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浩,不,雲梵的臉出現在了司徒汐月的眼前。
“你哭了。”
雲梵靜靜的看着司徒汐月的臉,眼神冷靜犀利。似乎想從她的臉上,她的眼神裡極力挖掘出什麼東西來一樣。
司徒汐月盡力按捺下內心的波濤洶涌,裝出一副單純無辜的小兔子的模樣:“好可怕,天一下子黑了,好可怕……”
她說的是眼睛一下子被妖孽的衣服矇住了,所以天才黑了。
雲梵聽她這麼一說,輕輕鬆了一口氣,他走上前去,把她拉起來,輕輕摟進懷裡:“別怕,我在這裡,現在不用怕了……”
司徒汐月一動不動的被他摟着,靜靜的看着眼前那一羣在手足無措的忙活着。
很多人來了,很多人走了,那一襲紅裳,被人靜靜的擡走了,越來越遠,越來越遠,直到徹底消失不見……
“對了,太子哥哥,別忘了今天還有獎品呢!”
看到妖孽走了,司徒汐月的心儘管再空落,卻還是要緊緊提着一口氣,將整件事推動下去。
否則,妖孽就白白捱了雲梵那一掌了!
她司徒汐月必須要堅持下去,必須要堅強,絕對不可以,絕對不可以叫妖孽的血白白流掉……
所以司徒汐月將自己不捨的眼光狠狠地收了回來,臉上揚起一個甜甜的笑容,擡起頭來看向雲梵,提醒他打贏了之後別忘記帶走獎品。
“獎品?”雲梵挑挑眉,顯然已經忘記了還有獎品這麼一說。
若不是司徒汐月刻意提起,他或許早就忘了個乾乾淨淨的了。
他必須要承認,跟敖廣打架,絕對不是因爲什麼狗屁獎品的。
純粹,只是想跟他過招而已。
“是啊,是啊,就是那個一等獎不是有個美人姐姐麼?什麼頭牌的。那個媽媽不是說了嗎?”司徒汐月拽着雲梵的衣袖,笑着指了指站在一邊的李媽媽。
李媽媽笑的有些尷尬,她是木婉君的人,自然知道這個敖浩可是木婉君的兒子。
本來木婉君是想隨便把梨落賣給一個江湖莽漢,讓他們糟蹋了也就算了,可是沒想到這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一個司徒汐月把全盤計劃全都給攪亂了!
這下子可好了,難道能說不給獎品了?那也不行啊,畢竟都有話在先了。
可是她也不敢真的把這個梨落送給敖浩呀,這不是要壞了皇后娘娘的大計嗎?
李媽媽猶豫着,忙笑了笑:“不是不行,只是,只是這梨落姑娘啊,她脾氣不好,老身怕她啊不懂規矩,惹您不高興啊!要不,您再看看其他的獎品?”
“隨便。”雲梵本來對女人就興趣不大,聽到這話便轉身要走。早被司徒汐月一把拉住了。
“不行不行,我就非要一個美人姐姐回家,我要美人姐姐嘛!”
她緊緊拽住雲梵的袖子,不讓他離開。
雲梵擡了擡眼眸,冰冷的眼底劃過一絲柔情,他看了看司徒汐月,輕聲說:“汐月,你當真想要個美人姐姐回家麼?”
“嗯,汐月要,汐月要活的美人陪着我玩,不要假的。汐月不喜歡芸娘,她欺負汐月!”司徒汐月儘量用可愛的語調說出這番話來,儘管她自己都快吐了。
“既然汐月想要,那就把那個女人帶來吧。”雲梵冷冷的說。儘管他自己壓根記不住那個女人叫什麼。
“可是這位爺……”李媽媽還想着賴的時候,早被雲梵輕輕看了一眼。
“怎麼,你居然不願意。”雲梵沒有多說,只是簡單的一句話,已經把這個李媽媽嚇得夠嗆。
她可知道這個太子的脾氣都有多差,得罪了皇后,反正她隔得那麼遠現在也管不着她。
可是得罪了這個太子,立刻就是一個死!
她李媽媽腦子又沒壞掉,所以趕緊擠出一個濃厚的笑容,諂媚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呢,老身可不敢,可不敢駁回爺的面子呀。既然,既然爺看上了梨落,那就是梨落的福氣了。來人吶,快把梨落請來吧。”
“媽媽不用忙了,梨落已經來了。”
李媽媽的話音未落,從側面已經閃出了一個窈窕的身影。
只見她裹着一條輕薄的白紗裙,羸弱的肩上披着一條桃紅色的披肩,三千青絲,羸弱無比,絕美的小臉上,表情悠遠又淡然,讓男人無端的想要去保護她……
撇去木婉君的殘暴,她確實該死不說,司徒汐月也不得不承認,她給丹朱整的這個容,好像還蠻不錯。
丹朱之前雖然也是個美人,到底是小家碧玉,有失大氣。
不過現在經過木婉君這麼一捯飭,整個臉好像立體了許多,不但大氣了不少,而且也精緻了許多。
如果之前的丹朱只是一株長在山坡上靜靜開放的野百合,那麼現在的丹朱就可以說是一株精心培育的玫瑰花。
嬌豔、生動,又充滿了女人的嫵媚和風情……
當初木婉君給丹朱整成這幅傾國傾城的模樣,可能也只是想讓她作爲一個女奴隸,會被主人狠狠地蹂躪。
可是沒想到命運卻是這麼的奇怪,丹朱不但沒有受到傷害,反而還變成了一個絕世大美女。
司徒汐月也不得不對木婉君的整容技術說聲讚了。
如果她現在現代社會,肯定是個一流的整容師,可是她卻偏偏犯在了她司徒汐月的手上……
那就不能怪她翻臉無情了,辣手無情了!
雲梵只是淡淡的掃過梨落一眼,眼神兒依舊沒停留在她身上,彷彿她的美對他來說,不過也就是那麼回事罷了。
那是自然,他作爲萬魔山莊的少主,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啊。
花依依這個老妖婆最喜歡的就是打扮,也喜歡看人打扮,所以萬魔山莊從上到下,全都是清一色的美人胚子,帥哥胚子。
看慣了美女帥哥的雲梵,已經很能對什麼絕世美女免疫了。
除了,記憶中大姑姑那一張絕美中帶着溫柔、嫺靜的臉……
想起了大姑姑,雲梵渾身的戾氣頓時消失無蹤……
只有大姑姑,雖然在他生命中只有那麼幾年,可是依然給他帶來了,那麼多的光和熱。
或許這一輩子的光和熱,都在那幾年的時候,全都耗費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