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嘿……
趙勇德傻乎乎的笑了一聲,然後用手輕輕地揉着屁股:“哎,我這屁股上的傷口可能被水浸泡的時間太長了,都他孃的快疼死我了。劉醫生,您給看看怎麼着?”
“邊玩去,我可沒那閒工夫和你扯淡。”
“這怎麼能算扯淡呢?”趙勇德急了:“我着屁股好歹跟着我趙勇德幾十年,從來都沒吃過一口好東西,沒發過一句牢騷,這現在受傷了,我給他看看病總是應該的吧。”
噗嗤!
不僅僅是劉雨薇,其餘的幾個人也是沒忍住,笑出聲來,真沒看出來,這趙勇德倒是挺幽默啊。
“雨薇,你就幫趙勇德看看吧,現在沒時間耽擱了。”楊開講道。
劉雨薇有些沒好氣的瞪了一眼楊開:“你也幫着外人說話。”
這一句話,就把九筒逗樂了:“我說劉醫生,照您這句話,咱們指戰員就是您內人了?”
“……”
楊開都覺得臉有些紅起來,忙低聲罵了一句:“臭小子沒個正形。”
就在衆人你一眼我一語的閒聊時候,卻忽然再次聽到水波動的聲音,以及有人走上岸的聲音。
聲音十分的虛弱,聽起來距離他們有很長的一段距離,而且從腳步上聽,這支隊伍的數量,比他們的隊伍要多了不知多少倍。
楊開立刻命令衆人停下聲音,然後自己小心翼翼的趴到了土丘上,用望遠鏡望了一圈,也還是看不到人,
他無奈的嘆了口氣:“娘希匹的,這個地方真是晦氣。”
罵完之後,重新走了下來,聽着對方的動靜。
他聽得出來,對方似乎有一個連的兵力。
一般出動這麼多軍隊的,都是小日本,那這麼說來,剛纔的那支隊伍,不是小日本的隊伍?而是另外一隻隊伍?
現在的這支大部隊,纔是真正的小日本隊伍。
楊開想明白了這些,這才從陡坡上爬了下來,大口的喘了兩口氣,然後看着衆人道:“小日本來了,大家都加強戒備,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和他們發生正面衝突,他們起碼有一個連的隊伍,正面迎戰的話,咱們不是他們的對手。”
“呸。”九筒狠狠的罵了一句:“這幫狗日的小日本,實在是忒他孃的欠揍了,又不是自家的東西,竟然帶着這麼多兵力大搖大擺的去燒殺搶掠,你說這和強盜有什麼區別?真想不透他們這幫東西,是不是有娘生沒爹教。”
“噓!”虛了一聲,示意大家都安靜下來,他則是將耳朵貼在了小土丘上,仔細的聽着另一邊的動靜。
“不好。”楊開渾身顫抖了一下:“小日本竟然從那邊走過來了!”
“咱們現在怎麼辦?”趙勇德摸着屁股問道。
“走,離開這。”楊開道:“不能讓他們知道,除了在墓葬裡面和他們發生戰鬥的隊伍外,還有另外的隊伍。”
講完之後,便是開始收拾東西,將地面的火堆給熄滅。
他們身上被水打溼的地方已經乾燥下來,行走起來也方便了很多。九筒經過剛纔的休整,重新恢復了之前生龍活虎的狀態,看不出丁點的疲憊之色。
“準備好了嗎?”楊開豎起耳朵仔細的聽了聽,對方的腳步是越來越近了,他的心也莫名緊張起來,千萬不能被對方知道他們的行蹤和他們的存在,他們的行蹤一旦暴露,非但對他們本身不利,也會讓日本人增強提防,到時候他們想要偷襲可就麻煩了。
楊開帶頭,在山丘的另一端快速行軍,很快便將日本人甩到了後面。
一路上衆人無語,現在要儘可能的保持體力,誰知什麼時候就會和另外的兩支隊伍幹上。
嘩啦啦,呼啦啦!
一陣陣風吹樹葉的聲音,不斷在頭頂盤旋縈繞,聽上去就好像有一隻只的怪東西在頭頂上叫嚷,很是真切,聽得衆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尤其是劉雨薇,更是全身都跟着哆嗦起來。
這個樹林實在是太怪異了,儘管霧氣有些消散,而且隱隱約約有月光透過樹葉之間的縫隙照下來,將地面照出了一個個小小的方塊形狀的陽光,經過大片陽光照耀地區的時候,暖烘烘的。、
儘管如此,聽到那怪異的聲音,他們依舊感覺全身冰冷,這種感覺,實在是太詭異了。
一陣陣的清風時不時吹過,和大樹摩擦發出嗚嗚的聲音,就好像催命鬼。聽在九筒的耳裡,立刻讓這個大漢心理防線徹底崩潰:“指戰員,我咋覺得這個樹林有些怪怪的!”
“我也是。”趙勇德不自覺的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忒他孃的扯淡了,怎麼會這樣?”
楊開回頭瞪了兩人一眼;“沒事兒不要瞎說,趕緊趕路,被小日本追上,咱們的任務差不多就回失敗,說不定連小命都得交代在這。”
“快走快走。”石頭聽楊開這麼一說,也有些急起來,他位於隊伍的最尾巴,日軍追上,他首當其衝:“我可不想在這嗝屁,至少得堅持到目的地,到時候上頭查下來,也知道咱們是殉職,而不是死於意外。”
啪!
哎喲!
被石頭這麼一推,趙勇德的身子竟然摔倒在地,發出一聲慘嚎。
幸虧前面有九筒,趙勇德倒下去的時候用雙手扒住了九筒的身子,這才勉強沒有摔下去。
“怎麼了?”九筒好奇的問道,轉過身將半跪在地的趙勇德扶起來:“這才什麼時候,就開始拜年了,你看,我連紅包都沒準備。”
“剛纔,有個東西擋了我一腳!”趙勇德罵罵咧咧,站起來狠狠的瞪了一眼九筒,算是報仇:“孃的,這個地方怎麼會有石頭。”
當他退回去,看剛纔被絆倒的地方時候,這才恍然大悟,孃的,剛纔將他絆倒的,竟然是一塊從地下凸現出來的一塊大石頭,而且石頭看上去有棱有角,有很明顯的人工雕塑過的痕跡。
“這是啥?”趙勇德看着那塊類似於雕塑的東西,好奇的問道。
趙勇德的意外變故,讓衆人都停下了腳步,好奇的看着趙勇德盯着的東西看。
當他們發現地面上那個凸現出來的石頭時候,也立刻來了精神,因爲無論從哪個方向看那都是有濃厚的人工雕琢的痕跡,棱角分明,而且看上去保存的也是相當之完好。
“奇怪了。”楊開蹲下身子,好奇的看着這塊大石頭,仔細的盯了好久,這纔有些疑惑的問道:“我……怎麼覺得,這塊石頭,有些像是十八羅漢腦袋?”
“扒出來看看不就知道了。”陳天頂看到所有埋在地下的文物,第一個想法就是把他們挖出來,看到了這個東西,自然也不例外。
話畢,便已經掏出了洛陽鏟,在那個雕塑附近開始挖起來,動作熟練,速度快捷,不多會兒,那個雕塑便被完全的挖出來了。
那是一個和正常人的腦袋差不多大小的雕塑雕塑腦袋,看那雕塑的模樣,他們竟然有些熟悉,而且雕塑的脖子處有凹凸不平的裂痕,很明顯是從雕塑上裂下來,雕塑還有很大一部分沒有被發現。
“這雕塑,我怎麼感覺有些熟悉呢?”九筒好奇的看着這雕塑,滿臉堆滿疑惑,輕輕的用手託着下巴思考。
“這不就是他孃的,咱們看到的縱目面具嗎?”趙勇德拍着腦門,恍然大悟道。
“對,對。”九筒連連點頭:“我說怎麼這麼熟悉,我還以爲我保存了幾輩子之前的記憶,認識這個老哥呢。”
“張教授。”楊開嚥了口吐沫,看着張寒山道:“這裡怎麼會有雕塑?”
他看了一眼四周,很明顯這裡是荒無人煙鳥不拉屎的地兒,怎麼會有雕塑的存在呢?
張寒山蹲下身子,仔細的看着地面上的青銅雕塑,看了好長時間,都有些不解:“從這個裂縫上看,青銅縱目腦袋應該是被用強硬手段從雕塑上面弄下來的。至於是誰從青銅雕塑弄下來,只有一種可能。”
張寒山將青銅面具翻了一圈,最後搖搖頭道:“你們看,站在青銅雕塑上面的泥土還沒有生出綠色的苔蘚來,這說明雕塑被丟棄在這裡的時間很可能沒有超過五年的光景,我猜想,這很可能是盜墓賊所爲。不過,不知什麼原因,竟然將青銅腦袋丟在這。”
張寒山看了看四周,發現周圍都空蕩蕩的,沒有人類的痕跡,也沒有任何的祭祀臺或者銅像,便排除了自然的可能。
“盜墓賊?既然辛辛苦苦的將青銅像倒出來,爲何又隨意丟棄呢?”陳天頂陷入了沉思,臉上有一股憤怒的表情。他平日裡最恨的就是這幫喜歡亂盜墓瞎盜墓的土夫子了,這麼大這麼具有歷史意義的墓,竟然也不放過,實在是太過分了。
想了好久,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楊開見他們也沒遇到什麼危險,也不想繼續在這待下去了,便是命令衆人道:“好了,大家都不要在這閒着了,趕緊走吧,沒時間在這坑着了。”
講完之後,便是帶頭走在前面。
其餘的幾個人也沒有閒着,將青銅雕塑丟到地上,然後朝着前方走。
可是,走了沒多久,楊開竟然再次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指戰員?”幾人都非常好奇的問道。
“我……我怎麼覺得這個地方看上去有些熟悉。”
“熟悉?”聽楊開將這句話,所有人都愣住了,有些不可思議的盯着周圍看了看,最後卻臉色一白,身體也跟着顫抖起來:“娘啊,還真別說,這個地兒竟然真的有些熟悉。這……孃的,這究竟咋回事兒?難不成,咱們又走回來了?”
幾人都點了點頭:“有可能,很有可能。”
“我草。”趙勇德感覺自己渾身顫抖的厲害,連小心肝都快跳出來了:“咋回事兒?咱們怎麼又繞回來了?我怎麼不記得咱們轉彎了?”
“是啊。”九筒也贊同的點點頭:“還真別說,我也不記得咱們轉彎了,孃的,該不會是撞邪了吧。”
“恩,可能,很有可能。”石頭點了點頭:“孃的,有種就出來跟老子單挑,看老子不把你們給突突了。”
他的聲音在森林之中飄蕩,有些陰森恐怖。
“要不,我看還是算了。”九筒嘆了口氣:“咱們還是趕緊走吧,和這些不陰不陽的東西突突,我怕咱們的突突根本打不着他們。”
“走!”楊開心一沉,命令隊伍前進。雖然還不知是什麼情況,不過絕對不能在這裡待下去。
他將地面上的銅腦袋往左邊踢了兩腳,然後繼續往前走。他的心裡一直都在敲鼓,孃的,這是啥情況?難不成真的撞邪了?
周圍都是密密麻麻的森林,大樹一顆緊挨着一顆,雖然有陽光照下來,不過依舊是感覺到陰森恐怖。這就好比是走在鬼屋中,就算鬼屋裡面亮着多少的燈,你也依舊會感覺到害怕。
楊開儘量靠着自己的感覺,走直線。
可是,當他走了好久,最後竟然再次看到那個青銅腦袋的時候,瞬間崩潰了,瞠目結舌的盯着青銅腦袋,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珠子:“咱們又轉回來了。”
聽楊開這麼一說,衆人頓時譁然,你一眼我一語的交談着,都感覺到了害怕。
“怎麼……怎麼會?”
“是啊,我也覺得奇怪。”
“我沒記得轉彎啊。”
“……”
“難不成,遇到了鬼打牆?”張鶴生眉頭緊皺,盯着地面上的銅雕塑道:“如果是鬼打牆的話,想要走出去還真是得費些周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