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師城外,錢虎到達這裡立即派出了信使向皇上崇禎請示入城的旨意。在這裡,崇禎還是老大,在天子腳下,怎麼也得給崇禎面子。
不過錢虎已經打定主意,現在他一定要表現出赳赳武夫的風骨豪爽氣概,免得讓崇禎發現他並非是自己分析出那樣毫無政治頭腦的武夫。
要達到這個效果,唯有囂張跋扈,適可而止,在他的命令下,自己得服帖,其餘朝中大員可以不放在眼裡,一副皇上老大我老二的角色。這樣一來更容易讓皇上滿意,才覺得是他看重的那人。
錢虎的一切行爲都是根據崇禎性格而給自己定位,麻痹着咱們整天窩在皇宮裡的皇帝,除了整天處理政務外,就是跟朝中大臣打嘴皮戰,要麼窩在後宮開始幹活,爲大明子嗣添磚添瓦。
一千多輛裝載輜重金銀,一百匹戰馬馱着彈藥,一身黑色的陸軍服飾,經過錢虎改良的軍裝,看起來得體大方,不失軍人的偉岸和勇武。
停在城門口,便被城門管阻擋在外,表現出皇家親軍的架勢,囂張的在錢虎面前張牙舞爪。姜大壯看得暴怒,不但是姜大壯,錢虎身邊的親衛紛紛怒目而視,恨不得把眼前芝麻綠豆官活活撕碎。
錢虎在他們心中是無敵的形象,他們心中的戰神,城門官卻有恃無恐,顯然是受到一些人背後指使。否則給他幾個膽子也不敢不論爵位還是品級都遠遠高於他的錢虎面前擺譜。
本來錢虎就想惹點事情出來給崇禎看,正好有這麼一個不怕死的人跳出來,剛好給了他藉口。上下打量了,年約三十多的大漢,高大粗壯,健碩的身軀,錢虎心裡知道他根本不是什麼城門官,也許是那個勢力中的嫡系,然後出來抹他的底。
想到這裡,錢虎嘴角露出了絲絲笑意,眼看姜大壯就要上去把掀翻他,錢虎隨即出手阻止,上前凝視着大漢,道:“誰給你的權力,見到本侯不但不行禮,還擺出一副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嘿嘿,你主人的膽子不小,難道他要造反不成,正好本侯也在這裡,手癢得很,想拿個人出來開刀,你正好合適。”
大漢對錢虎嗤之以鼻,開始他還擔心,不過看到錢虎帶來的兵沒有盔甲在身,全部一身輕裝,這樣的兵會是天下聞名的強軍?他不信,哪有士兵不穿鎧甲的,這不是讓人一個突襲或是一陣箭矢突射便可以屠殺殆盡。
“本官作爲城門官,有守護城門安全的職責。不可讓歹人進入而破壞城內治安,這是聖上所給的權力。不論何人,一旦可疑都可以就地檢查,若是不從將以叛亂罪論處。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膽子,趕快拿出你的關防印信,或是代表身份的印信出來,否則天王老子都別想從老子面前進入。”大漢露出了鄙視的神色,以爲錢虎怕了他。
錢虎沒有發作,而是把印信掏了出來,遞過去道:“這是本侯的印信!”錢虎沒有發作,而是沉着臉,顯然心裡怒火開始燃燒起來。
不過這個時候,周奎突然從外地而來,發現一大堆軍馬停留在城門外等候聖旨。看到這裡心裡突然笑了起來看,尋思道:“想不到還有人敢在錢屠夫面前耍橫!有好戲看了。”
錢虎在周奎眼裡觀感不錯,況且還是自己外侄女婿,不過在京城這麼一個地方,關係盤根錯節,而他從未得到錢虎的
好處,所以沒沒打算要出來幫忙的意思。
姜大壯隨即在錢虎耳邊低語了幾句,轉首看了眼國丈周奎,旋即明白老傢伙又被人給利用了。老傢伙的吝嗇是出了名,堪比葛朗臺這樣重量級人物。都是要錢不要命的主兒,連自己女婿在亡國當頭,捐錢的時候,區區兩千兩銀子都感到肉疼,大有不悅。
他也沒有給過老傢伙任何好處,能幫助他太陽從西面出。看城門官檢查了錢虎的信息後,城門官依然不讓他進去,固執道:“印信真假還需交給上司檢查,你們還是在這裡等候,也許一天,也許一個月,說不準。”
話言剛落,錢虎一個拳揮去,罵道:“去你媽的真假,老子今天就讓你看看,不就是想要錢嗎?老子就不給你能怎麼樣,今天若是不打死你,老子是你孫子。”
一邊說一邊揪着城門官的衣襟,然後不停的輪下拳頭,最後一拳打在小腹,砰的一聲撞擊在城門上,鼻子流血,耳朵流血,嘴巴流血,錢虎冷然道:“給你三分顏色你就開染坊,CAO你祖宗的貨色,韃子不見你們這麼勤快,給老子刁難,親軍了不起,若是讓皇上知道你們在這裡胡亂盤剝收取城門稅,不單是你被斬,就是你上司的上司都要拉去開剝。我CAO,老子不打你他媽就有病。”
說完,錢虎當即從軍靴拔出鋒利明亮的匕首,隨即走了過去,已渾身血人似的城門官見錢虎動了殺機,心裡突生悔意,不該拿了人家百兩銀子就在這裡刁難錢虎。
帶着恐懼的城門官,眼睛瞟到周圍屬下個個膽戰心驚的瞧着眼前一幕,剛纔他們還覺得解氣,竟然可以刁難當今屠夫,那是何等的威風,可是現在卻笑不起來,滿眼都是恐懼和駭然。
他們想不到錢屠夫公然在公共場合擊殺城門官,這是藐視他們御林軍,根本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從錢虎身邊親衛中看出衆人的鄙夷,眼睛紛紛盯着他們,彷彿一頭剛剛從林中走出來的豺狼,一旦他們有一點點對錢虎不利的舉動便會遭到他們羣體撲殺。
周奎原本在不遠處看戲的摸樣,嘲諷的眼神,以爲錢虎不過是一個以訛傳訛的角色。根本沒有傳言中那麼恐怖和嗜殺,現在看到錢虎一言不合當即下殺手。
“當真兇悍之極的匪徒,錢屠夫的名號一點沒有虛傳。”這個時候,周奎雖然愚笨,但是他也瞧出昨天邀請他出來遊獵的張問達根本沒有按什麼好心,而是在給他和錢虎間製造摩擦。端的心思歹毒,那老匹夫是要讓他跟錢虎對掐起來。
“侯爺饒命,小的是豬油蒙心,下次再也不敢了。”城門官見錢虎動了殺心後,心裡把張問達罵幾千遍,一百兩銀子就把自己小命斷送。當時聽張問達說只要他稍微刁難一下錢虎,便可以得到一百兩銀子的好處費,雖然當時猶豫,可是聽到張問達說,只要按照正規程序便可,然後在檢查時說印信分不出真假來就算完事。
原本以爲這不是走一個過程,那知豬油蒙心,見錢虎似乎忌憚他們這些天子親軍,一時忘記了錢虎還是一個屠夫的名聲。殺人如麻,一旦他瞄上誰誰就得下地獄。
“誰指使你這麼做!說,否則老子就把你的頭給割下來!你選擇哪一樣,隨便你,大不了老子自己從你手下問一下也可以得到。”錢虎獰笑道。
“我說我說!是禮部尚書張問達張大人,說只要我按照他說的做,然後讓將軍難堪,那麼他就給小的一百兩銀子。侯爺,小的也是一時豬油蒙心,放過小的吧,小的上有老下有嗷嗷待哺小兒。嗚嗚嗚!”
現在的城門官哪還有剛纔囂張的樣子,鼻孔朝天,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得那個傷心。不知道是被錢虎打得太疼還是因爲被張問達利用而傷心,也許是兩者兼有。
聽到這裡,錢虎鬆了衣襟,冷笑道:“就你這德xing,真他孃的丟咱們大明軍人的臉。”隨後錢虎瞟了眼不遠土丘上的周奎,隨即下令道:“進城!”
錢虎心裡一肚子火,尋思道:“張問達,老pi眼兒的狗東西,竟然敢爲難爺,今天若不包圍你的府邸,老子就跟你姓。”
至於崇禎的旨意,那不過是走一個過場罷了。反正在下旨的時候,崇禎爲了顯示充分信任錢虎,根本沒有要在城外檢測的意思,可以直接入城。
而錢虎爲了尊重,一切手續都是按照正規程序來辦,雖然這樣的程序已經在日暮餘暉的帝國失去了原有作用;故此,錢虎纔會慢騰騰的按照程序來,在來之前,他已經臆測到今天會有人刁難,不過沒有想到自己剛到城門就遭到刁難和反擊。
“張問達這奸佞,竟然違背聖上旨意意圖謀反。”錢虎麾下的親衛齊聲吼道。從參加錢家軍以來,從來沒有被一個區區城門官給刁難過,那個不是恭恭敬敬的給他們讓行,甚至領路。
張問達今天正派人去城門守候,看看錢虎如何應對,前去的人聽到這些錢家軍的聲音後,暗道不好,頓時轉身離開,飛躍式離開,前往張府稟報詳情。
“老爺,我們要不要按照張尚書大人的意思去做?”貼身侍衛詢問道。
“哼!我們被人利用了,想要老夫跟錢虎掐起來,好讓東林黨人借刀殺人,老夫不過纔拿了他們一萬銀兩,這麼一點兒銀子就想老夫站在前面抵擋錢虎的報復。他是什麼人,那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屠夫,老夫雖貴爲國丈,爵封伯爵,但是錢虎卻是侯爵,而且戰功無數,即便是老夫可以去求女兒,那又如何?還不是一樣,皇上根本不會讓錢虎被整倒。”
周奎不傻,他雖然貪財好色,這點不錯。錢虎是在江南把他培養出來的周家幫成員陳圓圓搶走,他是很憤怒,不過他又無法說出口。難道去告訴女兒皇后說你爹開的ji院被人家滅了,能說嗎?否則自己怕少不了一頓呵斥。
對於女兒,他從心裡懼怕。況且現在錢虎是她看中的駙馬,更加不會爲了他那雞毛蒜皮的小事,且有損皇親國戚的名聲事情出來說事。
“老爺,要不我們直接兩面都不幫,看好戲,看看錢虎在京師與東林黨鬥法。那方勝利咱們便靠向那方,錢只有落到手裡纔是最實惠。見錢辦事,咱們今天出來不過是爲了一個證人,現在錢虎直奔張尚書府,事情定然鬧大,到時候必然在太極殿打官司。老爺穩坐釣魚臺,皇上若是問起,老爺照實說,反而博得聖上一個辦事公正不偏不倚的好印象。”侍衛陰笑道。
他自從跟隨周奎,沒少出壞主意,心裡對周奎這周扒皮太瞭解,他心中在想什麼一清二楚,號脈特准,也是他爲何得到周奎的信任,甚至在周奎不再的時候作爲代言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