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早上,林平接到了一個意外的喜訊——於夢菲的母親吳麗紅要帶着趙悅君趕回苦山來過年。
本來大家都以爲趙悅君今年不會回來過年了,沒想到趙悅君竟然會在大年三十這天趕回忠國希望學校過年,一個個都激動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林平打電話給趙忠義,讓趙忠義幫忙把趙家爺孫送到學校裡來一起過年,畢竟趙悅君回來了,但是趙家爺爺倔強的拒絕了,說道:送出去的孫女,潑出去的水,自己留在家裡和趙無疾過年,讓趙悅君在學校裡和大家過年,過完年後再去看她。
而這次於夢菲的母親吳麗紅女士也要來忠國希望學校過春節,忠國希望學校的衆人便要趕緊好好準備一下。
原來,自從於夢菲嫁給張易鵬後,按照習俗,於夢菲自然是需要去張易鵬家裡過年,而單親媽媽的吳麗紅便只能自己在家裡過年。而今年,吳麗紅本打算希望趙悅君留在嘉安陪着她,母女二人一起過年,但是趙悅君不願意,趙悅君已經好久沒回苦山了,她很希望回到忠國希望學校。
相比跟着吳媽媽,趙悅君更喜歡忠國希望學校的氣氛,忠國希望學校給她的感覺更加安心、溫暖,忠國希望學校是一個大家庭,在這個大家庭裡,她能感受到更多的關心,好多人對她的關愛,她也能夠聽到更多的聲音。
而待在吳媽媽家裡,基本上只有她和吳媽媽兩個人,雖然吳媽媽給她足夠多的關心和關愛,把她當親女兒一樣看待,甚至待遇讓真正的親閨女於夢菲都羨慕,但是再怎麼樣也不能和忠國希望學校給趙悅君的感覺相比。
在趙悅君的印象裡,她度過的新年只有兩種:一種是跟自己的爺爺、弟弟一起度過的冷清卻溫暖的新年,而另一種就是忠國希望學校熱鬧而溫暖的新年。
她喜歡忠國希望學校的新年,尤其是大年初一那天,她能聽得見好多人開心的笑聲。
當吳麗紅勸說趙悅君回苦山過年不方便,不如留在嘉安一起母女兩人一起過新年的時候。
趙悅君笑着說道:“吳媽媽,新年不應該是熱熱鬧鬧喜氣洋洋的嗎?就咱們兩個過新年的話和平常的生活又有什麼區別呢?吳媽媽爲什麼不跟我一起回忠國希望學校過新年呢?那裡有好多好多人,熱鬧的人,他們都喜歡悅君,也會喜歡吳媽媽的。”
吳麗紅心疼趙悅君,被趙悅君的話說動,便答應陪着趙悅君一起趕回忠國希望學校過年。
當於夢菲聽說自己的母親要陪着趙悅君回苦山忠國希望學校過年的時候,整個人愣了一下,開着玩笑跟自己的母親說道:“媽,我到底是不是你親閨女,我和張易鵬邀請你來過年你不來,你的乾女兒悅君讓你陪她回忠國希望過年你就去?”
於夢菲的母親吳麗紅開着車帶着趙悅君緊趕慢趕,終於在大年三十的下午四點趕到忠國希望學校,這時吳麗紅第二次來忠國希望學校,上一次還是她的女兒於夢菲結婚的時候。
林平帶着在學校裡的衆人對吳麗紅和趙悅君表示了親切的歡迎,大家圍着趙悅君一頓讚揚和關懷,趙悅君流露出了開心的笑容,她已經好久沒有聽到這些親切的聲音了。
趙悅君喜歡大家的聲音,覺得這些聲音纔是世界上最好聽的聲音,比自己的歌聲要好聽的多。
“苦山現在變化好大啊,我記得去年夢菲結婚我來的時候,苦山還沒有路呢?”吳麗紅笑着說道。
林平笑着迴應道:“剛修起來,一月底剛竣工。”
吳麗紅打量了一下林平,然後笑着問道:“這條路叫林平路啊?”
林平不好意思的說道:“他們起的,等我知道已經晚了,我也沒辦法。”
吳麗紅笑着說道:“是嘛,拿看樣子很受苦山父老鄉親的喜歡啊。怪不得悅君經常唸叨你呢。”
林平笑着摸了摸趙悅君的腦袋,然後對吳麗紅說道:“這段時間真是麻煩吳老師了,沒有吳老師和您的女兒於老師,悅君也不可能有今天。”
吳麗紅笑着搖了搖頭:“不麻煩,哪有什麼麻煩的,能碰到悅君是我們母女的福氣,我現在就拿悅君當我的親生女兒。”
除夕夜,忠國希望學校的飯桌上了坐了林平、馬忠國、趙興民、馮春秀、劉青梅、阿所、趙悅君和吳麗紅八個人,看起來好大一家子人。但除了馮春秀和劉青梅這對母女外,其他人完全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完全是因爲“教育”的緣分讓大家湊在一起,成了一家人。
“咱們這隊伍啊是越來越壯大了!”馬忠國看着大家忍不住感慨的說道,“第一年過年的時候,就我和林老師兩個人,在山上那個破舊的山村學校裡,我還記得那天炒了六個菜,第二年就來到了這裡,變成了五個人,多了春秀和青梅這對母女,以及咱們的小阿所,第三年啊,便多了咱們的悅君,興民老哥也留在了學校裡,現在呢,又來了吳老師,這人越來越多,年也就過得越來越熱鬧了。”
說着,馬忠國略有艱難的從板凳上站了起來,舉起了手中的酒盅大聲說道:“來!我敬大家一杯,敬大家五湖四海素不相識,因爲緣分走到一起過這個年,敬這學校越來越好,孩子們都能成爲棟樑之才!”
說完,馬忠國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其他人也紛紛站起來然後將杯中的酒水或飲料一飲而盡。
酒過三巡,趙興民問道旁邊吳麗紅:“吳老師,你怎麼不跟着你的女兒於老師去你女婿家過年啊?”
吳麗紅笑了笑說道:“哪有岳母去女婿家過年的,不成體統。”
趙興民一聽擺着手說道:“你看你,吳老師,你這思想就落後保守了嘛,現在女婿兒子都一樣,去女婿家過年不都一樣嘛……”
趙興民話還沒說完,馬忠國插嘴道:“行了,趙老哥,你怎麼好意思開導人家吳老師的,你倒是有兒子、有女婿,你不照樣既不去你兒子那,也不去你女兒那過年嘛,你這思想比人家吳老師還要封建保守,你就別一百步笑五十步了……”
馬忠國一番話說完,趙興民便陷入了沉默,然後接連喝了幾杯酒說道:“那……那情況能一樣嗎?人家於老師那是什麼情況,我家那姐弟倆是什麼情況?那能一樣嗎?”
馬忠國便勸說道:“其實,你說得對,兒子女婿都一樣,你不想去你那在美國的兒子那,但還是可以去你那在上海的女兒那過年嘛,至少還是自己的孩子,唉,不像是我,無兒無女,只能在這過年,要是我能有一兒半女啊,就算他不來找我過年,我也要去找他們一起過年啊……”
馬忠國說這番話是好心,就想改變趙興民那保守封建的思想觀念,改變趙興民的父子、父女關係,畢竟趙興民多年沒和自己的兒子見面就罷了,自己的女兒今年一年也就見了一面。
雖然趙興民留在忠國希望學校過年可以讓忠國希望學校更熱鬧,馬忠國也和趙興民很聊得來,但是馬忠國還是希望趙興民可以緩解他和孩子們的關係,去和孩子們一起過個年。
畢竟趙興民在這羣人裡還算是正常的家庭,至少還是有兒有女的,而且兒女都已經成家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