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哥,本名叫蘇大明,與其說他是黑社會,還不如說他就是個小混混來的貼切,
這傢伙除了體形還能嚇唬嚇唬人之外,膽子卻是小的很,年輕時不學好,大事不敢犯,只能做一些小偷小摸的偏門勾當,歲數大了,就投了點錢,弄出這麼一個麻將館,生活倒也有滋有味,
什麼,你說他的紋身,他的紋身的確是真的,不過就算他把全身都紋滿了,他的膽子也沒個土豆大,這只是嚇人用的,還別說,在弄堂這一片還真好使,大人不敢惹他,還告訴小孩子見到他躲遠點——當然,也僅限於弄堂這一片,這裡居住的大多數都是念舊的老頭老太太,不想離開老宅,所以就住在這裡,他欺負誰,難道欺負這些老頭老太太嗎,
今天一早,在麻將館的通宵散場時,他一邊吃着小弟買來的早點,一邊看着報紙的時候,就看到了燕慕容這個懸賞的消息,他撈偏門撈慣了,而且他也不相信燕慕容會有那麼多錢,只是抱着試試的態度,把人騙來,隨便敲詐點就行,到時候死不承認,他也沒招不是,
可是,當燕慕容真的把一億的支票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的腦袋就暈乎乎的,眼神全都放在了支票上,哪裡注意的到燕慕容臉上譏諷的笑意,也全然忘了,能隨隨便便就拿出一個億的人,能有好惹的,
“那——那——”
蘇大明一臉委屈的捂着臉,結結巴巴半天,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
錢,人家拿出一個億眉頭都不皺一下,還會缺錢,難道,今天只能捱打了,哎,捱打就捱打吧,自己皮糙肉厚脂肪多,大不了等下叫的慘一點,或許他會心軟也說不定呢,
“那什麼那。”燕慕容冷笑,“我這兩天心情不爽,你自己主動撞到槍口上來讓我發泄發泄,我還得謝謝你呢。”
“不——不用謝。”蘇大明小心翼翼的說道,
“嗯,那我就不謝了。”燕慕容也很實在,既然人家說不用謝,他就真的不謝了,
“知道你接下去的下場嗎。”燕慕容問道,
“知——知道。”蘇大明說道,
“知道就好,你捱打是肯定的了。”燕慕容伸了伸拳頭,“不過,這捱打也得有個理由,是不是,剛纔我說了,你敲詐我,讓我很生氣,你覺得這個理由怎麼樣。”
“挺好的,挺好。”
“嗯,你覺得好就行。”燕慕容笑了笑,“那麼,你覺得我應該打你多少下。”
“打——打一下。”蘇大明試探的問道,
“啪。”於是,他的臉上又捱了一大嘴巴,
“打一下,你想的美。”
大明同學都快哭了,活了四五十歲,被一個自己兒子輩的年輕人這麼教訓,實在是太丟人了——而且,打幾下的問題也是你問的,人家只是如實回答嘛,
“這樣吧。”燕慕容想了想,說道,“我倒是有個辦法——從進門的時候,你說‘就是你們啊,我就是太子了’,然後又問我錢帶來了嗎,——你知道的,我很不喜歡你打招呼的方式,太囂張了,我算了一下,你一共說了十九個字,我就打你十九下好不好。”
太子哥擺着手指頭算了算,委屈的看向燕慕容,提醒道,“是——是十六個字。”
“標點符號難道不算嗎。”燕慕容大怒,“你他媽有點常識好不好,這麼大歲數了,這麼點道理都不懂,上小學的時候語文老師沒告訴過你寫作文的時候標點符號也要單獨佔用一個格子嗎。”
見過不講理的,沒見過這麼不講理的,不過現在形勢比人強,太子哥即便再委屈,也不得不承認標點符號算一個字——奶奶的,老子下次說話再也不加標點符號了,
“那我開打了。”燕慕容用商量的語氣問道,
“打吧。”太子哥點了點頭,委屈的腸子都快打結了,這一刻,他突然發現自己很賤,你看,人家都要打你了,你還主動讓人家打,多賤,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世界上除了男人女人之外,還可以分爲兩類人——賤人和英雄,
英雄命短,這個從古到今就有不少前車之鑑,但是賤人,卻能活的好好的,爲什麼,因爲他們賤,他們不在乎臉面,所以,他們活的更長久,
天底下,難道還有比活到死更重要的事嗎,
“哐——”
“哐哐哐——”
燕慕容開打了,盡情的釋放着壓抑在心頭的怒氣,拳拳到肉,而且拳拳都打在他的臉上,左右開弓,打的不亦樂乎,但他下手也有分寸,用的也是寸進,只打掉他的牙,不傷他的筋骨,
終於,燕慕容最後一拳下去,太子哥就眼冒金星,晃呀晃呀的倒了下去,兩邊的腮幫子也腫了起來,鼓鼓的,跟只癩蛤蟆似的,
“噗。”
他覺得嘴裡有什麼東西,一張嘴,無數顆摻雜着血絲的牙齒就從嘴裡蹦了出來,數了數,除了自己前些年拔掉的兩顆智齒,剩下的三十顆牙齒居然全被打掉了,
鑲上嘴大金牙,見人一笑就金燦燦的,這是他年輕時的夢想,今天,燕慕容終於幫他實現了——哦不,是實現了一半,燕慕容只負責往下打,鑲牙的話就要他自己出錢了,
腦袋裡雖然暈乎乎的,臉上,臉上當然不疼了,腫成這樣了,早就感覺不到疼痛了,但是,他還是不敢起來,
這傢伙不是人,太狠了,實在是太狠了,還是躺在地上裝死好了,
“嗯,看起來挺慘的。”燕慕容欣賞了一番自己的傑作,抓起一張報紙擦了擦手上沾上的血跡,說道,“本來還想跟你算一算你讓我打的手疼的賬,不過看你挺慘的,就算了。”
說着,他回頭看向楊毅,說道,“楊律師,我們走,還有,三十六小時之內,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都要找到燕瞳被陷害的證據。”
“是,是,燕少你放心,我就算拼了命,也會把二少完好無缺的接出來。”楊毅腦袋上有些見汗了,
這些大少們,果然都是性格怪異啊,平時看起來挺溫和的,一發起飆來,一個個就跟在月圓之夜變身的狼犢子似的,如果自己在規定的時間辦不成事,很可能下場比這要慘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