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術?
我狐疑的看遮那瀟灑的背影。
瞬間又被把這個念頭給收了回去,我雖然看不透秦玉的修爲,卻也不是要修。
而且他身上還有着很重的紫氣,紫在古代是尊貴的象徵。
“還得麻煩你去我那裡了,安夫人。”他站起身來,緩緩地的走到我面前。
我看了一眼那滿頭是血的古冰,點了點頭。
此刻的房間,已經被那濃郁的血腥味所鋪滿了,着實讓人很不舒服。
我將一碗符水餵給了還在昏睡中的前臺姐姐,等了半個時辰,她才迷迷糊糊的從夢中醒來,目光裡滿是迷茫。
“我怎麼在這裡?”
我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背,不着痕跡的將一張符咒貼了上去。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痛楚,眼淚開始無聲的流淌着。
好在整個人情緒倒是安靜了不少,沒有再吵鬧,在那斷斷續續的哭聲中,總算是讓我們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就在幾天前,她剛剛和那位鄭後期拍拖時,兩個人曾在晚上出去吃過夜市。
當時還在夜市上買了一個十分古樸的鐲子,是一位穿着斗篷的老婆婆在那裡賣的。
渾身都被矇蔽在那黑色之中,她說着話,忽然看了我一眼。
我怔怔的低下頭,隨即啞然失笑,自己這斗篷都成了標誌了啊。
“當時我還奇怪,那麼好看的東西爲什麼會在地攤上出現,可是又喜歡的緊,就買了回來。”
她說着話,揚起了手腕,一個紅色的血玉鐲在那柔嫩的肌膚映襯下,格外的顯眼。
我的手指還未接觸,便能感到一股透心的涼意。
“你多少錢買的?”
“100.”她開口道,十分迷戀的摸着自己手腕上的鐲子,彷彿那不是自己的首飾,而是自己的愛人一般。
我不動神色的拉起她發手腕,試圖轉移她的視線,輕聲道。
“那後來呢。”
她眯着眼睛,幾朵嬌羞的紅暈邁着輕巧的步伐,緩緩地的爬上了她的額間。
“後來啊,我們就回來了,然後我睡覺了啊。”
“你們那個的時候,是不是也戴着這鐲子了?”我糾結了半晌終於把話說全。
她用那種十分無語的表情瞪了我一眼,卻還是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
“那這就難怪了,這個桌子不是好東西,你給我可好?”我輕聲說道,能用溫和的方法,我着實不想出手。
“不,不可能的,鄭葉已經死了,你們不能把這東西再搶走!”她的情緒又開始劇烈的波動起來,說什麼也不肯把鐲子給我,賣都不行。
就在我糾結是否要直接把她敲暈時,秦玉已經替我出手了。
冷笑一聲,手掌直接劈向了她的脖子。
小元的眼睛瞪得渾圓,那纖細的喉嚨裡發出一聲奇怪的叫聲之後,便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你...”
我擡眼,那邊秦玉已經拿起一個手帕在那裡慢條斯理的採集擦起自己的手來。
我怔怔的看着他,總覺得這一幕無比的熟悉,可是記憶中那個模糊的身影,又好像不是他。
我在懷裡摸索了半天,都沒找到什麼合適的能用來辟邪的首飾,戒指是自然不能送的。
那麼也只有手腕上從天才被母親壓箱底弄出來的鐲子了,雖然不知道價錢幾何,但是能入母親那雙火眼睛睛的,想必價值一定不菲。
只是這秦玉似乎天生就是來和我作對一般。
直接一揮手,便將那手鐲弄到了手心,似笑非笑看着我。
然後在我疑惑的目光中,拿出一個小小的銀色戒指,套在了那小元手上。
雖然樣子比較古樸,可是卻散發着濃濃生機的力量。
然而卻只是一次性的。
“好了,問題解決了,安夫人我們可否去吃個午飯?”
我無奈的看着他,似乎我要是說不同意,那手鐲我便再難見到似的。
“那就麻煩玉公子了。”
他笑了笑。將那鐲子揣進了手裡,同樣的,還有那張幾十年前的老照片。
在那張翠翠的照片裡,單調的色彩中,唯一鮮活的便是那紅色大字鐲子了。
難道這是女人回來報復的麼?
可是按照古冰的說法,雖然她受了極大的屈辱,可後來的日子,那個新頭頭似乎對她很好纔是。
午飯是在酒店大堂裡用的,同坐的還有魂不守舍的老警察。
在老人那斷斷續續的描述裡,我又聽到了關於翠翠的第二個版本。
前面基本和古冰講述的的雷同,然而到了後半段。
事情似乎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在老警察的故事裡,翠翠並不是心甘情願要和那位新勢力的大哥OOXX的,而是被古冰用了藥給賣了過去的。
後來小姑娘有本事竟然還跑了出來,然後跑到了當時的辦事處去尋求幫助。
當時的老警察不過只是一名小小的辦事員,這工作還是家裡花了錢找的,雖然聽翠翠說了自己的遭遇深感同情,卻沒有勇氣去幫助她。
只是陪着少女吃了一頓晚飯,便通知了那些人把翠翠給帶走了。
“所以,你們今天真不該救我的,讓我死就好了,若是當初我能去幫她一把,也不會有現在的事情了...”
“你們不知道,她回去之後就自殺了幾次都沒成功,後來還是懷了孕,然後被那新頭頭的大婆娘給弄死了,一屍兩命啊...”
“我們去的時候,翠翠的肚子被人用刀劃破,那孩子都成了形了...真是造孽啊。”
老警察說着,手不住的往牆上捶去。
秦玉似乎是連手的懶得身,只是挑了挑眉毛,一道凌厲的氣息便吧老人的身子定在了那裡。
察覺到我的目光,他只是微微一笑。
不知爲何,我忽然對面前這個男人,產生了極大的恐懼感。
“都過去了,您若是真的心中有愧,就好好養着身子,再多幹幾年,爲人民出點力氣...只是你知道翠翠被葬在那裡了嗎?這樣我們找起來也方便些,你也看到了,她身上的怨氣,不是一般的 重...”
“沒有目的啊...當時那條件,又那麼亂,怕感染,那些被送來的屍體,都是統一的拉到西山給燒了,然後再挖個大坑一埋就算完事。”
“現在別說你去找墳頭,能不能找到那個坑都是一回事!”
“西山麼?那裡不是剛剛被人買了,準備開發成野生動物園麼?”這若是私人領地的話,還真的不好辦。
“不是野生動物園,是藏園。”秦玉接口道,潔癖很嚴重的他忽然伸手拍了拍老警察的肩膀。
老人的那剛剛還瞪得發亮的眼睛,像是一瞬間被切斷了電源一般。
我呆呆的看着他,手裡已經不住的點了能量,這丫的三番兩次的是想幹什麼!
“不要激動,我只是在幫你,早點辦完,我們好去約會啊。”
說話間,他忽然拉起了我的手,在我還未反應過來時就拉起來親了一口。
我倒不是排斥和人接觸,只是哥們我們很熟麼?不過才見過兩次好嗎!我惱怒的想要抽出手,可是卻被他鉗制的死死的。
我那一向自傲的濃郁靈氣,也被他剋制的死死的。
唯有金瞳這個底牌,只是看樣子,用了之後,會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安之,不要太激動嘛。我沒有惡意的,而且我是在幫你啊。”他忽然放開了我的手,倒是沒有再向剛剛那樣不停的拿紙巾擦拭。
我怔怔的看着他,手裡捏着一道道符咒。
大廳裡忽然間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中,我四顧看去,竟然一個服務員都不見了。
偌大的空間裡,只剩下了昏迷中的老警察秦玉。
我呆呆的看着男人一點點靠近我,帶着那危險的氣息,在我耳邊低聲道。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我看着他,都說很多男神女神是不能細看的。
可是眼前這位,彷彿就是爲了打破那些謠言而生的,咫尺的距離裡,我找不到一絲瑕疵。
只是這話聽起來,非但一點安全感都沒有,配合着這壓抑的氣氛,倒是讓我毛骨悚然。
“秦先生,請自重!”我冷冷的後退了幾步,和他拉開了一段距離。
男人的眼中閃過一絲很厲,聲音也變得越發的低沉。
“我說了,我不喜歡被叫做秦先生,不過是你...我倒是還能接受...”
他似笑非笑,手裡忽然多了一個紫色的鼻菸壺。
我下意識的就擡起了手,擋住了摳鼻。
他看着我,搖了搖頭,似乎是在無奈。一擡手,一股柔和的綠色包裹着那紫色的小胡不斷的上升,在空中洋洋灑灑,道出了一道道宛如彩虹的紫芒。
隨着男人緩慢的動作,洋洋灑灑的飛便了每一處角落。
“這是紫雲粉?”我吃驚道,這東西不是很珍貴的麼?
怎麼這男人有這麼多,還能洋洋灑灑的弄的整個樓都是。
“正是,這些人都帶着那些不痛快的記憶,我只是在幫忙而已,所以安夫人,你真的沒有必要這麼戒備的對我,我又不吃人。”
秦玉說着,將兩隻手背在身後,一副我很乖的模樣。
“可是...你又有什麼權利,卻替別人決定,消除記憶呢?”雖然在心底,我也也是認同他的作法,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自己失憶的緣故,不能就很抗拒這種作法。
秦玉沒說話,直接用行動回答了我。
一個愣神的功夫,我便被他抱了起來,直接飛了起來。
這還是我就記憶一來第一次飛到了空中,看着那熟悉的景色,在腳下一點點變小,我卻沒有絲毫的恐懼。
只是覺得生命是如此的美好,又如此的脆弱。
“安夫人,你要知道,人的壽命就那麼久,很多時候,可能一個不小心就掛掉了,他們都是一些普通人,甚至有的還是垂目的老人,你不消除他們的記憶,難道還指望他們自己會好麼?還是你想讓他們最後的餘生中,守着痛苦過麼?”
“可是,這是規則,也是本心。若是沒有做那些個虧心的事情,又怎麼會難受呢!”
我擡眼,毫不猶豫的反駁道。
然而秦玉只是冷冷一笑,那雙黑色的眼睛裡閃着晦暗莫名的光亮。
“這天地間的規則,向來都是由強者,由勝利的者書寫的不是麼?”
我被他那眼神盯着,只覺得渾身發癢,讓是被毒蛇纏上一般,整個身子都是溼漉漉的,卻也動彈不得。
隱約間,似乎聽到了一個比風兒還輕的聲音。
“天女,我看你這次還怎麼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