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一線牽很快到了琳琅的身側,沒想到琳琅卻忽然擡起頭來,一下子正好看到了一線牽的臉。
“啊!你是誰!你想要幹什麼?”琳琅驚聲尖叫了起來。
一線牽並沒有吭聲,只是陡然亮出了那條銀絲,朝着琳琅細細的脖頸纏了一圈,雙手輕輕一提,眼看着就要勒死琳琅的時候,卻忽然動作一凝滯。
“咕咚”一聲,以爲自己必死無疑的琳琅卻被一股溫熱的液體澆醒。
她顫顫巍巍的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的眼前一片血色,鼻端也盡是鮮血甜腥的味道。
她木然的用手擦了一下臉,發現自己半個身子都被人血給澆溼透了……
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剛纔到底發生了什麼?她明明,明明已經被那根鋼絲給纏住了脖子,她甚至都能感受到死亡的氣息……
“要不要換身衣服。”
琳琅正在驚慌的時候,卻忽然聽到耳邊傳來了一個冷靜淡定從容的聲音。
司徒汐月的聲音。
她一下子轉過臉去,果然看見那個一身白衣的少女正站在她的面前,若無其事的用繡花鞋踢着那一顆圓溜溜的人頭,就好像那隻不過是一個玩具球而已……
琳琅聽到了自己嘔吐的聲音,這麼多年,她從沒有像現在這樣吐過。
她趴在了湖邊,臉都浸到了冰冷的湖水裡,而她吐出來的穢物,就在她的臉側四處旋轉。
她吐了很久,直到苦膽水都吐了出來,這才轉過身來,擡起頭來,看着那個純真善良的少女。
“呵呵,第一次看見殺人吧。真是個嫩雛兒。看起來,你之前的主人,把你保護的很好嘛。也難怪你可以爲了他連命都不要。”司徒汐月揶揄的笑了笑,擡起腳來,把一線牽的人頭踢到了琳琅的面前。
“看着他,剛纔若不是我出手,此刻變成這樣的就是你了。不過區別就是,一線牽可不會看到你的腦袋嘔吐。這是他的袋子,他每割下一個人頭,都要立刻收集起來拿回去給僱主看。不這樣的話,他根本拿不到一文錢。所以你看一線牽的人頭這麼的噁心,他看你的頭,卻是比看到紅燒肉都香。”司徒汐月嬌聲笑了笑,伸手從一線牽的背後摸出了一條防水袋子,扔給了琳琅。
“想不想看,到底是誰派他來要你人頭的。”
琳琅努力穩定了一下混亂的心神,從嗓子眼裡逼出了一句話:“還能有誰,除了皇后。”
“呵呵,你明白就好。剛纔我的推測沒有錯,皇后遲早要除掉你,不管你說不說出那個秘密。”司徒汐月站在琳琅的面前,面容沉靜,“她要你死,你就算不死也不行了。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你跟了我,我可以保證你的生命安全,絕對不會讓皇后碰你一根汗毛。”司徒汐月緩緩吐出了這句話。
琳琅使勁嚥了一口唾沫,半天,她纔看向司徒汐月,顫抖着問:“條件呢?我不相信你沒有什麼條件。”
“呵呵,都能跟我講條件了,那就說明你現在已經沒有大礙了。不錯,我庇護你也是有條件的,而這個條件,就是想讓你告訴我,你今天在鳳梧宮裡,到底看到了些什麼,皇后非要殺你滅口不行。”司徒汐月眯起眼睛,一字一句的逼問她。
琳琅的臉再次蒼白了起來,似乎又再次想到了那一幕可怕的畫面!
最終,她看了看司徒汐月,咬咬牙說:“我,我看到了兩個太子……”
“兩個太子?你是說,兩個敖浩嗎?”司徒汐月愣了愣,跟着問。
“嗯,是的,兩個太子。一個,哦,我還看到一個太子在跟皇后娘娘對峙,而另一個太子,他,他抓住了我……”
“你就是躲他的時候,才跑出來的,對嗎?”司徒汐月緊接着問。
“嗯,是……”琳琅說完了之後就好像是一隻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整個人完全鬆散了下來,癱在那裡有氣無力的。
“如果是兩個太子的話,那麼真正的敖浩難道還沒有死嗎?可是這不對呀,如果萬魔山莊要雲梵來僞裝敖浩的話,那麼敖浩其實就已經死了。可是爲什麼現在又冒出來一個敖浩呢?難道真正的敖浩沒死,而是被木婉君藏在了什麼地方?所以這一次木婉君被雲梵發現了這個秘密,所以要殺了雲梵保住自己的兒子麼?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啊。畢竟,天下父母心,爲了自己的兒子,母親一定會做出種種匪夷所思的舉動的。”司徒汐月凝眉,將自己聽到的事情進行最大限度的消化和分解。
“你,你在說什麼呀……”看到司徒汐月在一個人嘀嘀咕咕的,琳琅有些好奇的問。
“沒什麼。”司徒汐月顯然不願意讓琳琅知道太多的事情。一來她可能無法承受這樣的真相,二來,她其實並不能信任她。
“琳琅,如果現在帶你去的話,你還可以找到那個大殿嗎?還可以重新描述一下當時的情形嗎?”司徒汐月蹲到了琳琅的面前,平視着她,“不要擔心皇后了,既然你跟她已經撕破臉了,不如徹底的撕破!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司徒汐月的人,我就是你的新主人!”
琳琅看着眼前少女那張尚帶稚嫩的臉,不知道爲什麼忽然感覺到了一種君臨天下的霸氣……
這是皇后木婉君沒有給過她的感覺,甚至連皇帝敖戰都沒有給過她如此強烈的感覺。讓她不由得想臣服在這個少女的腳下。
“好的,主子,從現在開始,您就是琳琅的新主子,琳琅只聽從您一個人的吩咐。開始琳琅也想求主子一件事兒,只要主子幫琳琅辦了這件事,琳琅願意爲主子肝腦塗地,在所不惜!”琳琅一下子跪在了司徒汐月的跟前,斬釘截鐵的說。
“好,什麼事兒,你說。”司徒汐月也十分痛快。要想完全征服琳琅的心,她就必須要下猛藥,這樣才能徹底馴服這一匹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