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夢想我們的愛是天堂
不顧一切跟你飛翔
我以爲把一生的愛都用光
就能夠地老天荒
……”
蘇曈一隻腳踩在凳子上，哼着曲兒，在廚房炒菜，香噴噴的菜餚味道瀰漫。
他在做年夜飯。
那張凳子是以前小羽站上去炒菜來的，她個兒不夠高。
筱筱蹲在爐竈進柴火口，懷抱一堆柴禾，往爐竈送。
“姐姐，再拿來呀，快沒柴禾啦，到粑粑那裡撿回來。”筱筱不停往爐竈裡送柴禾。
每當過節，蘇曈一家就使用柴禾做飯。
蘇父負責在外面劈柴，小羽負責洗菜洗碗遞東西，筱筱就喜歡玩火。
“哎，筱筱，別送個不停，火太大啦。”蘇曈放下踩在凳子上的腳，拿着鍋鏟，俯下身來向爐竈裡面看去，內裡滿滿的柴火，火燒得很旺盛。
“我餓了。”筱筱撲閃着大眼睛，可憐兮兮道。
“哈，那沒事，繼續加。”蘇曈挽起袖子。
忽地，他發覺身邊多了個人，還不是小羽那樣的個兒，比較高。
“你……怎麼來了。”蘇曈愣了愣，看了對方一眼後繼續炒菜。
來人抱着一堆柴禾，蹲下來，將柴禾放下。
“大姐姐，你好久沒來我們家啦。”筱筱撿起地上的柴禾。
來人不說話，跟筱筱一起放火。
“等會兒一起吃飯。”蘇曈說道。
“嗯。”來人點了點腦袋，低頭幹活。
她穿着雪白的羽絨服，領口都是毛茸茸的絨毛，秀髮披肩，她的長靴也是白色的，快長到膝蓋了。
“大姐姐，你不高興了嗎？”筱筱問道。
“沒，見到筱筱我很高興。”來人說道。
“那你怎麼一直不說話。”筱筱好奇道。
“剛纔外面有點冷，現在暖和了，可以說話了。”來人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容。很美。
“格格可以給你取暖，格格可厲害了，格格……”筱筱自豪道。
小傢伙還想說下去，蘇曈連忙打斷她的話：“筱筱。忘了哥哥說過什麼啦，不給哥哥保密。”
“這樣啊。”筱筱歪着腦袋：“那就不說了，反正格格很厲害。”
“我知道。”來人很贊同筱筱的話。
蘇曈一邊忙一邊問道：“你怎麼不在家跟家人過，你們家不吃年夜飯嗎？”
來人一笑：“我家那種情況，吃不吃年夜飯無所謂。他們只顧着他們的生意，哪還管我。國家開放二胎政策，他們還商量着再要一個弟弟妹妹給我。”
蘇曈呆了呆，她父母少說也有四十了吧，有這麼一個女兒，還想再要？
“別擔心，長大以後你會有自己的家，多個弟弟妹妹，也不要緊，實在不喜歡就各過各的。”蘇曈安慰道。
“嗯。”來人螓首微點。
“今天跟我們吃團圓飯。一樣是過年。”蘇曈哈哈笑道。
年夜飯也稱團圓飯。除夕這一天對華人來說極爲重要，除舊迎新，吃團圓飯。在古代的大秦，一些監獄官員甚至放囚犯回家與家人團圓過年，由此可見“團圓飯”對古代大秦人是何等的重要。
村裡，孩子們在外面玩耍放鞭炮，家裡廚房，主婦們在忙碌着。年菜都在前幾天做好了，而年夜飯總要在年三十當天掌廚做出來。在北方，大年初一的餃子也要在三十晚上包出來。
家家的砧板都在噔噔噔地忙着剁肉、切菜。此時。家家戶戶傳出砧板聲，大街小巷傳出爆竹聲，再夾雜着處處的說笑聲，此起彼伏。洋洋盈耳，交織成除夕歡快的樂章。
最後兩個菜，蘇父掌舵，蘇曈領着小羽她們出去。
“到門前放鞭炮。”蘇曈拎着一個袋子，裡面放滿鞭炮：“晚上放煙花那才過癮，現在就放小鞭炮。趕跑小鬼。晚上‘夕’出來，我們再放大招，趕跑boss。”
“格格放鞭炮咯。”筱筱捏着蘇曈的衣角，跟在後面。
“還有這個說法嗎？”白衣女生好奇道。
蘇曈普及知識：“告訴你們，在傳統說法裡，‘夕’是一個兇猛的怪獸，‘年’則是傳說中是幫助人們趕走‘夕’的神仙。‘夕’在臘月三十的晚上來傷害人，神仙‘年’與人們齊心協力，通過放鞭炮趕走了‘夕’。”
“神仙都打不過怪獸呀，還要通過這種方法來趕跑對方。”白衣女生撲哧一笑。
蘇曈哈哈一笑：“《大話西遊》裡的菩提老祖不就很差勁嘛，不說牛魔王打不過，連白骨精和蜘蛛精都打不過。”
“那‘年’和‘夕’是你杜撰出來的嗎？”白衣女生問道。
“當然不是，那是民間的一種說法，其實還有幾種說法呢。”蘇曈連忙糾正，不能誤人子弟，轉而他又問道：“你也看過《大話西遊》了嗎？”
“嗯，看了，請全班女生看的……最後，大聖心裡過得比誰都苦，是嗎？”白衣女生眼神哀傷。
“是的，他比誰都苦。一半光明，一半黑暗。你猜出蒙面歌手是誰了？”蘇曈說道。
“猜出來了，所以我忍不住還是來找你。”白衣女生說道。
“我揹負着一種罪。”蘇曈一邊解開袋子，一邊說道。
“罪是人定的，他們不改，我們改。”白衣女生堅定道。
“嗯，趕跑所有的小鬼。”蘇曈點上一炷香，點燃一顆鞭炮扔出去。
“砰！”
“爆竹聲中一歲除，
春風送暖入屠蘇。
千門萬戶曈曈日。
總把新桃換舊符。”
村裡各個角落也傳來爆竹聲，此起彼伏，在這喜慶的氛圍中，蘇曈心懷大開。
不多時，年夜飯全部做好，很豐盛。
菜餚有鴻運當頭、大吉大利、歡聚一堂、壽長百年、金玉滿堂、全家福、五福臨門、年年有餘和竹報平安。
“還好加你一個，不然這麼多菜更吃不了。”蘇曈接過白衣女生打來的飯，坐在椅子上笑道。
五個人，九個菜。
蘇家現在過年比較冷清，蘇父其實還有兩個兄弟，不過早就斷絕關係。
原因自然是因爲那時的蘇父喝酒誤事，把父母活活氣死，另外兩兄弟自那以後不再跟蘇曈一家往來。
“祝大家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蘇曈舉起酒杯，裡面裝的是飲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