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的再一次失敗讓崇禎很是焦慮,卻又無可奈何。李定國的背叛直接導致崇禎唯一的希望破滅,眼睜睜看着毛文龍在西安就要進行開國大典,他又不甘心。
“承恩,你說我們還有什麼辦法可以阻擾毛文龍的開國大典?”帶着一絲希望,崇禎開口問一旁伺立着的吳承恩。
“這……奴婢沒有辦法。”吳承恩滿臉的苦澀,面對崇禎當前這樣的囧境,就算是神仙都難以幫忙。
“唉……朕不甘心啊!”崇禎輕嘆一聲,落寞的神情似乎昭示他已經開始認命。
而就在此時,屋外猛然間響起了敲門聲,一個侍衛的聲音也隨之響起:“啓稟皇上,有人送來書信一封。”
崇禎與吳承恩面面相履,實在不明白這個時候還有誰會送信過來?一番遲疑後,崇禎沉聲言道:“呈上來!”
“吱呀!”
木門發出輕微的響聲,侍衛大步而入,雙手捧着一封書信遞到了崇禎的面前。
崇禎隨手接過,快速的掃了一眼,並未發現信封上有什麼署名。皺了皺眉,問道:“這信是何人送來的?”
侍衛拱手回稟:“回皇上,這是有人從院子外面用箭射進來的,屬下尋找之後,卻未發現其蹤跡。”
崇禎臉上閃過一絲不悅,很顯然對侍衛的能力很是不滿。但他卻未多言什麼,揮手示意侍衛退出去之後,他當即拆開信封。
“皇兄,許久未見,別來無恙。臣弟已經聽說您在南京失利的事情,爲此深表同情。毛文龍如今在西安舉行開國大典在即,我們同爲朱家之人,定然不能坐視不理。因此,臣弟已經率領三萬大軍就在山下恭候,如果皇兄有興趣一同對付毛文龍的話,不妨移駕前來相商!臣弟福王。”
默唸完信,崇禎很是驚訝,他沒有想到這個時候福王居然會出現。而且還帶來三萬兵馬等候在山下,意外來得太過突然,讓崇禎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皇上,是福王的來信嗎?”吳承恩剛剛有聽到崇禎的默唸,不由多嘴問了一聲。
崇禎點點頭,回過神來:“的確是福王送來的信,而且他此刻就在山下,還帶來了三萬兵馬。”
“三萬兵馬……”不知道內情的吳承恩頓時就緊張起來,他還以爲福王是前來討伐崇禎的。
對於吳承恩的緊張,崇禎也懶得去解釋,直接喊來外面的侍衛,叫齊了人馬便直接下山而去。半路上,吳承恩看着只有兩千兵馬,他不由勸說:“皇上,要不讓奴婢去見福王,您先與公主從別處離開?”
崇禎理解吳承恩這是一番好意,便不再對他隱瞞,把福王的來意告知他。吳承恩聽完後才恍然大悟,心裡也不再緊張。
下山容易上山難,崇禎帶着兩千兵馬很快便來到了山下,遠遠便見山腳下的空地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大軍。高高飄揚的明字大旗,還有福王的旗幟都在證實的確是福王的兵馬。
福王此刻早已等候在山下的路口,看到崇禎到來,他臉上露出了微笑。一點也看不出來,先前他對崇禎的仇恨。而崇禎靠近了也換上一副笑臉,隔着十幾米的距離便高聲哈哈笑道:“皇弟,近來可還安好?”
“多謝皇兄掛懷,臣弟一切安好。”福王也沒有託大,率先下馬便迎上去。
崇禎在福王的幫助下下了戰馬,與福王深擁一下,然後拍着他結實的肩膀呵呵笑道:“看來皇弟這些日子結實了不少,看這身板,好好好!”
兩人一番寒酸過後,福王才邀請崇禎來到路旁的一個小亭子裡面坐下。石桌上此刻已經擺好了酒菜,雖不奢侈卻也精緻,福王動作很是麻利,頃刻間便滿上美酒。然後先乾爲敬,自己先喝了三杯。
吳承恩這時走上前,按照老規矩就要給崇禎試酒試菜,然而卻被崇禎一個凌厲的眼神給瞪了回去。他徑直端起酒杯呵呵笑着也連幹了三杯,此後才哈着滿嘴的酒氣笑問道:“皇弟這次突然前來,的確令皇兄很是意外!”
福王輕笑道:“希望沒有打擾到皇兄的清淨。”
崇禎擺手言道:“在這裡環境的確是夠清靜,但爲兄這心是無論如何也靜不下來了。”
福王聞言頓了一下:“實不相瞞,臣弟這次前來,是有一事求助皇兄。”
崇禎沉默了片刻,夾了一筷子下酒菜送進嘴裡,然後才言道:“說吧!”
無事不登三寶殿,從得知福王到來那一刻起,崇禎心裡便有了計較。先前他與福王不說是不死不休的敵人,但彼此之間還是有着許多間隙。在這樣不和諧的關係下,福王卻猛然間前來拜訪,要說他沒有求助自己的心思,打死崇禎都不會相信。
福王瞄了崇禎一眼,心裡已經樂開了花,他從崇禎的表情已經看到了一絲妥協。這次千里迢迢而來,並非福王魯莽,而是經過他深思熟慮。在得知崇禎南京失利之後,福王便立即召集大軍前來,早先他也做了不少的功課。
沒有多餘的廢話,福王笑呵呵的言道:“皇兄,臣弟有個不情之請,希望你能夠下一道聖旨,昭告天下。”
崇禎聞言後愣神了片刻:“什麼聖旨?”
福王依舊陪着笑臉:“昭告天下,讓各地的藩王一同討伐毛文龍。當然,爲了讓各地的藩王都能夠動心,臣弟希望皇兄能夠做出一些讓步。”
崇禎猛然間意識到一些不妙,但他也很好奇福王的葫蘆裡到底賣了什麼藥?於是一番沉默後便開口問道:“你明說,不要再吞吞吐吐了。”
見此,福王也沒有什麼好猶豫的,他當即笑言道:“相信皇兄也不想毛文龍取代我們朱家,成爲大明的主宰。所以,臣弟希望皇兄能夠下一道聖旨,昭告天下各地的藩王,讓他們共同起來征伐毛文龍。而皇兄需要給大家一個征伐毛文龍的動力,那就是誰要能夠打敗毛文龍便由誰來執掌大明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