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2章 得與失

結果卻是沒有任何的懸念,皇太極消失無蹤,幾萬大軍在各處搜索卻沒有絲毫的發現。倒是在此期間,陸陸續續抓到幾千金兵俘虜。

皇太極沒有抓到,便成了日後一個隱患,毛文龍雖不甘心卻也只能接受現實。而如今擺在他面前的又是另外一個難題,北方的人煙稀少,根本沒有能力在草原上駐守大軍。現在整個金國是打下來了,可毛文龍卻發現他根本無法掌控打下來的這個偌大的地盤。

花費了巨大人力物力,多少將士客死他鄉,最後卻成了這個局面?好不容易纔打贏這場戰爭,如果就這樣放棄的話,毛文龍必然是不甘心的。

承祚,陳繼盛以及軍中將領,此刻齊聚一堂,眼巴巴的望着毛文龍,等待着他發話。

目前的情況需要毛文龍儘快做出決定,要麼繼續把大軍留下來整頓草原,鎮壓皇太極那些殘部,讓其不要死灰復燃,破壞眼前好不容易得來的勝利果實。要麼就必須全部撤離回到遼東,做好準備與倭寇在海上打一場硬仗,順便把南方目前的不穩定情況給平息了。

至於留一些東江軍將士在此地鎮守,毛文龍他們一至都不看好。這次大戰雖然金兵也死傷了兩萬餘人,可這並沒有讓他們到了傷筋動骨的地步。而要揮起屠刀生生把這些俘虜的金兵砍掉一半,毛文龍實在下不去這個手。

承祚眼看着毛文龍遲遲下不了決定,不由開口勸說:“總兵,要不我們現在暫時不撤走。”

毛文龍擡頭看了承祚一眼,低聲問道:“有何理由?”

承祚再次拱手言道:“四川以及倭寇的問題還未到生死關頭,在那邊的戰事大爆發之前,我們還可以爭取一點時間。只要我們能夠在這段時間之內,把皇太極這個最大的禍害找出來,便可解我們現在所面臨的所有問題。”

毛文龍沉思片刻,卻是搖頭言道:“不可。你必須得分清楚,哪裡纔是我們的根本所在。草原丟了,日後我們隨時都可以再次打回來,雖然會讓我們心疼一些時日,但我們不必在冒着丟掉老底的情況下,丟了西瓜撿了芝麻。”

說到底,草原丟了雖然可惜,卻勝過用目前整個北方來做賭注。目前的北方就是毛文龍的老底,若是因爲草原這點小利而丟掉了老底,那就真的得不償失了。

陳繼盛此時猛然出列,他拱手請命:“總兵,要不讓我留下來,只需給我兩萬騎兵,我向你保證,這草原上他翻不起來大浪。”

急性子的陳繼盛當即就憋不住了,他對皇太極的恨意頗深,而且留下來就意味着可以打仗。這些都符合他的心意,自然是不想錯過,立即就向毛文龍請命。

毛文龍皺了皺眉:“留下來必然是必須得有人留下來,不然把好不容易打下來的草原,就這樣丟還給皇太極也太便宜了他。”

自言自語的說了這麼一句,毛文龍便又陷入沉思當中。陳繼盛急得不行,按照毛文龍這個說法,他覺得自己必須得爭取這個機會。若是錯過這個可以跟皇太極較量高下的機會,他都不知此生還有沒有這個機會?

“總兵,我陳繼盛向您保證,一定不會把事情搞砸的,皇太極若是敢來搗亂,必叫他有來無回。”陳繼盛再次信誓旦旦的賭咒發誓。

毛文龍並未迴應焦慮的陳繼盛,反倒是承祚這時卻站出來向毛文龍勸言道:“總兵,不妨就把留守的事情交給陳大哥。畢竟目前軍中也就陳大哥對皇太極最爲熟悉。”

陳繼盛愣神了片刻,然後向承祚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沒想到承祚會給自己說情,這還是第一次發生,陳繼盛在短暫的錯愕之後,以前對承祚心裡的不滿,此刻都煙消雲散了。

有了承祚的幫說,毛文龍最終也下了決定,冷着臉對陳繼盛言道:“醜話我說在前面,若是這次你把事情搞砸了,什麼面子都沒得講。”

陳繼盛見毛文龍答應了,他纔不會去管其它的。他跟在毛文龍身邊這麼久,對他可謂瞭解頗深。向來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說得再嚴厲,真要碰上事情了,每次還都不是象徵性的懲罰一下就過去。

雖然知道毛文龍不會真的懲罰自己,但陳繼盛還是規規矩矩的再次向毛文龍保證,一定小心辦事!

既然決定讓陳繼盛率領兩萬騎兵留下來駐守,這便意味着毛文龍要班師回朝,草原上的事情就此暫告一段落。在與承祚短暫的商議之後,他們決定明天一早便啓程。

僅僅憑藉兩萬騎兵便要看守住金國的五十萬牧民,這顯然有些不切實際。但毛文龍也並非完全沒有準備,他在走之前,已經在這些牧民之中,提拔女真部落的大長者爲新的掌權人。

又女真大長者來頂替皇太極的汗位,而陳繼盛這兩萬騎兵只需控制住整個女真部落的牧民,便可達到掌控這五十萬牧民的目的。

雖然這樣還有許多的漏洞,但目前東江軍也只能這樣將就着,沒有更好的辦法可行。

隔天一早,毛文龍便率領十五萬大軍啓程向嘉峪關出發。陳繼盛陪同新的大汗一路相隨恭送了十里,然後才折返回去。

毛文龍離開了草原心裡還是有着頗多的擔憂,好在如今草原上已經很平靜。加之與鮮卑國的交好,有他們在一旁虎視眈眈的盯着,皇太極想要翻起什麼大浪來也是不容易。

這一趟草原之行,毛文龍雖沒有什麼收穫,但也算是解決了遼東以及嘉峪關這些邊關的問題。在他看來,至少十年內,遼東與嘉峪關這邊將再無戰事發生,完全可以安心的穩定發展下去。有了這些時間,日後的皇太極也就沒有什麼可顧慮的,毛文龍相信,東江軍的壯大是一日千里,沒有任何勢力可以與之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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