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娃卻表情痛苦的搖搖頭,道:“我沒有。”
“好,就算你沒有,可是這又怎麼樣呢?在我眼裡,你屁都不是,我想把你怎麼着就怎麼着,你這個傻子,就算我現在一腳把你踹下去,我都不會有絲毫的猶豫。”
聽到這句話,衆人的心都噗通一聲,加速跳動,這什麼情況,難不成老怪已經制服了狗娃,否則怎麼會說一腳把狗娃給踹下去的話?
而在衆人等着狗娃迴應的時候,上面卻是一陣陣的沉默,好像上面根本連半隻人影都沒有。
“怎麼回事?”楊開的心噗通噗通狂跳,該不會是狗娃和老怪一塊逃走,抑或狗娃直接被老怪給殺死了?
“狗娃,上面情況如何?”楊開還是決定問問他們。
“楊大哥,我要是走了,你們一定要替我報仇。”寂靜中,傳來狗娃的聲音。
“狗娃,堅持住,我們這就來救你。”聽狗娃這麼說,楊開心一顫,沒想到老怪只剩下上半身了,依舊能脅迫到一健壯的中年人。
“救人?你們都去死吧。”老怪狠狠的罵了一句,然後便聽到哐噹一聲石頭砸在懸崖上的聲音。
啪!
一直潛伏起來,聽着聲音判斷老怪位置的獨眼龍,差不多是瞄準了老怪的位置,對準了老怪便是開了一槍。
一聲震耳欲聾的槍響過後,老怪便尖叫了一聲,繼而罵罵咧咧起來:“狗日的,狗日的,你們用槍對付老子是吧,我草,你們都得去死。”
看來,獨眼龍並未打中,不過似乎打在老怪旁邊了。
老怪罵完之後,狗娃的身子便從上面掉下來了,掉下來的時候,還有大把大把的石頭也跟着墜落了下來,將石壁給砸的叮叮噹噹直響。
“狗娃,接着。”早就有所準備的九筒直接將攀山繩丟給急速下墜的狗娃。
狗娃在接住攀山繩的時候,身體已經舒展開了,靠着兩條腿以及後背,將自己的身體給完全的支撐住了。
氣喘吁吁的狗娃,衝九筒善意笑了笑:“九筒大哥,謝了啊。”
“要真想謝我,把那老傢伙給我宰了。”九筒仰頭瞪了一眼老怪所在的方位,可是除了一片黑暗,其餘的什麼都看不到。
叮叮噹噹,叮叮噹噹。石頭下落的聲音再次響起。九筒暗道不好,剛纔一直講話,暴露了位置,正好給了老東西可趁之危。
說時遲那時快,他兩條腿以及兩條胳膊在半空中不斷的調整着自己的位置,想要逃走,奈何自己挪動的再快,也沒辦法逃出石頭的攻擊範圍,好幾塊拳頭大的石頭砸在了自己身上,痛的九筒呲牙咧嘴,不過他並未講話,生怕暴露了目標。
叮噹!
又是一聲子彈射出的聲音,衆人聽到老怪的慘嚎聲,老怪罵罵咧咧道:“狗日的,敢用武器欺負老子是吧,哼,老子今兒個還真不跟你們完了,麻痹的,等老子找到那股力量之後,一定把你們給抽皮扒筋,你們在這兒給老子等着吧。”
罵完之後,便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應該是老怪離開了。
“九筒,手電筒。”楊開命令九筒。
九筒立刻打開手電筒,朝着上面照去。可是卻也沒有找到老怪的蹤影。
“狗娃,老怪在上面多遠?”楊開問狗娃道。
“二十米左右的距離,有一個橫向的裂縫,老怪就在裂縫裡面。”狗娃咬牙切齒的說道。
既然自己已經被他殺死了一次,所以狗娃對村長心中,只有恨,之前的感恩全然都沒有了。
“走。”楊開沒有囉嗦,下了命令之後,便是準備往上爬行。可是爬了兩步,卻聽得下面傳來粗魯的喘息聲,低頭看了一眼,發現是正揹着王世科的白波。白波看起來勞累不堪,臉色蒼白,發現楊開在看自己,故作堅強的,勉強擠出一絲微笑來:“楊隊長,不用管我,你們先爬上去吧。”
考慮到白波扛着王世科一路子了,肯定身體勞累不堪了,便往下爬了兩步,對白波說:“來,我來背一會兒,你歇息會兒吧。”
白波猶豫了一下,然後感激的衝楊開點點頭,將王世科交給了楊開。說實話,這一路上自己的確累的是沒勁兒,他都不確定自己能揹着王世科到上面去,說不定會帶着王世科去閻王哪兒呢。
將王世科給楊開背了之後,白波整個人頓時精神了不少,感覺力量回歸了不少。他心中對楊開還是充滿了感激的,畢竟楊開這麼做,實在是給足了人情。
按照狗娃所指引,他們往上爬了二十多米左右的距離,果然看到一橫向的裂縫,裂縫也很窄,只容許一個人側身經過。
那老怪要想挪動,只能藉助兩隻手和山壁摩擦來往前走,速度很慢,肯定走了沒多遠,說不定他們往前追的話,就能追的上。
楊開將王世科遞上去之後,便想好了一個計劃,他們這會兒必須分成兩隊了,一隊去追老怪,老怪對這兒知道的最多,有那老東西在身邊,他們安全的多。再者,王世科的行進速度忒慢,不能因爲他而脫離了隊伍。
楊開將命令下了之後,九筒石頭以及獨眼龍三人自告奮勇的去追擊老怪。
他了解三者的實力,在這裂縫中追趕敵人,應該不成問題,當下也並未猶豫,點頭同意了,只是交代他們說,一旦遇到了分岔路口什麼的,千萬別忘了在石壁上留記號,指引他們過去。
三人匆忙離去,剩下的一些人則是繼續順着石壁裂縫往前走。
王世科和楊開走在隊伍最末端,經過剛纔的折騰,王世科累的是氣喘吁吁,儘管如此,依舊是咬着牙齒堅持着。
“楊隊長。”王世科卻忽然停下了腳步,衝着楊開虛弱的笑笑:“我不想因爲我而拖了隊伍的後腿,我想,如果您有我做的事兒,一定要不客氣的吩咐我,上刀山下火海,我王世科絕對不會猶豫一下,眉頭都不會皺。”
楊開自然理解王世科這句話的意思。意思很明顯,如果我的性命能幫你們做點什麼,挽回點什麼損失,千萬別客氣,直接拿來用就成了。
比如,當成人肉盾牌,擋一顆子彈什麼的。
楊開卻笑着拍了拍王世科的肩膀道:“咱們都會志同道合的朋友,你這麼說,就是否定這一點了。”
王世科一聽卻慌了神:“楊隊長,我可不是這個意思,您別亂想。”
“好吧,我不亂想。”楊開從容不迫的講到:“先別說話了,還是急着趕路吧,畢竟探路的三個人隨時都可能遇到危險,我們距離他們近點也能及時趕到支援點什麼。”
王世科點了點頭,也不再多說,跟上了隊伍。
這些裂縫裡面的石壁,同樣有被大火給灼燒過的痕跡,偶爾也會遇到一兩塊岩漿岩,摸上去光光滑滑,按九筒的話說就是,跟他孃的女人屁股一樣。
裂縫並不是和之前的裂縫一樣裂地下深處,而是一小節斷裂層,腳下就是裂縫的底端,堅硬的石塊,踩上去倒是挺結實。
腳偶爾會踩到地下某塊堅硬的石頭,結果就會被扎出來一個小型的血口子,流出的鮮血甚至可能將腳底板的鞋給染透。
不過幸虧劉雨薇攜帶的藥水藥棉倒是挺多,衆人也不擔心傷口感染而對腿或者是生命產生威脅。
走了沒多久,裂縫便出現了一道岔口,往兩個方向延伸出去了兩條裂縫。
楊開急忙走上去,發現兩條裂縫上竟然有兩個記號,而且這兩個記號還不一樣,似乎不是出自一人之手。
“奇怪了啊。”楊開搔了搔頭,然後滿臉不解的望了望兩個洞穴:“奇怪了啊,他們該不會是分成兩隊,朝着裡面追過去了吧。”
白波搖了搖頭:“可能性很小,他們原本人數就少,要是分開的話,很可能會造成人命損失,按照我這段時間對他們的觀察,他們應該不是那種不理智的人。你再看,左邊這個記號,似乎在石壁上很長時間了,而右邊這個,則是剛剛刻上去的,所以我猜,他們肯定是朝着右邊的裂縫進去了。這左邊的裂縫,其實是別人刻下來的。”
“恩,有道理。”白波這麼分析,楊開還真的發現那兩處幾號的異樣,當下便點點頭表示同意。可是片刻之後,忽然想起了什麼,問道:“那你說,這舊記號,會是什麼人刻上去的呢?”
這麼一問,白波還真的有些愣住,還真別說,在這暗無天日的地下,什麼人會在石壁上刻下這記號呢?以前有人闖進來過?抑或是這地下的某種有爪子的生物不小心劃上去的?或者乾脆是他們在封閉石室之中撞見的那怪物刻上去的?
這一切都有可能。
“這好像是一個字啊。”張寒山盯着那破舊記號看了好半天,講到。
“好像一個字兒?”趙勇德嘿嘿笑笑:“咱也是上過幾天學的人,認識倆字,可是我咋看不出這是一個字兒呢。”
張寒山走上去,用手輕輕的將字上面的灰塵給擦掉,又用嘴吹了吹,上面的記號更清晰的展現在衆人面前。
別說,這還真的挺像一個字兒呢,而且還是一漢字,雖然字體扭扭捏捏,大致的模樣還能看得出來。
“這好像……”張寒山仔細的盯着那個字兒看了好半天的時間,然後纔讀出來:“好像是一個俊字。”
“俊?”張寒山一說,衆人皆倒吸一口涼氣。
怎麼會是俊?怎麼可能會是俊?一般人要刻下記號,不可能刻下這麼繁瑣的字兒啊,大部分都是一個符號代表的。這俊字,難不成和李俊有關係?
想到這點,楊開看了一眼李俊。
李俊依舊是面無表情的站在陰暗角落裡,目光無神的盯着他們看,一言不發,似乎,正在思索着什麼。
“李俊,李俊?”楊開好奇的看了一眼李俊。
聽到楊開的聲音,李俊才反應過來,緩緩提起頭來,看着楊開道:“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問問,你和這記號有什麼關係沒。”楊開覺得,李俊的面具已經快要被揭開了。
“沒關係。”王世科毫不猶豫的說道。
“是嗎?”楊開冷冷的笑了笑:“但願如此。”
李俊的目光挪開,有些無神的盯着山壁看。
事情已經很明瞭了,現在他們有很明顯的證據表明,李俊很可能來過這兒。至於有沒有像老怪所說,得到某種神秘的力量,那就不得而知了。
楊開暫時也沒有解李俊老底兒的意思,因爲李俊還有大用,這個時候打草驚蛇,和李俊撕破臉皮的話,畢竟有些不好。
李俊似乎也知道楊開在想什麼,竟一點都不擔心。依舊是我行我素。
其餘的衆人也都對李俊充滿懷疑,只是楊開沒有質疑,沒有翻臉,知道楊開自由安排,他們也不便說什麼。
“咱們順着新記號往下面走?”白波看了看楊凱問道。
“恩。”楊開點頭,然後跟着隊伍順着新記號往前走。
可是,走了一段時間後,李俊卻忽然想起了什麼,硬生生的止住了腳步,回過頭來,看了一眼記號,眼神中充斥着惶恐神色,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走了一段時間後,前面再次出現了一個分開的裂口,裂口上面再次出現了一個俊字,和一個九筒等人刻下的記號。
這狗日的李俊。
楊開在心中暗暗叫罵着,都他孃的到這份上了,竟然還不承認,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順着九筒等人的裂縫又走了一段距離之後,再次發現了一個裂口,裂口上依舊是一個俊字和一個九筒等人刻下的記號。
“哎,這他孃的到底是咋回事兒?”楊開滿臉疑惑的看着裂縫上的記號,滿臉不解,怎麼這麼多記號?而且看起來還有些相似。
“哎喲我草。”陳天頂卻忽然叫罵了一句,然後滿臉惶恐的倒退了好幾步,滿臉都是不可思議。
看陳天頂眼珠子瞪得老大,楊開很是好奇的問道:“怎麼了?”
“你沒發現嗎?這不對啊這,咱們這是又走回來了,這記號,就是咱們第一次撞見的記號,咱們根本就沒走出去過,都是在這裂縫裡來回的轉悠。你看,這上面還有張教授的手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