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謀害自己的親哥哥做的合情合理,畢竟她那親哥哥太不是個東西。可她這個二姐是個素來心善的,萬一覺得她這個人太冷血絕情,不喜歡她了怎麼辦?
若水在周光宗停手後靜靜掃視了一圈,才發現了屋子裡的“慘狀”,周大小看着是肯定斷氣了,她已經看到他身體裡魂魄不見了。週三小倒在地上,王凝在那裡抱着哭,生死不知。鄭老太太也暈倒在地上,看起來傷的不輕,周耀祖也被仍在地上,看上去也是奄奄一息了。
若水冷着臉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周家的人忽然經歷這樣大的變故,都受了刺激,這時候都沉默的在那裡該哭的哭,該暈的暈,沒人答話,唯一知悉整個事情經過並沒有受了刺激的週四丫此時只得慢慢挪了過來,給若水講了今天早上這裡發生的一切。
若水一聽臉色就黑了,她是真沒想到,周家大房竟然能不要臉到這種地步,爲了一個工作罷了,竟然能做出來下毒害人的事兒,那可是他們的親侄子,親表弟啊,竟然毫不猶豫的下毒要了他的命,這還是人嗎?若水冷眼看了一眼周大小的屍首,就這樣畜生一般的人,死了倒是好事兒,就算不死,她也不會放過他。
陳素素擡眸正好對上若水滿是冷意的目光,嚇的一個哆嗦。若水哼了一聲,越過周光宗,走到週三小身邊,想看看週三小被毒死了,爲什麼魂魄還沒有離體,卻在給週三小號脈的時候發現週三小根本沒死,表面上看上去是吃砒霜被毒死了,實際上只是進入了一種假死狀態,過個三天三夜自己就會轉醒,這還是自己師門傳下來的秘藥。
若水冷冷的瞥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後有些心虛的週四丫,能拿到這秘藥,還能用在周家人身上的只有這個丫頭了,當初自己不過是隨口給她介紹過這秘藥,還跟她說將來若是遇到什麼迫不得已的事兒,可以用這秘藥來個死盾,不想這丫頭竟然用在了這個上面。
若水又看了幾眼週四丫的面相,見她果然跟這事兒有關係,心裡頓時明白了幾分,這事情多半是週四丫和週三小兩個人計劃好的,爲的就是算計大房。不過若水卻絲毫都不同情大房的人,若不是他們起了殺人的心,又怎麼會被人算計,種什麼因,得什麼果,他們被打死也是活該。
若水淡漠道:“三弟還沒死,我能救他。”說完拿了顆藥,喂到了週三小嘴裡,對周光宗和王凝說:“三天以後他就醒來了,不用擔心。”周光宗和王凝聞言大喜,尤其是周光宗,聽說自己不會絕後了,簡直就是喜從天降。
若水雖然不喜周光宗,但這次他也算做了件有血性的事兒,好歹還知道忤逆老太太,不讓自己兒子白死,也就沒爲難周光宗。
陳素素聽了這話卻眼睛也瞪圓了,週三小沒事兒,可以就過來,那她兒不就白死了嗎?不等她開口說話若水又走到了周耀祖身前爲周耀祖號脈,號完脈若水搖了搖頭,道:“傷太重,救不過來了。”
陳素素聽了這話腦子嗡的一聲就炸了,她兒子死了,丈夫也死了,二房卻好好的,一點事兒也沒有?陳素素腦子裡名爲理智的那根絃斷了,也不顧自己打不打的過周光宗,瘋了一般起身指着周光宗大喝:“你兒子沒事兒,我兒子死了,姚祖也死了,憑什麼?憑什麼?我跟你拼了。”說着就朝着周光宗衝過去,廝打起來。
周光宗剛纔以爲兒子死了,自己絕後了纔會下那樣的重手。此時聽說兒子沒事兒,可以救過來,又聽說周耀祖沒救了,周大小也斷氣了,心裡難免內疚起來,畢竟是自己的親大哥和親兒子,人家是殺人未遂,他卻是實實在在的殺了兩個人。
周光宗只是攔着陳素素,不讓她打到自己,也不讓她打到週三小和王凝,卻沒有再出手傷陳素素。週四丫想着陳素素好歹還對自己有那麼幾分母女之情,就上前拉住陳素素勸道:“嬢,還有奶奶呢,咱們還是等奶奶醒來再說吧。”
陳素素這時卻被憤怒衝昏了頭腦,不但不聽週四丫的勸,還對週四丫大罵道:“都是你,若不是你出這餿主意,你爹和你大哥怎麼會死!都是你!都是你害死你你大哥和你爹!”
週四丫知道陳素素一時氣急,也沒和她計較,而是走到若水身邊問道:“二姐,奶奶怎麼樣?”
若水對陳素素的怒吼充耳不聞,查看了鄭老太太后道:“沒事兒,只是受了刺激,一時暈過去了,醒過來就好了。”
周光宗聽到受了刺激四個字心裡愧疚更甚,覺得自己太激動了,當時若是聽自己孃的話,先找個郎中來看看三小,知道三小還有救,自己也不會下那麼重的手了。殺人償命,自己手刃了兄弟和侄子,按說也該償命的。
周光宗一把抱起鄭老太太,先把鄭老太太送回房間,又招呼王凝,讓她去找郎中。陳素素本想追上去再打,只是這時候腦子清醒了不少,知道自己一個婦道人家,根本不能拿周光宗怎麼樣,丈夫和兒子的屍體還在地上,她也不能不管。
陳素素咬了咬牙,決定報官,殺人償命,她一定要周光宗爲她兒子和丈夫償命。陳素素轉身就朝着外面走去,週四丫見狀忙上去攔着:“娘,你這是要去哪兒?”
陳素素想着雖然這女兒這次出的餿主意害了兒子和丈夫,但到底是她們大房的人,也是她以後唯一的依靠了,就沒瞞着週四丫:“我要去報官!你跟娘一起去,咱們給你爹,給你大哥報仇!”
週四丫眉心一挑,她早防着這一招了,當下一臉惶恐道:“娘,你瘋了?到時候官差來了一問,二叔爲什麼要打死爹和大哥,不是暴露了咱們一家人下毒害三弟的事兒嗎?你是想讓官差把咱們娘倆也抓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