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軍加入戰場,更是加速了倭寇的敗亡,在東江軍的夾擊之下,戰亂很快便結束,一萬倭寇大軍幾乎被全部殲滅在戰場上。而逃走的只有零星不到一百人,此戰,倭寇全軍覆沒。
逃走的倭寇並沒有被東江軍追趕,毛文龍深知,要完全滅掉倭寇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也爲了不讓東江軍去涉險,所以他下令不許追擊。窮寇莫追的道理他還是懂得,如果真把倭寇給逼得沒有活路了,難保他們不會幹出什麼極端的事情來。
兵卒在打掃戰場,而李定國接到毛文龍之後,直接把他請進了寧國府城。剛剛遭受戰亂的府城一片狼藉,尤其是首當其衝的城牆,已經破破爛爛。
好在最終李家軍還是守住了城牆,並沒有讓戰亂殃及到城內。而早先得知府城即將面臨無法把控危險的吳承恩,已經先一步帶着公主離去,所以,這會城內並未出現任何不和諧的事情。
把毛文龍請到了府衙,李定國依舊是滿身的污垢,他並沒有去洗漱,哈哈大笑着命令下人弄來一桌酒菜,就這樣與毛文龍共飲起來。
酒過三巡,毛文龍便放下酒杯不再多飲,戰亂剛過還有許多事情需要他拿主意,在此期間他必須保持清醒的頭腦。喝酒多了難免會誤事,他必須時刻警惕自己。
望着依舊開心得很的李定國,毛文龍深知他是由內心散發出來的,並非在自己的面前裝模作樣。一番深思後,毛文龍輕咳一聲,引起李定國的注意,此後才張口言道:“李將軍,相信經過此戰,倭寇是不敢再輕易來犯。毛某有個問題需要請教你一下,希望你能夠給我一個答覆。”
毛文龍說得慎重其事,李定國也立即收起臉上的笑意,認真的點頭言道:“毛總兵請說。”
沒有多餘的猶豫,毛文龍直言:“不知李將軍接下來有何打算?”
李定國聞言後愣神了片刻,久久未曾迴應毛文龍。這個問題他自己現在也很迷茫,事實已經擺在面前,李定國再與東江軍打下去,最後唯一的可能就是與那些幾乎全軍覆沒的倭寇下場一樣。
可要是不再跟毛文龍打下去,那麼也就意味着,先前李定國所做的那些努力都打了水漂。戰死的部下,給過他們的承諾,都在警示着李定國不能半途而廢。更何況還有崇禎這層關係在裡面,還有那個未曾下嫁過來的公主,一切的一切都讓李定國感覺到不甘心。
遲疑,矛盾各種各樣的複雜情緒在腦子裡來回旋轉,李定國很是苦惱。毛文龍盯着他看了許久,突然再次開口:“看來李將軍一時間是回答不了,不過沒有關係,來日方長。毛某可以給李將軍一些時日好好考慮清楚,等你想通了想好了再回應也不遲。但在此之前,毛某希望李將軍好好的想一想,毛某這邊隨時都爲你敞開大門,歡迎你的到來。”
李定國微微有些詫異,很顯然,這是毛文龍在隱晦的向自己傳遞他的善意。李定國明白,這是毛文龍在勸降自己,只要他肯,便可以到毛文龍的麾下去做事。
這樣的善意,李定國心裡確實很心動,只是一時半會他還無法給予毛文龍一個肯定的答案。聰明的李定國最終選擇了沉默,既沒有表示答應也沒有表示拒絕,而是這樣含拖延了過去。
酒席很快就散去,毛文龍也起身告辭離去。臨走之前也沒有讓李定國離開寧國府城的意思,畢竟以李家軍目前的情況來看,完全不是東江軍的對手。
如果毛文龍需要,他分分鐘都可以直接下令趁機把寧國府城給奪回來。但毛文龍沒有這麼做,他不僅是爲了給李定國考慮的時間,而且還是爲了對李定國表示自己的誠意。
寧國府城連接微州府城的官道上,一支足有近千人的隊伍在行色匆匆的趕路。隊伍的中間有一輛碩大無比的四匹馬驅動的馬車,裡面真是早一步離開的吳承恩以及公主。
得知李定國有了麻煩,而且很有可能會有危險,長平公主並不願拋棄李定國而遠走他方。但最終卻擰不過堅持的吳承恩,只得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
望着由始至終都臭着一張臉,還頻頻回頭向來路張望的公主,吳承恩無奈的輕嘆一聲勸說:“公主,難道你已經喜歡上那個李定國了嗎?”
猛然轉身望去,長平公主堅定的點頭:“不錯,本宮對李將軍很是欽佩,他是一個好男兒!”
吳承恩皺了皺眉,正想要與公主解說一下事情的始末,卻不料,此時車廂外面猛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隨後馬車的窗口處更是傳來聲音:“公公,屬下有急事稟報!”
“說!”吳承恩沉聲迴應。
“啓稟公公,剛剛從寧國府城傳來消息,李家軍已經徹底完敗倭寇大軍。現在寧國府城的戰亂已經平息,請問公公,我們還要回去嗎?”侍衛的稟報也是緣於吳承恩一開始的交代。
“怎麼可能,你確定李定國打敗了倭寇大軍?”吳承恩很會驚訝,隨即驚呼。
“啓稟公公,屬下剛纔所言句句屬實絕無半句虛假。聽說李將軍能夠取勝完全是因爲東江軍的幫助,當時李將軍他們遭受倭寇大舉進攻之時,也是岌岌可危。但後來東江軍的出現才立刻扭轉了李家軍的劣勢。”侍衛趕緊解釋。
“居然又與東江軍搞到一起去……不好,我們必須儘快趕回去。掉頭,掉頭……”吳承恩猛然間大呼小叫起來。
雖然他的話語沒頭沒腦,官兵也不明白他在說些什麼?但掉頭回去他們倒是聽得清楚,沒有任何多餘的考慮,車隊很快便有序的掉頭,向着寧國府城趕了回去。
等到吳承恩回到寧國府城之時,已經是傍晚時分。吳承恩顧不得親自去安排公主的住宿問題,他一到達府衙當即便找上李定國,一副興師問罪的摸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