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之上,殺聲震天,浩大率領一百部下,在敵軍的中軍之中殺得痛快,面對這些烏合之衆,幾乎沒有有效的反擊。浩大藉助騎兵的機動性,在敵軍之中來回穿梭一路砍瓜切菜,殺敵無數。
而就在浩大他們意氣風發之時,猛然間不知從何處衝出來一個騎兵陣,晃眼一眼,浩大便估算出敵軍騎兵有三千餘人。來者兇猛異常,其表現有別於敵軍步卒。
正在浩大打量敵軍騎兵之時,敵軍騎兵似乎也發現了浩大這支小小的騎兵營,敵軍騎兵二話不說,兵分兩路立刻包抄過來。
‘噠噠’的馬蹄聲與厚重的殺聲隨之響起,敵軍步卒猛然聽到這般動靜,竟然詭異的紛紛退出戰場。頃刻間,便把浩大等人給暴露在敵軍騎兵的視線當中。
“不好,快跑!”浩大意識到不妙,當即一聲大吼,率先策馬逃離。
僅僅只有一百騎,這讓浩大他們的機動性得到很好的發揮,雖然再沒有步卒軍陣給他們藏身,可也空出來大片的平原,讓他們隨意縱馬狂奔。
浩大率領一百騎兵部下在亡命奔逃,後方則是三千敵軍騎兵在窮追不捨,長久這樣下去,浩大必然危險。看着前方那些步卒還在潮水般退走,浩大猛然間一咬牙,下令衝進敵軍的步卒陣中。
浩大深知,他們此刻只有混入步卒大陣之中,纔有逃生的希望,有了敵軍步卒的阻擾,敵軍騎兵才無法肆意追殺。
“加快馬速,隨我衝殺進去。”浩大高舉馬刀,遙指前方退怯的步卒大陣。
“是,將軍!”一百騎兵部下當即迴應,然後催馬緊跟浩大身後。
後方的追兵似乎意識到浩大的意圖,他們頓時急眼,騎兵將領更是下令再次加速追趕。然而雙方之間的距離本就有些遠,一時半會肯定是追不上。
偷閒回頭去看敵軍騎兵的浩大,很快就發現他們那滿臉的無奈,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得意。心裡更是暗付:“就憑你們也想包抄我們,做夢!”
“將軍,不好!”一聲驚呼在浩大的耳邊炸響,而後浩大就感覺到天空猛然就暗了下來,等到他擡頭去看之時,才發現不知何時,他們的頭頂射來無數的箭疾。
“放箭……”
敵軍步卒陣前,不知何時擺開一個箭陣,隨着一聲聲怒吼,無數的箭疾不要錢一樣的傾瀉向浩大這一百騎兵。
浩大雖然得到預警,可他始終還是慢了一步,未等他的手觸碰到背後的盾牌,呼嘯而來的箭疾已經降臨。
嗖嗖……
鋪天蓋地射來的箭疾,立刻就讓東江軍這小小的一百騎兵,一陣人仰馬翻,慘呼聲更是此起彼伏,響個不停!
幾支箭疾似乎長了眼睛一樣,直射浩大身體,來不及用盾牌抵擋的浩大,無奈只能揮起馬刀,試圖把射來的箭疾給磕飛。
“叮叮……”
浩大的身手也是了得,連續磕飛幾支箭疾,保住自己的小命。可隨後再次射來的箭疾,讓他已經無力抵擋,眼瞧着浩大就要一命嗚呼之時,猛然間一面盾牌出現在浩大的身前,瞬間就把射來的所有箭疾給擋住。
嗖嗖……
箭雨持續了十幾個呼吸之後,才逐漸平息下來,浩大直到這個時候才緩過氣,擡頭掃了一眼自己身邊的周圍,立刻發現剛剛還跟着自己衝鋒陷陣的一百部下,這會還活着的居然不到十人。
尤其是他身邊四個親衛,他們的身上插滿了箭疾,無數的利箭直接把他們給射成刺蝟。看了看兩面護住自己的盾牌,浩大才恍然過來,自己沒死是因爲親衛把盾牌護住自己,卻犧牲了他們。
看着慘死在自己面前的部下,浩大心裡猛然間閃過一絲悔意,後悔自己不應該太過沖動,發起這場突襲。而在後悔過後,浩大便開始憤怒起來,部下的慘死絕對不可以就這樣算了。
“跟我來……”
浩大揮刀劈開面前的箭疾,然後策馬從右邊突圍,他必須得在敵軍再次射箭之前,逃離這個死亡地帶。
鋪天蓋地的箭疾過後,敵軍卻還發現有幸存者,箭陣的將領當即大怒,連聲下令,再次射箭。
好在浩大這次反應過快,他們九人在敵軍放箭之前已經逃離利箭的射程之外。沒了箭疾的威脅,浩大這纔有功夫尋思自己該往哪裡跑。
可沒等他看清眼前的情況,身後便有傳來敵軍追趕的馬蹄聲,很顯然,那些不依不饒的敵軍騎兵又再次追殺上來。
“鳴金撤退……”浩大沒有任何的遲疑,他當即下令撤兵。
眼前的情況已經到了最壞的時刻,如果還不趕快逃走,他們這區區一千騎兵最後必然都得陣亡在這裡。
“嗚嗚嗚……”東江軍的撤退號角聲立刻響起。
其它東江軍騎兵聽到這號角聲,紛紛掉頭逃往官道兩側的山林。浩大也不敢再往敵軍的步卒陣營裡面衝,他帶着倖存下來的九個部下,同樣向着右邊的山林逃離。
偷襲要的就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東江軍衝殺的時候可以把敵軍給攪得混亂不堪,可這會敵軍顯然已經反應過來,而東江軍又萌生了退意開始撤離。雙方之間的情況立刻反轉,這下變成東江軍成了喪家之犬。
來時容易,離開難,東江軍撤兵之時開始付出慘重的代價,爲了一部分人能夠撤走,必然有些人得留下來斷後。如此一來,東江軍騎兵立刻出現了大量的傷亡,但好在,最終還是有一半的騎兵順利逃進密林,僥倖活了下來。
浩大九人也是在逃進密林之後,身後一直緊追不捨的敵軍騎兵才停了下來。他們似乎在怕密林裡面還要埋伏,不敢冒然追進密林,而這恰好給了浩大他們逃走的機會。
一場突然而來的混戰,開始得詭異,結束得也相當快,若不是敵軍陣地裡此刻那滿地的狼藉,還真難看出,這裡剛剛遭受到襲擊。
沒能斬殺所有偷襲者,賴家興與凌大可雖很甘心,但他們更不願意在原地久留。此後他們只好下令全軍加緊離開此地,不再去追究那些襲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