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了這些,衆人便是匆忙追了上去。果然。走了沒多長時間,他們竟聞到空氣中的烤焦味道越來越濃,又是繼續往前走了沒多長時間,便是被陳天頂給攔下來了。
陳天頂當下便是好奇的道:“你們聞到了沒有,好像人肉被燒焦的味道,可是卻根本就沒有看到丁點火星。”
滋滋,滋滋!
就在這個時候,卻是忽然發出一陣滋滋滋的聲音,趙勇德嗷的一聲,就是跳了起來,罵了一句:“狗日的,腳底下有東西燙我了。”
聽趙勇德這麼一說,那楊開第一個反應過來,一把抓住了趙勇德,而後是朝着後面拉拽而去。一邊後退還一邊喊着:“九筒,手電筒,手電筒。”
聽楊開這麼一喊,九筒也是反應了過來,快速的打開了手電。
在手電被打開的瞬間,衆人頓時被鎮住了,因爲面前這一幕,實在是太恐怖驚悚了。即便是九筒,在看到這場面的時候,也是頭皮發麻,連連後退了好幾步。
他們究竟看到了什麼?
一個人形狀的爛肉,被一個尖銳的鉤子給掛住了下巴,好像豬肉一般的給倒吊着。
鮮血,早就已經將他全身上下都給染紅,一層層的爛肉從他身上耷拉下來,內臟器官,也都是被身體的一層皮肉給倒吊着,看上去馬上就要墜落下來。
最要命的是,他們身上,沒有一塊好肉,胸口以及後背都是一個個的大窟窿,噁心至極。
“血屍,血屍嘎達!”看到這場面,那陳天頂連連後退,雙腿發軟,竟差點沒一屁股摔落到地上。
幸虧九筒一次次的抓住了他,纔不至於讓他的屁股和地面來個親密接觸。因爲若是這個時候,他們的屁股和地面來個親密接觸的話,損失最大的,將會是他們。
此刻,那地面上到處都是一層層波光粼粼的液體,黏糊糊的,他們的鞋子踩上去的話,就會發現鞋子正在緩慢的融化,就好像是逐漸加熱的冰塊一般。
這一幕看的衆人是瞠目結舌,都是沒想到,事情竟是會如此這樣。
直等到他們退到了安全處,九筒纔是終於將雙腿發軟的陳天頂給放到了牆壁上,讓他的後背倚在牆壁上,這樣他就不至於摔倒在地了。
“陳老闆,陳老闆,那血屍嘎達,是啥玩意兒?”九筒滿臉堆滿好奇的看着陳天頂。
陳天頂這纔是一五一十的道:“這血屍,和糉子有異曲同工之妙。不過這血屍卻比糉子更加的生猛。因爲這血屍,都是在四川一帶纔會有,因爲那裡的土地都是紅色的,這些靠着泥土爲食的糉子,皮膚就會緩慢的變成紅色……因爲他們的皮膚呈現紅色,他們的戾氣也會加深……”
“等等。”石頭打斷了陳天頂的講話:“陳老闆,有一件事我有些不明白啊,他們的皮膚呈現紅色,和他們的戾氣加深有什麼聯繫呢?”
陳天頂道:“你整天整夜的吃土,最後你的皮膚都得跟着變成紅色,你不生氣?生氣的次數多了,自然也就會轉換成戾氣了。”
九筒咂舌,他自然知道這是陳天頂在和自己開這種沒有營養的玩笑。
“不過,你看着地上的水。”張寒山目光迥然的看着地面上,波光粼粼的水面道:“我看這絕對沒我們想象中的那般簡單,那血屍嘎達,可能根本就不是血屍。”
“哦?”衆人都疑惑起來,陳天頂可是墓葬專家,他的意見張寒山也敢反抗?一時間衆人都是將目光集中到了陳天頂的身上,好奇的問道:“陳老闆,您說的那是啥意思?這明擺着符合血屍的特徵,不是血屍是啥?”
張寒山仔仔細細的道:“我看剛纔那屍體,似乎是剛剛變成這樣的。而並不是隨墓葬主人被塵封裡邊的。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機體可以穿越數千年的時間,而依舊保持原樣。”
張寒山這麼一說,衆人剛纔有些懵懂疑惑的腦子,這才瞬間清醒了過來。是啊,他們剛纔忽略了一個最基礎的常識,從來沒有機體,可以保存數千年的時間。
“那……難不成剛纔咱們看到的,是小日本的屍體?”劉雨薇小聲的問道,滿臉的擔心。
“是啊。”張寒山道。
“可是,小日本的屍體,咋變成了那副模樣?”陳天頂依舊不服氣的道。
“這可能是古代的琉璃王水機關。顧名思義,就是說用琉璃和王水組成的一個機關。”張寒山倒吸一口涼氣,而後繼續解釋道:“在古代,墓葬之中安排機關最大的作用,自然便是防止盜墓賊了。即便是盜墓賊能進來了,也絕對不可讓他們逃出去。所以墓主往往都是會在盜墓賊最可能挖盜洞的地方,設置這樣的機關。用琉璃當成上牆壁,而在牆壁裡面,則是裝着數不盡的王水,一旦他們的武器觸碰到了琉璃牆壁,裝在其中的王水,就是會流淌下來,這王水厲害非凡,甚至連金子銀子都可腐蝕,更別說是人的皮膚了。”
“人的身上,一旦沾染上這大量的王水,自然就是會被腐蝕,從而變成這幅模樣了。我們剛纔聞到的烤架皮膚的味道,就是王水腐蝕皮肉的味道。”
聽張寒山這麼一解釋,衆人頓時是無語,真是沒想到,那血屍嘎達,竟是被王水給燒成這樣的。那小日本當時一定承受了非常巨大的痛苦,他們根本都無法想象的那種痛苦。
“那麼說,我們腳下,也是王水了。”趙勇德哭笑不得的道,擡起了腳,看着露出來的腳丫子,滿臉無奈:“他孃的倒黴,真是他孃的倒黴,你說咋讓咱們遇到這了呢?這下好了,咱們這是沒法通過了。估計要是淌着王水河過去,咱們的腿就得被腐蝕沒了。”
聽趙勇德這麼一說,其餘衆人也都是一臉心酸無奈。誰說不是呢?他們倒黴,遇見了這玩意兒,這下可是真的叫天天不靈,求地地不應了。
“是啊,這下還真是有些困難了。”楊開目光迥然的盯着前方,那浩浩蕩蕩波光粼粼的王水,至少得有十公分深,要是踩進去,趟着往前走,應該走不了多長時間,他們的腿就得報廢在這兒了。
楊開擦了擦腦門上急出來的汗水,有些不知所措。
那白波,卻是小心的問道:“用開,你說那幾個小日本是不是都被王水給腐蝕成狗屁,消失不見了?還是隻有這一個小鬼子倒黴?”
楊開也是不確定,誰知道小日本是已經經過了這琉璃王水機關,才被那妖姬女兒給觸動了機關,只有一個倒黴鬼子死在這兒。還是別的小鬼子全軍覆沒了,已經被王水給完全的侵蝕了?
“指戰員。”就在這個時候,九筒卻是忽然發現了什麼,神情驀然變得緊張起來,輕輕的拉扯了一下楊開的肩膀道:“快看,那些王水……似乎是在逐漸下降啊。”
楊開的目光,頓時集中了過去,果不其然,他發現那些王水竟是真的在逐漸的下降,變得越來越少,直至最後,竟是徹底的化爲烏有,鑽入了地中。
“哎,他孃的,奇了怪了啊。”石頭滿臉好奇的看着正快速下降的水位道:“這是哪家的菩薩奶奶顯靈了?還是觀世音菩薩在幫咱們?這王水是被他們給吸走了啊。”
不消片刻,地面上原本還堆積着的王水,竟是化爲烏有,除了一些小凹坑裡邊,堆積了一些王水外,其餘的地方都是乾乾淨淨的,對他們造不成絲毫的傷害。
“他孃的。”楊開深呼吸一口氣道:“那老天總算是開眼一回,咱們走。”
這麼一看,他們剛纔的問題,便是被他們看出了答案,狗日的小日本還是有他們的天皇保佑的,並沒有全軍覆沒,他們的隊伍,還是有人倖存的。因爲他們並沒有在地面上看到小日本的屍體。
小心翼翼的經過了這危險之極的王水區域,楊開的視線,便是集中到了前方。
他不知道這個洞穴,到底有什麼用,和陳天頂也不是去過一座兩座墳墓了,還從來沒有見過,在正宮大殿裡邊,會有這樣的通道。
這通道兩邊還雕刻着故意的人腦袋,朝外邊突突着,實在是詭異的很。楊開很是納悶兒,可是卻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好問陳天頂。
還真別說,這個問題倒是把陳天頂給問住了。要說楊開等人,和地下墓葬接觸並不算很多,不知這正宮的地下通道有何典故,倒是挺正常。可是陳天頂一手心長毛的老手,竟也是未曾見過這般的機關,甚至於連聽都沒聽說過,這就是有些古怪了。
看來,這通道的確是有玄機。
衆人又跟着繼續往前走了一段距離,竟再次遇到了羈絆。
不長的通道上,竟是接二連三的遇到了一個接一個的機關,可見這通道所通往之處的保密性。
通道所通往之處,究竟是什麼地兒?這讓楊開百思不得其解。
此刻,在他們面前,竟是滿滿的泥沙。鬆軟細密的泥沙,就好像是流水一般的鬆軟。他們的去路,再次被阻斷。
看着這玩意兒,楊開的大腦有些空白。和小日本作戰那麼多年,堆積如山的死人倒是沒少見,可是這樣被堆積在一塊的屍體,倒是頭一次見到。
他很是詫異的看着兩邊的人道:“誰知道這什麼狀況?”
到得最後,還是陳天頂站了出來,滿臉無奈的道:“若是沒猜錯的話,咱這是遇到流沙機關了。”
“流沙機關?那是啥?”九筒張大嘴巴,滿臉好奇的問道。
“這流沙機關,同樣是爲了地方盜墓賊打盜洞逃走的方法之一,在洞壁上邊,填充了大量的泡沫泥沙等等之類比較細膩的東西,用手摸上去,就好像是插入泥土中那般的輕鬆。一旦盜墓賊打通了泥沙層的話,那麼這大量的泥沙,就會好像是流水一般的從上邊留下來,從而達到將盜墓賊給活活掩埋的目的。
一般這樣的泥沙都是非常大量的,若是在裡邊待得時間太長,肯定會窒息而死。不知道那幫小日本是不是動了挖盜洞的念頭,所以被掩埋了。”
陳天頂這麼一說,衆人都不由得開始敬佩陳天頂了,真是沒想到,這陳天頂果然如戴笠當初給他們介紹的那般,充滿了無盡的智慧以及知識,連這麼嚴密的事,都知道。
既然已經知道了這些泥沙的大致作用,接下來便是要商量出一個對策了。這些泥沙可不像前邊的王水。雖然也是很柔軟,可是讓他們通過一個小洞,就全都滲透到地下去,還真是困難之極。
楊開問陳天頂,有沒有什麼好辦法能通過這泥沙層,那陳天頂想了想,卻也是根本無可奈何:“以前我老爹也沒說過怎麼對付這流沙層,說一旦遇到這流沙層,必死無疑,咱們能在小日本的後面,不被泥沙層給掩埋了已經算是非常不錯的了,要說穿越他們,是難上加難。因爲若是打洞的話,這個洞還沒打成,別的地兒的泥沙便是會衝上來了,到時候豈不是把它們給掩埋了?”
聽陳天頂這麼一說,楊開也是連連點頭,看來這個打洞的方式是行不通了。
接下來,他便是想,能不能將這些泥沙給轉移一個地兒。可是想了想,還是很快的否定了這個想法,要知道在古代,最爲富裕的,便是人力了。數以千計的人,填充來的泥沙量可想而知,他們幾個人,在這兒轉移泥沙,無異於愚公移山,沒有個十年八年的,是絕對不可能將這麼大量的泥沙給轉移的……
他的心中不由得有些困惑起來,怎麼着都想不出一個好的方法闖出去。
而其餘衆人,也都是在思考着應對之策,要是不能想出一個好的方法的話,怕是他們這次得再在這兒了啊。那趙勇德更是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雙手合十,小聲的祈禱着:“觀世音爺爺保佑,各位菩薩爺爺保佑。”
劉雨薇狠狠瞪了一眼趙勇德,有些懷疑這小子的腦子,是不是這小子覺得全世界的神仙都是爺們?那觀世音是女人好不好。
沉默了片刻之後,陳天頂卻是忽然拍了一下大腿道:“咱們怎麼把這條通道給忘了呢?”
聽陳天頂這麼一說,衆人的視線頓時集中了過去,而後小聲問道:“怎麼了?”
陳天頂道:“你看,雖然這些泥沙都從上邊流淌下來了,那麼上邊的空間,也一定空閒下來了吧!”
聽他這麼一說,大部分人也都是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也就那趙勇德依舊是滿臉懵懂:“陳老闆,你這句話啥意思?你的意思是,讓咱們把這些泥沙,再給塞到那些空洞裡邊去?”
劉雨薇撲哧一聲就樂了起來:“我說老趙,你這腦袋裡邊是不是裝的沙子?”
那趙勇德卻是漲紅了臉:“我咋知道我這腦殼裡邊到底裝的啥玩意兒,我又沒拆開腦殼看過。”
那劉雨薇無奈的聳肩,而後看着楊開道:“算了,楊開,我覺的咱們老趙同志已經達到了不食人間香火的地步了,倒不如咱讓老趙同志伺候觀世音爺爺去吧。”
楊開也只是淡淡笑着迴應,而後是目光集中到前方的泥沙上:“陳老闆,你的意思是,想讓咱們順着上邊的空間,爬過去?”
聽楊開這麼一說,那趙勇德才忽然是用力的拍了一下腦門:“是啊,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咱們就他孃的順着上邊的空地兒過去,嘿嘿,誰說俺老趙腦袋瓜子榆木疙瘩來着?我看他的腦袋才榆木疙瘩呢。”
衆人都沒有理會趙勇德在這兒自娛自樂,而是趕緊開始尋找突破口。首先要做的,便是從下邊鑽到上邊的空間。可是這上頭都是空蕩蕩的,哪有什麼空地兒可以爬上去啊。
就在衆人覺得腦袋有些空曠的時候,張寒山卻是走到一個角落,而後是用手電仔細的照着上邊。
看張寒山這詭異的動作,衆人都是好奇的湊上去,九筒小聲的問道:“張教授,您這是?”
張寒山用手電仔細的照着頭頂上的空間:“你們看這一塊地兒,是不是一個可以活動的推拉板?看周圍似乎有裂縫。”
“裂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