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煊哥,你別動,吵得人睡不着!”
陳煊迷迷糊糊的聽到孫志恆的抱怨聲,以爲孫志恆在說夢話,於是逗他道:
“睡不着啊,蠻牛,要不你起來陪我聊聊?”
“累都累死了,誰有精神陪你,明天還要趕路呢!你別老動了,這樣真的睡不着了。”
陳煊童心大起,想要伸手去搖搖他,然而手心接觸到的卻是一個冷冰冰的會動的東西,陳煊吃了一驚,緊接着聽到陳瑞卿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陳煊孫志恆等人趕緊條件發射似得一躍而起,接着微微的月光,只見一條大的蟒蛇,有陳煊的小腿粗細,陳瑞卿邊叫邊喝這條大蛇搏鬥。
陳煊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最怕的就是蛇了,更何況還是這麼大的蛇,想想自己似乎還伸手摸過,忍不住手腳發軟,牙齒格格作響,孫志恆也好不到哪裡去,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另外兩人也是趕緊躲開。
正在和蟒蛇搏鬥的陳瑞卿顯然也是嚇壞了,雙手緊緊的掐住蟒蛇的頭顱,無意識的叫喚着,大蛇咬不到陳瑞卿,慢慢的身體蜷縮了起來,似乎想要纏住陳瑞卿。
陳煊在後世可是看過動物世界的,一隻鱷魚被蟒蛇纏住還被勒死了,要是陳瑞卿被纏結實了,哪裡可能還有命在。
陳煊吶喊一聲爲自己壯膽,抓住蟒蛇的尾巴就往外扯,入手的冰冷滑膩讓陳煊極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太過緊張,陳煊感覺這條蛇的力量似乎大得出奇,竭盡全力才一點點的把蛇身從陳瑞卿的身上一點點的扯下,蟒蛇嘶嘶的聲音更是讓陳煊感覺驚心動魄。
孫志恆和另外兩人這才反應過來,也不敢用槍,害怕誤傷到陳瑞卿,三人拔出匕首,也是大吼一聲就衝了上去,一刀一刀的往蟒蛇身上捅,一會之後,陳煊感覺到蛇身的掙扎更有力了,幾次將陳煊絆倒在地。
陳煊一次次的爬起來用盡全身力氣的往外拽,孫志恆也過來幫忙了,兩個人像神經病一樣抓着蛇尾,繞着被纏住的陳瑞卿大步轉圈,讓蛇身一層層的從陳瑞卿身上退下來。
這時候陳煊等人才發現,蟒蛇張的大大的嘴巴已經靠近陳瑞卿的腦袋了,被勒的臉色發青的陳瑞卿還是死死的攥住蟒蛇的頭顱,若是沒有人幫忙,只怕這一次陳瑞卿是凶多吉少了。
孫志恆和陳煊更加賣力的奔跑起來,兩名教官也是瘋了一般的拿着刀往大蛇的身上捅,不時讓開繞過來的陳煊和孫志恆。
不知道過了多久,蟒蛇的身體終於完全從陳瑞卿的身上整個拽下來,恢復了一些理智的陳煊趕緊用刀割下蛇頭,將陳瑞卿徹底解救出來,又抱着陳瑞卿往後跑,才跑了幾步就兩腿一軟摔倒在地。
孫志恆和另外兩人也徹底虛脫了,倒在地上噓噓的喘着粗氣,冷汗浸溼了全身,五人心魂未定的看着地上的蛇屍,沒有了腦袋的蛇身依舊在地上不停的伸縮翻滾,說不出的詭異與驚心動魄。
陳瑞卿也反應了過來,大叫一聲把仍然在手裡攥得緊緊的蛇頭遠遠的扔了出去,全身毫不受控制的顫動起來,接着哇的一聲開始嘔吐,他這一吐陳煊四人也不行了,跟着哇哇的大吐特吐。
。。。。。。
原來五人來到這片小草地的時候,這條蟒蛇本身就躺在這裡了,由於天色太暗五人又太累,所以沒有注意到就躺下睡覺了,蟒蛇似乎察覺到了幾人的溫度,於是不斷的遊動靠近。
與幾人的身體靠得如此之近,大家又太累了,以至於孫志恆還以爲是陳煊在作怪,閉着眼睛讓陳煊別動,陳煊還以爲孫志恆在說夢話呢,還想逗他。
而陳瑞卿因爲要守夜,所以大概是爲了緩解睡意,就在地上走了起來,不小心就踩到蟒蛇身上,這下壞了,受驚的大蟒蛇一下子就捲住了陳瑞卿,甚至想吞了他。
這時候的陳瑞卿也是有如神助,一把就抓住了大蛇的頭,並且喊叫了出來,徹底驚醒了陳煊等人,於是纔有了後來的一幕。
陳煊口乾舌燥的看着地上仍在翻滾的醜陋的鬼東西,想到它差點吞了自己的兄弟,忍不住又怪叫一聲衝了上去,按住蛇身就一刀接一刀的剁了下去,四人可能又想到自己剛纔的醜態,也是怪叫一聲衝上來猛砍猛剁。
等五人徹底恢復理智,地上的大蛇已經不知道被砍成多少段了,看着彼此身上血淋淋的樣子,忍不住又嘔吐了起來,吐得胃裡的酸水都吐盡了,這才無力的倒在地上休息。
稍微恢復力氣之後,陳煊不敢偷懶了,掏出火刀跟火石,又找來一把乾草在地上點燃,其他四人也趕緊找來枯枝將火逐漸加旺,接着火光,幾人才發現地上像修羅場一樣,蛇身殘屍遍地,血了流了一地。
“你幹什麼?”
陳瑞卿吃驚的問正在用刀清理蛇屍的孫志恆。
“敢吃我們,我到要看看誰吃誰?”
孫志恆一邊整理一邊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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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煊懶得管他,孫志恆截出幾段蛇肉,又在旁邊的溪水裡清洗了半天,找了幾根樹丫插起來遞給衆人,讓大家幫忙烤。
“你真要吃?”
“你要不吃就幫我烤,等會你們別饞!”
幾人接過手裡的樹杈子,將蛇肉往火上烤,孫志恆也沒停下,摘下自己的鋼盔在溪水裡洗了又洗,又將一塊肉切成小塊小塊的扔進鋼盔,在水裡洗了好幾遍,再找來樹枝達了一個架子,將鋼盔放在上面煮了起來。
雖然想到蛇的那個醜樣子就噁心到不行,但是當肉塊要熟的時候,香味一陣陣的往鼻子裡衝,幾人還是很賤的饞了,肚子咕咕叫了起來。
要知道這一天可是隻吃了一頓生魚片,走了一天的路又跟大蛇搏鬥了一場,早就餓的心裡發慌,看到孫志恆無所顧忌的大口吃了起來,幾人也開始試探性的去吃,嗯,王八蛋,不得不說這味道還不壞。
“不是嫌惡心嗎,怎麼還吃?”
孫志恆歪着腦袋取笑道。
“閉嘴!”
四人怕他說出自己最不想聽得話,不約而同的呵斥他,孫志恆也不介意,呵呵大笑了起來,幾人也是啞然失笑,接着不知道想起了什麼,一起哈哈大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吃過東西,又分着喝了湯,幾人將自己身上的血衣脫了下來在溪水裡洗乾淨了,掛在火堆旁邊的樹枝上烘烤,也不睡覺了,坐在火堆旁邊有一句沒一句的瞎聊。
後來又烤了一些肉,帶在身上做乾糧,五人還互相威脅,誰也不準說出去自己吃過這玩意。
天色微明,給行軍水壺灌滿水後,五人又開始出發了,這下不敢大意了,還各自削了一根木棍,用山上的藤條把刀死死的綁在木棍上,按照戰術動作每個人都分工明確,嚴格的執行。
接下來的兩天倒是沒有碰上什麼危險了,幾人反倒學習了不少野外生存技能,可能是因爲自己‘乾糧’充足的原因,陳煊五人竟然是第三個小組到達目的地的,只是到了的人都像是要飯的花子一樣,衣服早就被叢林裡的荊棘掛得絲絲縷縷了。
以前在電視裡看的時候不覺得,這次親身體驗一次之後,陳煊才發現這實在不是人乾的活。
截止規定的時間,來了16個小組,還有十幾人至今沒見蹤影,早有準備的一個團的兵力開始延着陳煊他們來的路往回搜尋,並派了一個排的兵力在這裡駐守最低3日,看有沒有幸存的人歸來。
而陳煊等人被趕上車運回營地了,營地這邊早有準備,準備做一場燒烤篝火大會爲隊員們慶祝,但是不知道爲什麼,陳煊他們這一組人除了喝酒以外啥也不吃,反倒要求炊事班給他們每人熬了一碗小米粥。
到了第二天,陳煊和孫志恆他們商量以後決定休息一天,隊員們想幹啥就幹啥,他們也害怕弦蹦的太緊怕會斷掉,但是他們明顯低估了隊員們的實力,吃飽喝足休息了一個晚上後,隊員們又生龍活虎了。
而且經過這次歷練,隊員們的身上似乎多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直到第三天,沒有按時到達的十幾人有9人回來之後被送下山了,而沒有回來的6人,就已經消失在茫茫的大山中了。
生在這個時代的人是沒有權利去悲傷的,安排了一場送行儀式之後,又進入到緊張的訓練中去了。
這些訓練項目陳煊都整個參加過了,於是對訓練強度做出了調整,該增加的增加,該減少的減少,比起開始的時候合理了許多。
陳煊和孫志恆都是南洋管理層最高層的人物,自然不可能一直耗在這裡的,於是把訓練計劃做出來之後就下山去了。
陳煊回到家裡好幾天,兒子都躲他躲得遠遠的,說他身上有什麼怪味,特別難聞,張幼薇和徐若涵也是換了好幾池水,狠狠的幫陳煊洗身子,直到她們滿意了才讓陳煊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