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彪本來正在渤海一帶剿匪,重點打擊那些爲韃子賣命的狗腿子。以實戰練兵的方式一邊剿匪一邊訓練磨合戰艦間的協調xing和配合作戰。
然而,正當張大彪在渤海打擊和清剿海盜激烈時,接到了錢虎的軍事密令,其中便有吳朝陽的叛變,勾結鄭芝龍的頭號打手楊天生以及靖海海家海寧刺殺錢虎的事件。
讓他想不到的是海寧和楊天生竟然對靖海進行屠城,五萬多百姓沒有多少存活,只有三千多人左右活了下來,這樣的屠殺事件,自從錢虎接手掌管登州以來,算是驚天動地的頭一回。
吳朝陽又是他帶過來原義父劉香的麾下干將,不想他心思想不純,帶有着強烈的海匪作風而被貶到蘇山島。
更加讓他想不到吳朝陽竟然叛變,這對他帶過來的老弟兄臉上都感到滿臉火辣辣的。瞧着張大彪得到密令後,臉色鐵青,他犯了一個低級錯誤,在原來做土匪的時候,吳朝陽就是一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要不是看在最後吳朝陽依然跟隨他來到這裡,所以纔沒有從這發方面去考慮。曾經錢虎還提醒過他,不要過於放鬆原先海盜出生的管教,現在好了,問題出來了。
張大彪把錢虎的手令看了看,隨即附帶的一封信讓麾下部將觀看,楊議起身道:“大人,屬下認爲當今之計不是繼續剿匪的事情,而是出兵配合關海大人一起堵住楊天生逃走的後路。”
其餘的部署羣情激動,帶着一腔憤怒,罵道:“大人,楊天生必殺,吳朝陽這個反骨仔要殺。以震我海軍軍威,反將軍者死。”
最爲激動當屬原先海盜出生的老人,這些人可不會跟吳朝陽一樣的想法,如今在登州都是有妻兒,家有田產。即便是戰死也得到一個烈士的稱號,恩及子孫。
不像在做海盜的時候,弟兄死了就是一把黃土埋葬,或是沉入大海進行海葬,說白了,就是連屍體無法找到。死後又有誰知道他們的名字,子孫還得苟且的活着,海盜不是一個好身份。甚至還子孫都無法擡起頭來堂堂正正的做人。
曾經是爲了一日三餐,現在經過一年多的教育,已經不是那種整天都是混吃等死,過着刀口tian血,飽一頓飢一頓的生活。
他們做海盜也是被bi無奈,倘若能吃飽,家有田產,誰願意去做海盜,背上幾輩子的罵名。讓百姓指指點點,除了隱姓埋名過着小心翼翼的生活,根本沒有那個勇氣暴露自己的海盜身份。
本身他們的身份就非常敏感,這次又有吳朝陽突然的叛變,造成了靖海縣屠城,臉上能好纔怪,今後其他人如何看待他們。會說他們是一羣養不熟的白眼狼,天生的反骨仔。
要想洗脫這樣的罪名,無疑他們親
手把吳朝陽捉住然後進行軍法從事,斬首示衆,以示軍威。現在錢虎震怒,他們很當心,還好在信中只是大罵張大彪,且被降職一級,做了登州軍港代指揮使,留後考察。
其他的一切都沒有提到他們這些人,而是責令拿着楊天生的頭顱回來祭奠,至於吳朝陽的事情,已經交由關海第二艦隊處理。
衆人都鬆了口氣,錢虎的脾氣他們摸得很清楚,一旦錢虎破口大罵,說明沒有大事,要是他好聲好氣的跟你說,說明你離死不遠了。
張大彪更加憤怒的是此次事件的嚴重xing,一切發生的事情都是圍繞擊殺錢虎爲中心。倘若錢虎沒有察覺到海寧、吳朝陽和楊天生的陰謀,錢虎被殺,那麼他難辭其咎。
錢虎一旦被殺,後果不堪設想。整個錢家軍只有錢虎可以震懾和統領所有的軍隊,軍中沒有誰有資格威懾其餘的陸海兩軍將領,這樣一來,將會造成錢家軍四分五裂。最後被他人各自擊破,最後滅亡已經可以預知。
羅通的威望只可以震懾陸軍,不一定能震懾住朝廷投靠過來的李道青和吳兵。即便是將軍夫人也無法做到這點,想到這裡,他一陣後怕。
還有一點,在海軍中他同樣無法震懾所有海軍,要是他震懾住,也不會有吳朝陽的反叛。關海又是另一支艦隊的指揮使,和他根本不相統屬。級別一樣,他忠心,那是因爲有錢虎在,他只對錢虎一人忠心,他接受所有海軍的指揮權,也未必可以指揮得動關海等朝廷投靠過來的將領,畢竟這些人都乃科班出生。
張大彪發現不讀書還真不行,統御手下他根本不是這塊料,腹中的墨水不多,平時還沾沾自喜,現在看來得好好的學習一些海軍方面的理論知識,學習一下韜略,還有孫子兵法。
看看錢家軍中的陸軍部隊,其中一線部隊誰反叛過。反而是他的海軍開了個新河,而反叛的還是一個老人,又是海盜出身。
關海的麾下沒有誰反叛,他的臉算是丟盡了。陸軍現在有藉口可以把錢虎撥款下來的軍費用於組建新的陸軍,他怎麼去爭取。自己屁股都沒有擦乾淨,原本陸軍和海軍就有着很大的矛盾衝突,一切因爲軍費的比例分配而導致矛盾衝突。
錢虎雖然壓制了下去,雖然在錢虎的面前不敢說,背地下不知道發起多少衝突。張大彪心裡知道,講關係其實他跟羅通、大牛和二牛差不多。
羅通屬於紅娘一系,他屬於劉麗一系,一個陸軍一個是海軍。而錢虎在軍費緊張時候,還把重點發展了海軍,卻是打破歷代以來重陸軍,輕海軍的慣例。
其實張大彪不在乎這些,他不好權力,否則在跟隨劉香的時候,也不會放手讓底下的弟兄獨自去做,不喜歡勾心鬥角。
喜歡在前線衝殺,爲人比較耿直和正義,所以纔會有這麼多的弟兄願意跟隨他投靠錢虎。
在他心目中錢虎看得比他的性命還重要,錢家軍各將領中,任何人都可以發生意外或者死亡;但是錢虎絕對不能,他就是整支軍隊中的靈魂,沒有了錢虎,就沒有了錢家軍這支戰功赫赫,威名遠播的錢家軍。
以劉麗那麼愛錢虎,一旦死了,她恐怕也不會獨活。對這個義妹沒有誰有他了解,從小看着長大的妹妹,心思想着什麼,他一清二楚。
張大彪冷着張臉看着部下,拳頭緊握,冷哼道:“丟臉啊,我這張臉算是丟盡了,我對得起所有弟兄,吳朝陽我同樣對得起他。但是像他這樣的敗類叛徒竟然出現在張大彪的手下,而且還是昔日的生死與共的弟兄。將軍待我們不薄,從來沒有把我們當成海盜來看。在軍費上,哪次不是偏向我們海軍,可是我們呢,卻讓他丟臉了。不但丟臉,差點兒就讓吳朝陽這個反骨仔勾結外人而殺害。”
其餘的部下沉默了下來,眼睛通紅,憤怒的情緒,海盜出生的他們喜歡這樣的生活,有着復興大漢民族的雄心,家人得到了寧靜的生活。沒有了地主惡霸的欺凌,沒有了爲了一日三餐而憂心忡忡,到外面過着有一天沒一天的日子。
“現在,我們不是來討論我們自身的問題,而是要做出如何挽回這樣的不利我海軍的局面。假若這次我們無法剿滅楊天生等人,剿滅吳朝陽,那麼我海軍真的出名了,以後大家就得看陸軍的那羣人的嘴臉。將軍今後想找藉口也無從下口,你們都知道,將軍下了多少心血在我們海軍身上,你們心裡清楚,那次不是三分之二的軍費給了我們海軍,將軍說了,現在海軍要是無法捉住楊天生,那麼我們也不要回來了。什麼時候殺了楊天生,什麼時候歸隊。”張大彪敲着桌子怒喝道。
“海軍出擊!”一衆丘八齊聲爆喝了起來,此時他們恨不得把吳朝陽給活吞了。在他們心裡,只有他們對不起將軍,沒有將軍對不起他們。
“要想找回我們海軍的榮耀,就給我把楊天生捉回來。”張大彪一聲暴喝:“出發!”
所有艦隊本打算準備把遼東的海盜匪徒給全部清剿,然後爲登陸遼東做準備,進行海上進攻韃子的腹地,消耗韃子的有生力量,這是錢虎下剿匪令後的最重要的目的之一。
不過現在已經把這個計劃暫停,所有的海軍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追殺楊天生。錢家軍有一個光榮的傳統,從錢虎身上繼承了下來,吃什麼都可以,就是不能吃虧。
錢家軍從來沒有被人打了而不還手的性格,向來都是以牙還牙,以暴還暴。多少敵人的血被他們放盡,多少敵人的頭顱被他們剁了下來掛在腰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