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回到矮坡,鬼夜叉已經回來了。他一身狼狽,見他臉色不好,我暗自嘆了口氣,看來玉石沒有找回來。
我心疑蔡堔和老爹是朋友?他們是一夥的!如果真是這樣,那我被蔡堔注射了神秘液體的事情,莫非老爹也知情。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爲什麼要把親兒子的我也扯進來。究竟有什麼苦衷和隱情。還有,蔡堔的大女兒蔡靈毓是不是和我一樣,也是被迫捲入了這場陰謀之中。
“你到哪去了?”鬼夜叉問。
我低着頭,試着扛起昏迷中的巴爾扎,沒有回答鬼夜叉的話。鬼夜叉也識相,見我不想說,撇了撇嘴,不再追問。
我們合力將巴爾扎扛回了茅草屋。
第二天清早,巴爾扎醒了過來,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吃吃喝喝,沒心沒肺。問了一下,對昨晚發生的事情一點印象都沒有,甚至都沒有做奇怪的夢。
我和鬼夜叉對視一眼,看來這丫中邪很深。竊竊私語幾句,決定今晚繼續監視他的舉動。鬼夜叉監視趙一直的安排被暫時推遲。
本來以爲今天不會有什麼事情了,結果一輛小轎車開到了我原來的瓦房。
我駐足在茅草屋外,神情一冷,哎,麻煩事還是找上了門。
只見轎車裡走出一個戴帽子的陌生的年輕人,朝瓦房裡張望,手裡還拎着一個黑皮箱。
我正猶豫要不要過去表明身份,結果走過一個鄰居,在陌生人的問話下,朝我這裡一指,我暗罵多事,只見陌生人臉色一喜,小碎步跑了過來。
“請問是洪興東先生嗎?”陌生人開門見山問道,手裡捏着一張照片,藏在自己眼前,不讓我看,仔細的比對着我長相。
我看不到照片上的自己,無奈的點了點頭:“有什麼事嗎?”
陌生人把黑皮箱遞給我:“這個箱子希望你保留三天,三天後我會過來取。”
我接過箱子,搖了搖,鐺鐺作響。這時,鬼夜叉好奇的走了出來:“什麼人啊?”
我被這麼一提醒才反應過來自己怎麼稀裡糊塗的就接過箱子了,連忙問:“你什麼人,憑什麼讓我保管這箱子。”
陌生人神秘一笑,在我耳邊輕輕說道:“密使三號先生讓我把東西給你。”
“密使……”我叫了起來,陌生人一把捂住我嘴巴,嚴厲的瞪着我,又看了看鬼夜叉,我只能生生的把後兩個字嚥了回去。
鬼夜叉哼了一聲,聳了聳肩,走到了房間,再也聽不見他的動靜。
我驚疑不定,居然是趙一直派人來找我,連忙小聲問道:“密使先生可有什麼話轉告給我?”
陌生人滿意我的態度,臉色稍稍緩和了一點,拍了拍箱子,略帶威脅的道:“密使三號先生說了,裡面的東西只是讓你保管三天,你不能私自打開,更不能轉交給別人,否則後果很嚴重。”
我連連表示拍胸脯:“請轉告密使先生,我一定完成任務。”
陌生人嗯了一聲,深深的看了我和箱子一眼,再次叮囑了同樣的話,然後不待我招待,直接告辭離開。自始至終,連名字也沒有報過,我自然不會傻到問對方真實姓名。
待對方發動汽車,一溜煙的走遠。
我連忙轉身走回房間,把剛剛的事情和其他人說一遍。咦,鬼夜叉到哪去了?剛剛還在呢。
“剛纔鬼鬼祟祟的從後面扒開茅草溜出去了。”巴爾扎大大咧咧道。
我朝外面喊了一遍,沒有人應答,忽然,我一拍腦袋,這傢伙該不會藏到轎車裡跟蹤過去了吧。不管他了,我把皮箱子放在衆人面前。
黑皮箱很普通,有些磨損,上面是三位數的密碼鎖。從搖晃的聲響來看,裡面應該裝了一塊磚頭一樣的硬物。
“趙一直把這個東西放我這是什麼意思?”我百思不得其解,對他來說,我更多的是臥底纔對,平時應該避免不必要的接觸。而且爲什麼他自己不來,非要讓另外一個不認識的年輕人與我接頭?要知道搞情報工作,承擔重要任務的接頭人幾乎是固定的,而且遵循一個原則,中間接觸的組織人員越少越好。他這樣做是極爲冒險的,因爲如果我出賣了他們,這個年輕人中共特務的身份也會一併暴露。
還有一個問題,也是最直接的問題,爲什麼是我?爲什麼選擇由我來保管這個黑皮箱?試想,你會平白無故相信一個還沒有證明過自己的敵對特務嗎?我將心比心,答案是否定的。儘管趙一直握有我的把柄,但這並不是百分百的命符。
經過上述疑惑的分析,我得出三個結論。第一,趙一直有重要的事情,無法脫身,只能派其他人來見我。第二,他們找不到更好的人手來保管這個箱子,我不過是一個無奈的選擇。第三,這個黑皮箱一定很重要。
“既然是重要的東西,而且萬分叮囑不讓打開,那……嘿嘿嘿……”我笑了起來,這種種暗示不就是要我打開它嘛。
“別屁話了,我去拿榔頭。”巴爾扎叫嚷道。我一擺手,“不行,你把鎖頭敲壞了,我怎麼對他們交代?還是看我的開鎖絕技。”
說着,從皮帶縫隙處取出鐵絲,在皮箱的鎖頭上找了半天,罵了一聲:“密碼鎖怎麼沒有鑰匙孔?”
巴爾扎鄙視的看着我,對着口型,傻~逼~
老太監“看”不下去了,奪過皮箱,耳朵對在密碼鎖上,擺動了數字轉輪,咔咔的聲音中,他很快判斷出了密碼位置。幾分鐘後,咔嚓一聲,鎖開了。
這一刻,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我瞬間精神一震,屏息靜氣,慢慢的把皮箱打開。有一種窺探他人隱私的刺激感。
“慢!”巴爾扎叫了起來,迅速把我手按住,皮箱纔打開了一點點。只見他摸了把箱子裡面,皺眉道:“有一根線繃直了。”
我差點跳了起來:“難道又是他孃的手榴彈!”差點吃過一次虧後,我現在格外敏感。
巴爾扎搖了搖頭,臉色不好看道:“沒有手榴彈,就是一根很細的棉線頭,你只要一用力就會把它崩斷,到時候姓趙的一看就知道你開過箱子。這是常用的一種試探機關。”
“現在怎麼辦?”我問道。
“最好的辦法就是合上箱子,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你和中共特務還是好朋友。”巴爾扎手一攤,無賴的很。
我白了他一眼,這時老太監發問了:“能不能看到裡面是什麼東西?”
巴爾扎不敢違背地王爺的要求,立刻乖乖的把眼珠子瞄進箱子打開的縫隙,嘖嘖嘴,道:“嘿,我以爲是啥東西呢,就一塊黃色的布,上面繪着好幾條花花綠綠的破龍,方方正正的包着什麼東西。”
我一聽,手劇烈一抖,砰,箱子重重的合上。差點把巴爾扎眼皮夾住,後者破口大罵。我哪管這混人的髒話,震驚的看向老太監,不可思議的說出四個字:“傳國玉璽?”
老太監臉色大變,驚呼:“真是此寶!”
我不敢肯定,連忙親自確認,只見透過箱子打開的縫隙看到,明黃色錦布嚴嚴實實的包裹着一塊四四方方的物體,而錦布上的紅綠龍均是五爪金龍。我吸了口涼氣,嘆道:“八九不離十!”
“打開!”老太監叫道,語氣都有些顫抖:“乾隆爺找遍天下不可得的至寶,老夫何德何能,居然有幸目睹……哈哈哈……”
“還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呢,萬一是一塊板磚,不是傻逼了。”我雖然很是激動,但卻沒有急着打開。我正奇怪呢,趙一直居然把傳國玉璽這一等一的國寶交給我保管,膽子也太大了點吧。就好比我讓馮彪保管九龍寶劍,第二天估計就被轉賣到黑市了。還是他吃準了我不敢打開箱子?
我更奇怪的是,這麼多天了,中共特務還沒有把傳國玉璽帶到大陸。我眼睛眯了起來,猜測是孫逸飛暗中佈置過。
“喂,這皇帝蓋章的印章是不是很值錢?”巴爾扎流着口水。老太監看不上他這德行,沒好氣道:“國之重器,哪是用錢這種俗物來衡量的!”
我笑道:“要是真貨,光是歷史價值和所代表的意義,至少值百億美元以上。不過你真敢賣,尤其是賣給外國人,蔣光頭和毛百分百派殺手結果了你這民族敗類。”
我盯着箱子裡的棉線犯了難,到底要不要徹底打開,箱子一打開,就表示跟趙一直徹底撕破臉。要是不打開,如果真是傳國玉璽,錯過了這次絕對會後悔終身。
我不確定的問老太監:“如果真是傳國玉璽,我們怎麼辦?”
後者想都不想:“還能怎麼辦,拿了就跑。”“不交給國家?”我幽幽的問了句。“哪個國家?”老太監沉聲的反問。
我沉默了下來。是啊,給哪個國家呢?不,現在還是一個國家,但是卻有兩個政府。
“不管你們怎麼想,我是堅持把東西黑了,天予不取,反受其禍。”巴爾扎已經急不可耐了。
就在這時,茅草屋打開,鬼夜叉悻悻的回來了。
“這麼快?”我奇道,難道那個陌生人就在附近下了車?
“別提了,那小子不知道怎麼就察覺到我躲在後備箱裡,中途棄車逃了,臨走時還放火燒車,我差點就糊了。媽的,最近跟人老跟丟,衝了什麼邪。”鬼夜叉悶悶不樂,踢了腳皮箱:“看了沒,裡面什麼破東西?”
我連忙護住這皮箱,不悅道:“裡面有機關打不開,正發愁呢。”
鬼夜叉一屁股坐到凳子上,抓了壺水灌了一大口,擦擦嘴,慢條斯理道:“真笨,打不開,你們不會把它底拆了,從後面掏出來。”
我和巴爾扎眼珠子直瞪,艹了,我們怎麼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