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很簡單。”石頭道:“咱跟着指戰員執行任務的時候,不知餓了多少次肚子,很多時候都快挺不過去了,可是這個時候,老鼠兄弟就會來救命了。他們的肉能量很高的,吃一塊,能撐好幾天。”
劉雨薇差點沒吐出來:“你說,你們生吃老鼠肉?”
“嗨,老鼠肉算什麼,我們還吃蛇肉,松鼠肉刺蝟肉,反正我們能看到的一切肉,都吃。”
嘔!
劉雨薇扭過頭去,差點沒吐出來。楊開連忙伸手,制止了石頭:“行了,別廢話了,咱趕緊走吧,小日本隨時可能追上來。”
他分明聽到小日本槍械碰撞的聲音是越來越緊密,而且近在咫尺了。
楊開這麼一說,衆人也都沒有心思再閒下去了,紛紛往前方的破敗廟宇行走。
可是,走到了前方的廟宇之後,事情比他們想象的要困難的多了,因爲他們分明看到,小廟的地面,竟到處都是老鼠洞,一個接一個,就好像是一個馬蜂窩。
“草,”九筒用散彈槍的槍筒,往一個老鼠洞裡塞去,沒想到那老鼠洞,竟是將散彈槍完全的吞噬了進去。九筒臉色煞白的道:“完了完了,這老鼠洞忒深,咱們掉下去能被淹死。”
胖子卻是苦着臉,苦中作樂道:“沒想到我這身板還真起到了作用,我頭一次感激我父母給的我這身肥膘。”
楊開命令命令衆人多說,後又追兵,前有勁敵,他們可是沒時間在這兒多囉嗦。
這次同樣是刀疤臉用用刀,將牆給敲碎了一個大窟窿,然後是用卡賓槍橫在破洞上,用力的一拽。
只聽哐噹一聲,他便是成功的將牆壁給拽的歪倒了下來,濃濃灰塵,再次狂猛的涌了上來,將衆人都給包圍在了其中。
衆人都是站在遠處,抱着槍警戒,石頭更是在牆壁倒塌的瞬間,發射了火焰噴射器,趁着濃霧逸散,他們的視線受繞無法自保的時候,自保一下。
可是,現場並沒有什麼子彈老鼠的呻吟聲,也沒有任何烤糊的味道,現場安靜的很。
“他孃的,這是怎麼回事?”楊開一下子就愣住了,滿目不可思議的盯着現場看。等到周圍的濃霧終於是完全的散開,他們才發現,地面上什麼都沒有,甚至連老鼠毛都沒有。
除了一股發黴的味道,以及地面上密密麻麻的老鼠洞外,他們感覺不到任何老鼠的氣息,好像這兒根本就不曾生活過老鼠。
“我草,該不會是這些老鼠不甘心生活在這個地兒,所以早就已經鑽到地下去了吧。”九筒砸咂舌道。
“早知道這樣,剛纔我就不傻逼兮兮的開火焰噴射器了。”石頭也是小聲咒罵了自己一句。
“沒有最好,咱們趕緊走。”白波道。
可是,在他往前走的時候,卻是忽然被楊開攔住了。
他莫名其妙的盯着後者:“什麼情況?”
“不要輕舉妄動,我覺得這可能會是機關,狐狸能成仙,有人類的智慧,爲什麼老鼠就沒有呢?”
聽他這麼一說,白波也是贊同的連連點頭:“是啊,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對了楊開,你覺得我們該怎麼做纔好。”
這會兒他們都是站在了不遠處倒塌的牆壁上,這樣即便老鼠躲藏在洞穴中,他們也不會輕易的被老鼠攻擊。
“張教授,您覺得,那老鼠一般都是如何攻擊人類埋伏人類的?”楊開目光虔誠的看着張寒山道。
張寒山捋了捋頭髮,將前額露了出來。楊開發現光潔明鏡的額頭上,竟有一塊青腫發紫,肯定是陳天頂不小心摔的。
“俗話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生來會打洞,這句話一點都不假。即便這些老鼠被捆縛在了這個地兒,依舊是不能改了打洞的毛病。我覺得,老鼠再聰明,也是動物,他們或許只是藏在洞穴下,等到我們上去的時候,他們就出來攻擊,或者是表面上連在一塊的洞穴,西面卻是被挖空了,我們踩上去,一定會塌陷下去的。”
說到這兒,那胖子忽然想起了什麼,從地上找了幾塊相對比較大的磚頭,摞在了一塊,而後深呼吸一口氣,積攢了一股力氣,朝着地面,狠狠的砸了過去。
只聽哐噹一聲巨響過後,巨石竟是將地面給砸的轟隆隆作響,幾秒鐘之後,地面上的老鼠洞,竟是出現了一道道的裂縫,而後裂縫越拉越大,越來越長,最後是咯咯吱吱的聲音,隨後,竟是哐噹一聲,沉了下去,一個足有兩米多長,無米多深的地洞,出現在面前。
“我草。”聽到這陣哐當的巨響,以及那瀰漫起來的灰塵,胖子立刻便是叫罵了一聲,然後是快速的倒退,同時用手不斷的揮舞着,將鼻孔面前的灰塵,給扇跑。
“我草他大爺的。”刀疤臉看到這機關之後,也是嚇得倒吸一口涼氣。可是這麼一吸,竟吸了一大口的泥,他連忙吐了兩口,將口中的泥給吐了出來:“這老鼠……忒精!”
“噠噠噠,噠噠噠!”衆人說話的當兒,趙勇德卻是抱着衝鋒槍,朝着下面連開了幾槍,槍聲的縫隙之間,還夾雜着老鼠吱吱怪叫的聲音。
“趙勇德,什麼情況?”獨眼龍的眼睛進了泥土,所以有些看不清楚狀況,當下便是開口詢問趙勇德。
趙勇德只好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獨眼龍。
原來,趁着剛纔混亂,到處都瀰漫着灰塵的時候,趙勇德卻是發現洞穴的一面牆壁上,竟鑽出來了好幾只的長毛老鼠。這些老鼠的洞穴都是橫亙在山壁上的,距離地面得有三四米的距離,所以他們這麼一跳,竟是好像飛一般,朝着他們的方向飛過來,倆腮牙就跟他孃的倆匕首一樣。
當時趙勇德的眼睛被倆數不清的腮牙給閃着,所以根本看不清面前的狀況。他只能是機關槍一陣掃射,連開了幾槍,才總算是將那幾只飛上來的老鼠,給射殺死。
不過,情況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麼明朗,越來越多的老鼠,卻是從橫亙面上鑽了出來,虎視眈眈的盯着楊開等人。他們全身的毛髮,竟好像人的頭髮一般柔軟,很長,鼻子間的兩根毛髮,很長,血紅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們。
他孃的。
九筒看着其中一隻老鼠,竟是雙腿一瞪,身子果然是飛了起來,心中自然是憤怒無比,叫罵了一聲過後,手上的槍,便是對準那隻老鼠的腦門,開了一槍。砰的一聲響過後,老鼠的腦袋便是爆裂了,好像是一朵綻放的玫瑰花,在衆人面前綻放開來。
“別開槍!”
在張寒山喊出這句話的時候,已經晚了。九筒的槍,已經將老鼠的腦袋給爆掉了。
“爲什麼?”九筒一臉莫名的扭頭,看着張寒山。
“哎,老鼠是動物界中,最團結的動物其中之一,你殺死了這一隻老鼠,那麼肯定會有數不清的老鼠衝上來,到時候咱們可不一定能扛得住他們的攻擊?”
張寒山這麼一說,趙勇德就有些急迫起來:“啥?剛纔咱們看到的洞穴,少說也得有上千個,你說這上千只老鼠要成羣結隊的攻擊我們?只因爲九筒殺死了他們的一個同伴?要不我看這樣吧,咱把九筒丟下去,求他們饒恕……”
九筒卻是憤憤的咒罵了一句:“他孃的,少在本少爺面前張牙舞爪胡攪蠻纏,再說我把你丟下去喂老鼠。指戰員,我覺得這件事咱們還是得從長計議,這樣吧,咱們趙勇德丟下去咋樣,這傢伙腦袋小,思想純潔,當祭品是最佳人選。”
看九筒和趙勇德兩人槓上了,白波是無奈笑笑:“我說兩位,咱們這會兒小命不保,您要是再起內訌,估計咱們這次是真玩完了,小日本說不定這會兒已經追上來,在哪個角落裡注意我們呢,所以咱們最好還是謹慎小聲點爲妙。”
白波這麼一說,九筒也是連連點頭:“放心吧白隊長,我和趙勇德可是鐵哥們,我們絕對不會穿兩條褲腿,給革命的隊伍帶來麻煩的。你說是吧老趙。”
“對,對,俺們倆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是打不散的!”
九筒暗中呸了一句,不過卻也沒多說。
白波看着這倆活寶,只能是無奈的聳聳肩,而後看着楊開道:“楊開,你的想法是?”
“我的想法很簡單。”楊開揉了揉有些青腫的眼睛道:“老辦法,用攀山繩吧。”
可是,那邊根本就沒有啥地兒可以讓拴住繩子!
刀疤臉讓衆人都意識到現實是殘忍的,一個個都有些愁眉苦臉起來:“是啊,的確有些困難,那邊光禿禿的,還真沒地兒掛住攀山繩。”
“要不,你們把我丟過去?”趙勇德仔細思考片刻後,道:“我在那邊拉着你們,你們一個個的過去,肯定不成問題。”
趙勇德所說,的確讓衆人思考了起來,片刻之後,那九筒是第一個開口道:“不過,我覺得這樣不妥,你小子脖子上的傷口都沒痊癒,萬一一用勁兒,脖子上的傷口崩裂了咋辦,噴出來一道兩米多長的血珠,看着都噁心,沒摔死倒是先給噁心死了。”
趙勇德罵罵咧咧的摸了一下脖子,道:“狗日的,你要不說,我還沒啥感覺呢,這麼一說,脖子又跟着痛起來了。”
“哎,算了,還是另外想辦法吧。”楊開見兩人滿嘴放炮,也沒商量出一個具體的方法來,當下便是準備換一個方法,看來用攀山繩是不行了,要把一個大活人丟都將近五米寬的坑洞另一邊,還真是有些困難。
“指戰員,你們在這兒守着,我到前邊去幫你們把風。”獨眼龍對楊開恭敬的說道,得到楊開的允許後,他便是匆匆忙忙的走了過去。
走到角落之後,那獨眼龍卻是匆匆忙忙的退了回來,滿臉緊張的道:“我草,前方一百米左右的地兒,有燈光閃爍,咱們要是再不過去,可就得變成小日本的下酒菜了。”
“小日本還吃人嗎?”胖子詫異的問道。
“吃人,只是小菜一碟而已,你沒聽說過他們用人心下酒,活剝我們戰友的大腿下酒肉嗎?”
聽獨眼龍這麼一說,那胖子立刻耷拉下了臉子,面容慘淡的問道:“獨眼龍,你說他們喜歡吃肥肉,還是喜歡吃瘦肉?”
“……”
最後,楊開將目光,瞄準了洞穴兩邊的山壁,他們可以順着山壁,攀爬過去。
雖然那山壁有些陡峭,而且有些光滑,想要爬過去還真是有一定的困難。不過楊開覺得,和小命相比,這爬山壁,還是值了。
當楊開,將自己的想法告訴衆人之後,衆人都是臉色慘淡,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好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最後還是那刀疤臉,有些懷疑的道:“我看,咱們就這樣爬過去還真是有些困難,倒不如,用匕首來輔助。”
“用匕首輔助?”石頭有些好奇的問道:“你是說,把匕首變成風火輪,踩在腳下,咱們就他孃的踩着風火輪飛過去?”
刀疤臉無奈笑笑:“這位兄弟真是奇思妙想啊。其實,我的意思是,用匕首當成手,咱們把匕首插進泥土中,固定住身子。”
刀疤臉的意見,得到了衆人的擁護,楊開伸出大拇指讚歎道:“你小子還和當年一樣聰明絕頂,不過有一樣倒是挺可惜的,人都說聰明的人頭頂沒毛,你這毛倒是挺多,沒法烘托出你小子的聰明才智啊。”
刀疤臉一把打掉了楊開的手,道:“沒想到你小子倒是和他們兩位同志學會了,什麼頭頂沒毛辦事兒不牢的,純粹狗屁,別在這兒閒着了,趕緊過去。”
他邊說着,邊從楊開的腰上掏出了一把匕首,加上自己手上的一把,正好兩把。
走到了懸崖邊,看着深不可測的山洞,他深深的呼了一口氣,而後是小心翼翼的將左手的匕首刺入了泥土中。
沒想到,這泥土竟是挺鬆,用力的刺下去之後,愣是將牆壁給刺出了一個大窟窿,而且用力的晃了晃,倒也是挺牢固。
他鬆心了不少,當下便是用另一隻手臂,狠狠的刺入了泥土中,身子竟是固定住了,用腳在地下簡單的找了一個落腳點之後,便是深呼吸一口氣兒,而後往前走。
如此一點點的挪動,用匕首刺入泥土中固定身體,竟是行走了很長一段距離。
中間除了一次腳下踩空差點落下去之外,其餘倒也是沒別的危險。
“他孃的。”看着刀疤臉竟牢固安穩的到了對面,九筒不由的嘆了一句:“這牛逼啊這。指戰員,我覺得還是把攀山繩丟給刀疤臉的好,那樣就算咱們掉下去,也不一定能摔死。”
趙勇德皺皺眉頭:“我說你說話咋那麼難聽,什麼不吉利的詞兒都能說出口。”
九筒聳聳肩:“沒辦法,從小就養成的毛病,改不了了。”
楊開還是將手中的攀山繩丟了過去,道:“陳老闆,您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