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愛你妹哦。
看着自己整齊的髮型又變成了鳥窩,我只想給他兩拳。
然而某人似乎並沒有什麼覺悟,依舊嘚嘚瑟瑟的在我旁邊說着,那小眼神不時的在我身上掃來掃去,看的我心裡一陣發毛。
“別人看我的肚子是想長生,你是要幹嘛?準備搶陰陽書麼?別說我不給我,現在那東西已經長在我腦子裡,你要是下的去手儘管來吧。”
蘇寒翻着眼睛,一臉嫌棄。
“安之,你可是真的有想象力,我要是真的想要那東西,豈會等到現在?”
“那你老盯着我幹嘛?”我沒好氣的回道,把身子往一旁挪了挪,蘇寒笑眯眯的把腦袋湊了過來,在我耳邊輕聲道:“人家這不是你很美嘛,再說了,我可是要當這孩子乾爹的人,我能傷害自己兒子?”
“那誰知道呢,畢竟你這麼變態。”我防備的看着他,只盼望着能早點到家。
可沒想到這車子卻越開越遠,似乎是正在高速上行駛。
“我們去哪?”
男人微微一笑,笑的癲狂。
“你猜啊!”
我...
我故意把頭轉向一旁不理他,本以爲他會嚮往常一樣繼續嬉皮笑臉。
可一路上他都是十分淡定閉着眼睛,要不是那不時顫動的睫毛,我真要懷疑他睡着了。
正走着呢,玻璃忽然傳來一身巨響。
蘇寒搖下了車窗,一隻白色的紙鳶飛了進來,先是在我頭頂上轉了幾圈,緊接着落在蘇寒的手裡。
那原本的白色的翅膀,也在頃刻間變換了顏色,我從未見過這麼詭異的東西,不由伸手想去觸碰,不料蘇寒卻猛的把手心合上了,一本正經道:“別碰,這是鬼蝶,你身上的精氣神太正,會讓它成精的!”
“什麼是鬼蝶,這明明是紙鳶啊!”我被他驚得一哆嗦,手裡的飲料順勢掉在地上,那名貴的地毯上多了一片奶白,蘇狐狸那本嚴肅的臉開始發青。
“嘿嘿嘿,好可愛的小姑娘啊!”
靜謐的夜晚,忽然響起一個詭異的聲音,我驚悚的看着那鬼蝶,明明這丫沒有嘴吧。
還說什麼我碰了就會成精,這我沒碰它不是照樣也成精了麼?
蘇寒好看的眉毛擰在一起,伸手在那鬼蝶腦門上一彈,冷聲道:“說吧,引我們過來作甚?”
那鬼蝶的腦門晃了晃,整個身子都發出簇簇的響聲,良久之後才道:“蘇家後人,可不是老夫要找你,我只是個傳話的。”
“而且...”
那鬼蝶說着,忽然轉了腦袋,那紙做的身子上立刻出現了一道摺痕,看起來要散架一般。
“而且我是來找這顧家姑娘的。”
蘇寒冷笑一聲,伸手一撕,便撤下了那鬼蝶的一個翅膀,冷冷道:“你覺得有我在,你還想幹出來點什麼?”
“呵呵,你們年輕人就是暴躁,我又沒說我是來找麻煩的,我只是來傳話的,有人要見你們,而且不是壞事!”
“再說了,難道你看不出來這不是本座的真身麼?真是不知道尊老愛幼。”
“既然是沒有惡意,爲何不直接用真身來見,不是有鬼是什麼?”蘇寒冷哼一聲,並不爲他的話所打動。
那鬼蝶呵呵的笑着,用一隻翅膀飛了起來,在我腦袋上盤旋了半天,忽然又飛了出去。
“不追麼?”我擔憂的看着蘇寒。
男人的嘴角勾勒出一個玩味的笑容,指了指那飛在車前面的身影。
“還用追麼?人家自己不是都在領路了,我們不去,倒顯得我們不是了。”
蘇寒說着,掏出了傀儡娃娃,自己則是揹着手靠在座位上,笑眯眯的看着我。
沒過多久,車子和鬼碟都停了下來。
那嘶啞的男聲再次響起,比剛纔多了一絲絲興奮:“到了,到了,你們可以下來了。”
蘇寒收起了傀儡,先下車溜達了一圈,這才替我拉開了車門。
一下車,便感覺一陣涼意,回頭一看,更是覺得涼氣入骨,身後哪裡有路啊,全是一個個類似墳包的山坡,在月光下不時的閃着藍色的光。
蘇寒拖下他的長袍,替我係在身上。
我順着他的手指看去,遠處是一片仿古的建築,造型是古代的,可是門口卻停着各種越野和跑車,最重要的是一點鬼氣都沒有,反倒是靈氣十足。
難道真如這鬼蝶所說,是友非敵麼?
我們跟着它穿過一條條走廊,終於在那最寬敞的一處宅子面前停了下來,那鬼蝶撲哧着翅膀飛到了高處的一個盒子裡,叼出兩個一次性鞋套。
“穿上吧,我的主人是個變態,潔癖到了一定境界!”
我低頭,乾淨的大理岩地板能清晰的照的出我們的身影。
蘇寒愣了一下沒說話,還是拿起那鞋套套在了腳上。
“小蝶,你又在客人面前說的壞話了,我什麼時候有潔癖了?只不過這打掃衛生,實在是一件讓人很惆悵的事情啊。”
身後忽熱傳來一個人說話的聲音,我和蘇寒同時回頭,只見一個穿着古裝的男人正站在那裡,手裡還拿着一把和蘇寒同款的扇子,扇的風生水起。那鬼蝶一看他出來,便直接飛到了他頭上,一動不動,好似一個天然的髮卡。
他的頭髮和蘇寒差不多長度,就那麼隨意的垂在地上,身上凝聚着一層淺粉色的柔光,一雙玉足露在外面,那粉嫩的腳趾十分可愛。
就衝他這身打扮,我不穿鞋套都不好意思。
“遠道而來,真是辛苦了,快請裡面坐吧。”
他說着話,伸手在那屏風上輕輕一推,一道門出現在我們眼前,只是男人臉上又閃過一絲糾結,那赤裸的腳趾不安分晃動着。
“小蝶,我的門密碼是多少來着?”
話音未落,那粗粗的男聲就隨之響起:“00544,老夫是老人家!不是小蝶!”
青衫衣男伸手摸了摸自己頭上的髮卡,聲音無比的溫柔:“不要在意細節嘛,在我心中你永遠都是我的小蝶。”
我無語的看着蘇寒,果然從他的臉上也看到了無奈,偏偏這人身上的功德之光很重,一看就是積累了許多善緣纔有的結果。
倒持了半天,那對主僕終於把門打開了,裡面倒也沒有太過奢華,只是一張用來泡茶的石臺,一摞摞竹簡。
就當我以爲他要在那石桌前坐下來時,他忽然走到了左邊牆的一副壁畫前面,叮叮咚咚敲了起來,似乎在傳遞着某種信號。
“夫人,家裡來客人了,你不出來嗎?”
那畫背後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緊接着又一道身影出現在了我們面前。
讓我和蘇寒再次開了眼界。
說好的夫人呢?說好的美人呢?簡直是辣眼睛有沒有!
“夫人”身高足有190,留着精悍的短髮,剛毅的臉上長着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穿着一身特種兵的軍裝,腰間鼓囊囊的,想必是槍。
見到我們,他邁着穩健的步伐徐徐走來,雖然臉上帶着笑,卻給人一種不怒自威感,那周身凝聚的氣息,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場戰爭的洗禮。
“你們好,這麼晚了還要麻煩你們跑一趟,真是不應該,只是我答應了我的夫君不再出門,所以也只能辛苦你了。”
壯漢說着,回頭看了一眼旁邊的青衫男子,臉上的剛毅在瞬間變成了柔情。
蘇寒伸手和他握了一下,便客隨主便的拉着我坐在了石桌邊。
“二位還沒吃飯吧,我這就準備,夫人你好好招待客人,若是不周,我可是要懲罰的你的哦!”那青衫男子說着,當着我們的面在那軍裝大漢的臉蛋上落下一口。
這才滿意的扭着腰走了,只是那身姿,怎麼看,怎麼都像他才應該是那隻受好吧。
我強忍住自己的惱補,故作鎮定的坐着三分之一的凳子,不了一口茶還沒喝進嘴裡,這夫人就直接朝我膝蓋射了一箭。
“妹子,你是女人嗎?”
他的表情太多真誠,以至於我忘記拿茶杯潑他,竟然還真的下意識的接道。
“自然是啊。”
本以爲他會就此打住,可沒想到他那剛正的臉上忽然閃過一絲嫌棄。
瞅瞅我,又瞅瞅蘇寒,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我盯着他,死死的看着他那張黝黑黝黑的大臉,終於是成功的讓他把想說的話嚥了下去。
“是這樣的,你們也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不能以科學解釋的東西,比如說你們,比如說我。”
他說着,直接就從腰間拔出了手槍,對着自己的太陽穴就是一槍。
雖然明知道這人不可能在我們面前自殺,可是看到這幅畫面,我還是忍不住肝顫。
只是下一刻,擔憂就變成了震驚,那子彈竟然就那麼硬生生的停在了他的腦門之處打着轉,卻始終不曾進去分毫。
“這是異能麼?”
大漢點了點頭,將自己太陽穴旁邊的子彈取了下來,兩手輕輕一捏,那子彈便成了粉末。順着他的指尖流落在地。
那動作十分瀟灑,看的我想給他點贊。
只是我稱讚的話還未說出口,他卻已然自己破了功。
前一秒還是十分淡定的在裝B,下一刻忽然大驚失色,兩隻手放在嘴邊坐鴕鳥狀。
“哦,天吶!我又弄髒了地板,今天晚上又要被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