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的血紅眼珠子,越來越大,最後竟瞪得好像銅鈴般大小,紅彤彤的,就那般的盯着他們看。
而抓在他手中的一個金子製作的瓢,竟是被他緩緩活動的雙肢,緩緩送入了水桶之中,而後是從中舀出了一桶水,看着似乎是要朝着面前的幾個人腦袋上淋去。
看到這幅場景,楊開是忍不住的倒吸一口涼氣,雖說他還不知道那孟婆湯到底有什麼壞作用,不過肯定不會是什麼好東西,要是灑到衆人身上,肯定不會有好果子吃。
他的大腦一熱,迅速的抓起了卡賓槍,對着孟婆的手便是開了一槍。
那孟婆的速度很快,見楊開攻擊他,竟是快速的收回了手,而後血紅雙目死死瞪着楊開。不過他的速度再快,也快不顧子彈,雖說子彈並未打到她的手,不過卻是將金制瓢給打得飛了起來,最後哐噹一聲,落入了河水之中,失去了蹤影。
“哼,狗日的,你是陳三元?”楊開的大腦中,迅速閃過這個念頭。然後他越看越像,最後基本上可以肯定,面前這傢伙的確就是陳三元了。因爲他的表情,自始至終都沒有變化,而且剛纔那聲音,和陳三元的確非常的相像。
聽楊開這麼一說,那黑影的確是愣了一下,目光驚詫的看了一眼他。不過很快,他便是回過神來,冷哼一聲:“哼,知道了又能怎樣?今天你們必須失去記憶,爲我所用。”
楊開一聽,心中凜然,真是沒想到孟婆是陳三元變得。而且聽他話的意思,這孟婆湯還真的具有讓人失憶的作用?
就在他思考着應對之策的時候,卻是忽見那陳三元直接將盛孟婆湯的大桶給提了起來,而後是朝着楊開的腦門淋了下來。
在孟婆湯淋下來的瞬間,楊開整個人都愣住了,不明白他這用意爲何,難不成澆灌到人的腦袋裡邊,人就會失憶?
無論如何,不能讓孟婆湯澆灌到自己的身上,否則自己必定不會有好下場。想到這兒,他便是快速的翻滾着身子,竟是僥倖躲過了孟婆湯。
在孟婆湯砸落進長槍匕首裡邊的時候,竟是冒出了一股白色的煙霧,而後他分明看到,在那些白色的湯水裡邊,竟是有着一些黑色的,長長不斷蠕動的蟲子。
看到這蟲子,楊開是忍不住的倒吸一口涼氣,他孃的,這玩意兒他認識,分明就是那些控制了人腦袋的黑色蟲子。
他知道這黑色蟲子的威力,要是鑽到人的腦袋裡邊,可就是會在人的腦袋裡邊安家,控制人的身體。別說是記憶了,即便是生活都不能自理。
不過他們的力量,卻是超大無比的,聯想到陳三元之前的話,楊開立刻明白了這陳三元的目的。他就是想讓這些蟲子,鑽進他們的腦袋裡邊,讓他們失憶,變成行屍走肉,然後爲他們所用……
想明白了這點,楊開是倒吸一口涼氣,心想這狗日的陳三元可真是夠歹毒的,連這樣的事兒都能做出來。
很快,胸腔內的怒火,便是轉化爲動力。實際上,他反應的時間,絕對不超過幾秒鐘的時間。而在這幾秒鐘的時間,陳三元手中的木桶,已經放到了九筒身子上邊,只需半秒鐘,他便是會將裡邊的蟲子倒出來,到時候蟲子要想控制住九筒,那是輕而易舉的。
楊開可不會看着自己的哥們就這樣死在敵人的手上,當下便是憤怒的罵了一句,而後是衝着陳三元開槍。
陳三元在行動的瞬間,發現楊開將子彈瞄準了自己,當下便是倒吸一口涼氣,顧不上照顧九筒了,直接將金桶拿到了自己的面前。只聽叮噹一聲響,那金童愣是被自己給打穿了一個動,而一條黑色的蟲子,則是從洞穴裡邊鑽出來,而後是撲撲楞楞的,朝着陳三元的身體衝撞而去。
“他孃的!”陳三元憤怒的咒罵了一句,而後是快速的伸出手掌,將那隻撲棱的黑蛇給掐成了兩半。在他將長蛇給掐死的瞬間,他的面容,竟也是跟着轉變了起來,沒多長時間,便是變成了陳三元的模樣。
“陳三元!”陳天頂盯着面前這人,咬牙切齒的咒罵了一句,同時快速的將洛陽鏟拿出來,對着陳三元便是拍了上去。
“哼,你個狗日的傢伙,實在是太不識禮數了。”陳三元滿腔憤怒的瞪了一眼陳天頂,而後是身子靈巧的一躲,便是躲開了洛陽鏟的進攻:“陳天頂,看你是老陳家人的份上,今兒個只要你肯幫我收了他們,我可以饒你不死,並且我得到的財產,可以分給你一半,如何?”
“哼,你根本不是我老陳家的人。”陳天頂說着,手中洛陽鏟便是再次憤憤拍了上來,而那陳三元見自己的勸說無效,也知一時半會兒也不可能取得什麼效果了,只是冷哼一聲,而後是身子一彈,便是從橋上跳了下去:“你們會後悔的。”
而在陳三元跳下去的瞬間,陳天頂則是快速的將手中的洛陽鏟拍了下來,楊開也是快速的開了一槍。
叮噹!
一聲清脆的響聲,子彈打在了橋的金屬扶手上,竟是直接將橋的金屬扶手給打斷了一段,朝着下邊砸了下去。
見這玩意兒快速的下降,那用身子控制着身子,不至於摔落下去的陳三元,心中的怒火幾乎要衝破胸腔噴出來。
他孃的,氣人,實在是太氣人了,即便是自己妥協跳下了奈何橋,他們竟還要跟自己過不去。哼。既然你想跟我過不去,那我就讓你知道知道,我陳三元不是好惹的。
當下便是飛起一腳,正好踹在了摔落下來的鐵塊身上。
嗖的一聲,原本快速下降的鐵塊,被踢中之後竟是快速的轉變了一個方向,朝着上邊飛快的跑了去,竟猶如一顆子彈般。
叮咚!
又是一聲響,子彈最後打在了奈何橋上,竟是直接將奈何橋上邊的幾個長槍匕首給踹的飛了起來。幸虧楊開躲閃的及時,否則這些匕首得穿透自己面門。
“他孃的。”他深呼吸一口氣兒,而後是視線朝着下邊望了去,卻是並未發現任何異常,總算是鬆弛下了不少。
“大家都沒事兒吧。”楊開見陳三元終於摔落到了下邊,這纔是小聲的喊着衆人。
“指戰員,你沒事兒吧,我們都挺好。”九筒說着,從橋上顫顫悠悠的站了起來,而後是盯着橋下邊看。確認看不到陳三元的蹤影,這才嘆口氣:“狗日的,這纔是惡有惡報善有善報,這下玩完了吧。”
“恐怕這小子沒那麼悲觀,他應該不會主動跳下去尋死的。”楊開嘆了口氣道:“這老小子肯定有逃生的手段。”
“確實。”陳天頂說:“陳三元詭計多端,絕對不會輕易死去。”
說着,他也從奈何橋上站了起來,晃晃悠悠的看着下邊:“行了,咱別在這兒站着了,要是他再對咱們發動個突然襲擊,咱們可能直接變成篩子。”
他心有餘悸的看了看尖銳的長槍,拍拍胸脯,匆忙走了去。
楊開看陳天頂這幅害怕的模樣,也是沒有心思和陳天頂開這門子玩笑,跟着陳天頂,小心翼翼的走過了奈何橋的框架。
其餘的人也都是緊隨楊開。不過他們可沒楊開這麼大膽了,都是小心翼翼的趴在稀疏的框架上,一點點的挪動。
這奈何橋下邊的河,也是非常的深,他們根本看不到下邊,這讓衆人的恐懼之心,更加強烈了。誰知道下邊會不會有什麼怪物,在等着他們?
還有,剛纔陳三元竟是跳到了下邊,這下邊到底有什麼東西?難不成是逃生的通道?
爬上了岸之後,楊開才掏出了兩張三星拱月圖殘片,拼湊在了一塊。現在三星拱月圖還差一片就完全了,楊開倒是有些期待,期待快點看到另外的一個殘片。這三星拱月圖,到底代表了什麼意思。
張寒山看了看三星拱月圖,忽然眼亮了一下:“你們快看,這玩意兒看上去,怎麼好像是一幅地圖呢?”
聽張寒山這兒一說,楊開頓時愣了一下,而後是盯着星星月亮之間彎彎曲曲的裂縫。不經意間,竟也覺得這玩意兒真的有點地圖的特徵。
“他孃的!”楊開倒吸一口涼氣:“如果這玩意兒真是地圖的話,咱們必須得找到小日本的那一塊玉帛殘片,纔可能真的逃出去了?”
“不錯。”張寒山臉連點頭:“看來,現在是咱們尋找小日本的時候了。一旦找到小日本,咱們就可能從這彎彎曲曲的甬道里邊,尋找到真正能通往生存之地的路。”
楊開倒是很贊同張寒山,不過陳天頂等人則是有些詫異了,好奇的問道:“楊開,你和張寒山倆人在這兒一唱一和,說什麼呢?”
於是楊開便是將他和張寒山剛纔研究出來的東西,給陳天頂等人重新敘述了一邊。
聽他這麼一說,那陳天頂也有些愣住了,盯着三星拱月圖上邊的裂縫,彎彎曲曲,不過卻似乎是有着某種規律。
再將裂縫上邊的彎彎曲曲,同他們之前所遭遇到的一切聯想在一塊,他竟真的發現,他們經歷過的通道彎曲,同這裂縫的前半段,是一模一樣。
接下來,他們要走的路途,必定得按照上邊裂縫的位置行走。這個時候,陳天頂不經意間想起了他們之前遇到的三岔口,於是匆忙看了看,最後發現上邊果然是有一個三岔口形狀的裂縫延伸。而且只有左邊的那個分支,延長了很長,其餘的兩根,則都是延長了一段距離後,憑空消失。
看來他們之前的選擇,並沒錯。這點讓楊開很欣慰,心想那陳三元,竟無意中給他們指引了一條生路。
按照現在他們所在地兒的特徵,他們很快的便是尋找到了現在的位置。差不多就是在洞穴的末端了。
也就是說,他們要是想繼續走下去,並且不走到會死人的地兒去,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找到小日本,從他們手中搶過三星拱月圖,這樣才能知道接下來的路途,纔可能會有生存之地。
可是,自從進入了通道之後,他們便和小日本分開了,誰知道這會兒小日本到底在什麼地兒呢?所以要想找到小日本,還真是困難。
就在楊開憂愁不已的時候,卻是忽然感覺九筒拍了自己的肩膀。他扭頭看着九筒,問道:“怎麼了?”
九筒並未講話,只是用手指了指下邊,而後衝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他稍微愣了一下,而後是朝着下邊望去。可是除了石質的地面,基本上看不到別的東西。
“怎麼了?”楊開好奇的看着九筒,而後問道。
“下邊好像有聲音傳來。”九筒指了指,而後是趴下身子,仔細的聽着下邊的動靜道:“你仔細聽聽,下邊是不是有小日本的動靜?”
楊開聽他這麼說,頓時就愣住了,而後是緩緩的蹲下去,將耳朵貼在地板上,仔細的聽着。
果不其然,石頭下邊果然是有些一些講話的聲音傳來,而且窸窸窣窣,就跟鳥語一般。楊開立刻便判斷,那應該是小日本的聲音。
“大家都不要亂動。”楊開出聲攔住自由活動的衆人:“下邊有聲音。好像是小日本的。”
聽他這麼說,其餘衆人也都是愣住了,不敢發出半點聲音,只是都學着楊開的樣子,小心翼翼的俯下身子,而後將耳朵貼在地面,聽着下邊的動靜。
果不其然,在他將耳朵貼在地面上沒多久,果然是聽到下邊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聽到這聲音,衆人剛剛放鬆的心,是再次的懸了起來。
“他孃的,這究竟是咋回事兒?”陳天頂憤怒的咒罵了一句:“這狗日的小日本,咋到咱下邊了,是不是下邊真的是十八層地獄?小日本已經死翹翹了?”
衆人自然不會相信陳天頂這個荒誕的說法。九筒的腦袋搖的好像撥浪鼓一樣:“我覺得,這裡邊肯定有啥貓膩兒,大家都小心點,千萬別被裡邊的聲音,給迷惑了心智。”
楊開拍拍九筒的肩膀,道:“九筒說的不錯。都給我小心點,每一步都可能關係到這個隊伍的生死存亡。”
說着,便是輕輕的順着通道,往前走了一段。他的想法是,離開小日本的區域,到前邊商量商量,該如何找到小日本,將三星拱月玉帛從他們手上搶回來。
找了一個地兒,聽不到下邊小日本的聲音了,楊開才終於停了下來,目光在衆人身上掃來掃去,最後停在張寒山身上:“張教授,您覺得,應該怎麼對付小日本?怎麼找到小日本的蹤跡?”
“我覺得。”張寒山頓了頓:“不如把小日本引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