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葉徹底震驚,雖然早先已經答應楊業老人,不再去探究龍形河,然而現在,情況不同了,因爲那裡埋葬的是一具禁體,古來都說禁體遭大道不允,受天地壓制,可古代卻出了這樣一尊禁體,無論怎麼說他也要去走上一遭!
楊業老人發現蕭葉的神情很不對,激動之色溢於言表,且同時有一種疑惑,他道:“蕭老弟怎麼了?”
蕭葉收斂情緒,而後很鄭重的說道:“老人家,之前答應你不去那條龍形河附近,現在看起來我要違背諾言了!”
楊業老人帶着一絲無奈,有些擔憂的說道:“你最終還是要去那裡?能告訴我爲何嗎?”
蕭葉覺得老人很樸實,故此沒有隱瞞,直接道:“因爲我也是一具天命禁體,古來我們這種體質被天地壓制,大道不允,而一位古代的禁體卻走到了那等地步,有些事我必須要去探查!”
得知蕭葉也是一尊禁體後,楊業老人明顯有些吃驚,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神色,他知道,自己無法阻止蕭葉,道:”既然如此,老朽或許不該阻止你。“說着,老人露出一副意味深長的神色,像是在思考什麼!
這一夜,蕭葉難以入眠,一位古代的至強禁體墳墓讓他心中難以平靜,當年糟老頭留下的古籍中也曾提到過關於禁體的事,說禁體並非是螻蟻,相反有可能爲史上最強體質,一直以來,蕭葉都很納悶,但現在看來,或許有些事真的隱藏着驚人的秘密!
最重要的是,蕭葉看到了一絲希望,古代有禁體成爲至強者,那麼也就是說這種體質並非真的無法修行,之前他就懷疑自己走錯了路,或許禁體有着特殊的修行方式。
接下來的日子,蕭葉每日都出現在龍形河上方仔細觀察,想直接潛到河底,但卻發生了一些可怕的事,禁體大墳不是那麼好探究的,直接潛入河底的話,會遭到大難,龍形河中看不出有任何異樣,可一旦潛下去,立即會有可怕的劍意崩發,無形無影,專斬元神。
有了那一次遭遇,蕭葉變得謹慎無比,覺得要進禁體大墳,強闖肯定是行不通的,或許要從其他地方入手,他有時候站在河邊傾聽那些微弱的龍吟,一站就是一天,因爲覺得這些錚錚龍吟,可能與進入大墳有關!
連續三日,蕭葉都站在河邊,像是入定一般,楊業老人每每在村口看見他,都忍不住的搖頭,他真的擔心過去發生的事再現,這些年亦有強者到來,看出龍形河不凡,想要一探究竟,可最後誰也沒有落得好下場!
讓楊業老人記憶最深刻的一位想要闖入龍形河的人,那是一位九洞天強者,當年他可是親眼見到一位九洞天強者被龍形中衝出的怪物生生咬碎,自那以後,他便編出謊言,說河裡住着一位神仙,隨意打擾,必遭厄難。
時間一點點過去,幾日觀察,蕭葉一無所獲,第五日的時候,二狗子,鐵錘他們回來了,不過並未帶回來什麼獵物,反而每個人都狼狽無比,像是受了很重的傷,有的人甚至是一瘸一拐的走回來的,二狗子臉上更是有一道清晰的巴掌印!
村裡的人過去迎接,見到他們這個樣子,楊業老人臉上閃過一絲怒意,問道:“二狗,鐵錘,你們怎麼了?爲何弄得如此狼狽?”他看出這些傷乃是人爲。
其他村民也是不解,他們在這裡生活了很多年,每次年輕人出去打獵,不說全都收穫滿滿,但從未出現過今日這種狼狽而歸的情況,且大多村民也都看出來了,這些傷絕不是和野獸搏鬥留下的,而是人爲造成!
二狗子,鐵錘,以及其他年輕人身上明顯有股怒意,眼中寒光陣陣,一個個捏緊了拳頭,很顯然,像是受了極大的怨氣。
“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遇上其他村子的人,你們動手了?”見大家不說話,楊業老人嚴肅道。
“不是其他村的人,媽拉個巴子,這次倒了大黴了,遇上幾個外界來的修士,被他們被揍了!”鐵錘氣憤得不行,一雙碩大的拳頭捏得咔咔作響,無比憤怒!
“外界的修士?”
聽到這句話,蕭葉不禁微微皺眉?難道神王殿,玄族,落神皇朝的人追到這裡了?不過仔細想想,蕭葉又覺得不可能,那些人沒必要和大荒中的土著動手!
“都是一些怎樣的修士?你們爲何與他們產生衝突?是不是主動招惹人家了?”楊業老人眼中明顯閃過一絲怒氣,這些年外界有時候也會進來一些修士,但從未與他們發生過沖突,這一次有些例外!
二狗子不忿道:“沒有招惹他們,那些人很蠻不講理,我們進山後,遇上了他們,二話不說,就讓我們滾,楊五隻是不忿的問了一句,結果他們直接就動手了,我們哪裡是對手啊,直接就被揍了!”
他亦氣憤的不行,雖然對方是修士,他們只是一些懂得拳腳功夫的凡人,但因爲一句話就被痛揍,這難以忍受!
“真不是你們主動招惹的?”楊業老人再次詢問,他很謹慎,雖然心中不服,但還是決定忍下這口氣,只要沒主動招惹那些人就行,至少不會禍及整個村子!
那個名爲楊五的青年道:“楊爺爺,我們這些人可都是你看着長大的,是哪種喜歡惹事的人嗎?真是他們無禮在先,我就是問了一句,爲何不能在山中,其中有一個十分霸道的男子直接就給了我一掌,差點把我打下山崖!”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已經問清楚到底是誰惹事在先,楊業老人很能忍耐,決定就此平息此事,大荒生活,本就不易,若是再招惹上一羣修士,那可能會有**煩!
二狗子見楊業老人竟要忍下去,不忿道:“楊爺爺,就這麼算了嗎?咱們楊族雖然生活在大荒中,但早年在外界也是赫赫有名的,這樣忍下這口氣,我心裡難受!”很顯然,他十分不服,很想打回去!
楊業老人嚴肅的看着二狗子,道:“我說這件事就這麼算了,你倒是不怕死,去打一羣修士,難道就不考慮村裡其他人的安危嗎?萬一對方打到村子裡來,這些老弱婦女怎麼辦?”
被這樣一頓呵斥,二狗子以及其他人全都沒了脾氣,灰溜溜的朝家走,楊業老人說的很在理,一個人可以不怕死,兩個人或許也可以不怕死,但他們所顧及的是整整一個村子人的命!
最終這件事被楊業老人壓制了下去,村民們都散去,不過那些遭受欺壓的青年漢子們卻全都是一臉憤恨,非常不甘!
蕭葉將這些看在眼中,沒有多說什麼,心裡多少也爲這些人感覺不平,但世上的事就是如此,凡人有時候真的很無奈,面對強權,與不平之事時,免不了要低下頭顱!
這天晚上,二狗子,鐵錘,楊五抱來幾罈老酒,要找蕭葉喝個痛快,喝酒的時候,三人都很豪爽,雖然有時候會抱怨白天所發生的事,但誰也沒有開口請求蕭葉幫忙!
“咚!”
二狗子揭開一罈老酒的蓋子,而後大口喝了一通,一副醉醺醺的樣子,道:“楊爺爺果真是老了,咱們村難道還真怕那些修士不成,蕭哥有些事你不知道,咱們村那也不是好惹的,想當年,先祖在外,可是赫赫有名!”
一旁的鐵錘見二狗子要胡吹亂坎,這一次竟不再阻止,道:“是啊,遙想當年,先祖功參造化,東域幾人敢不服?卻不想身爲他的後代,我們不僅要窩在這大荒中,還要受這等子閒氣!”
楊五像是來了興趣,喝下一口酒,道:“是啊,若不是先祖爲守護禁體大墳,我們能窩在這裡嗎?能被一羣神泉修士欺負?”
這三人都有些醉了,話語中充滿不甘,蕭葉聽在耳中,不僅震動不已,楊家先祖守在這裡是爲了那座禁體大墳?他喃喃自語道:“看來楊業老人還有所隱瞞,並未對我講出所有實情!“
略微思考一下,蕭葉對三人問道:“你們爲何要守住那座禁體大墳?這其中有何秘密嗎?”他覺得,可以從這三人口中得知一些關於禁體大墳詳盡情況!
二狗子,鐵錘,楊五確實有些醉了,三人皆小心的望了望四周,而後纔對蕭葉道:“蕭哥,有些事其實也不是什麼秘密,只是楊爺爺不准我們亂說,咱們這是在守靈,那處禁體大墳,其實就是我們的初祖,咱們村有至強法寶,就是洞天境大人物到來,也未見得怕!”
“你說什麼?你們都是禁體後裔?”
蕭葉徹底發懵了,這個村子竟存在着這樣的大秘,看來楊業老人對他隱瞞的確實有些深,如果不是今天發生這樣的事,二狗子他們心中有氣,喝多了酒,恐怕這一切還真不可能得知!
“當然,不然你以爲我們無緣無故替別人守靈啊?傳說先祖還會復活,要我們這些後人守在這裡,等待他迴歸!”二狗子湊到蕭葉耳邊,小聲的說了一句,而後噗通一聲醉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