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說說看?”楊開饒有興趣的看着白波道。
“你們看。”白波蹲下身子,撿起剛纔被楊開從山壁上給鑿下來的一小塊道:“你們看這大石頭上面的痕跡,像不像一個人的面容?”
楊開瞪大眼珠子,死死的盯着石頭上面的面容,果不其然,上面竟然真的是一個人鼻子的凹陷,和煩轂嗆蓯敲饗浴
而且,在石頭的邊緣,還有幾根細微的紋絡,看上去就好像是鬍鬚之類的東西。
楊開當場就有些愣住了,這究竟是什麼情況?難不成,這裡面的骷髏,原本是有人的模樣的,所以纔會將五官印在石頭上。
可是因爲時間太長久的原因,導致**都腐爛,只剩下了骷髏,而這石頭,依舊保持着人當年的模樣。
“你們說,這些金子雕塑,會不會是古蜀國的居民發現了石頭裡面的骷髏,所以將雕塑打開一個小孔,然後往骷髏所在的人形模型裡面澆灌金水?等金水凝固住了,自然就會變成裡面模型的模樣?
張寒山這麼一說,衆人頓時恍然大悟,還真別說,這種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可是,這也依舊沒辦法解釋,爲什麼會有這麼多人被封閉在山壁裡頭?
“有沒有可能,真的是有陰魂從大銅柱子地獄裡面鑽上來,然後不小心鑽到了這大山裡面,被活活憋死了呢?”九筒用猜測的語氣問道。
“別瞎說。”陳天頂連連擺手:“別跟我提地獄兩個字,一提地獄,我就感覺頭疼。”
九筒只好連連擺手:“好了,不提不提,不提地獄了,真不知這地獄有什麼好怕的,地獄又不是真的存在。”
陳天頂只好捂住了耳朵。
楊開看了看碎石頭片上面的朝天鼻,又回頭看了看身後的金像。
仔細觀察,他發現所有的雕塑,不僅僅是縱目這一個共同點,他們的鼻孔都有些朝天翻,還有嘴巴,也比正常人往外面凸顯。
楊開堅信,如果他們繼續發展下去,很可能會變成巨猿的模樣。
他懷疑,古蜀國的居民,會不會是看這些人有朝巨猿發展的勢頭,所以爲了防範於驀然,所以將他們全都封閉在了山石裡面。
將危險扼殺於未成形,才能最有效的解決這種罪惡的發生。
不過,他們是如何將屍體封閉在山石之中的呢?
楊開犯起了迷糊。
“快來看。”王世科的聲音從和他們相鄰的一塊山壁邊傳來。
聽到王世科的聲音,衆人都好奇的走上去,想看看王世科發現了什麼。
當他們循着聲音,尋找到王世科的時候,竟然發現他正蹲坐在一大堆凌亂不堪的骸骨之前。
那些應該是人類的骸骨,因爲他們能發現有很多的人類頭顱。
而且,這些骸骨凌亂不堪的擺在一塊,足足擺了一個墳頭的大小,看這麼多骨頭,至少得有四五個死人骸骨才能湊到這麼多。
在骸骨的旁邊,還有一些現代化的工具,以及一些破帆布包等等東西,最能證明他們身份的,自然是帆布包旁邊,被折成了好幾塊的洛陽鏟。非常的老舊。
這些東西因爲年代久遠的原因,所以上面都長了一層綠色的黴草。
最讓人感到意外的是,那裡還有一些軍中用品,比如軍水壺,以及一些老式的步槍等等。
“這些是現代人?”楊開疑惑了一句,蹲下身子,查看着地面上亂七八糟的現代化裝備。
“很明顯。”陳天頂接了一聲,嘆了句:“沒想到這裡已經被人捷足先登了,不過我想,我們已經有出去的路了。”
“哦,什麼意思?”聽陳天頂這麼一說,衆人都被燃起了生存的勇氣,莫名其妙的看着陳天頂,不明白他爲何還會忽然冒出這句話來。
“你們覺得,這幾個人可能是從青銅柱子那邊過來的嗎?”陳天頂看着幾個人道。
幾人都有些摸不着頭腦子了,不明白他爲何會有如此一問。
“其實很簡單。”陳天頂笑笑:“他們肯定不會是從青銅樹那邊過來的,因爲如果是從青銅樹那邊過來的,肯定得死一兩個人,而且勢必會在一路留下一些痕跡。可是自始至終,我們都沒有發現有人來過的痕跡,所以我想,這些人可能是通過另外的通道進來的,看他們的洛陽鏟,是屬於自然折斷,生前應該被他們大量的運用,所以我猜測,他們可能是挖了盜洞進來的,因爲工程量很大,所以便把洛陽鏟給折斷了。”
陳天頂的分析十分嚴謹,符合邏輯,楊開伸出大拇指讚了一聲:“沒想到陳老闆邏輯性如此之高。”
他嘿嘿笑了一句:“啥高不高的,經驗之談。”
“我覺得吧。”九筒道:“這些金人,可能就是他們乾的好事兒,他們發現了石頭裡面封閉的古蜀國居民,所以便把金子給灌到裡面去,然後將石頭打破,將凝固好的金人給取出來。”
陳天頂道:“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這麼巨大的工程量,絕對不可能是他們這幾個人所能完成的,還必須需要很多的人力和很多的工具,其中熔金爐是必有的。”
熔金爐,顧名思義,就是融化金子的爐子。
不過,要想融化金子,需要非常高的溫度,在這荒郊野外的,他們是如何融化金子的呢?楊開有些想不明白了。
“我覺得,來到這裡的,很可能是一隻軍隊,不過,那隻軍隊可能遇到了什麼危險,便匆忙退出去了。”楊開沉聲分析。
一聽到有人曾經退出去過,衆人心中的希望火焰燃燒的更劇烈了。是啊,一個軍隊的人都能退出去,他們要想退出去,也絕對不成問題。
“來,咱們看看這帆布包吧。”楊開迫切想知道,這支部隊是什麼部隊,當初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竟然讓這些視財如命的軍閥,拋棄瞭如粗衆多的金像,匆忙離去。
將帆布包拍打了一番,上面厚厚的一層灰塵好像雪一般的飄灑了下來,引得衆人一陣咳嗽。
灰塵拍打幹淨了之後,楊開纔將帆布包丟到地上,然後打開了鈕釦,將裡面的東西一件一件的小心掏出來。
裡面裝着的是一些醫生用的物品,有已經腐爛了的紗布,還有鉗子以及消毒棉等等一系列的東西,大部分都是和外科手術有關的東西,所以楊開猜測這個帆布包的主人應該是一個隨軍軍醫。
最後楊開發現了一個滿是灰塵的本子,本子已經發黃,不過上面的自己還是很清晰。
楊開心中一陣欣喜,能發現筆記本這種記載大量信息的載體,實在是再寶貴不過的東西了,甚至,這個筆記本比這些金像還值錢。
楊開先看了看首頁,只能看到王守義三個字,上面還有一些字體,不過都已經模糊不清了,楊開只看到除名字之外的兩個字,那便是軍團,這就更確認了他們是當時一些私人軍閥的手下了。
掀開了第一頁,上面的文字密密麻麻,是用鋼筆寫上去的,雖然紙張有些發黃發舊,不過,墨水的痕跡還是很新鮮,幾乎沒有絲毫的破損。
這第一頁上記載的,是一些補充的藥物,以及一些給士兵看病的信息,主要是什麼病人用什麼藥,用什麼方式來醫治等等,楊開猜測這個筆記本的主人,或許是一個學徒,要把師傅的所有經驗和手法都學下來。
竟然用一個經驗不是很豐富的學徒來當軍醫,可見當時這隻軍團根本沒有太大的能量,很可能是一個私人的小軍團,所以纔會如此的貪心。
楊開又往後翻了幾頁,都是記載的病例,並沒有實質性的內容。楊開當下就有些鬱悶了。
就在楊開準備丟棄這本筆記本,在其餘幾個揹包裡面找找看的時候,原本記載着病例的筆記本,卻忽然一轉,最新的一面嫣然記載着整整一滿頁的內容,上面沒有記載着密密麻麻的什麼醫藥名詞,楊開不由得一喜,便仔細研讀起來:
今天已經是來這裡的第四天了,可是我們碰到了越來越多的屍體,我們按照黃師爺的指點,用金子將這些“骷髏精”給封閉住了,然後繼續往裡面挖。
可是,這都十幾天的時間了,我們好容易才從不遠處的金礦裡面挖出來的金子,全都用在澆築這些骷髏精上面了,可還是沒有找到黃師爺所說的金礦。
可是,黃師爺依舊告訴我們說,他豐富的經驗以及對這裡地形的甄測是絕對錯不了的,繼續挖,用不了你多久,絕對可以挖得到金脈,到時候咱們就可以發一大筆橫財了。
黃師爺的話很有誘惑性,所以團長決定繼續挖,雖然這幾天的時間,我們中有很多的人不知緣由的無辜受傷,或者是神經變得不正常。可是團長的話我們不敢不聽,只好繼續向下挖掘。
隨着越往裡挖掘,那些“精神病”人也變得越來越多。我從來都沒有見到過這方面的症狀,他們就好像瘋狗一樣的大吵大鬧,哀嚎哭喪,而且還有很強的攻擊性,動不動就要咬人。
我實在是不願和這些精神病人呆在一塊,因爲我也對他們束手無策,雖然師傅三番幾次的提醒我按時給他們打催眠針給他們催眠,不要讓他們醒過來。可是我明顯感覺他們對催眠針的免疫力越來越強了,雖然我給他們打了催眠針,可是他們沉睡的時間越來越短了,好像這催眠針根本對他們起不到丁點的作用,雖然我是一次次的加大了劑量。
後來,有一天,我一不注意,在給一精神病人打催眠針的時候,被他咬了一口,我生怕會被他們感染,便跑到了醫藥箱前,將我手臂上的傷口給包紮好。
可是,就在我包紮的時候,已經錯過了給衆多精神病人打針的時間,他們一個個的都好像瘋了一樣,跳起來一陣狂吠,好像瘋狗一樣,有很多幫我制服他們的士兵,也被這幫瘋狂的傢伙給咬中了,而且還有好幾個傢伙的胳膊都被擰斷。
我擔心自己也落成他們的下場,便匆忙逃了出去,然後將這一切都報告給了團長。團長當下就急了,帶着士兵衝到了病房帳篷裡面。
可是,當他們衝進去之後,全都嚇傻了,都好像雕塑一樣的愣在原地。
我也感覺到很奇怪,究竟是什麼東西,竟然把它們嚇成這樣,我也匆匆忙忙的走了上去,然後看着帳篷裡面。
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鑽進我的鼻孔裡面,在我看到裡面場景的瞬間,我也愣住了,好像傻子一樣盯着裡面看。
我發誓,我這輩子從來都沒有看過這麼血腥的場面。
裡面的人,竟然完全混作一團,剛纔還幫我制服他們的幾個大兵,此刻竟然消失不見,只有地面上凌亂不堪的人體碎肉以及滿地污血,這十幾個精神病士兵的身上滿是鮮血,他們的手上或者嘴上,都是人的器官和四肢,而且看他們正在大口大口的咀嚼着,似乎要將上面的皮肉給吞吃乾淨。這一場面,實在是讓人感到害怕。
那些大兵注意到了我們,竟然怒吼一聲,朝着我們撲過來。
團長當時就嚇傻了,罵了一聲:“動手,把它們給我宰了。”
團長知道,他們已經沒有活命的必要了。
一聲令下,衆人都匆匆忙忙的忙活起來了,噠噠噠的槍聲不絕於耳的傳來,當我再看那些精神病人的時候,他們都已經變成了篩子,躺在地上。
我發現,這些被射殺致死的士兵,都不甘心的睜着眼睛,眼睛裡面紅通通的,看上去就好像是充血了一樣,而且瞪得奇大無比。
後來,團長給我們下了封口令,不讓我們把這件事散播到軍隊裡面去,否則就把我們就地正法。
我們收拾乾淨了帳篷之後,便讓最新一批已經被感染的人關了進來,依舊是每天給他們注射鎮定劑,讓他們保持鎮定,昏沉睡去。
可是,這樣畢竟不是長法,我覺得,我師傅應該研究出一些解藥來,讓這些病人都康復,否則他們又得變成之前那些人的模樣,死狀慘不忍睹。
讀到這裡,楊開的語氣停頓了一下,將紙張翻了過去。
看來,這第一頁記載完畢了。
而九筒,卻是再也坐不住了,看着楊開,面目嚴肅道:“我說指戰員,這不對啊這。”
楊開擡起眼來看了一眼九筒,問到你:“怎麼了?”
“你會這日記奇怪啊,上面說什麼,他們的士兵在這下面犯了精神病,還有那啥眼珠子變得通紅,變得非常具有攻擊性,這擺明和咱們撞見的這巨猿有異曲同工之妙嘛,莫不是他們真的撞見了哪哈巨猿,然後也變成這幅模樣?”
楊開想了想,覺得九筒的分析有道理,可某些細微之處還是有一定的漏洞,比如爲何那些被感染了的精神病人,還能堅持很長時間纔會攻擊人類?而且他們的變化也不是很深,否則早就已經把那軍團軍閥給嚇跑了。
要知道,他們在墓葬裡面碰到的那些人,是沾染到蠱蟲之後,立馬就開始變形了,速度之快,讓人咂舌。
“我覺得,可能他們接觸到的污染源不一樣。或許那些軍閥的士兵,只是間接接觸到了蠱蟲,並未真正和蠱蟲有親密接觸,所以才導致他們的變化緩慢。而我們遇到的那黑衣祭祀人員,卻直接被蠱蟲佔據了身體,所以纔會變得如此快速。”張寒山教授解釋道。
楊開想想,張寒山所言極是,他們真的很有可能只是間接接觸到了一些污染源而已,要是真的遇到了這復活了的“骷髏”的話,恐怕早就已經嚇跑了。
在那個年代,大部分軍閥,尤其是這種沒有太大背景的小軍閥都是相信鬼神一說的,在心虛的時候遇到這樣一個邪乎的東西,免不了是一陣後怕。
張寒山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諸位,我想你們應該還記得,當初在軍統時候我就告訴過你們,我們的考古人員,也遇到過這種情況,接觸過三星堆遺址裡面的青銅面具之後,忽然變得神經不正常,最後齊齊斃命,很可能也是遭遇了和現在一樣的蠱蟲。”
陳天頂雙目一瞪,心虛道:“難不成,這玩意兒在三星堆遺址哪兒也有?”
張寒山點頭:“可能性很大,而且我覺得,三星堆遺址那兒比這兒更離譜更邪性,連一些古蜀國遺址都那麼邪性了,更何況是專門用來祭祀死人的墓葬呢?”
張寒山這麼一說,陳天頂有些不樂意了:“嘿,嘿,我說張教授,這些話您可千萬別這麼早下定論,您要這麼說,咱還沒到,我這信心就徹底沒有了,這沒有了信心,半路上指不定我就跑了呢。”
張寒山擺擺手,笑笑,解釋道:“我只是說可能而已,三星堆遺址裡面究竟有什麼,誰也說不準。”
沉默片刻,楊開掀開了筆記本,繼續讀了下去:
“又挖了好幾天的時間,封閉在石山裡面的骸骨越來越多,我們所有的金子全都澆築完了這骷髏,可是,依舊沒有找到黃師爺所說的金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