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的手被上官嫣兒的手抓住,他笑着說:“乖,別鬧,我幫你把髒衣服換下來。”
“不用。”
耳邊是上官嫣兒極清楚的話語,他轉頭對上她清明且帶寒意的眸子。
霍俊豪微微一笑,帶着一絲苦澀,她看似頹廢的放縱,可她心中一直都是極清醒的,每當他與她有過於親近的舉動,她的眼中都會泛現這樣冰冷與疏離的情愫,他嘆息一聲,收回了手,說:“好,等一會兒我讓蘇媽媽幫你換。”
上官嫣兒淡淡一笑,緩緩坐起,說:“我又不是孩子,幹嘛什麼事都等蘇媽媽來爲我做,我自己來就好。”她說着就要下牀。
霍俊豪扶她下了牀,俯身幫她穿鞋子。
上官嫣兒看着爲自己穿鞋子的霍俊豪,他是狐族的狐王,是妖界的聖皇,不管那一種身份都是高高在上,受萬人膜拜的王者。而在她的面前,卻是一個放卻王者之尊,對她竭盡寵愛,不惜用生命來供養她的男人。
這樣出色又愛得執着的男人是任何女人都渴望擁有的,而她上官嫣兒心腸卻冷硬的沒有一絲的感動。她微微嘆息,很想勸說他別把心思放在她這個沒了心的人身上。
這種發好人卡的行爲在她認爲是極可笑的,而可同爲愛而沉淪的她,知道任何的勸慰對愛意正濃烈的霍俊豪沒一絲作用,反到更激起他更大的不甘。
她能做的,只能是漠視,再漠視。但願,等有一天他付出的累了,情也淡了,他便會放棄了。
一穿好鞋子上官嫣兒推開要扶她的霍俊豪,說:“不用你扶,我自己可以。”說着,她微有搖晃的向衣櫥走去,拿了羅裙走向屏風後,頭也不回的說:“我要換衣服了,你還不出去嗎?”
“不出去,你在屏風後面我又看不見……”霍俊豪說着,俊美的面容上泛着愜意的笑,看着映出她曼妙身形的屏風,他的心跳在加速,覺邁步走過去。
他走到屏風前,伸手撫在映着她身影的琉璃上,心潮如澎湃的大海,好想靠得更近。但他知道她的底線,他不敢逾越。
“嫣兒,讓我來照顧你好嗎?”
他望着她的身影,問得小心翼翼,妖惑的眸子裡盈動着期盼。
正換衣的上官嫣兒聞言身子一僵,他終是問出了口,不想傷他的心,可是遲疑與模凌兩可都會讓他誤會,思忖一下,她說:“霍俊豪,六十年前你救了我,又以心血供養我,按理說,我應該以身相許是不是,……”她伸頭出屏風,看到正一臉期盼的霍俊豪,俏皮一笑,說:“可我們是朋友嗎,無需計較那麼多的對吧,不過,我會把這份情意銘記於心的。”
正要縮回頭的上官嫣兒,突然被霍俊豪拉出來,緊緊擁在懷中,說:“嫣兒,我很計較,很計較,我想要你,我想要你做我的妻子。你知道的,我一直深深的愛着你,之前,有獨孤寒在我不能做讓你傷心的事,但現在他已經不在了,你再沒有理由拒絕我,如果我的愛這麼容易被你的冷漠熄滅,那我也不必堅持六十年。
你忘不掉獨孤寒,沒關係,我不會計較,你可以想他忘他。我相信,有一天,你會把對獨孤寒的那份感情封存起來,專心愛我一人。”
“放開我。”
上官嫣兒以命令的口吻說出冷冷的三個字。
若平時霍俊豪定會立刻放開她,他最怕她以這種冰冷麪對他,也更怕她會生氣,可是,此刻懷中她香軟的身體讓他意亂情迷,心中極度渴望着想要得到她,突想到有人說過,女人只要得到了她的身子,很快她便會把心給了你。
他想嘗試一下,也許……
他一下打橫將她抱起快步走向牀榻,上官嫣兒心揪得緊緊的,她看到了他強烈的渴望,擡手扇了他一個耳光,怒聲說:“霍俊豪,你要幹什麼,快放開我。”
“不,嫣兒,我再也不會放開你,你是我的。”霍俊豪不顧上官嫣兒的掙扎,力大無比的將她按在牀上,點中她的大穴,上官嫣兒立時動彈不得。 щщщ_ T Tκan_ C〇
她看着霍俊豪越發赤紅的雙眸,立刻想到他體內隱在的血蝠魔氣,他對自己的執着就是他的心魔,愛而不得的慾望激發了他的魔性,使得血蝠的魔性膨脹欲操控他的神志,如果再刺激他,他會變得更加暴戾。
她沒在掙扎,任他一件件脫去自己的衣裙,現在的霍俊豪已被邪魔附體,再不是會心疼她,怕她生氣的霍俊豪。
上官嫣兒看似平靜,腦中卻快速想着要如何脫離危機。
血,血應該可以平復他的狂暴。
她被封了穴位不能動,她只能用微弱的神識,她知牀榻邊的案几蘇媽媽總是會放些水果,果盤裡有一把刀。
現在的她還很虛弱,幾次嘗試後,終是用神念將小刀飛起刺向自己的手臂。
“嗞!”
尖銳的刺痛傳來,手臂立感一股溫熱的血液流淌而出。
幾乎全身赤-裸的上官嫣兒因爲這絲疼痛,嘴脣揚起勝利的微笑,看着正要欺身而上的霍俊豪戛然而止,猛吸了兩下鼻子,赤紅的眸子轉向她流淌出血液的手臂,身體竟激動的顫動起來,低頭便去吸吮那鮮紅的血液。
上官嫣兒長長吁出一口氣,緊繃的神情放鬆了些許。
好一會兒,正吸血的霍俊豪突然擡起頭來,他滿嘴鮮血,眼睛瞪得大如銅鈴看着身下的人,他一下跳開,惶恐之極的看着牀榻之上衣衫不整,臉色蒼白之極氣息微弱的上官嫣兒。
恐懼,極度的恐懼,他狂吼一聲,雙拳狠狠擊打着自己的頭。他剛剛都做了什麼,被他視做比自己生命還重要的嫣兒,他竟然傷了她,竟然吸了她的血,還讓她看到他最不想讓她看到的,他最醜惡兇殘的一面。
他癱軟在地上痛苦的嘶吼着,他以爲是自己被體內的魔氣攻心,將上官嫣兒當成了血食,極度的絕望讓他痛不欲生。
本以爲終可與嫣兒相守終生,而現在,他卻因爲體內的魔氣不能再接近嫣兒了嗎?好殘忍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