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文龍瞭解到自己在無形之中委屈了二女之後,當場便答應了兩人,日後便開始生娃大事。這才讓二女心情稍微好轉了一些,爲了彌補一下陳瀾與洪紫嫣,毛文龍答應她們今天就陪着她們在西安城內玩一天。
陳瀾與洪紫嫣見此才重新開心起來,拉着毛文龍便率先向西城的市集而去。
午飯剛過,這個時間點沒有什麼人賣小吃什麼的,倒是那些酒樓,茶樓依舊火爆。三人路過酒樓一條街,顯然沒有吃喝的打算,徑直而過,來到隔壁街看布料。
看到布料,毛文龍便想起要縫製幾件現代款式的衣服,他便跟隨在陳瀾以及洪紫嫣的身後,也一同默默的選出一些自己中意的布料。
招待毛文龍他們的是一箇中年掌櫃,他自見到毛文龍與洪紫嫣,陳瀾三人之後,便開始小心留意着。尤其是對毛文龍他打量得很是仔細,似乎對眼前人很是熟悉,卻又一時間沒能想起來是誰?
正在掌櫃的陷入回憶當中的時候,毛文龍自己選了兩塊布料扔在掌櫃的面前,隨口言道:“把這兩塊布先給我包起來,等下一併帶走。”
掌櫃的遲疑了片刻,不確定的說:“敢問客官可是從遼東東江鎮而來的。”
聽到毛文龍開口說話,掌櫃立即感受到一絲遼東口音,雖然已經很淡了,可卻依舊能夠聽出來那一絲味道。
毛文龍聽掌櫃突然這麼一問,當即警惕起來,後退了一步,沉聲言道:“你是何人?”
此時,在門口守衛着的浩大已經看向這邊,發現毛文龍給他遞了眼神,二話不說當即拉上浩小,兩人飛奔進來,腰間藏在大衣下的馬刀已經出鞘,布料店內頓時緊張起來。
看到眼前兩把明晃晃的馬刀,掌櫃的頓時緊張起來,他連忙向毛文龍解釋道:“客官莫要動手,先聽我說,小老兒並沒有惡意。”
掌櫃的心裡此刻也很是疑惑,眼前的毛文龍似乎並非他所找的人,但卻長得如此像。而且,三年前便已經傳聞,遼東的毛文龍已經被那個該死的袁崇煥給砍了頭,東江軍更是四散離去。
可後來東江軍又在河南境內出現,並且迅速崛起,短短三年的時間便已經有了河南與陝西兩省。掌櫃本是毛家的老人,論輩分算起來還是毛文龍的三叔公。
毛文龍祖籍乃是山西平陽府太平縣,後舉家搬到浙江杭州府錢塘縣定居,其族人也都居住在那裡。眼前的掌櫃名爲毛伯文,是當今毛姓一族裡的長者,也可算是族長一般的存在。
他從兩年前便聞聽到河南東江軍的事情,爲了尋找回毛文龍的遺體,他在幾個家族裡的年輕人陪伴下,來到了河南。但他卻總是沒有機會碰到從東江鎮而來的那些老兵,根本無法得知毛文龍的事情。
況且,毛文龍已經是被朝廷定罪爲叛逆,公然詢問毛文龍的事情定然不妥。毛伯文也不想因此而牽連到族人,畢竟這是殺頭滅族的大罪。
族人都居住在江南,那裡可完全在朝廷的掌控中,族人因爲先前毛文龍被定罪的事情,已經很是敏感,如果再出任何的差錯,必然會被朝廷兩根除掉。
“小老兒名爲毛伯文,是浙江杭州府錢塘縣人,目前暫領毛姓一族的族長。這布料商行便是我們家族裡的產業,剛纔是小老兒聽客官的口音帶着一絲遼東東江鎮的口音,這才冒然發問,希望客官莫要多疑。”
毛文龍皺了皺眉頭,示意毛伯文繼續說下去。從他的語氣中,毛文龍已經聽出了一點蹊蹺來,似乎眼前的掌櫃應該是自己的前身,那個真正的毛文龍老家裡的人。
掌櫃的反應卻出乎毛文龍的意料,只見他遲疑着言道:“不知客官可否先行告訴小老兒,您是不是從遼東那裡過來的?”
其實,此刻的掌櫃已經想明白了,眼前的毛文龍雖然長得一模一樣,但是卻太年輕了,與他所知的毛文龍的年紀根本不符合。因此,他在驚喜過後已經看清了事實,這會更是已經恢復了冷靜。
毛文龍沒有任何的遲疑,點頭言道:“本人正是從遼東而來,而且還是東江鎮的一員,如果你有什麼問題,或許我可以爲你解惑!”
掌櫃的臉上一喜,如果事情是這樣的話那就太好了,也不枉費他這兩年來所花費的心血。爲了打探毛文龍的真實情況,他已經輾轉多地,想過一切辦法卻始終無所收穫。
今天撞上好運大神,居然有一個東江鎮的人前來這裡,掌櫃的一時間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太好了,太好了!”
毛文龍此刻已經可以肯定,眼前的掌櫃的確就是自己前身老家的人,很顯然,這個掌櫃應該是肩負着重任前來打探毛文龍的情況。
對於這些事情,毛文龍以前倒也有想過,但自他來到河南之後,卻從未見到過有人尋來,因此,他也以爲毛文龍老家的人應該是不知道情況。
而毛文龍也沒有去主動尋找,畢竟他目前雖然佔有了河南與陝西,卻還未到去認親歸族的時候。在他想來,等到他能夠真正掌握大權之時再去做這些尚未太遲。
“有話就直說。”毛文龍叫醒了依舊處於激動中的毛伯文。
“對不起,對不起,小老兒太過激動了!”
掌櫃的反應過來後,當即道歉,後才接着言道:“東江鎮左都督毛文龍客官可曾認識?他是我們的族人,毛家的大少爺,傳聞他在東江鎮被朝廷定罪爲叛逆,因爲此事,如今毛姓一族備受欺壓,日子過得一天不如一天。”
說到這裡,掌櫃的頓了一下,才嘆氣接着言道:“雖然朝廷後來定罪了袁崇煥,可卻並沒有爲少爺翻案,毛氏一族依舊揹負着罪名。”
聽到這裡,毛文龍已經明白過來,他輕言道:“所以你們才這般急着尋找毛文龍的消息,想要爲其翻案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