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者118號白茶,該起牀了。”
安旭從外面走了進來,身後還跟着一個趙主任。
趙主任推了推鼻樑上的眼睛,將筆記本給拿了出來,“患者118號白茶,身上可有什麼異樣?”
他昨天晚上在觀察室觀察了一天,白茶並沒有什麼異樣。
好像吃藥的時候只是遇到了一個巧合。
但精神病院出現越來越多奇怪的病人,按理來說,他們不應該有自己的意識,可那些人的意識已經覺醒。
更多的人舉動反常,讓趙主任不得不多幾分提防。
白茶坐起身子,任由安旭給她穿上衣服,卻沒有回答趙主任的話。
沒有那個精神病人是會好好回答醫生的問題的。
趙主任在病歷本上寫了一點東西后便走了出去。
“患者118號白茶,請洗漱。”
洗漱是在衛生間,這裡沒有監控,白茶剛剛想說話,就看到安旭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安旭遞過來一個紙團,白菜打開一看,“這裡有監聽器,你說的話也會被監控。”
白茶臉色一變,這個精神病院竟然還有監聽器,可以說是監控無處不在。
“這裡所有的地方都有監控或者監聽,這裡是你的病歷本。”
安旭遞過來一本病歷本。
白茶接過來看了看,她是在十多天前被送到這裡的。
上面詳細描述了她在精神病院的一切。
前面五天都處在昏迷之中,隨後便醒了過來,卻沒有一點意識。
她只是機械的服從安排,直到昨天,她的病歷本上記錄了她昨天晚上的反抗。
“現在精神病院的病人都是服從安排的,沒有服從安排的人都死了,你自己好好注意一下。”
安旭將所有的東西衝進水裡,隨即便帶着白茶走了出去。
精神病院的生活很枯燥,每天都是早上起來洗漱完畢吃早餐,吃完就是每天的例行檢查。
白茶不動聲色的觀察前面的人。
每個人都在排隊,身邊都帶着一個護士,隊伍的最前方,就是一羣穿着白大褂,帶着口罩的人,正拿着一個注射器給人注射。
白茶盯着那注射器裡面的液體,帶着一點猩紅,很少有藥會是這個樣子,那注射器裡面裝的到底是什麼?
很快就到了白茶,白茶坐在椅子上,將自己手臂上的袖子給放了上去,露出一截手臂。
她將手臂放在桌子上,目光卻對上了給自己注射藥品的醫生。
他同所有的醫生一樣,誇大的白大褂將身形給掩飾住,不僅是戴着了口罩,頭上還有一個帽子,只露出一雙眼睛。
白茶盯着這雙眼睛,總覺得有幾分熟悉。
她的手一放在桌子上,便聽到了有幾聲吞嚥口水的聲音,還有幾道視線落在了她的身上,準確說是落在了她的手臂上。
白茶不喜歡這樣子被人注視,此時卻不能動彈,只能硬着頭皮繼續下去。
可她卻感覺自己的手臂上面的衣服一拉,好像是被拉下來了一點?
白茶的目光依舊在醫生上面,不知道手上傳來的感覺是不是錯覺。
坐在前面的醫生從後面拿出一瓶藥劑,還是之前的猩紅色,隨即便注射到了白茶的手中。
隨着注射的進行,白茶的身子卻沒有半點不適。
她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出來那只是一瓶很普通的水……
那爲什麼要注射這些東西?
白茶從位置上站起來,和別的人一樣一手捂住自己的手臂就退了出去。
回到房間短暫的休息後,就是午飯和下午散步的時間。
白茶被安旭帶到餐廳,這裡守着的人就更多了。
餐館到處都是白色,無論是牆壁,還是桌椅,都帶着白色,和他們藍白相間的衣服相互照應起來。
白茶眼中閃過一絲暗芒,她垂了垂眼眸,但只是一瞬白茶就恢復了正常。
她微微低頭,站在門口她都感覺到了空氣中所瀰漫的淡淡血腥味,這裡的人吃的到底是什麼?
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位置,上面貼着銘牌。
每個人的位置上已經擺着一份吃的。
白茶走進來,空氣中的血腥味越發明顯,但每個人好像都沒有發覺一般,對着盤子裡面的吃的狼吞虎嚥?
甚至還有人把頭埋在盤子裡面進行舔着。
這些東西就這麼好吃?
白茶愣了愣,就已經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患者118號白茶,請在五分鐘之內用餐。”
白茶坐在椅子上,將蓋子從餐盤上拿開,一股血腥味便撲面而來。
白茶瞳孔微微放大,餐盤裡面正是一堆還帶着血的生肉,還有一些血跡流在盤子上。
精神病院竟然讓病人吃這些東西?
白茶微微愣了愣,這些是正常人會吃的東西?
白茶眸光微閃,這些是什麼東西?
“患者118號白茶,請在五分鐘之內用餐!”
安旭的眼中帶着幾分警告,白茶別無選擇。
本想找刀叉,卻發現所有的人都是用手在吃東西。
連刀叉都沒有,拿着這些生肉在這裡啃?
這和叢林中的野獸有什麼區別?
野獸?
白茶愣了愣,吃生肉,用手抓,沒了生爲人的意識,這些的確像是在朝着野獸退化一般?
這個精神病院到底要幹嘛?
“患者118號白茶,請在五分鐘之內用餐……”
安旭的提示音再次響起,已經有不少人停止手中的動作,朝着白茶的位置看來。
每個人的手中拿着一個餐盤,衣服上,袖口旁,還有臉上都帶着一些還沒有擦乾淨的血跡,看着白茶的眼神如同是在看獵物一般。
白茶咬了咬牙,閉上眼睛用手拿起餐盤中的一塊肉,朝着嘴巴里面塞去。
可沒有傳來白茶以爲的噁心味道,反倒是帶着幾分香味。
這分明是有七分熟的牛肉,味道還不錯……
上面那些和血液差不多顏色的東西也好像都只是一般的醬料包,只不過經過了加工處理,這纔看着和一般的血跡無異。
白茶對美食向來不會抗拒,用手拿起一塊有一塊的肉朝着自己的嘴巴里面塞去。
餐廳裡面別的人看到這一幕,都回過了頭,繼續啃着碗裡的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