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楊開頓時愣住了,因爲這種白色的絲質手套,只有小日本的軍官纔有,這中年人再怎麼牛逼,也不可能從小日本的軍官手上搶過這手套。而且手套上沒有一絲血痕,平平整整,看起來倒不像是爭執過來的,反倒像是直接給他的一般。
看到這場景,楊開頓時狐疑起來,心中那股不祥的預感,是越來越濃厚了,這麼說來,意思很明顯,這鄉村摳腳大漢,當初在看到這絲質手套的時候,明顯喜歡上了,心想以後回到村子裡面砍柴什麼的時候,可以保護一下手,所以纔會把這當成一個條件,要求小日本。而那小日本,自然不會吝嗇一個小手套。心想只要捉到了楊開等人,他們的生命安全係數直線上升,和一個小手套,那根本沒有可比性。
想明白了來這點,楊開變得憤怒了起來,雖然他可以容忍得下鄉親們沒有團結抗日的儀式,可是他卻是無法容忍得下,中國人爲小日本幹活,爲小日本服務,這種狗漢奸,他見一個,都要殺一個的。
他的眼圈,頓時紅了下來,而後是腳步緩慢的走向壯漢,每一步都走的很穩重,看來這次收拾那壯漢,他有十足的把握。
那壯漢見楊開步步緊逼,虎視眈眈,心頭便浮現出了一絲不祥的預感來,冷哼一聲,而後是一腳跨出,聲音冰冷的道:“我說,你這個漢奸。隱瞞的倒是挺深啊,騙過了父老鄉親們。”
那幫原本準備上來,幫壯漢攔住楊開的鄉親,有幾隻腳步頓時停了下來,都是很不可思議的驚詫了一句:“什麼?漢奸?”
楊開冷哼一聲,而後道:“是啊。漢奸。”
看楊開這信誓旦旦的表情,鄉親們剛纔還有些質疑的目光,這會兒忽然變得有些相信起來,都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看着壯漢。
那壯漢明天有些慌神了,憤怒的道:“你……你他孃的放狗屁。鄉親們,不要聽他胡說,他這是挑撥離間,是想破壞我們之間的關係。”
“放狗屁?”楊開同樣是冷哼一聲,而後用一種鄙夷的目光瞪着壯漢:“要是我拿出證據,恐怕你就不會這麼說了。”
“是啊。”村民中一德高望重的老者道:“你說虎子是漢奸,那麼就得拿出證據來,這樣憑空污衊,我們可不會相信。”
“是啊,。就是得拿出證據。”
“空口無憑,這不是侮辱人嗎?”
“虎子的人品我們還不清楚嗎?雖然暴戾了點,可是卻也不會幹出丟祖宗臉這種事兒的。”
“……”
聽着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講着,楊開卻只能無奈的嘆口氣,看來這幫鄉親們實在是太純真了,連這點蛛絲馬跡都看不出來。
“好吧,既然你們想要證據,我就給你們拿出證據來。”一邊說着,一邊走了上來,那壯漢似乎還真的不知自己有什麼破綻,即便他說自己手上有日本人的手槍有嫌疑,可是自己也早就想明白了應付之策,到時候就說是趁着混亂。從小日本的手中搶奪過來的。
可是,楊開卻根本沒有將注意力集中到他的手槍上,而是在靠近了之後,手臂快如閃電般的鑽入了壯漢的口袋中,嗖的一聲,將白色手套給掏了出來。速度太快,壯漢都未完全反應過來。
真是天助我也,當楊開將手套給拽出來的時候,竟然也有大把的鈔票,從鼓鼓囊囊的口袋中飄飛了出來,在衆人眼前不斷的飄蕩着,就好像是漫天雪花。
楊開當場也愣了一愣,這麼一個鄉村大漢,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大把的鈔票?而且他還看得出來,這些鈔票都是全新的,不像是在農村流通的錢幣啊。
不過,他還是很快的反應過來,這肯定是小日本賄賂他的錢了,沒錯。
再看那些鄉親們,也都是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看着壯漢,單單從這些錢上,他們就懷疑壯漢了。
那德高望重的白鬍子老者上前一步,而後是滿臉嚴肅的盯着壯漢:“孽障,畜生,你這簡直就是給老祖宗丟人,竟收了小日本的賄賂……”
那壯漢卻是連連倒退,而後是滿臉驚恐的道:“爺爺,不是,不是你想到那樣。”
“你這個畜生,這些錢你哪來的?”那白鬍子老者盯着地面上大把大把的錢道。
“這……”壯漢一時間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後只得是臉色慘變,變得嚴肅了起來:“爺爺,說起來,你們應該感謝我纔對,要不是我,你們早就已經死在小日本手裡了。”
白鬍子瞪大眼珠子盯着虎子:“你……你他孃的這是樹葉遮目,不見泰山啊,小日本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竟讓你這樣迷糊。”
“爺爺,小日本說了,只要咱們捉住他們一個,那就會把鄉親們放走一個,要是怎麼能捉走這幫人的話,鄉親們都能逃出去啊。”
“孽障,畜生。”那白鬍子老者暴跳如雷,伸出乾瘦如樹枝的手掌,就要打虎子:“老祖宗的臉,都讓你給丟盡了。”
可是,那虎子這會兒卻忽然變了個人似的,冷哼一聲;“你這個老不死的,別以爲我不知道,你不是我親爺爺,也不知是從哪兒把我搶來的,哼,既然你們不是好歹,就算了,我一個人帶着他去給皇軍自首,到時候我可就自己出去了。你們要是願意繼續在這兒呆着的話,那就隨便吧。”
講完了之後便是轉移視線,準備對楊開開槍。
可是,楊開怎麼可能會給他這個機會,當下便是一腳踹在了壯漢的手臂上,握槍的手=猛然一抖,王八盒子從壯漢手中跌落了下去,而後楊開一個左勾拳,直接將他給打翻在地,壯漢只是悶哼一聲,一口鮮血,便是順着嘴角流淌了出來。
楊開可是真正的軍人出身,這套軍體拳早就已經被他訓練的出神入化,每一拳頭都蘊含着將人打死的力量,將那壯漢打暈,也是他手下留情了呢。
那白鬍子老者從地上緩慢站起來,然後看着暈過的壯漢,罵了一句:“畜生,老子從小把你養到大,我他孃的容易嗎我,你就這樣報答我對你的養育之恩?”說着,一腳踹在壯漢的嘴角上,鮮血頓時順着嘴角流淌了出來。
哼!
虎子悶哼一聲,而後是擡頭,看了一樣楊開,小聲道:“狗日的,早晚有一天,我要將你碎屍萬段。”
“哼,”楊開冷哼一聲,而後是一腳踢在了他的腦殼上,他的腦袋裝在石壁上,這次是徹底暈過去了。
看到虎子暫時暈過去,楊開也不想趕盡殺絕,畢竟都是中國人,吃着同樣的糧食,喝着同樣的水長大,他怎麼忍心看着自己的同伴被自己親手殺死呢?
“這樣吧。”最後,楊開是倒吸一口涼氣道:“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我想你們還是跟着我的好,什麼詛咒不詛咒的,都是這虎子糊弄你們的。咱們真正的敵人還是小日本。如果你們不嫌棄,我就暫時當你們的領導者,我向你們保證,只要找到了我們的大部隊,我一定能將諸位給救出去的。”
看楊開這表情,倒也不像是開玩笑,衆人都是面面相覷,最後還是那頗有威信的老者開口了:“鄉親們,我看這小哥也不像是什麼壞人,倒不如咱們跟着他吧,羣龍不能無首,你們說是嗎?”
那羣鄉親們猶豫了一番,最後都是點了點頭,應了下來。楊開見鄉親們終於被說服,心中一塊懸着的大石頭,也總算落了地,命令鄉親們跟着只,繼續往前走。
讓他感到意外的是,這處山洞,在往前蔓延了一段距離之後,竟朝着下方蔓延而去,就好像是一棟二層樓般,下方的樓道,同樣是完全盤旋的,一眼看上去,就能讓人聯想到他們也是環繞着山體開鑿而成的一個山洞。
他大致也想明白了古墓的結構來,定然是一個盤旋性的通道,在通道的盡頭,纔是古墓的正宮。
想明白了這點,他心頭依舊是久久不能平靜,這麼看來,他們的確是將整座山都給鑿空了,這得需要多大的人力物力財力啊。
現在,他只希望還是不要碰到飛屍和鱷魚怪了。因爲現在對他們威脅最大的,就是這兩種古怪生物。他們暫時倒是不用擔心小日本,畢竟小日本可是被他們摔在了後頭呢,或許,現在小日本依舊認爲,他們的間諜依舊跟着自己呢。
可是,越害怕什麼就越來什麼,隨着他們深入洞穴,楊開竟發現在山洞地板上,有着五六個地洞,而且從地洞的形狀大小,以及山洞周邊上的血跡上來看,肯定是鱷魚怪又攻擊了九筒等人的隊伍。
不知道他們的隊伍現在損失狀況如何,死去的這幾個人,會不會是隊伍的核心成員呢?
就在楊開停在原地思考這些的時候,卻是忽然感覺腳下一空,而後身子快速的墜落了下去。
感覺到腳下那陣快速下墜的空蕩感,楊開的心頓時驚慌失措了起來,怒吼了一聲,身子掙扎着,想要停止住身子的下降。
可是,這下降來的實在是太突然,他都沒任何的感覺,身子便是直線下降了。
“楊開!”劉雨薇見楊開直線下墜,也大致猜明白了這到底什麼情況,便是匆忙伸出手拽住了楊開。
前者分明感覺到腳下有一種類似於某種怪物嘴巴的東西,在撕咬着自己,當下便是憤怒的叫罵了一聲,而後用力的踢蹬着,幸運的是,他的雙腳似乎踩在了鱷魚怪的嘴巴邊緣上,導致鱷魚怪儘管如何努力閉嘴,卻是根本無法將楊開的雙腳給吞噬進去。
“麻痹的。”楊開冷哼一聲,而後是用力的彈跳了一下,同時讓劉雨薇用力的拉扯了一把。
很快的,劉雨薇便是很輕鬆的將楊開給拉扯了出來,在楊開的雙腿離開洞穴的瞬間,鱷魚怪碩大的腦袋,猛然從洞中竄了出來,張大嘴巴要咬楊開。不過在楊開一邊的那位白鬍子大叔,卻是猛然抱着一塊人腦袋大小的石頭,狠狠的砸了下去。
只聽哐噹一聲,石頭重重砸入了鱷魚怪的喉嚨中,深深的卡入了其中。儘管鱷魚怪努力的掙扎着,發出陣陣嘶吼的聲音,不過卻根本沒用,大石頭依舊是深深卡在鱷魚怪的喉嚨之中,而且他越是掙扎,大石頭往裡陷的越深。
“媽的。”對於這個差點把自己變成糞便的傢伙,楊開是滿腔怒火,卡賓槍對着怪物的兩隻眼睛,便是憤怒的突突了起來。一陣突突突的聲音過後,便是將這傢伙的眼珠子給射出來了兩個大洞,污濁的鮮血,順着眼角流淌出來了,看上去噁心的很。
楊開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連眼睛裡面都能噴出這麼多的鮮血來。
不過那鱷魚怪,顯然是沒有死去,依舊十分憤怒的掙扎着,發出陣陣嘶吼鳴叫的聲音,就好像是在呼朋引伴。因爲嘴巴中卡着一塊大石頭的原因,所以他根本無法將嘴巴閉合,兩邊碩大的嘴巴,卡在了石壁上,導致他不能上也不能下,十分的痛苦。
楊開擔心繼續在這兒等下去,可能會招惹來怪物的同伴,當下便是準備匆忙離去,免得被他的同伴傷害更多的鄉親們。
而衆多鄉親們也明顯對此處存在畏懼之心,匆忙跟在楊開的身後,準備匆忙離去。
果不其然,在楊開離去之後沒多久,果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咔嚓咔嚓的聲音從地下傳來,不用想也知道是鱷魚怪的同伴追上來了。
楊開不由得命令衆人加快了速度。
走了沒多長時間,楊開忽然發現,事情竟比自己想想的要複雜的多了,因爲越往裡走,地面上的洞穴越來越多,甚至於他還在某一個洞口邊緣地帶,找到了一片的碎肉,看的他是一陣乾嘔。
而衆多鄉親們看到那一堆碎肉,也都是眉頭緊皺,=腳步都停了下來,用質疑的目光看着楊開道:“你到底是不是在欺騙我們?前面越來越危險了,跟着你,我們也是會越來越危險。
楊開只能是無奈的和他們解釋說:“這些是古墓中的原始居民,是我們先招惹他們的,他們要想報仇,也是沒辦法的。
聽楊開這麼說,衆多鄉親們的懷疑心思,也是單薄了不少。
不過,當衆人聽到身後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還有虎子的聲音:“他們就是往這邊走的,他們就是往這邊走的,一定能追上。”
楊開當時就後悔了,早知虎子執迷不悟,依舊爲小日本服務的話,當初自己就應該一槍解決了這傢伙。
真是心慈手軟造成的過錯啊。他深呼吸一口氣,而後是看了一眼鄉親們道:“現在小日本追上來了,就算咱們不想往前走,也是不行了,給你們個選擇,要麼落入小日本手中,被小日本蹂躪而死,要麼跟着我。我會把你們帶到安全的地帶的。”
聽楊開這麼一說,衆人面面相覷,最後還是那白鬍子老者道:“行,我們就跟着你了,快走吧。”
楊開這才急忙轉身。
但是剛走兩步,便是忽然看到一個村民,身體快速的下降,眨眼間,下半身便是完全沒入了地洞之中,一口鮮血,頓時從口腔中噴出來。
楊開知道,他是被鱷魚怪咬了,沒有多大的機會能活命了,就算把他給拽出來,也只能是上半身,下半身都得變成鱷魚怪的食物。
見幾個村民要去救那個倒黴蛋,楊開立刻喝止了衆人,道:“大家都安靜點,可真沒時間了,這位同胞就算把他救下來,也不能活太長時間,倒不如成全他,別讓他身首異處了。”
聽楊開這麼一說,之前也經歷過同胞被拽成兩截的兄弟們,也都停下了援助之手,要是這麼伸手上去的話,那個倒黴蛋,很可能真的如楊開所說,被拽成兩截。
再說,那同鄉這會兒也是倒在山洞裡,一動不動,甚至連一口粗氣也不喘了,就算救出來,也沒多大機會能活命,也沒有繼續在此處留戀,而是收拾一下臉上表情之後,跟上了楊開,朝着前方走。
和上面一層通道一樣,通道周圍都雕刻着縱目面具,手電筒陰暗的光芒看上去,就會給人一種恐懼感,讓人看一眼還會認爲這縱目面具是活着的呢。
而且,讓楊開感到最心悸的,便是在通道的兩邊,又出現了一些從甬道壁上往兩邊蔓延而去的洞穴,而且每個洞口上,都堵着一塊石頭。
簡單的想了一下,楊開也能知道這他孃的到底是什麼情況,肯定是又遇到金屍教製作的飛屍了。
看來,這鑿山古墓中,果然是埋藏着十分重要的人物,生前肯定有着很牛逼的身份,否則也不可能讓牛逼哄哄的金屍教,俯首稱臣,給他們製造出這樣的一種玩意兒來。
要想進入鑿山古墓的正宮,必須要經過這些飛屍的關卡才成,麻痹的,這下麻煩可大了,要想闖過這麼多的飛屍,那和在陰曹地府闖一圈,根本沒多大的區別。
他倒吸一口涼氣,心想現在也只能祈求菩薩老爺子保佑了。
解決了兩個飛屍,便被村民們當成是牛逼天神的存在,可見這飛屍的威力了。要是這隻飛屍大軍全體出動的話,就算他楊開,有一千條命,也是不夠飛屍大軍折騰的啊。
嘩啦啦,嘩啦啦!
就在楊開一聲令下,準備帶着衆人往前走的時候,卻是忽聽旁邊的山壁上,傳來了一陣輕微的石頭被挪動的聲音。他的心猛然顫抖了一下,狗日的,該不會是那具飛屍甦醒了吧。
他立刻轉身,示意鄉親們都不要發出聲音,他自己則是小心翼翼的蹲下身子,將耳朵貼近石頭,想聽聽裡面的動靜。卡賓槍一直都橫在胸口上,只要那飛屍有一點的動靜,他必定開槍,把那玩意兒給射成篩子。
不過,那窸窸窣窣額聲音,也只是持續了瞬間而已,這會兒再聽,卻是聽不到裡面傳來任何聲音。
他猶豫了一下,而後是緩慢的站起身來,決定不去追究這聲音,要是真的驚擾到了飛屍,他們真是沒事兒找抽了。
楊開示意衆人都小心翼翼的往前走,能不發出聲音,就不發出聲音吧。
可是,這幫鄉村摳腳大漢,從小就是無拘無束,無法無天,老子天下第一的生活態度,辦事大大咧咧,再怎麼小心,也是踩得地面的石子兒磚頭咔嚓咔嚓作響。
楊開的心都懸了起來,心想和這幫鄉村農夫在一塊,可真是到八輩子黴了,只要小日本生一個心眼,趴在地上聽着動靜,肯定能追蹤到他們的位置。
更別說身處地下的那幫飛屍了。
果不其然,他們的聲音,驚擾到了地洞之中的飛屍,石頭被輕微的挪動了,同時傳來了一聲悶哼聲。
楊開立刻怔了一下,因爲他分明聽到那聲音,並不是飛屍的,反倒好像是人的,而且聽聲音,似乎還是中國同胞的。
他立刻冷靜下來,而後快速將手電筒的光芒,打到那塊石頭上。當他看到一個滿臉是血的中國同胞,正努力的推動石頭,準備從石頭縫中鑽出來的傢伙時候,心驚了一下,而後立刻上前,一把拽住了那傢伙伸出的手臂,將石頭給掀翻到了一遍,用滿是緊張的聲音問道:“同志,你怎麼鑽到……”
說話間,他已經將那人從飛屍洞穴中拉扯了出來,讓他沒想到的是,這人的身體,竟是如此的輕巧,待得他將人給拉出來之後,這才發現,孃的,這人的下半身,只剩下了骨頭,白森森的反射着手電筒的光芒,看的楊開瞳孔緊縮,從他身上一個個的咬痕上能推斷的出,這些都是飛屍的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