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還記得啊?”蘇寒一隻手死死的捏着端木紅的下巴,眼睛裡閃着莫名的光芒,充滿了深意。
端木紅愣愣看着“自家”男人,心怦怦直跳,雖然這樣的他很冷漠霸道,可這也是她幻想中好男人的配置啊。
“龍傲,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想對我們端木家開戰麼?別忘了你這城主位置是怎麼來的,最好擺清楚自己的位置!”端木陽本就濃重的眉毛皺成了一團,臉上被毛髮覆蓋了一半,怎麼看怎麼像是周口店的山頂洞人。
蘇寒沒理他,依舊盯着端木紅的眼睛道:“你是誰的女人?”
女人臉上閃過一絲紅暈,如同魔怔了一般,雙目含情溫聲道:“既然和官人結婚,那就自然是龍家的人了啊。”
“那既然如此,有人要是欺負你夫君,你該怎麼辦?”
端木紅的面部扭曲起來,剛剛的粉嫩在頃刻間便成了烏青,不知道從哪摸出了一條長長的鏈子,掛着各種骨頭,看上去,就頭皮發麻。
鬼魅的聲音從那粉嫩的朱脣中流出:“誰欺負我夫君?我就去滅了他!”
這是被嚇了咒語了麼?大家的臉上都是錯愕,端木陽有心開口,卻驚恐的發現自己似乎不能說話了。
蘇寒收起扇子,如同摸寵物一般摸了摸那端木紅的腦袋:“乖,真聽話,那麼我告訴你,看到旁邊那個男人了嗎?就是他想欺負我!”
“那我就去殺了他!”女人悠悠道,拎起長鞭就要朝着一旁的端木陽抽去,似乎是她還認得那張臉,知道二人之間的關係,所以這鞭子並未下力氣,讓端木陽很輕巧的就躲過去了。
只是這樣怎麼能符合我們蘇打狐狸的設計呢,只見他微微一笑,又在端木紅耳邊輕聲道:“阿紅,你若是要哥哥,可就不能要老公了哦!”
女人拿着鞭子的手一頓,臉上滿是糾結,似乎是在權衡哥哥和老公哪個更重要一點,片刻之後,她眼簾微微下垂,一團紅雲隨之出現在臉頰。
那聲音甜膩的不能再溫柔,深情款款的對着那頂着龍傲皮囊的龍傲道:“我自己是要相公了!”
說罷,那身影又重新飛了出去,一道道噼裡啪啦道聲音瀰漫開來,端木陽被蘇寒封住了啞穴,不能說話,又不能站着被打,只得不停的躲閃。
因爲心底還對這妹妹有幾分憐惜,生怕傷着,便越發的被動,沒一會就掛了彩,好不狼狽。
那些下人們雖有心上來幫忙,可是看是自家少爺和小姐,加上這少爺又不開口,也只得默默的看着。
我一直覺得蘇寒是那種很討厭費事的人,沒想到這借刀殺人用的十分嫺熟。
眼見得那鞭子就要劈倒端木陽身上了,忽然人羣外響起一聲暴呵:“小紅,住手!”
那聲音大得很,在場的人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端木紅更是痛苦的蹲在地上抱着腦袋,一絲絲血液從她的耳朵裡流出。
人羣自動分出了一條小道,讓那端木磊走了過來。
比起那大屏幕,真人顯然還要醜上幾分,想來也正常, 可
能就是個美顏效果而已。
“龍傲,你到底想做什麼?”端木磊讓人把地上的女兒和兒子都帶了下去,這纔開口衝着蘇寒道,那對不聚光對小眼神中充滿了探究的意味。
“這話應該我說吧,端木族長,酆都城是已經容不下你們發展了嗎?”退讓只會讓別人騎在你脖子上,一步步壓彎你驕傲背脊。
蘇寒的冷漠和孤傲,纔是符合這城主的風範的。
雖然一閃而過,可我還是從端木磊的眼中看到了一抹欣賞的情緒。
“人人都有一顆成仙的心,原來是找不到門路,懶散度日倒也罷了,現在明明那鑰匙就擺在你面前,還不去爭不是有些暴殄天物了嗎?”
端木磊沉聲說道,眼角的餘光在我身上掃視着,如同雄鷹一般鋒利,似乎是想把我看穿。
只是他註定要失望了,我早已經不是那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孩童了。
“是不是暴殄天物也要看在誰手裡,有些東西就是上天註定好的,岳父大人還是小心爲好!”蘇寒後退了幾步,擋在我身前。
端木磊看着他的動作,搖了搖頭,滿臉的失望:“都說酆都城城主龍傲是多麼有格局,有野心的,老夫這不過才幾十年不見你,你竟然都能說的出來這種話!”
“野心自然是有的,只是現在未免太晚了,你們端木家找人合作之前不也沒想過要便宜自己親家麼?也對,我們龍家雖然不小,可和你們比還是井底之蛙啊。”
端木磊的眼睛一亮,快步走到了蘇寒面前,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卷羊皮紙,神神秘秘的遞給了蘇寒,口中卻是高聲道:“孺子不可教也,罷了,既然我的女兒願意跟着你,我這當爹的也不能把你怎麼樣。”
“殺了你,她估計也不紅了。只希望你能給我修書一封,若是有一天你真的惹上什麼事情了,別連累了她。”
蘇寒一怔,沒想到這老頭竟然還玩暗渡陳倉這一招,手裡還揣着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燙手山芋,索性眯着眼睛沒說話。
“你考慮一下吧,你放心,我們端木家要的是那長生大道,這一個小小的城主之位還看不上,你好好想想,晚上給我答覆!”
“嗯。”
眼看的微觀的人越來越多,蘇寒哼了一聲算是應下了。
端木磊幽幽的又看了我一眼,這才帶着他的大隊人馬離開了。
我以爲蘇寒還會拉着我去那包廂裡,沒想到他把拍賣權限開給了龍玉,便拉着我從vip通道出了賣場。
一路上也碰到了不少龍傲的熟人,大概是這幫人都得知了端木家發現了長生之法,衝着龍傲這個端木家姑爺也多了幾分熱絡。
一個個臉上帶着諂媚的笑容,哪怕明知道沒希望的事情,也得閒扯幾句。
很短的一條通道,足足走了快一個時辰。
凡是稍微有點錢的人都去參加拍賣會了,原本繁華的大街上顯得格外冷清。
蘇寒眯着眼睛拉着我在大街上溜達了半天,路過了好幾家繁華的客棧,可最終卻在一家破木門前停了下來。
開始不停的
叩門,木門在他的大力下,發出嗚嗚的響聲,殘破不堪的身軀上滿是灰塵。
我被那灰塵嗆的有些難受,想要後退,可蘇寒卻死死的拉着我的手,不肯鬆開。
“哪裡來的後生,不知道這是哪嗎?好端端的敲什麼,驚擾了那些東西,你負責的了責任嗎?”
一個潑辣的女聲從那門後傳來,緊接着,露出了一個碩大的腦袋。
那是一個足有兩米高的女人,一雙眼睛比牛眼還要有神,高高的鼻樑,厚厚的嘴脣。長得倒是不醜,只是臉太大了,就給人一種很不適應的感覺。
“我找夏無常。“
蘇寒壓低聲音道,那聲音小的你若是不支起耳朵根本就聽不見他在說什麼。
可是那女人的臉色卻總在突然間變了,然後重重的又將那門關了起來。
不耐煩的聲音從那門裡傳出:“你們走錯了,這裡是義莊,全是死人,沒有什麼夏無常。”
蘇寒也不惱,依舊擡手叩門。
只是這次,頻率之中似乎多了些節奏感,不像是在敲門,似乎是在傳遞着什麼信號一般。
緊接着,我聽到裡面傳來了鐘聲,不多不少,正好12下。
蘇寒的臉色在聽到那鐘聲之後微微好轉,眉頭也鬆動了不少。
我不懂他到底在幹什麼,但卻明白一個男人若是有事不想讓你知道的時候,那就不要去問,不要去自尋煩惱。
我默默的跟在他身邊,看着他又跑了另外兩家去敲門。
每一次都是重複着那一句話,我找夏無常。
得到的結果也都大致一樣,這裡沒有夏無常。
直到打更的小吏敲着鑼鼓走在大街上吆喝時,蘇寒才放棄了尋找,拉着我進了一家酒樓, 點上一桌子精美的菜餚,慢慢的吃着。
“安之,辛苦你了。”他笑眯眯的將蓮子粥吹好,又親自試了溫度,這才放在了我面前。
看着男人眼底的血絲,只覺得無比心疼,有時候,責任大了,真的不是一件好事。
“想什麼呢?快吃吧,一會我們吃完還得回拍賣會呢,別自處看,這裡到處都是端木家的探子,雖然我到現在都想不明白,爲何他們一定要拉我一起,不過這其中必定有蹊蹺。”
“你是說長生的事情嗎?可是你不是沒拍賣那個名額嗎?而且若是我沒看錯的話,那合同上似乎寫的很清楚,一個勢力只能派10個人,還都必須是嫡系,什麼時候這姑爺也算嫡系了?”
蘇寒搖了搖頭,又給我加了一晚粥,這才繼續道:“是啊,所以我才更奇怪,他爲什麼要偷偷的給我塞了一份這合同,而且和那些都不太一樣,這上面好像是另外一條路,真不知道這老傢伙打的是什麼主意,自己兒子不相信,相信一個外人?”
男人的臉上滿是嘲諷,正要繼續吐槽,忽然在看到街邊的一個人影之後停住了。
“怎麼了?”我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卻什麼都沒發現,不由得好生奇怪。
“沒事,可能是我眼花了,兩天沒睡有些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