穆柔重新得寵,她皇后地位都要危險。

這一次,無論付出什麼代價,劉穆柔都必須死!

“皇上!臣妾是愛您的啊,求皇上看在臣妾因太愛您了一時糊塗犯了錯,您酒原諒臣妾了好嗎?皇上……臣妾再也不敢了。”劉穆柔邊哭便道,並無聲嘶力竭之狼狽,姿態優雅,只因剛剛皇上突然的笑聲,她也認爲皇上是喜歡她的。

若皇上不喜歡她,之前爲何夜夜留在柔芷宮中?

蘇漣漪,若她劉穆柔翻過身來,定要讓這賤人死!

“皇上,按照鸞國律例,柔妃此舉是在淫(和諧)亂後宮,應將其妃位,亂棍致死。”皇后道,聲音中隱藏着一種乞求,心裡卻七上八下,一是怕皇上心軟饒過柔妃;二是怕在皇上心中留下自己心胸狹隘陰險的印象。

卻不成想,夏胤修忽然站起身來,“皇后,鳳印是否在你手?”

皇后面色一白,難道皇上要收回鳳印?立刻跪倒在地,“回皇上,鳳印自是在臣妾手中。”隱隱後悔剛剛實在操之過急。

夏胤修面色猛然嚴肅,眼底隱隱閃過一絲鄙夷,“既在你手,如何處置後宮之事,還用朕來費心?”

皇后頓時驚喜,叩頭,“皇上息怒,是臣妾失職,皇上請放心,臣妾定會嚴懲罪妃,以儆效尤,整治後宮邪風!”聲音無比激昂。

劉穆柔愣住了,癡癡地看着皇上,那面龐如此迷人,那身材如此頎長偉岸,她還記得他夜裡在柔芷宮時品嚐她親手熬製的湯品,如今竟冷着臉,讓皇后好好處置她。

“皇……皇上……臣妾不懂,”此時此刻,劉穆柔已不再演那苦情戲,真真正正淚如雨下,雙眼迷茫失了焦點,“皇上如此聖明,定然知曉臣妾有多愛您,臣妾可爲了皇上不要自己的命,爲何您能對臣妾如此……狠心?”

劉穆柔的悽慘話語聽在衆人耳中,讓人動容。

正欲離開這烏煙瘴氣的大堂的夏胤修聞此,停住了腳步,而後慢慢踱步到劉穆柔面前。俯身,伸手輕輕將劉穆柔精巧的下巴捏起,低頭,兩人的姿勢、距離無比曖昧,令旁人面紅耳赤。

劉穆柔喜歡皇上對她如此霸道,哪怕事在衆人面前,十分乖巧地閉上眼。

卻不成想,捏着她下巴的手猛地一轉,將劉穆柔的頭生生拉偏了去。伏在她耳邊,用一種只能他們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你不應動她。”

“她”是誰,天知、地知,夏胤修知、劉穆柔知。

劉穆柔雙眼最後一絲光亮消失,身子疲軟,連跪着的力氣都失去。

夏胤修放開她,不再理會,大步而去。

……

是夜。

公主府。

這一日很反常,不是夏初螢等待蘇漣漪,反倒是蘇漣漪等待夏初螢。

書房中南北窗子敞開通透,晚風穿堂,雖沒有現代的空調那般涼爽,但別有一種夏日的愜意。

蘇漣漪在掌燈的書房處理妝品廠與制鐵廠的事物,偶爾有小蟲鑽入燈罩中,只見那火苗微動,小蟲不見。而漣漪卻渾然不覺,十分專心。

“漣漪,漣漪,你在書房嗎?”人未到,夏初螢歡快的喊聲先到,如同一陣旋風似得衝進了書房。

漣漪頭未擡,還是批閱着從嶽望縣專程送來的賬冊,好笑道,“我在哪裡,你問問丫鬟們便知了,用這麼大呼小叫嗎?”

初螢衝過來,將漣漪手中的筆一下子抽出,“宮中發生大事了!你成功了,劉穆柔那賤人要死了!”

漣漪一愣,瞬間擡頭,“真的?”

初螢挑眉,“你自己佈下的局,如今你自己收網,哪還有假?”

漣漪眉頭卻皺了起來,“確實我收的網,但其中漏洞甚多,怎麼就順利成功?我以爲這件事最少要審問個幾個月,怎麼?”

初螢坐到一旁,因爲回來得急了,渾身香汗淋漓、口乾舌燥。有丫鬟送上了溫熱的香茗,她喝下後,便將今日在宮中聽到之事,前前後後一句不落地描述給蘇漣漪聽。

漣漪聽到後,不知是應喜還是應憂,長長嘆了口氣。

初螢不解,“漣漪你怎麼了?難道不應高興?”

sp;漣漪苦笑了下,而後認真地看向初螢,“聰明如你,難道你看不出我在憂慮什麼?”

初螢點頭,“是皇兄吧?這件事其實漏洞頗多,若是往常,即便犯人供認,但皇兄還是要派人從頭徹查此事,而這一次,除了皇后的急功近利外,還有一個便是皇兄刻意的隱瞞。沒有絲毫震驚與憤怒,就好像是已知了兇手,只等着最後招供一般。”

蘇漣漪又嘆了口氣,將那賬冊放下,磚頭看向窗外夜景,“初螢,若有一日,鸞國我無法呆下去,我走了,你一定要原諒我。”

初螢嚇一跳,趕忙跑了過來,緊緊拉着蘇漣漪的手臂,“不行,你不許走,這裡有我呢,你不會有呆不下去的一天。我知道你心裡怕什麼,但相信我,有我在,他不會怎樣的。”

“他”的身份,兩人心知肚明,正是皇上。

漣漪將手放在初螢手背上,輕輕拍了一拍,“也許我是杞人憂天吧,若他真想拿我怎麼樣,就不會讓我們大婚,更不會等到我名聲鵲起了。如今,他根本無法勉強我,別說雲家的勢力,就是天下輿論,他也抗衡不了。”

初螢見漣漪如此說,一顆心才放下,“是啊是啊,我瞭解皇兄,她可沒有爲了一個女人扔下天下拋掉顏面的魄力。能幹出這種事的,除了雲飛峋,便沒第二個人。”

漣漪噗嗤一笑,“你若不提他,我都忘了他是誰了。”

初螢嬌嗔道,“你會忘了飛峋,鬼才信呢!”

漣漪好笑,“有什麼不信的?一晃已經月餘,他音信全無,起初我還想念他,後來十分氣憤,如今連氣也懶得生了,用工作充實自己,就想不起來了。”

初螢挑眉,“別逗我玩了,當初你在嶽望縣,他在懷靖城時,一分就是大半年,如今才一個多月,怎麼就那麼誇張?”

漣漪解釋,“今非昔比,當初是未婚,而如今是已婚;當初我知他在前線作戰,而如今我知他僅僅是常規巡視三營;當初他給我的感覺是即便分開再遠,我們心都是在一起的,但如今……”

“如今什麼?”初螢心中猛地一驚,連忙問。

蘇漣漪愣住了,自己這到底在做什麼?苦笑了下,“沒什麼,你就當我在發牢騷吧,其實沒什麼。”發覺自己確實多言了,不能再說下去。

初螢也是聰明的,半真半假的就信了,伸手一拍漣漪的肩,“討厭,又在逗我,我不理你了。你早些休息,我去看看熙瞳。”說着,便離開了。

漣漪看着初螢逐漸遠去的身影,也沒心思再處理什麼生意。隨便收拾了下,便出了房門。公主府左右都有丫鬟在伺候,漣漪不想任性的屏退,畢竟夏初螢身爲一國公主的安全是十分重要的。

自動忽略丫鬟們在旁的陪伴,她順着幽靜小路慢慢走着。

公主府畢竟不若皇宮,並無四處掌燈,到了偏僻處,便一片漆黑,只能靠着隱約的月光和丫鬟們打着的燈籠來照明,漣漪處在黑夜之中,聽着蟲鳴,竟忍不住想起從前在蘇家村中的種種。

還記得那一夜她被歹徒襲擊,最無助時,是雲飛峋衝出來,挺身而出,救了她。還記得每一個愜意的夜裡,兩人雖默默無言,卻不約而同坐在院中,仰頭望星空,想着自己心事、享受平靜生活。

但如今,她心中竟沒了安全感,兩人之間不知何時出現如此大的鴻溝。

是他變了,還是她自己變了?或者這世界變了,一切都變了?

……

多事之秋!

柔妃懷有龍子,劉家水漲船高,劉家二女與司馬家定下親事,這一切京城衆人還未完全消化完畢,事情卻急轉而下。

柔妃根本沒有身孕,是爲爭寵編造的謊言,犯下了欺君大罪,又因其服侍皇上有功,便免去了滅門之災,一杯鳩酒結束了一名才女年輕的生命,引京城才子們暗暗驚歎,惋惜其香消玉殞。

皇上雖未追究劉家之責,但戶部劉尚書也成了罪臣,無言面對聖上,便將所有精力傾注在人口普查的任務中,甚至不留京城,不歸家門,以求戴罪立功。

劉府一片愁雲慘淡,因柔妃待罪而死,劉府不敢公然掛孝,只有劉夫人的房內,供上牌位,結下輓聯,劉夫人哭暈哭死無數回,大夫都常駐府上,不敢離開半步。

劉穆靈也徹底傻了,再也不敢刁蠻跋扈,再也沒有有恃無恐。她背後的靠山轟然倒塌,直到現在她還無法相信,前幾日還活生生的姐姐,怎麼就說沒就沒了,那孩子哪去了?姐姐那麼聰明的人,怎會拿欺君之罪來邀寵?

但那又能如何?人死了,時間也不能倒退了。

劉家和司馬家接下的親事呢?自然作廢!在柔妃欺君之罪賜死,昭告天下的第二日,司馬家便派人前來取消了婚事,可謂,牆倒衆人推。

門庭若市,高朋往來的劉府不見了,如今的劉府,人人退避三舍,如同躲避瘟神一般躲着,沒人敢去招惹,恨不得立刻與其斷了關係。

斷了與劉家的親事後,司馬伕人爲掃晦氣,暗地裡尋了不少媒人,準備爲愛子司馬秋白說親,但這一次,司馬秋白終於對自己母親放言說,不可隨意找尋妻子,要重視他的姻緣,除非碰到自己所愛之人,否則不會輕易接受。

司馬伕人自然不同意,但司馬秋白也來了橫的,說如今自己名聲也壞了,既然司馬伕人非要他娶妻,那他一不做二不休,就娶劉穆靈。

司馬伕人怕了,只能作罷,司馬秋白的婚事總算有了喘息的餘地。

……

這一日,傍晚,蘇漣漪乘坐馬車從商部而出,車伕詢問,是要去公主府還是回雲府。

自從驃騎將軍離京,蘇漣漪幾乎大半時間都在公主府,說公主府是她家也不爲過。

果然,這一次,蘇漣漪略略思索了下,最終還是決定,去公主府。

馬車在行人漸少的道路上疾馳,不大一會便到了公主府門前,漣漪撩了簾子剛下馬車,便見到一身材筆挺之人在公主府門前徘徊,手中還抱着圓柱型物。漣漪見此一愣,心說,這司馬秋白找她鑑賞畫難道還上癮了?

上一次的畫,不知是她怎麼矇混過關的,這一次可怎麼辦?棘手!

司馬秋白一回頭,看見剛從馬車上歸來的蘇漣漪,大喜,趕忙幾步跑了過來,當着所有公主府下人和來往行人車輛的面,對蘇漣漪深深一鞠躬。

“師父在上,弟子司馬秋白有禮了。”

衆人大驚,不大一會,周圍便有行人促足觀看。這司馬秋白可是京城四公子之首,才華了得,但如今竟對漣漪郡主口喚師父,這是怎麼回事?

蘇漣漪哭笑不得,“司馬御史別開玩笑了,您是大才子,您的師父小女子可擔當不了。”

不料,司馬秋白直起身來,非但沒有一絲玩笑的意思,那臉上表情十分嚴肅認真。“師父,弟子沒開玩笑,上一次在商部時弟子便拜師,一日爲師終身爲父,怎容反悔?”

蘇漣漪無語,“但司馬御史,我實在沒什麼可教給您的啊,您無論詩詞歌賦,都遠在我之上。”除非他想學西醫。

“師父您太自謙了,弟子不學別的,就學您之前所說的素描之法。”司馬秋白略帶羞澀,哪有當學生的指名道姓地讓師父教什麼。

蘇漣漪恍然大悟,“那個啊,是我臭記性,素描本就是我應該教你的,答應過的事。”

司馬秋白連忙拒絕,“不,不是,師父是因白日事物繁忙,貴人多忘事罷了。”緊着幫蘇漣漪找藉口,生怕人家不教他。他就是這樣的人,飯可以不吃,但畫必須要畫,可謂畫癡。

漣漪不免感觸,好學生啊好學生。但緊接着又有事犯愁,教他素描是好,但在什麼地方教?無論是自己家還是商部,孤男寡女影響都不好,難道是……公主府?也不太妥當吧。

院子內的夏初螢早就聽下人說了漣漪回來,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人,最後便自己跑了出來,正好見到兩人交談,聽司馬秋白的意思,好像還叫漣漪爲師父,有趣。

“師父?什麼師父?”初螢笑着問。

蘇漣漪就知道夏初螢要湊熱鬧,“是這樣,司馬御史想跟着我學素描,就是那一日太后娘娘舉辦宴席,我與劉穆靈比拼時畫的那個,但如今卻找不到合適的場所去教習。”

初螢笑着一指公主府大門,“就在我府上教就行,還要找什麼合適的場所?”她知曉,蘇漣漪認爲男女不便,找不到地方。

漣漪皺眉,“不行,你府上也沒男主人,不方便。”

說完後,覺得有些尷尬,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嘛。

初螢卻渾然不知一般,咯咯地笑了起來。“誰說我府上沒男主人?我家熙瞳不是頂天立地的男兒漢?可別小瞧了我家熙瞳,那可是未來世子呢,搞不好將來也能成爲一代名將。”

司馬秋白明白過來,原來說的是金玉公主與金鵬將軍之子。“下官多謝金玉公主了,金玉公主大恩,下官沒齒難忘。”他學畫心切,既然有了條件,自然不肯放過。

初螢看着這迂腐的司馬秋白很是好笑,“行進吧,我們府男主人正等着各位呢。”說着,又笑了起來。

於是,蘇漣漪真就教起了司馬秋白畫素描,自然,如同現代素描技法一般,也是從畫球開始。紙,挑的最厚、最硬的紙張,可與現代素描紙想當。而筆,則是漣漪早早準備好自制的鉛筆。

當司馬秋白看着面前這立體逼真的球體在自己筆下綻放後,十分驚喜雀躍,連連對蘇漣漪鞠躬行禮,就差跪下感恩了,把一旁看熱鬧的夏初螢笑得前仰後合。

一個時辰後,蘇漣漪爲司馬秋白布置好了作業,便將他打發走,用了簡單晚膳,在夜幕下,與夏初螢聊天乘涼起來。

喝了冰涼的甜茶後,漣漪放下杯子,“未來一段日子,你有何計劃嗎?”

初螢笑嘻嘻的,“沒什麼特別計劃,就這樣開心地生活啊。”

漣漪很想問問關於雲飛揚之事初螢如何打算,但最終還是嚥了回去。“我也許要離開京城一段時日,所爲何事,你應該是知道的。這一段時間,商部銀行籌集了大量資金,有官員們存入的銀子,最近也吸納了一些百姓大額的存銀,這些銀子都應有它的去處,應該貸給最需要銀子的人。”

初螢自然知曉此事,表情也認真了下來,“你要起程去東鄔城了?”

漣漪點頭,“是啊,我與劉家的一些私事,硬生生將這行程拖延了將近兩個月。兩個月啊,也不知東鄔城如何了,百姓們定是否在水深火熱之中……都是我的錯。”

“漣漪你休要自責,百姓們的平靜生活被打破,與你有什麼關係?是那些叛亂王!”初螢安慰。

漣漪嘆息搖頭,“不,就是我錯。如今事情已過去,回頭一望才發覺自己的幼稚可笑,因與人鬥氣竟不顧衆多百姓的生死,我也不知自己從何時起變得如此斤斤計較、小氣,我真是越來越像後院的婦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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