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村子的人口加起來不到一百人,而且青壯勞力不到三十個,這與毛文龍想象中完全不一樣,也令他失望所歸。
好在還有三十來個青壯勞力,這對眼前的毛文龍來說也夠了。畢竟第一季度的農作物也不多,隨後毛文龍讓沈青去把三十個青壯勞力集合起來。
開闢幾塊最好的田地準備種植,土豆,玉米,番薯。沈青自然不敢有任何的不滿,就算毛文龍要把全部的田地都要過去,他也不敢有任何的怨言,更何況只是幾塊最好的田地而已。
田地準備好後,毛文龍親自帶着長勢良好的農作物,前去監督三十個青壯勞作。最後還不放心,把浩大浩小兩兄弟留下來看管着。
按照毛文龍的意思,就是這些農作物要是有任何閃失,他便砍了浩大浩小的腦袋。毛文龍這話說得很認真,半點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浩大浩小也感受到非同小可,自然不敢大意,小心的輪流看管着。
最爲重要的農作物種植好後,毛文龍也就閒了下來,每天與陳瀾,洪紫嫣二女過了一個月舒心的日子。
而在一個月之後,沈青也終於在其二叔以及三叔的扶持下,名正言順的當上沈家族長。
今天便是沈青接任的第一天,爲了表示對毛文龍的感謝,沈青邀請他以及陳瀾,洪紫嫣一同前去慶賀。
在府裡呆着也無聊,毛文龍便動身前往,順便帶了點手信,在陳繼盛等人的護送下去前去沈府。
沈府乃是也縣第一大家族,這府邸自然不會寒磣,朱漆大門,紅燈籠。光是大門就不比那些什麼將軍府差,青衣小帽的小廝分站大門兩側肅立迎接毛文龍的到來。
沈青一聲青袍加身,倒也風流倜儻,頗有點氣質。看到毛文龍的馬車遠遠到來,沈青臉上立刻露出真誠的笑意,小跑着上前去迎接。
“都督,夫人請!”
沈青躬身行禮,規規矩矩很是真誠,絲毫不敢對毛文龍有半點不敬。
毛文龍笑眯眯的看着沈青,對他的表現很是滿意,心裡暗付:“這小子還是蠻會來事的,是個人才!”
其實,毛文龍並不知道,沈青會如此禮遇於他,是因爲沈青以前曾在無意間聽到陳繼盛與劉光祚的對話。
那時正好是陳繼盛吩咐劉光祚與承祚兩人,回去東江鎮把兩萬餘老部下帶來。沈青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便已經打消所有小心思,不敢再對毛文龍有任何的違抗情緒。
兩萬身經百戰的部下,這意味着毛文龍在此地的絕對實力,如果沈青敢得罪毛文龍,那麼沈尚軒絕對是他的榜樣。
進到府裡的正廳,三桌酒席早已擺好,沈青的二叔以及三叔兩個老傢伙都陪伴在場。除了他們還有幾個女眷分坐在另外兩桌。
毛文龍一到所有人便蜂擁而上,各種馬屁,奉承的話如潮水般涌上。毛文龍腦門上頂着大大的問號。
顯然,沈家今天的表現有些過頭了,雖然他們以前也不敢對自己不敬。可今天顯然表現得熱情過頭,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毛文龍心裡暗暗警惕起來。
虛僞的應付了所有人一圈,終於大家分開而坐。陳瀾與洪紫嫣有那些沈府的女眷陪伴,毛文龍則是沈青以及他的二叔三叔陪着。
另外一桌便是專門給陳繼盛他們所設,看得出沈青安排得很是周到,絲毫都不敢馬虎。
席間,沈青向毛文龍介紹了自己的二叔以及三叔。二叔名爲沈括,是老族長的二弟。而三叔則是沈南,在沈家排行老三,也是家裡唯一的秀才,更在族裡的運作下當了葉縣的縣令。
毛文龍在大廳裡沒有看到老族長,不由好奇問了一下。沈青笑了笑解釋道:“家父已經前去老家養生,族裡的事情他表示不再插手,全由我來看管。至於其它人麼,我已經都打發走了,以後沈家便是由我們三人說了算。”
沈青猶豫了一下,臉上擠出笑意言道:“都督,如今我這族長也算不負所望,也該是我踐行先前承若的時候,有什麼需要還望都督不要客氣盡管吩咐。”
“對,青兒的意思就是我們的意思,都督要是有什麼需要請儘管開口。”沈括與沈南異口同聲,都表示對沈青的肯定。
毛文龍望着三人,然後沉吟道:“那我便不客氣了,再過不久,本都督在東江的兩萬餘老部下將要抵達這裡。如此多的人當然需要有個地方可以安置,不知三位可有適合的地方?”
沈青與沈括,沈南三人當即便對視一眼,三人同時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
沈青似乎早有準備,當即便拱手言道:“都督請放心,沈城背山而建,這城後面還有大片的空地,只需稍加整理便可供都督的老部下住下來。”
“嗯,如此便多謝了!只是本都督還有一事需要諸位相幫……。”
“都督請說,莫要跟我們客氣。”沈青不敢怠慢,像這樣與毛文龍示好的機會並不多,自然要賣力表忠心。
此刻的沈青可以說已經開了眼界,如今的他根本不滿足於一個小小的族長。跟在毛文龍身邊着些時間,沈青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而他沈家在葉縣排第一,到了外面卻什麼都不是。
毛文龍看出沈青是真心實意的要爲自己辦事,這雖然令他感到困惑,可也沒有多想。最近他老是在爲兩萬部下的到來而發愁,今天有這機會自然也就不客氣了。
“事情是這樣的,我那部下在撤離東江的時候,糧草已經不多,所以本都督必須爲他們準備。如果可能的話,本都督希望能夠購買到糧食,而且是越多越好。”
“購買糧草……這個……。”沈青一聽是這事,他當即便爲難起來,轉身看向兩位叔叔,卻也見他們同樣露出了爲難的神色。
三人遲疑了許久,最後還是知道比較多的知縣沈南開口言道:“不瞞都督,這糧草如今是最爲緊張。這兩年陝西府與我們河南府,連年來天災不斷。尤其是陝西府更是民不聊生,許多百姓莊稼失收日子過不下去,被那王佐掛利用組織起來與朝廷對抗,弄得整個陝西府戰火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