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我就聞到一股撲鼻的香味,湊上前想先偷吃一下,還沒走到古潯身前他卻突然轉身嚇了我一跳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然而我卻看見他右肩上不知何時多了個紋身,我好奇的探頭細看,待我看明白後吃驚地指着他。
“你,你幹嘛紋個這麼潦草的?”
古潯低頭看了下肩膀不以爲意道:“你不覺得這個字體很*嗎?說起來也怪你,那麼深的疤上鏡太難看,乾脆紋個字擋着。”
“呃…有什麼意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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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手中的鍋鏟上前兩步抓着我的肩眼神竟然深情的望向我,就如他去美國前的那晚一樣,我眯起眼進入防禦狀態,結果他指着那個“blue”說道。
“萬一以後我要是得了老年癡呆總得記得是誰傷害我的。”他擡起頭一臉自信的神情。
我甩開他的手,死命瞪他,就沒見過這麼愛記仇的!
“放心,全世界都癡呆了也輪不到你,你那頭腦裝滿了潤滑劑,很難生鏽!”
我斜着眼睛看着那個紋身,忽而發現紋身旁居然還有些小小的疤痕,我指着那些疤說:“這可不是我弄的。”
古潯聞言轉過身拿起鍋鏟繼續翻炒:“拍戲時傷的。”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忙碌的背影生出一絲心疼,也許別人看他進軍可萊烏風光無限,可又有誰知道風光背後需要付出的艱辛呢,而他早早就失了雙親,這些年娛樂圈苦苦打拼時至今日又經歷過哪些不易沒人知曉。
我好像突然體會到他爲什麼會表現得這麼放蕩和不羈,讓人捉摸不透,其實這難道不是一種自我保護嗎?
這世上有兩種人會讓人忌憚,一種是強大到讓你無從反抗的人,還有一種就是你永遠摸不清的人,如果古潯是後者,那前者又是誰呢,我打理了一下凌亂的頭髮心情再次低落。
他把吃的盛好轉過身看我還站在那從頭到腳把我打量一遍咂咂嘴。
“我說藍兒啊,你這品味也忒…不過我實在佩服你的勇氣,能裹着麻袋就出門了,還跑去參加晚宴,我欣賞你。”
我生氣的拉了拉身上的衣服,他不說還好一說我一肚子氣。
“你以爲我喜歡這件啊?你有衣服嗎?”
“乖,先把肚子填飽了。”
我隨他坐在桌上,古潯做的幾個全是肉類的菜式,紅紅黑黑的,那看相實在讓我躊躇該不該下筷子,他自己夾起一塊放入口中招呼我趕緊的,看我遲遲不動手把筷子一放大聲說道。
“溫藍藍,你知足吧你,別看不起我這黑暗料理,你說,這輩子有男人爲你下過廚嗎?還挑!”
我搖搖頭,還真沒哪個男的爲我下過廚包括我爸,他這樣提醒,我突然覺得有些感動,於是也就不在乎那看相也往嘴裡送,等我咀嚼出味道後不禁雙眼一亮。
“怎麼?膜拜我吧。”他驕傲的昂着下巴,我直接忽視。
吃完飯古潯扔給我一件他的t恤:“我大男人一個沒其他衣服了。”
我看了看,夠大,將就吧,總比穿着這一身要好,古潯指着裡面的房間讓我自己進去然後他就往沙發上一躺看起電視。
我走進那間臥室,依然是田園風格的房間,甚至連窗簾都是紅色小碎花,也實在對門外那人無語。
剛準備走入浴室電話卻響了,我拿起一看是方彥打來了,我皺起眉盯着頻幕看了好一會,之後直接把手機關機扔在了牀上。
洗完澡後我坐在牀上發愣,今晚的一切都讓我覺得不真實,我從來沒有想過愛情這個字眼在我的生活中會變得不再單純。
古潯招呼也不打就把房門打開依在門邊我驚了一下。
“你想幹嘛?不知道敲門啊?”
我警惕的盯着他,他不屑的說道:“海邊風大夜裡涼我好心給你送被子還把我當採花大盜?我古潯是那樣飢不擇食的人嗎?”
破古潯,難道他就沒飢不擇食過嗎?看過賤的,沒看過這麼賤的!
我剛準備破口大罵卻見他瞥着我的膀子,我低頭看了看,兩個膀子上居然有幾道明顯的指印,我心裡咯噔了一下,從他手中接過被子抱在懷中擋住手臂。
古潯不再一臉輕鬆反而神色有些黯然,我別開了臉不想與他對視。
他說了句早點休息吧就把門帶上出去了。
我躺上鬆軟的大牀,還可以聞到古潯身上那特有的香氣,大概也只有他會把自己弄得和香餑餑一樣。
可是想到門外的他我卻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他不是我的朋友,我們之前沒有感情可言,甚至我一度責怪他痛恨他,雖然我至今也不知道他當初爲什麼那樣傷害我,然而此時他把我帶離了那個無情的世界,餵飽了我還把房間讓給了我,我忽然發覺自己對他的恨不再那麼濃烈了,也許他對我良心發現,但不管是什麼今晚我很感激他。
或許這一天經歷了太多沒多久我就沉沉的睡去…
早起,桌上放着麪包和牛奶,古潯卻並不在,我有些詫異,難道他一早出去買的這些?
我啃着塊麪包就出了屋子,他並沒有走遠而是坐在海邊,身上穿着一件薄薄的罩衫,拉鍊沒拉,被海風吹得往後直飄,我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覺得我們很像。
一樣孤獨一樣寂寞一樣靠自己。
我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他看着我露出柔媚的笑恍花了我的眼,如若不是心裡裝着方彥只那一眼或許就太容易讓人淪陷。
只是,方彥,不管他對我做了什麼不管我是多麼難過,然而一夜過後我還是不爭氣的想回到他身邊,他就像一個強大的磁場我離開多遠終究還是會被吸引,我也從來沒想過愛情是這樣神奇。
我嘆了口氣:“古潯,你能送我回去嗎?”
他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然而不過一秒卻又鄙視的說道:“你還真是沒骨氣。”
我苦笑:“骨氣?我什麼時候有過。”
我望向平靜無波的海面心中酸楚,起碼我離他又近了一步,或許我只要好好的待在他身邊,在他需要我的時候能隨時出現,終有一天我會在他心裡佔據小小的位置吧。
骨氣值幾個錢,在情上面,我愛他,在利上面,我更是需要他,沒有他,誰管我吃管我住給我發工資,現實就是這樣,我再怎麼逃避也必須回去。
我站起身伸了個懶腰,也不是什麼大事,他把我辦了,回頭我再把他辦了不就成了,我拍拍古潯的肩:“走!”
回去的路上我問古潯在美國怎麼樣,他說之前那部片子才拍完,在後期製作,估計到明年就能在國內上映了,看他那驕傲的神情,估計是打算藉着這部電影一路紅回國。
“到時候就是國際巨星啦,像我等蝦兵蟹將想和你說句話都高攀了吧。”我調侃着他。
“難道我現在不是巨星嗎?你什麼時候在我面前把自己當蝦兵蟹將的?端得和個祖宗一樣。”
我想想也就是這個理,他古潯再怎麼風光看在我眼裡也就這樣,無恥極度自戀沒有原則思想跳躍的妖怪。
車子按照我的指引停在方彥家樓下,古潯把車子熄了火整個身子轉向我意味深長的問道:“你說你現在終於得償所願在他身邊了,開心嗎?”
我愣了一下,消化着他這句話到底什麼意思,是說我在方彥身邊工作還是其他什麼,我選擇謹慎的回答了他的問題。
“畢竟能在他身邊做助理前途還是一片大好的。”
古潯冷哼一聲敲了一下我的頭:“裝什麼裝啊?你從貧民窟搬到這,別告訴我你中了彩票,好好回答我的問題。”
我喪氣的嘆了一聲,古潯是何人,我在他面前就是一張白紙,能有什麼瞞過他的,我伸出頭看了看樓上,窗邊的窗簾彷彿動了一下,我把頭靠在椅背上,內心十分複雜。
開心嗎?是啊,我能在方彥左右能不開心嗎?可要說起來我和他的關係實在不能用複雜形容,上下級?情人?都似乎不像,我在方彥身邊說起來是他助理真正幫得上他的並不多,而情人就更別提了,他對女人估計都不會用情的,可若不是這兩項我現在與他又發生了*關係,那這算什麼呢?我的思緒又開始凌亂了。
“你的表情已經告訴我了,你自己選擇45°仰視別人,也不能怪他人135°俯視你,你這不是找虐嗎?世上男人都死光了是吧?”
“古潯,我愛他。”我低着頭聲音幾不可聞的從嗓子裡發出,牽動着我對方彥的情感。
古潯大笑,然後發動了車子不再看我:“慢走不送。”
我沒再說什麼下了車,他突然又叫住我,我低下頭去看他。
“我後天回美國了。”
我木然的點點頭:“慢走不送。”
在打開家門的時候我有些不安,我甚至不知道再看到方彥時如何面對他,這樣的事曾在我和古潯身上發生過,可再見到古潯好像所有事情都順其自然的變成怨念,可現在面對方彥,我卻無法釋懷,我定了定神打開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