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胃小菜就這麼豐富,那正餐得什麼樣子了?”我苦笑着,手在白虎的肚皮上隨意的抓着,發泄着自己心中的不滿。
白虎淚眼汪汪的翻着白眼,卻在我的威壓下不得不藏好菊花,放棄肚子給我。
“也不算難吧,你不是也想讓這些姑娘能夠安息麼?那麼就去把這個罪魁禍首繩之以法吧。”女人手臂一擡,我腰間的令牌在一瞬間朝着她飛去,在那刻有我名字的一面名字下面,多了一行小字。
第一關過。
“好了,你可以走了。”
“走?”我結接過令牌,呆呆的看着她,她輕笑一聲,手臂作出蓮花狀,對着那道小窗戶拜了拜。
“是啊,我送你們回人間,不然怎麼找到那個罪人。”
女人說着,便引着我們朝外走去。
外面的走廊一如當初的幽靜,只是那些個房間都不見了,我們剛剛踏出房門,我身後的大門也消失了。
一排排白色的燈籠從天而降,上面都有着統一的字符。
“秦。”
“秦洛。”我下意識的叫出了那個再熟悉不過的名字,話一出口,周圍的氣氛就凝固了許多。
“姑娘,你是想我們的小少爺了麼?”女管家回頭,臉上帶着詭異的笑容,很是僵硬。
“你們家少爺?”
“是啊安之,你忘了,這幽冥地宮是最早的冥王寢宮,所以說,你是想他了麼?”蘇寒笑的十分溫柔,護在我腰間的手,也不住的緊了幾分。
似乎是在生氣,可是偏偏那眼神又是那麼的深情。
“好了,到了,你們走吧,任務完成之後,我自然會帶着地宮出現,有閻君在,你倒是不會受到傷害,只是姑娘,我想告訴你一件事情,我們秦家,從來都不會出負心之人。”
不會出負心之人麼?那秦洛現在做的事情算什麼?
還是說我纔是那個影響到他的人,破壞了他和珊兒公主之間的感情。她的話猶如一塊巨大的山峰,重重的砸向我那剛剛平靜不久的心海。
瞬間帶起了驚濤駭浪,我那本就不怎麼穩固的心房,再次在那瞬間崩塌的支離破碎。
“安之,安之。”蘇寒的聲音夾帶着無奈,在我腦袋上方想起。
我驚異的哆嗦了一下,渾身有些冷。
低頭一看,我們竟然站在一個頤和園的小島上,還是那個被獨立出來的天然小島。
上面是各種殘破的宮殿,纏繞着不知道多少年的蜘蛛網。
輕輕一碰,一個巴掌大的蜘蛛大哥便瀟灑的從空中飛了下來,穩穩的停留在我的手背上,那毛絨絨的腳在我手背上蹭了蹭,然後Pg一撅,悠閒的走了。
整個動作一氣呵成,十分優雅,再次讓我懷疑,這傢伙是不是也成精了。
蘇寒隨手摘下一片樹葉,在嘴邊吹着口哨。
緊接着,一葉扁舟出現在我視線之中。
還好這裡是夜晚,遊人早早都已經離去了,不然怕是要嚇壞不少。
我跟着他走到水邊,看着那完好的船底,長長出了口氣,終於不再是那奇葩的無底船了。
然而還沒剛剛坐穩,一個長得像洋娃娃一般的女孩子跑到了我們面前。
金黃的頭髮,捲曲着,自然的垂在身體的兩側,碧藍的大眼睛,像那藍色的清泉,清澈透明,她的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蕾絲小裙,層層疊疊的,又給她增添了幾分神秘。
唯一的缺點,就是沒有影子,也是女鬼一隻。
只是這裡,不是清代的建築麼?爲何還有西洋風亂入了?
“你是。”
洋娃娃女鬼伸出手指,含在嘴裡,那水汪汪的眼睛看起來十分的讓人憐惜。
只可惜他對上的是蘇寒這種萬年老妖,再美的事物,在他眼中都是白骨。
果然,在男人那略帶嘲諷的注視下,女孩很快紅了臉,畏畏縮縮的大量着周圍的環境,臉上寫滿了迷茫。
看的出,她並不是本土的老牌女鬼,而是被人空頭出來的。
“說吧,二半夜有何貴幹?”蘇寒笑眯眯的搖晃着自己的扇子,一副風流公子輕佻模樣。
小蘿莉櫻桃般的小嘴慢慢開啓,兩隻手不安分的捏着自己的裙角。
“那個,你是安之姐姐麼?”
“你認識我麼?”
聽我回答,小女孩的臉上露出了十分興奮的笑容,歡快的朝着我們跑來,卻在船邊停住了腳步,對於蘇寒還是比較恐懼。
“容嬤嬤說,你要去幫我們報仇,肯定需要一個人引路,所以就讓我來了,畢竟我是跟過他最久的。”
容嬤嬤?我腦門瞬間多了幾根黑線,確定不是什麼東西又亂入了麼?
那不是瓊瑤阿姨筆下的經典人物麼?
我的謹慎,讓小姑娘有些難過,緊接着,她又從懷掏出了一個小小的蛋。靜靜地放在手心。
“容嬤嬤是那位地宮的管家?”我回首,看向蘇寒。
男人伸手捏起那白色的小蛋(唔,想不出別的形容詞了。)
輕輕的放在手心揉搓了半天,然後擡手遞給了我。
“上來吧。”蘇寒說着,朝穿着船頭走幾步,給我們騰出了一個寬敞的空間來。
小姑娘感激的看了我們一眼,規矩的坐在了我身邊。
蘇寒眯着眼睛,沒再言語,輕輕在空中劃出了一個銀色的符咒,無人划槳的小船,無風自動,靜靜地漂流在湖裡。
頭頂是一片深藍,因爲污染的緣故,燕京已經不太能看的到星空了。
我忽然有些懷念在封門的日子,那種與世無爭的愜意,不用費心去想對與錯,是多麼的完美。
不過現實永遠都是那麼的殘酷,大部分都不能隨着心意。
蘇寒的身影被月光拉的老長,越發的顯得孤寂。
似乎是察覺到了我的目光,他忽然回頭,笑咪咪的看着我。
“怎麼了,安之?是不是覺得我很帥!”
不變的笑容,寫不盡的憂傷。
“是啊,好帥好帥呢!”我笑嘻嘻的說道,拽了拽他的衣角,男人順勢蹲下來,將我的腦袋拉到了自己懷裡。
“咳,還有別人在呢。”聞着那淡淡的草木香氣,我低頭在他耳邊說着。
蘇寒輕輕吻了吻的我耳畔,放開了我:“好吧,那就暫且放過你。”“安之姐姐!”突然間一直沒有說話的小蘿莉喊住了我,腮幫子鼓鼓的,像是用了好大的力氣。
“我能不能問個問題?”
“自然可以啊。”我們大多都是外賣協會的,尤其是對於這種天然的蘿莉,簡直沒有一點拒絕的能力好麼?“我……我……是不是已經死透了?”她眼神悽哀的望着我。“額,死透是什麼意思。”我看向蘇寒,後者也是一臉的迷茫。
小蘿莉放過了自己的蕾絲小羣,伸手拉上我的手腕。
“就是我小時候聽奶奶說,有些人死之後,會進入那種假死的狀態,只要陽壽未盡,如果把魂魄找回來之後,就可以回到自己的身體裡繼續生活。”
她的眼睛裡滿滿都是希冀,可我卻不得不告訴她十分殘忍的事實。
“是有這種回魂的說法,不過也是有要求限制的,你應該也清楚,你們的身體都被破壞了,成了那妖怪養蛇的母體,可能裡面的器官,早就被蠶食乾淨了。”
小蘿莉拉着我的手不住的哆嗦起來,那長長的睫毛顫抖着,卻沒有眼淚流出。
看的出來,她的內心還是渴望迴歸的,只是,我現在並不能操作人的生死,就算可以,也必須遵守這個世界遊戲規則。
好在,她身上的氣息一如她的外表一樣的純淨。
有些人因爲生前有着太大的執念,死後成鬼,並不能意識到自己已經死了,還以爲自己是活人。然後發現自己真的死了之後,往往就會接受不了,從而幹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但是在聽身上,我感受不到任何的怨氣,若不是那柔白的皮膚上,也凝固着一層白色的光,我真要懷疑,她不是那羣受害者了。
“不怕,等這陣風聲過去了,我送你去投胎好麼?喝了忘川的河水,你會忘記那一切的不美好的。”
“投胎麼?”蘿莉的聲音很甜,像是糖塊一般,淡淡的融化在我的心底。
“不了,我聽容嬤嬤說,你缺少女官,我可以當您的助手麼?雖然我現在還是什麼都不會,但是我會努力學習的!”
我抽了抽嘴角,親愛的容嬤嬤又開始亂入了麼?
這個招牌的名字帶着濃濃的殺傷力,很快就讓我齣戲了。
“女官是什麼?”
蘿莉一愣,兩隻眼睛瞪的溜圓,似乎我應該知道一樣。
“您不是冥王后麼?自然是需要一個侍婢的,我們剛被引到地宮的時候,就看了您的畫像,所以。。。”
所以我已然出名了是麼?
“呃,你確定你沒看錯麼?那個畫像應該是珊兒公主纔對吧。”
然而小蘿莉卻十分堅定的搖了搖頭,認真道:“不能的,我不會記錯的,容嬤嬤還說,您馬上要成親了,肯定是需要人服飾的,我們其實也都是被選中的侍女。不過只能有一個人有機會,所以。。。”
“可是我並不知道啊,而且你們的冥王大人似乎現在喜歡的人也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