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奇瑜成功引開盧象升的大軍之後,開封城的莊夜香當即領兵出戰,對着那些正在哄搶地裡糧食的官兵殺去。
事出突然,讓那些只顧哄搶糧食的官兵措手不及,一時間被殺得四散而逃。
官兵一旦敗走,開封城內的農戶當即衝了出來搶收地裡的糧食。
如此往復之下,很快便搶收完開封城附近的糧食,等到盧象升反應過來的時候。開封城附近已經沒有糧食可收,他暗罵一聲自己笨蛋之後,重新整合大軍,不再去管故意前來搗亂的陳奇瑜,一心只顧着搶糧食。
而此後,陳奇瑜率領的東江軍也沒再出現,只是一直在外圍盯着,卻不再上來動手。
盧象升雖然感到疑惑,卻沒有去多管,只要陳奇瑜率領的東江軍不來搗亂,他就儘可能多的搶糧食。這纔是他的目的,至於東江軍的死活,完全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
崇禎這次給他的命令就是糧食,除此之外別的都可以不顧。盧象升很堅定的施行了崇禎的命令,不再去管一旁虎視眈眈的東江軍,一路前行哄搶所見到的糧食。
陝西這邊的情況也差不多,陳繼盛同樣引開李自成追趕之後,便不戰而逃。咸陽城的守軍也同樣趁機出來奪回糧食,然後逃回到城內,閉城不再出戰。
李自成得知後氣得跳腳,他得知忙活了半天的糧食,居然在護送回去的半路上,又被東江軍給搶了回去。
得到一次教訓之後,他便小心謹慎起來,與盧象升的戰術一樣。不再去理會是不是上前來騷擾的東江軍,李自成始終不再分散兵力去追擊東江軍,而是把大軍集合起來,然後慢慢的挺進,邊向河南境內行進邊收割路上看到的任何糧食。
毛文龍在得知盧象升與李自成兩軍的情況後,他哈哈大笑道:“我們的計劃成功了。”
洪承疇撇了他一眼,搖頭笑道:“你也別高興得太早,現在只是剛剛開始,距離兩軍碰到一起還有兩天的時間。在這兩天內,說不定還會有什麼變數也說不定。”
毛文龍拉長了臉,不滿的說:“你就不能想點好的。”
洪承疇學着毛文龍聳聳肩膀說:“事實就是這樣,在盧象升與李自成兩軍還未打起來之前,任何事情都不能下定論。”
毛文龍卻冷哼道:“現在可由不得他們,現在六萬東江軍就在一旁盯着他們的行進路線,絕對偏移不了。最後他們一定會按照我們安排好的路線,讓他們兩軍在汝寧府碰頭。”
洪承疇沒再打擊毛文龍,呵呵輕笑兩聲,然後點頭言道:“希望如此吧。”
兩天後,毛文龍如願以償,李自成與盧象升在東江軍的有意引導下,兩軍最終成功在汝寧府碰頭。
汝寧府這裡的糧食已經全部收割完畢,一粒都沒有留給盧象升以及李自成。
兩軍碰頭之後,發現這裡已經沒有糧食,本來不想開打。都想着轉戰別的地方,繼續哄搶地裡的糧食,然而當他們各自的探子回來稟報。
說是別的地方也已經沒有糧食之後,兩軍開始把主意打到對方的身上。
因爲先前都有過送回去的糧食被東江軍暗中劫走的情況,於是盧象升或者李自成都不再把糧食運送回去。而是隨着大軍一同押送。
這樣一來,兩軍此刻都帶着一路收割來的全部糧食。只要幹掉另外一方,就可以多得先前一半的糧食,而且雙方本來就是敵對的。
所以,沒有任何的遲疑,當天兩軍便開始嘗試着進攻對方。而一旦開始打起來,便再也收不住,兩軍越打越激烈。
陳繼盛與陳奇瑜兩軍早已匯合在一起,躲在一旁偷着樂。
毛文龍也在第一時間得到消息,他很是得意的向洪承疇賣弄道:“怎麼樣,他們兩軍最終還是打了起來了吧。”
洪承疇笑了笑不予置評,雙方本來就是仇家,這次各自的目的又是很明確,那就是爲了糧食。所以當他們發現糧食已經只剩對方所擁有的那些後,交戰便在所難免了。
而雙方此刻交戰的地方便在河南境內的中央,可以說完全在毛文龍的掌控當中。只要等到雙方打得差不多的時候,毛文龍便可突然發起進攻,趁機吃掉這兩支大軍。
然而,毛文龍似乎低估了崇禎對付他的決心,在毛文龍正開心着的時候,忽然有探兵匆匆來報。
說是南京的鳳陽府突然有官兵偷襲徐州,對那裡造成不小的動盪以及傷亡。
毛文龍當即大驚,他還未從錯愕當中反應過來的時候,又有探兵前來稟報,說是湖廣的承天府同樣出現大批的官兵,正在趕往襄陽府。
而襄陽府同樣有官兵在集結,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對河南的南陽府發起進攻。
突然而來的壞消息,讓毛文龍從雲端直接摔落到地上,在短暫的驚慌之後,他當即下令:“立刻從葉縣調兵一萬趕赴徐州協助防守。還有,告知南陽府做好打一場硬仗的準備,務必要堅守到我調兵前去支援。”
京師御書房內,陣陣爽朗的笑聲頻頻傳出。
崇禎穩坐在龍椅上,滿臉的笑意,他得意的對吳承恩言道:“南京還有湖廣的大軍已經出發,這一次,朕倒要看看毛文龍還能不能應付得過來。”
吳承恩奉承道:“皇上洪福齊天,這韃子退兵退得正是時候。現在邊關已經沒有韃子的威脅,我們完全可以全力以赴。據報,盧大人他已經搶到了不少的糧食。現在正與那李自成交戰,戰勝以後便可奪得他們的糧食,順便把此人給除掉,真是一舉兩得。”
崇禎頻頻點頭,心情大好的說:“不過,爲了以防萬一,在襄陽府集結的大軍還是在拿下南陽府之後,必須得讓他們前去接應。”
“皇上所言極是。”吳承恩彎腰行禮。
“嗯,就這麼辦,立刻前去安排。”崇禎突然陰寒的冷言。
這一次,他不僅要奪取糧食,還要趁機拿下毛文龍,先前在黃河上的會面,他所受的氣這會還依舊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