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嫣兒很仔細的切下外表一層烤熟的肉,擺進了一個很漂亮的瓷盤裡,烏參王等不及的想抓來吃,卻被上官嫣兒打開了小手,嗔怪的瞪他一眼。然後拿起瓷盤走到十八面前說:“十八,請你跑一趟吧,給他送去。”
十八深深的看了上官嫣兒一眼,他明白上官嫣兒口中的他指的是冥王,他道:“好的。”
接過上官嫣兒手中的瓷盤,轉身喚出神獸便離開了。
上官嫣兒看着騎着神獸離開的十八漸行漸遠,嘆息一聲,閃亮的星眸中蘊含着一絲愁緒,也不知,她送去的這一份情意,他可否會高興。
聽玄武說從獨孤寒回到玄凌地宮中,便一直冰寒陰沉着一張臉,對什麼事都不太上心,就連去找神女血魂的玄龍與玄雀都給他叫了回來。
“獨孤寒,你這是等死的節奏嗎?不可以,我絕不會讓你這樣消沉的,我一定要想辦法救你。”上官嫣兒輕聲囈語着,好看的黛眉微微擰起,憂傷之色更爲凝重。
很快,十八回來了。
上官嫣兒看到十八,驚訝的說:“怎麼這麼快,他有說什麼嗎?”
十八淡淡一笑,說:“冥王沒在玄凌地宮中……”
“什麼,沒在,那他去了哪裡?”上官嫣兒憂心匆匆的問道。
“我把烤肉給了玄虎,玄虎已經送去海棠園了。”
“海棠園,那不是……你說獨孤寒現在在海棠園?”上官嫣兒聽着十八的話,絕美的容顏上泛現欣喜之色。海棠園,那裡可說是他們真正定情,確定自己心意的地方,他跑去了海棠園,是不是說明他非常的想念自己。
想着,她匆忙放下手中的烤肉,隨意擦去手上的油漬,激動的對十八說:“快,帶我去海棠園,我要去見他。”
“這……好吧。”十八看到上官嫣兒的欣喜的與迫切的心情,他會心的笑着喚了神獸,兩人騎上便向鄰城的海棠園而去。
玄虎來到海棠園,見獨孤寒站在後園中看着幾棵海棠樹發呆,他知道這裡應該是冥王與五公主有着最快樂的回憶,他是太想念五公主了。
“宮中有什麼要事發生嗎?我前腳走,你後腳就追來,你是見不得我休息是嗎?”獨孤寒一身黑袍,背手而立於庭院中,那份蕭索到是與院中有些枯萎的海棠樹很應景。
突然噴香的烤肉味傳以他的面前,他突然轉過頭看到玄虎手中正端着一盤烤肉,他急步走上前拿過盛滿烤肉的瓷盤,置於鼻前仔細的聞了聞,驚訝的說:“這,是小嫣兒烤的?”
“是的,五公主讓十八給您送來的,五公主還特意囑咐別放冷了吃,我便立刻來了。”玄虎看着冥王冰冷的眸色中泛現的驚喜之色,他也釋然的笑了。
獨孤寒聞言,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冰寒的鳳眸中盈動起溫柔與寵溺之情,伸出修長的手指捏了一片還溫熱的烤肉放於口中。
那誘人的味道立時縈繞於他的口腔中,他帶着笑容慢慢的咀嚼着,腦海中全是上官嫣兒嬌俏的模樣。
“冥王,恕我多句嘴,白徒與正常的修武者,也就是百年的壽命,他們不一樣活得很滿足很開心嗎?您應該在這有限的時間裡更好的對五公主啊,而且看得出,您即便再躲下去,五公主也會對您不離不棄的,五公主這般真摯的情意,您就別再把她向外推了。”玄虎說。
獨孤寒看了一眼玄虎,轉身把瓷盤放於石桌上,坐在石椅上擡手撐着額頭,靜靜的看着那盤烤肉,好一會兒,才說:“我原本也是這麼想的,在短暫的時間儘可能的給她幸福。百年對於修行資質平平的人而言,可算是長壽。
但對於我們,百年就好似彈指一揮間般的快。小嫣兒是個認死理的人,我不在了她定會傷心欲絕。我怎麼忍心讓她難過,還不如就此斷了她的念想。而且跟着我不能長久不說,還會給她遭來神域的威脅,我不能這麼自私,現在放手還來得及。”
“可是,您不是還想把自己的神功渡給五公主嗎?”
“不,那是決定與她在一起時想那麼做,是想把神功給了她,然後接掌地宮,給她自保的能力。可,做在冥王的位置上,可不是她做大明帝國女帝那麼悠然輕鬆的。我這玄凌地宮如一座大山,會給她帶來太多的壓力,還是讓她簡單快樂的活着吧。”
獨孤寒眸中帶笑的看着那盤烤肉,極爲愉悅的呼吸着那香噴噴的味道,他修長好看的手指輕輕撫摸着瓷盤的邊緣,很想吃,可是,怕吃完了,就再也聞不到蘊含着她愛的味道了。
“行了,你回去吧,以後你們四人就接手於地宮中的一切事務,這樣等我不在後,地宮有你們四人在,我也沒什麼不放心的。”獨孤寒淡然的說。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您真的不在了,我們四人也沒心思統領各大魔族與妖族了。”玄虎頹然的說。
這次的談話可算是冥王從五公主那回來後,他們之間說得最多的一次。冥王有着必死的決心,這也深深的感染着他們四人,這玄凌地宮沒了冥王,也就失去了地冥國度的靈魂,他們也不是鎮不住手下的將士們,只是,地宮再不會似冥王在時那般的威嚴與霸氣,他們也如失去主心骨般沒了鬥志。
“這世間,沒了誰都是一樣的活着,一樣的運轉。走吧,別在這哭喪着臉杵着,好象我現在就要死了一樣。”獨孤寒冷冷的瞥了一眼玄虎說。
玄虎拱手行禮後,便轉身離開。
冥王又開始呆呆的看着瓷盤,無比俊美的面龐上一直泛着釋然的笑意,說:“小嫣兒,你做女帝的樣子很美,很酷,霸氣十足。我好喜歡……”
“獨孤寒,你不是走的很灑脫嗎?幹嘛還來偷偷的窺視我,威名遠播的冥王大人,竟做些偷偷摸摸的事,你還真是……”
獨孤寒驚詫的擡頭看向站在面前的上官嫣兒,神色間立時呈現激動與喜悅,可很快便讓他斂去,收回了目光冷冷的說:“你來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