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琦咬定自己不認識燕慕容三人,就是肯定這三人不會拿他怎麼樣,
想想看,如果對方要傷人,怎麼還可能親自動手呢,這不是給警察留下把柄麼,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燕慕容努力做出一副齜牙咧嘴的兇悍表情,看着陳琦說道,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陳琦搖頭,“大晚上的,我想任何一個人在被人追的時候都會跑吧。”
“是嗎。”燕慕容突然一笑,指着門口說道,“你現在也醒了——既然你說你什麼都不知道,那我也不爲難你,門口在那,走吧。”
“你放我走。”陳琦微微詫異,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但是看到他並沒有阻攔自己的意思就站起身來,問道,“我的老婆和女兒呢。”
“她們不能走。”燕慕容搖頭,
“爲什麼。”陳琦憤怒的叫了起來,“你們這是違法行爲,是在犯罪,我要報警。”
“報警。”燕慕容笑的更開心了,從地上撿起被他踢掉的電話,放到陳琦面前,說道,“來,給你電話,報警吧,就說你叫陳琦,估計現在警察也在找你吧,你主動他電話過去,他們還省了不少事呢。”
“——”
陳琦不說話了,一臉頹廢的坐了下來,
報警嗎,那只是說說而已,真讓他報警他也不敢,
“不報警了。”燕慕容一臉戲謔的笑道,
“你們到底想做什麼。”陳琦擡起頭,目呲欲裂的盯着燕慕容怒吼了起來,“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們想讓我說什麼。”
“都這時候了還裝。”燕慕容不屑的撇了撇嘴,“你是龍威爆破的負責人,是吧。”
“是我。”陳琦點頭承認,
“是就對了,我們找的就是你。”燕慕容指着段子軒說道,“他你認識吧,別說不認識,沒人信——既然認識的話,就應該知道我們找你什麼事。”
“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陳琦依舊搖頭不肯承認,
“看來還挺倔的。”燕慕容無奈的搖了搖頭,“說實話,我們跟你又沒什麼過節,這也是第一次見面吧。”
“你想怎麼樣。”陳琦警惕的問道,
“我不想怎麼樣啊。”燕慕容聳了聳肩膀,“你看,我們不是什麼壞人,也做不出無緣無故就殺人這種天怒人怨的事情——就是想跟你瞭解一點情況何意,何必這麼執着呢。”
聽到燕慕容的話,陳琦的臉色就異常難看,似乎是被燕慕容戳中了什麼心事一樣,低着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看到陳琦臉上的變化,燕慕容就繼續說道,“你看,你做了什麼事情我們都清楚,我相信你比我們應該更清楚吧,——報警,你不敢,跑,你又擔心你的老婆和女兒,我勸你,還是說了吧。”
“不能,我不能說。”陳琦突然痛苦的捂住臉,快五十歲的爺們兒居然嚶嚶的抽泣了起來,
“我知道我做錯了,我知道我傷了人命,我該死,可我也沒有辦法啊。”陳琦狀若癲狂的嘶吼着,“我不能看着我親手建立起來的公司就這麼垮了——他們找到我,說只要幫他們辦件事,就給我一千萬,我沒想到會死人的。”
“你沒想到會死人。”燕慕容冷眼看着陳琦,“做了這麼多年爆破,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炸藥是幹什麼的——你當那是泡泡糖嗎,還是當小孩子過年放的鞭炮。”
“是誰聯繫的你。”段子軒也沉聲問道,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陳琦一個勁的搖頭,“他們都是打電話聯繫我的,我只聽到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電話號碼給我。”燕慕容冷聲說道,
“我沒有。”陳琦說道,“對方的電話加了密,沒有來電顯示,只不過——”
說到這,陳琦就突然停了下來,然後就閉上了嘴巴,不肯再說下去,
“只不過什麼。”燕慕容心裡一凜,知道陳琦肯定知道一點什麼,追問道,“告訴我你知道什麼。”
“我不知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你們別逼我了。”陳琦痛苦的抓着頭髮,“我死了沒關係,可我老婆和女兒不能出事,她們是無辜的——我說了,那些人會殺了我的老婆和女兒,不能說,我真的不能說。”
“要不要我來試試。”小蛇雙手環胸站在一邊,饒有興趣看着哭的稀里嘩啦的陳琦,輕聲問道,
“你。”燕慕容看了小蛇一眼,搖頭拒絕,“還是算了吧,咱們是五好良民,不能做出這種刑訊逼供的事情——你要是動手,估計他不死也得丟半條命。”
“那你準備怎麼辦。”小蛇一臉揶揄,“準備給他念一段佛經感化下他嗎。”
“我不信佛。”燕慕容撇了撇嘴,就又轉頭看着陳琦,耐心的說道,“你看,我們只是想了解下情況而已,並沒有什麼惡意,也沒有傷害你和你的家人——當然,你腦袋上的傷不算,我也沒想到會砸的那麼準。”
“求你們了,走吧。”陳琦擡起頭,眼神哀求的看着燕慕容,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張支票放在燕慕容面前,說道,“這是他們給我的支票,一千萬,我不要了,我什麼都不要了,你拿去賠償那些受傷的人吧,我真的不能說。”
“靠,你怎麼就着麼死心眼。”燕慕容被陳琦的態度弄的鬱悶的要命,把支票拿過來,看都不看一眼就撕成了碎片,
“你——”
“我什麼我。”燕慕容瞪着陳琦,沒好氣的說道,“這麼大的一老爺們兒,還是當過兵的人,就這操行,——不就是擔心被報復麼,說吧,說出來我安排你去香港,找人保護你。”
“香港。”陳琦一臉疑惑,
“是,去香港。”燕慕容指着段子軒說道,“知道香港的杜家吧,這就是杜家大少——另外,我跟李建華的關係也不錯,你覺得,李家和杜家還保不了你們一家嗎。”
“真的嗎。”陳琦臉上升起一抹希望,
“當然是真的。”燕慕容拍着胸口保證,我用我的人品發誓,
“好,我相信你。”陳琦咬了咬牙,就看着燕慕容說道,“我不知道他們是誰,只通過電話聯繫他們,支票也是快遞送到我公司的,不過——打電話給我的人,他說他姓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