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的腳速很快,墨痕並無半點移動的跡象,風圈在他周身環繞着,將接近的桌子捲成了碎片飛上了半空中。
就連腳下的青石板也都被那風圈捲起。
“陸青…”
抱着手臂站在一邊穿着紅色衣服的葉檀低語了一句。再擡起頭時,墨痕控制的巨大風圈中涌出了幾股小的風圈朝衝來的陸青襲去。
攻擊的速度很快,陸青剛躲過一道風圈的襲擊後另一道風又襲來了,腳步快速的穿梭在這襲來的風圈空隙中。落到地上的風將青石板鋪就的地面擊出了一個個一米左右的深坑。
此風力度之大讓人咂舌,若砸到人身上,那身體恐瞬間被撕成碎片。
陸青穿着黑色的大斗篷在這些風圈下移動,一圈又一圈的風朝她襲來。本來平整的廣場上,因爲這不停落下的風而被擊出了一個又一個的坑。
腳步一閃,又躲過迎面襲來的一陣風后,她縱步跳了起來雙手抓着血月就朝罩着墨痕身體外的大圈砍去。
會操縱風那又如何?血月已經吸收了蜘蛛精的妖珠了,能砍掉這世界上最堅硬的東西。
“噗嗤…”
血月碰到風圈,強烈的撞擊產生了一條細小的裂縫。泛着紅色的血月想要撕開這巨大的風圈。透過風看去,陸青冰冷的面龐有些扭曲,握着血月的手也是。
“師父…”
一邊站着的秀荷忽然跑了過來,擡手就朝陸青的手掌拍去。
陸青連忙縮回手,身體往後邊退了一步。一股風朝她胸口襲來。
“哼……”
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笑,揚起手對準襲來的風劈去。
圓形的風圈被她一刀從中間劈散開來落到兩邊的石板上,石板又被砸出了一排洞。
陸青垂下手臂,冷眼看着對面的人:
“你們打算,師徒一起上嗎?”
這秀荷一直就是化名吳應山的墨痕的弟子,她之前到是忘記了。
“陸青…這本不關你的事,你不要多管閒事阻擾我師父。”
秀荷握着拳頭站在哪兒盯着陸青冷聲道。
陸青嘴角露出一抹笑:
“嗯?之前不是你哭着求我要救你的嗎?怎麼才這麼一兩天就對阿土魯動了真感情了?”
“這不關你的事。”
被陸青說中心事,秀荷臉一陣紅一陣白。
陸青沒再理會她,揚起手臂:
“墨痕上仙,是要單打獨鬥還是要師徒一起上?”
墨痕臉色很差,眼看頭頂的太陽已經越來越接近正午了,他對秀荷道:
“你去忙你的事情。”
“可是師父?”
“快。”
“是。”
秀荷不甘心的看了一眼陸青後,轉身離去。
陸青擡腳想要去追她,卻被飛來的風柱給擋住了路。身體往後一退,那秀荷已經劫持了阿土魯轉身走入了大宅。
腳步快速的朝一邊移動,墨痕卻是看出了她的心思一般,由他操縱的風總是落到了陸青想要出去的方向。
將她團團困住了。
陸青索性停下腳步,有些生氣的瞥了一眼那邊悠閒的喝着茶的陸離,本該站在羅珊妮他們身邊的道岸卻沒了蹤影。
他能阻止得了秀荷嗎?恐怕不能吧。
此刻,她只有將墨痕打敗了。
揚起手臂,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後衝了上去與一直躲在風圈裡的墨痕打了起來……
這二人都是難得一見的強者,圍觀的人雖說也在中原各地是一些名門正派之後,但也少看到如此之強的二者戰鬥。一時間人人都站在一邊盯着一黑一白的兩個身影的打鬥。
太陽漸漸的接近了正午。
大宅裡的臥房內,地上丟棄着大紅色的嫁衣,垂下的帷帳中,男女的身體交纏在一起。這二人正是今天新婚的二人。
阿土魯雙眼爆紅,除了機械性的運動外神志已經有些不清晰了,在藥物的催使下。他如同一個機器一般,而躺在他身下的秀荷,則是睜大着雙眼,眼角隱約可見有晶瑩剔透的淚珠。她雙手緊緊抓兩邊的牀幔,臉上是無比的絕望。
在大宅的門外,道岸站在哪兒,失魂落魄如同被人抽走了靈魂。
剛纔他看到秀荷帶走了阿土魯,便想着過來攔住他們,卻是晚了一步。聽到屋內傳來衣服被撕裂的聲音與杯子落地的響聲,他知道,秀荷做得很決絕。
或許他們,從來都不瞭解這個跟了他們一路,讓他們無數次陷入險境的秀荷。
“傷心了吧小道士?”
頭上傳來清冷的聲音。
道岸木納的搖了搖頭,他早就不知道傷心爲何物了。
“嘖嘖,自己心愛的女人跟別的男人在裡面翻雲覆雨,你這還是要站在門口幫他們當守衛嗎?”
洛羽毫不留情的譏諷他。
道岸再次搖頭,擡頭看了眼房樑上的洛羽:
“你什麼時候來的?”
“嗯?我啊,在某人傷心欲絕的時候來的咯。”
“青兒姑娘此刻正在戰鬥,你爲何不到她的身邊陪伴着她?”
“你也知道小鬼正在戰鬥啊?她這一路上爲了裡面那位新娘子可沒少吃苦受累,雖然最終是被背叛了。但她還是依舊在戰鬥呀,你看看你呢?成什麼模樣?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
“洛羽姑娘…”
道岸嘴角扯出一抹艱難的笑。他本是道士,就不該妄動凡心。雖當初跟秀荷成親是不得以而爲之。那也是在她沒有意識的情況下。如今她清醒了,自然有權利選擇她想要的生活。
而他,也不能一直抱着過去不放。
“一念放下,萬般自在。福壽無量天尊。”
伸出手做了個輯後,轉身大步朝外走。
洛羽瞥了他一眼:
“臭道士你能不能帶我一程?”
她剛剛冒着危險上了別人的身才來到這裡的,此刻豔陽高照,她沒辦法自己離開。
走了幾步的道岸回過頭:
“不好意思洛羽姑娘,我忘了。”
說着他看了看,在一邊的門廊下取下了一把油紙傘撐開。
“請吧,洛羽姑娘。”
洛羽翻了翻白眼,這才滿意的飄到了油紙傘下。
“我說,你真的能放下了?”
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問。
“放下,放不下,終得放下。”
“挺有覺悟的嘛。”
這一人一魂剛走沒幾步,身後的大宅就傳來沉悶的低吼聲。
緊接着,衣衫不整的秀荷從大宅裡跑了出來,而緊隨她身後的,是雙眼通紅幾乎魔化了的阿土魯。
他身上連一塊遮羞的布都沒有。
洛羽臉一紅,伸手捂住了雙眼。
秀荷慌忙從大宅裡朝他們跑來。
“救命…救命啊…”
她大聲喊着,滿臉的緊張。
道岸站在原地,握緊了拳頭。額間青筋暴跳。
“道長…”
她路過道岸身邊,腳步微微一顫,似乎想要停下來。
“秀荷…”
身後傳來墨痕的聲音,秀荷連忙跑了過去。
“師父,他瘋了。”
躲在墨痕身後,有些懼怕對面的阿土魯。
阿土魯此刻沒穿一件衣物,身上肌肉腫脹是正常時候的幾倍之多。本來不算魁梧的他此刻看起來竟跟人猿一般的魁梧。
墨痕點了點頭:
“任務完成了嗎?”
秀荷低頭,小聲的答道:
“完成了。”
她已經成功的將百毒門門主的精血融入了自己的身體內。
“好,我們這就去。”
墨痕不由得喜出望外,距離目的就真的只有一步之遙了。
這兩師徒根本就沒有理會一邊那幾近發狂的阿土魯。阿土魯雙眼猩紅張着雙臂朝他們前來,身體上那特殊的男性標誌讓人不敢去看。
因爲藥物的關係,他變成了一頭野獸。百毒門衆多弟子門人,竟無一人上前來。
道岸有些不忍,邁步朝前走了一步,想要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