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爾扎不停的開槍,邪屍被打的節節後退掉下青石臺。
這時,蔡靈臣跳了上來,手裡拿着九龍寶劍一通揮舞,將我身上的頭髮割掉。我連忙驚呼:“後面有好多!”
“是那些童男童女,被鎖鏈吊着飄過來了,我們趕緊躲到洞裡面。”蔡靈臣立即解釋道。
這時,巴爾扎和老太監一同遊了過來,水平面已經過到腰間。
被打的血肉模糊的邪屍爬了起來,手指一翻,鋼筋般的指甲朝我們抽來。我連忙躍身到蔡靈臣胸前一擋,被抽了個正着,頓時血痕累累,眼睛直翻白眼。蔡靈臣順勢揮出一劍,把那些指甲斬斷,邪屍鳴叫一聲,頭髮根根直豎朝我們飛來。我和蔡靈臣只能跳下青石臺,與巴爾扎他們匯合在一起防禦。
“媽的,這不是辦法啊!”我大急,此時我們身後那些漂浮在空中的童男童女越來越靠近,在青石臺散發出的綠芒中,一個個張牙舞爪,獠牙青面,一看就不是善茬,這麼多數量一擁而上壓都壓死我們了。不過他們頭上都吊着鎖鏈,被不知哪裡的機械牽引着,也就是說我們一旦逃入大洞內,他們被繩子束縛就進不來,這也是我們唯一的生路。我們只能賭一把,進入大洞能找到出路,不被水淹死。
不過現在我們必須以最快的時間消滅這頭擋路的邪屍才行!
“丫的,蔡靈臣,你兜裡還有沒有炸藥了?”巴爾扎一把一把的將臉上的頭髮揪下來,疼的嘴都歪了。
蔡靈臣急忙一摸,“不行,都進水了!”
我接過九龍寶劍想要靠近邪屍,可是他似乎有智慧,只依託詭異的頭髮對我們進行攻擊,身體絕不靠近。這些散亂烏黑的頭髮不停的從邪屍頭顱上往外瘋長,斬殺不盡,看起來軟綿綿的,一旦被裹住就很難脫身,而且有窒息的危險。
我一時火大,朝巴爾扎大喝道:“把我扔上天!”
“你小子行不行?”巴爾扎懷疑道,不過情況緊急還是將我提了起來。
“不行就給我收屍!”我大叫,更多的是給自己打氣。只聽巴爾扎野獸般大吼,抱着我雙腿,在水裡轉了三圈,慣性上來了而後手一放,我迅速的飛了出去。
邪屍猛的擡頭,眼中紅光大作,頭髮如箭般密密麻麻的射來。我心頭一凜,現在已經沒有退路,緊緊握住九龍寶劍以極快的速度左右劈砍,僅僅眨眼的功夫就被頭髮團團圍住,透過髮絲的縫隙辨別邪屍還在原來的位置。我大喝一聲,依靠重力和巴爾扎扔出來的力道,扛着頭髮團往前一壓,九龍寶劍力劈華山,劈頭蓋臉的斬在邪屍天靈蓋上。
哧!
一擊得手,邪屍被一分爲二。
砰,我重重的壓在邪屍身上,滿身的血漿和腐肉。
“呼呼~快來幫忙!”我被頭髮纏的呼吸困難,不過這些詭異的頭髮在邪屍死後顯然失去了靈活性。
這時,蔡靈臣迅速趕到,拿着匕首將邪屍頭顱割掉,而後巴爾扎的大手將我舉起,二話不說就朝着大洞裡面游去。
見他們手忙腳亂的奔逃,我沒有找他們幫忙,屏住呼吸,將鋒利無雙的劍刃小心的割掉髮絲。
大概遊了進去百米後,我終於脫身從巴爾扎手裡掙脫下來,此時失去光源後,一片漆黑。回頭看了眼,我不禁後怕,密密麻麻數不清的紅色眼珠遙遠的瞪着我們,甚至有清晰的磨牙聲傳來。眼珠子晃動不已,過了一會才戀戀不捨的往上飄走,逐步離開我們的視線。
“不能回去,那些童男童女一定還在天頂上等着我們。”蔡靈臣說道。
“呸呸!嘴巴里都是那*毛,噁心到姥姥家了。”巴爾扎不停的抓着身子,處理掉那些頑固的黑色頭髮。
“不要着急,離那具邪體越遠,頭髮越鬆,再過會就會自動脫落。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趕緊看看這個大洞有沒有出口,水位已經漲到洞的一半了。”我冷靜的說道,現在我們還沒有脫離危險區域:“咦,對了,老太監呢?”
“不好,剛剛只顧着自己逃命忘記他了!”巴爾扎一拍腦袋,驚呼起來。
我回頭看了一眼黑漆漆的洞口:“阿彌陀佛,希望他早日投胎,來世做個王八,活個萬萬年。”,默哀三秒鐘,老不死的終於死了,怪可惜的。
“媽的,誰說老夫死了!你們死光了,老夫也死不掉!我在撿你們丟下的那顆頭顱呢!”老太監一下子浮出水面,摸了一通找到個子最大的那個,直接一巴掌扇了過去:“就知道不能相信你,要不命都沒了。”
巴爾扎心知理虧,加上老太監氣勢太足,都不好意思還手。
“你沒事就好。快把這個頭顱丟了,好不容易弄死這千年大糉子,萬一又長頭髮來怎麼辦,找死啊!”我一把將邪屍的頭顱搶過來,已經斬爲了兩半,腦漿都已經被水流衝幹。
“咦,這個是什麼?”在分爲一半的腦殼裡,我不小心摸到一塊拳頭大的玉石。
“我發現他頭顱里居然塊玉石,老夫手一摸就發現上面刻着一副類似地圖的圖案,可能就是那座仙山的所在。好好保管,興許會用的到。”屍老鄭重道,顯然對長生不死不死心。
我仔細的摸了一遍,黑暗中僅僅憑藉手指的觸感,感覺紋路好多,根本沒有頭緒,別說是摸出是一副地圖了。將其收入褲兜裡,嘀咕道:“這樣的鬼地方九死一生,傻逼纔去。”
將邪屍的頭顱遠遠的丟入水中,我們迅速趕路往前遊。
大概三刻鐘的時間,我們發現大洞開始變窄,水面也沒有極速上漲的趨勢。我們沒有高興太久,赫然發現水的酸性一下子強了很多,手腳等開始起泡發紅。
“這水有問題。”不用說,誰都發現了異樣。
“赤那,再泡老子就爛掉了!”巴爾扎嚷嚷,他身上不少的傷口,被這酸性的水一浸泡,疼的又癢又難受。
我們強忍着難受又抹摸黑了一段,依然沒有改觀。這一下所有人臉色都不好了,這種水我們連潛水下去的勇氣也沒有,眼睛很可能弄的和老太監一樣。
“嗯,這水怎麼在動?”只見水面劇烈翻滾,不規則的來回激盪。我立馬發現問題,不止是水在動,四周黑漆漆的洞壁好像也在劇烈搖晃。很快,一面洞壁打在我們身上,出乎意料的軟,有很強的彈性,根本不像是岩石構成的巖體。
這一突發事件讓我們心下大驚,四周的動靜沒有絲毫減弱,反而越來越激烈,忽然,水面一下子傾斜朝上,我們迅速往下掉。
我急忙用劍插入彈性的牆壁中,試了幾下,我大罵失算,九龍寶劍太鋒利了,根本止不住降落趨勢,刷拉的破革撕裂聲,九龍寶劍一路劃破十多米。蔡靈臣把我抓了過去,用匕首穩住。
我們在以曲線往上移動,速度時快時慢,四周的“牆壁”像有生命的一樣。
這時,血跡慢慢從匕首劃開的地方流了出來,腥氣很重。
“這是一隻巨獸的肚子!”老太監驚駭的大叫。
“什麼!”我們驚慌失措,如果是肚子,這他媽的巨獸,也太誇張了吧。我們不知不覺居然自己跑進了死路!這裡的酸液是稀釋後的胃酸。
就在這時,我們身後由於劇烈震盪,出現很多的白骨,有人的,有蛇的,也有不知名的奇怪動物。
我們不知道隨着巨獸移動了多遠,只知道它在向上方爬行。大概過了半個小時,我們已經臉色煞白,身上皮膚都通紅可破。巨獸突然停止了運動,胃壁開始收縮,一股惡臭和強酸的味道從尾部涌上來,我們被胃壁擠破着往前推。
我緊緊抓住蔡靈臣的手,兩個人抱在一起。忽然,擠到前段,眼前瞬時一亮,兩個獠牙豎插而下兩米多長,我瞳孔一縮,小心的從獠牙中間衝了出來。
我們被噴涌出來,一陣翻滾,來不及穩住身形,晃動的視線下我條件反射的第一時間觀察周圍情形,這已經成爲了我多次死裡逃生的經驗。我忽然看見置身於一個人工開鑿的密室。蔡靈臣與我幾乎貼着側臉,微微的溫度讓我好受了一點。擦過她臉頰,我驚鴻一瞥,差點嚇呆,好傢伙,一條七八米直徑的巨大蛇頭張開血盆大口,在不停的排泄着胃裡的污穢。
“金色甲片,皇冠,是我們之前遇到的蛇王!”我失聲大叫。噗通一記,撞在了一塊什麼硬的石臺上,顧不得吃疼,我看到巴爾扎和老太監一身的污穢亦從蛇嘴裡吐了出來,立馬大喊:“這邊!”
老太監耳朵一動,立馬匍匐摸了過來。這個時候還真是看不見比較好,巴爾扎回頭瞄了一眼身後,雙腿就打軟了,我罵了好大聲他才慌不擇路的一個跟頭栽倒在我面前:“什……什……麼東西!”
蛇王嘔吐了幾下,大堆的壓碎後的白骨被噴了出來,隨後長長的吐出大口潮溼的熱風。
大嘴閉上,綠色眼睛冷冷的看了我們一下,眼膜一閉,無聲無息的趴在那裡,龐大的身軀正好將來時的洞口堵住。
“它睡着了?”巴爾扎說了一句,我連忙做了個噓的手勢,心道這蛇王不管是不是真睡了,徹底無視我們最好。
我們是在一間人工修葺的密室裡,這裡有很多的石臺,上面架着一個個木質和青銅的機械,石臺邊上還有好幾口小型的煉爐。煉爐裡有微弱的火光沒有熄滅。
蔡靈臣撿起來地上的幾個金屬片,朝我們揮了揮手,用很低的聲音幾乎是對着口型說:“蛇身上的甲片!”
我一驚,這裡是一個煉製工坊!銀冠大蟒的甲片就是在這個地方加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