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袁化中和河南總兵羅更生被自己的手下抓住後,捆綁出來的兩人依然破口大罵,大門咯吱一聲打開,便聽到一位百戶喊道:“侯爺,卑職不知道其中內情,可是事情根本無法改變,所以卑職只得身在曹營心在漢。忍耐了下來,現在正好可以捉拿兩個大漢奸讓侯爺懲罰。”
包戰在河南軍中非常有名,深得士兵的心,這次是他領頭造反,其餘三個百戶跟隨。包戰曾經在韃子南下後,屬於河南中的主戰派,曾經便是參將的官職,率領三千人馬抵抗韃子的騎兵,損失慘重,後被河南道御史袁化中邊緣化。
反而是逃跑將軍羅更生得到了河南總兵的職位,備受羅更生的打壓,鬱郁不得志。當時得知羅更生和袁化中暗中幫助韃子對付錢虎的時候,他自己便開始產生了不滿,不過忌憚自身實力孱弱,只有一百戶的編制,根本無法阻擋羅更生和袁化中的動作,只得安奈了下來。
整個河南一地,在韃子南下後,肆虐了一遍,千里無人煙,所有的百姓無不痛恨韃子的殘暴和暴戾。同時,錢虎與韃子交戰以來,每戰皆捷,深得大部分士兵的心和崇拜。
這也是爲何士兵在面對錢家軍的時候,反而膽怯止步不前的原因。士兵根本不願意與錢家軍爲敵。
錢虎看到將近五十的袁化中和羅更生,露出了冷笑,無視兩人那怨毒的目光,蔑視道:“你們心裡不服氣,以爲勾結韃子,然後利用韃子來擊殺於我,摧毀我登州的根基,意圖用我侯爺府中的夫人爲要挾,然後清理登州軍士,想得倒是美,區區東林黨一羣只會動嘴皮子的酸儒,加上一羣無能的將軍,便想打擊於我,把我錢家軍想得那麼簡單!”
啪啪啪!幾個響亮的耳光扇了過去,打得兩人口鼻流血,臉腫的像個大西瓜。正當錢虎得意的時候,突然周圍涌現出大批的士兵,紛紛堵住了街道,旗幟上打着一個大大的朱字。
瞧着朱大典的士兵,錢虎似乎預料會有這麼一着,反而沉靜下來,一腳踩在袁化中身上,小黑已經開始分成兩隊阻擊敵人,形成了對峙。
“錢虎,你想不到老夫恭候你多時了嗎?今天你若是束手就擒,那麼老夫可以保證你的家人安全,爲了引你入濟南府,老夫可是背上出賣同僚的罵名。”朱大典此時在吳三桂和劉澤清兩人擁護下來到軍前,嘲弄地看着錢虎。
“哈哈哈!”錢虎突然狂笑起來,如今又面臨着朱大典的大軍,整個濟南府的兩萬兵馬全部調動了起來,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在濟南府擊殺錢虎,這纔是他們最後的一着棋子。
錢虎明白了,凝視着朱大典好久,隨即眼光掃向吳三桂和劉澤清,露出了開心的笑容,眼中充滿了諷刺和自嘲,道:“想不到你們爲了區區一個錢虎,竟然設了這麼一局,朱大人怕是沒少耗費心力。”
“錢虎,本將軍也帶來了一萬兵馬,爲了擊殺你這個叛臣賊子,本將軍同樣委曲求全與你同流合污了這麼久,想不到你就要死在我等之
下。可惜了可惜了,你家裡那麼多夫人,真是爲難我等,是不是保留,然後爲我等享用,秦淮八豔就被你這個粗鄙的武人佔據了七個,紅娘美豔,嘿嘿,白蓮教的聖母更是其中的佼佼者。真是我見猶憐,長伯兄,看來我等只有幫助錢將軍享用他的那些美人兒囉!”劉澤清覺得這次錢虎是必死無疑,說話也是肆無忌憚。
“哈哈哈!劉兄真是我等的楷模,圓圓可是在下的未婚妻子,哪想到錢虎此人特無恥,竟然搶奪我妻,小弟豈會放過,奪妻之恨不可不報。”吳三桂眼睛若有若無的撇了撇錢虎,說不出的嘲諷神色,甚至還有些得意。
這次的軍事行動均是他一人策劃,而且他也得到崇禎的旨意,又有朱大典作爲最高的策劃者,即使失敗,也不會對他有多大的損傷,反而會得到天下人的同情。
這個變故,使得剛剛投靠錢虎的四個百戶感到震驚,他們想不到,剛剛鬆了口氣,反而又被包圍,他們和袁化中及其羅更生就是一枚棋子,心中的苦澀馨竹難書。
錢家軍一千五百多人,雖然震驚這些大名軍官和文官聯手,但卻沒有露出任何怯意,看看自家將軍似乎一點兒也不着急,反而更加的平靜,他似乎早已經料到此事的發生。
錢虎突然用腳使勁一踩,咔嚓一聲,袁化中頓時斃命,拍了拍手道:“真是大手筆,漢奸就是漢奸,想不到我大明軍中漢奸真是潮涌而來,劉澤清做漢奸我想得通,吳三桂做漢奸我更想得通,而朱大人貴爲三朝元老,也做了漢奸,公然勾結韃子,這令我感到震驚和不解。若大明都是爾等之輩,那麼大明今後將會成爲了韃子手中的玩物,江山不保不說,也許你們還樂此不疲的前去你們的韃子主子那裡去邀功。”
錢虎殺了袁化中後,突然話鋒一轉,又道:“既然挑開了,那麼我也不藏着掖着,小黑,送羅更生一程,接下來本將軍還會讓朱大典、吳三桂和劉澤清一起陪他們去,也不算寂寞。棋子永遠都是棋子,不可能成爲下棋的人。”
錢虎話音剛落,吳三桂等人頓時後退,錢虎沒有他們想象中那麼絕望,那麼後悔,反而一切都在他掌控中,這太過反常了。
難道他知道了還有埋伏?這是所有與錢虎爲敵的人心中疑惑。他們不理解也無法理解,難道錢虎天生就是一個白膽豬,無所畏懼,這顯然不對。
“韃子不過是我手中的工具,真正的下棋者乃朱大人,在下不過是執行命令罷了。錢虎不要爲自己掩飾心中的恐懼,現在你已經無路可走,只要你下令手下投降,我保證他們的安全,不會傷他們一分一毫。至於你,自恃勞苦功高,不把當今聖上放在眼裡,文武大臣已經忍耐了很久,沒有你錢虎,我大明依然可以剿滅韃子,依然可以剿滅各地賊寇。”吳三桂道。
錢虎沉默了下來,他的確沒有想到崇禎已經開始向他下死手,難怪阿九這個長公主竟然在看他的眼神後躲躲閃閃,不過他也不是沒有防備。太小看他錢虎對周邊軍事調動
監視,輕視了他的情報機構。
所有的人都沒有想到他錢虎其實早已經掌控了整個山東的兵力,滲透上他已經可以不怕,哪怕現在面對這麼多的兵力圍困,錢虎也沒有露出半分膽怯。
在進入濟南府時,錢虎便已經得到了其中的消息,所以在進攻驛站纔會這麼緩慢,而且在山東軍中,除吳三桂帶來的那三千軍馬,其餘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自信自己一手**出來的底層軍官,雖然總兵和參將一級沒有他的人,但是在百戶總旗甚至是千戶一級已經換成了他的人,其中不法錢財的上下打點,潛伏在山東諸軍中,至於劉澤清的部隊,幾乎等於是他錢虎的兵。
除了劉澤清的五百親兵外,其餘的都掌握在他的手中,吳三桂的親兵頭領吳達也是他的人,想不到的事情多了去。
“吳三桂、朱大典、劉澤清,你們想過沒有,爲何本侯現在依然站在你們面前而無所畏懼嗎?我們誰勝誰負還未定局,你們在算計我,其實本侯又何嘗不再等待這個機會,等待這個給我一個藉口的機會。不知道皇上得知你們敗亡的消息,是高興還是悲哀,這點本侯懶得去想,但是你們今天若是能逃出去,那麼本侯倒是另眼相看。
嘖嘖,特別是劉澤清,更是一個大傻帽,綠帽子王啊,有件事情我一直沒有告訴你,你那個死去的小舅子,不知道給你戴了多少頂綠帽,哈哈哈,你們若是想從我手中得到我那些夫人們的心,本侯反而另眼相看,男人嘛!沒有本事就不要去佔有天下的美人,沒有三分三敢上梁山嗎?你們會爲你們今次的決定而後悔終生,跟我錢虎爲敵的人,沒有那個可以逃脫本侯的追殺和滅族,你們也不能,吳氏一族、劉氏一族、朱氏一族將會成爲歷史的塵埃。”
劉澤清聽後,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顫抖着手指了指錢虎,冷哼一聲道:“死到臨頭了,還在鬥嘴皮子,不知道你是假傻還是真傻,三萬精銳面前,還敢如此口出狂言。”
朱大典一直沒有說話,不過在錢虎那一眼中,露出了輕蔑還有同情和憐憫,心莫由一跳,別人也許會看低錢虎的能力,但是他不會,自錢虎出道以來並迅速崛起後,他便研究錢虎此人的性格,所以在瞭解錢虎的個人性格上,沒有誰有他更加了解,絕對是一個奸猾狡詐的小狐狸。
“殺錢虎者官升三級,賞黃金千兩!”朱大典突然下令。
他已經忍耐不了了,害怕給錢虎拖延時間的機會。爲了避免夜長夢多,同時他心裡也在害怕,若是此次失敗,那麼錢虎不會顧忌什麼,至少錢虎已經看出了皇上也參與了此事。
造反是無法避免,既然已經做了,那麼無須優柔寡斷,大丈夫有所爲有所不爲,雖然可惜錢虎的統兵的能力,但是爲了整個大明着想,他不得不這麼做。
當朱大典下令,吳三桂和劉澤清同樣在命令各自的軍隊,發起進攻。然而令人詭異的一幕出現了,所有的士兵似乎都沒有聽到一般,無動於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