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命的最後時刻,這條龍仍舊是做出最後的掙扎求取生存,兩隻眼睛裡面冒出紅通通的閃電,似乎要將楊泗將軍給劈成乾柴。
而楊泗將軍的武器似乎有避雷的功能,竟然將神龍的閃電給完全的吸收乾淨,他的身體也忽然間變得更加強壯威武,手中斧子竟然將空氣都給劈開了一道裂縫,黑乎乎的裂縫貪婪的吸着這個世界上的所有物質,包括那條神龍。
這幅畫面上的意思,大致都被他們讀懂,他們幾個人都匆忙的走到了下一副畫面之前,盯着上面的畫面看,想看看楊泗將軍和神龍之間的戰鬥結果。
很快,他們便站在了下一副壁畫前,楊開目光迥然的盯着壁畫看了良久,最後才弄明白上面傳達的信息。
在這一副畫面裡,神龍的軀體被楊泗將軍的斧頭砍中,原本張牙舞爪的神龍,此刻變得萎靡頹廢,失去了活力,懸浮在半空中一動不動,就好像是固定在原地。而楊泗將軍則是單槍匹馬飛上了半空,將神龍給硬生生的往地面拽,龍血化爲了一場血雨,降落在地面上,所有人的身體都變成了血紅色,畫面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
他們迫不及待的走到了下一副畫面前。
這幅畫面上,神龍早就已經頹廢全身無力了,長長的身體鬆鬆軟軟的躺在地面上,相比之下,身形弱小的楊泗將軍卻是勇猛無比的將神龍扛在了肩膀上,朝着前方的一個洞穴走去。所有人都用崇拜的目光盯着楊泗將軍和戰敗的神龍,朝着他們的方向跪倒在地,包括那名皇帝。
楊開再次走到下一副畫面前,楊開看到楊泗將軍疲憊不堪的將神龍拖到了洞穴中,然後丟到地上,自己也躺在神龍的身上一動不動,甚至於連呼吸都沒有了。
這幅畫面上的意思極其簡單,所以他幾乎一眼就弄明白上面到底寫的什麼事兒,立刻跑到下面的一副畫面前,仔細的盯着上面看。
在這幅畫面裡,剛纔還在外面圍觀的衆人都擠了進來,忙忙碌碌的將這個洞穴收拾成一墓葬,將楊泗將軍和神龍的屍體葬在了一塊,用最好的寶貝給他們當祭祀品,祈求他們能保佑農民們豐衣足食,最後封閉了所有的出口,然後在墓葬上面建造了高高的封土,掩飾這座墓葬的存在,這才大功告成。
讀完這個故事之後,楊開的心海久久不能平靜。
現在他才知道,原來這個墓葬是神龍和楊泗將軍的。
只是,畫面上不是說神龍已經死了嗎?按理說這麼多年早就已經腐爛成一對枯骨了,爲何日軍又發現了神龍的存在?難道說,神龍根本就沒有死去?
還有,在神話傳說中,楊泗將軍在第一次救皇帝的時候,便已經和惡龍大戰重傷沉入湖水中死去了,爲何又出現了?
難道說,傳說是假的,楊泗將軍根本就沒死?
楊開嬉戲的琢磨着這個問題,目光不覺有些渙散起來。
“大家快來看。”華伯濤忽然發現了什麼,聲音激動無比的指着畫面,喊着衆人去看。
聽到這聲音,楊開等人也十分的好奇,不知到底是什麼竟然能引得華伯濤這般的驚奇。
當他們靠近了,才發現華伯濤臉色驚訝無比,激動的臉色緋紅,心臟狂跳,他一邊用手捂着胸口,壓抑住狂躁的心臟,一邊用另一隻手指着衆人祭祀楊泗將軍和神龍的畫面,向衆人宣揚着他的偉大發現:“祭祀楊開和神龍的墓室,竟然和我們所在的墓室一模一樣。”
華伯濤這麼一提醒,楊開等人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剛纔感覺墓葬有些熟悉呢,沒想到畫面上的墓室竟然和他們所在的墓室一模一樣。
這麼說來,他們所在的墓室,就是楊泗將軍和神龍的合葬墓了?
楊開的目光焦灼的掃視着這個墓室,發現墓葬裡面的擺設極其簡單簡陋,除了四周牆壁上面的壁畫,以及壁畫下面凌亂的堆砌着一些早就破破爛爛的瓶瓶罐罐外,便只剩下了堆砌在中間的一些早就生鏽了的各種物件,有鐵鏈,有板斧,還有許多說不出名的武器,外觀早就已經生了厚厚的一層鐵鏽,看來有一定的年月了。
若是沒猜錯,這些應該是楊泗將軍生前使用過的武器。
楊開匆忙走上去,身後的衆人也都是跟了上去,站在用凌亂武器堆砌而成的小墳頭外圍,用崇拜的目光打量着這個小墳頭。
裡面葬着的,應該是楊泗將軍。
九筒趁着衆人在那裡滿臉恭敬站着的時候,早就已經開始行動了,用驚豔的目光掃亮着穿越千年萬年時空的武器,愛不釋手的用手摸着。
雖然生出了鐵鏽,但是在雙手觸摸到他們的厚實粗重感的時候,依舊能感覺到當年它們的榮耀以及風光。
呼啦啦,嘩啦啦!
趙勇德也是在這一大堆的兵器中翻了起來,刀槍棍棒,斧鉞勾叉,十八般兵器樣樣俱全,楊泗將軍,應該是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吧,否則不可能會有如此這般齊全的武器。
“咦?這是什麼?”趙勇德在胡亂的翻了一通過後,忽然發現了什麼,驚詫的喊了起來。
楊開等人聽到他的叫喊聲之後,腳步匆匆的走上去,想看看究竟什麼情況。
當衆人看到在凌亂堆砌的金屬堆下面那一些閃閃發亮物體的時候,都是和趙勇德一樣的驚呼聲,而趙勇德早就已經開始行動了,雙手快的看不到蹤影,很快便被覆蓋在明晃晃物體上面的生鏽兵器給清理出去了,露出下面那厚厚一層閃閃發亮的金銀珠寶。
“我靠,發大財了。”趙勇德用手抓着一串珍珠項鍊,神情無比激動的向衆人詮釋着。
楊開也是滿臉激動,不過他激動的原因並不是因爲發現了寶藏,而是因爲這些寶貝向他們傳遞了一個重要而且對他們有利的信息,日本人可能沒有進入這個墓葬,否則這些金銀珠寶不可能如此完整的丟棄在這裡。
九筒也在另外的一個方向清理起上面的兵器來,並且很快的便找到了被壓在兵器下面的金銀珠寶。
耀人眼目的珠寶璀璨奪目,讓人看一眼就會徹底的淪陷,說實話,這些金銀珠寶足夠他們吃幾輩子了。
如果現在他們退出去,下半輩子享用這些金銀珠寶的話,肯定會豐衣足食,甚至是錦衣玉食。
可是,他們是一羣軍人,一羣爲國家願意捐軀的軍人,豈會因爲一點身外之物而放棄自己的堅持?
幾分鐘之後,他們對金銀珠寶的新鮮勁一過,便都不去理會這亂七八糟的珠寶了,只是劉雨薇畢竟是女孩子,對這些漂亮的首飾愛不釋手。
她愛的,也只是美麗的首飾外表而已,對它們的價值,卻是置若罔聞。
“大家都過來幫忙,把這個小墳頭拆開,看看下面埋葬了些什麼。”
楊開一邊說着,一邊動手把外面一層金銀首飾給拆開,一層層的清理着。
其餘的衆人也都是上來幫忙,先把外面的一層沉重兵器給挪開,再把裡面的珠寶首飾小心翼翼的給拔下來。
人多手雜,力量也大,沒多大功夫,大量的兵器和珠寶便被他們清理掉了,在珠寶的掩蓋下,是一副棺材。
而這副棺材的外表,是一層不知名的材料包裹着的,有些發紅,乾燥無比,好像是一層紅色的布匹,將棺材給完全的密封,看不到裡面的場景。
楊開輕輕的敲了敲木頭,木頭髮出沉悶的聲音,看來這外面的一層不是布匹,而是一種類似於皮膚般的東西,只有皮膚這種軟性物質,纔會發出這般沉重的聲音。
“陳老闆,你知道這是什麼原因嗎?”楊開看着陳天頂道。剛纔他看到陳天頂一直默默點頭,大抵也猜出他肯定是對這個棺材有所瞭解的原因,所以纔會點頭,自己肯定自己的想法。
“恩。”陳天頂不用他明說,也知道楊開問的問題是外面這一層包裹物的事情,便是蹲下身子,用手輕輕的扣動着上面的一層牛皮。
他的手指動作奇特,快速敏捷,沒幾下便是成功的將牛皮給扣掉了一層,露出了裡面的紅彤彤的棺材板子。
陳天頂用手抓着那塊薄薄有些韌性的物質,遞給了楊開道:“你看看,看得出來這是什麼動物的皮嗎?”
楊開有些疑惑的接過那張皮,用力的撕扯了一下,費了好大的勁才終於是將那張牛皮給撕開了,看到裡面都是青筋,以及細小的血管。
“的確是動物的皮膚,不過,我還真猜不透是什麼動物的皮膚。”楊開搖了搖頭,他從來不知道原來動物的皮膚也可以保存那麼多年而不糟不爛的啊。
“陳老闆,你就別賣關子了。”趙勇德有些語氣不善的講到:“快點說說看,這到底是啥動物的皮膚,等咱死了,也用着動物的皮包裹着,咱就可以在千百年之後變成乾屍了不是?咱也能有研究價值,嘿嘿。”
劉雨薇狠狠的瞪了一眼趙勇德:“能不能說點好聽的?在這個棺材裡面詛咒自己變成乾屍,活膩歪了把你。”
趙勇德只是嘿嘿傻笑了兩聲,用手搔了搔腦袋。
“不會是龍皮吧。”九筒思索良久,最後給出了這樣一個答案。
“當然不是。”陳天頂連連搖頭:“其實,這些是牛皮,這種技巧,早在一千多年前便已經開始流行了。”
陳天頂耐心的解釋着,然後費了好大的勁,才終於將牛皮給撕裂了,給他們指使着橫切面道:“你們看,這些地方凸起的都是青筋,其實是這些青筋才讓牛皮有着很強大的韌性,一千多年也沒有腐蝕。
緊緊的將棺材給包裹住了,這樣外面的空氣纔不會流進去,保持棺材裡面的空氣不足以腐化屍體、”
陳天頂一邊說着,一邊蹲下身子仔細的研究:“還有,其實剛纔堆砌在外面的兵器,也並不是祭祀品,而是防腐的第一步。首先用棺材的生鏽來過濾空氣,不讓空氣中的氧氣進入其中,這樣也能在一定的程度上阻止實體的腐爛。”
“這麼厲害?”張鶴生的眼珠子都快瞪大了:“沒想到還真有屍體能保存千年時間。我見過最古老的殭屍,也不過幾百年時間而已,那已經算是在屍體界很罕見的了。”
“殭屍?會不會殺人?”趙勇德對這個詞語非常感興趣,眨巴着一雙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張鶴生道。
“當然不會。”張鶴生搖了搖頭:“所謂的殭屍,就是僵硬住的千年古屍,是死物。”
“哦。”趙勇德有些失望的嘆了口氣:“我還以爲是能殺人吸人血的殭屍呢。媽了個巴子的,要是讓老子碰到那個該死的傢伙,老子非得一槍斃了他。”
也不知這趙勇德是從哪聽來的殭屍傳說,楊開聽他這麼說,心裡直嘆氣,這麼大的人了,竟然還信這騙小孩子的玩意兒。
“楊開,這棺材,咱們是打開還是不打開?”陳天頂滿臉惆悵的坐在棺材前,不知什麼時候嘴上已經吊上了一根菸,讓他看上去活脫脫一土夫子形象。
“開!”楊開猶豫片刻,一咬牙說了一句:“我還從來沒見過千年殭屍呢。”
“是啊,我倒要看看這千年的殭屍,是什麼模樣。”九筒也是捲起袖子躍躍欲試。
張鶴生則是蹲下身子,用草雉劍在上面輕輕的劃撥了兩下之後,便是望向了陳天頂:“陳老闆,咱們怎麼着?現在就打開?”
陳天頂點了點頭,一邊用手小心翼翼的扒開外面的一層牛皮,一邊向大家解釋着:“這些牛皮都是從火牛身上活生生拔下來的,然後再用各種精製的藥水浸泡五天五夜,將其中的水分和血液全都浸泡出來,然後再暴曬兩天兩夜,最後再往裡面浸入一層水分,包裹住早就準備好的棺材,用針線將牛皮密密麻麻的縫補起來,這個時候牛皮包裹棺材並不是多麼的緊,所以縫製起來也非常的容易。等到縫補完畢之後,便是將棺材放到太陽光下暴曬上幾天幾夜,牛皮裡面的水分和殘餘下來的血液便會蒸發,牛皮也會因爲水分的蒸發而快速的縮減,最後會越變越小,直至將棺材給緊緊的包裹住,外面的空氣也絕對不會流入其中絲毫,這樣才能保證棺材是我安全密封,屍體不受到空氣的影響。”
講完之後,一層牛皮早就已經被他給扒了個乾乾淨淨,可以清楚的看到棺材的全貌。
棺材是用珍貴的紅木打造,棺材的邊沿上都是鑲滿了純金,這樣足以保證棺材的結實程度,不至於腐爛的不像樣子。
棺材只有一個人體大小,看樣子裡面似乎也僅僅能容得下一個人。
棺材的外面似乎還有些血跡,應該是牛皮蒸發的時候留在上面的吧,楊開並沒有追究,現在他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打開棺材板子,看看裡面的屍體到底如何,這存放了一千多年的屍體,和正常人到底有什麼區別。
“陳老闆,怎麼開?”楊開嚥了一口吐沫,語氣嚴肅的問道,站在旁邊的位置上,眼睛死死的盯着棺材板子。
“從旁邊撬開。”陳天頂一邊說着,一邊看着張鶴生道:“張道長,借您的草雉劍用用。”
張鶴生毫不猶豫的將草雉劍遞了上去,不知者陳天頂到底搞什麼東東。
他將草雉劍插入了棺材板子的一條縫隙中之後,便是用眼神示意楊開從另一面插入。
張鶴生那個怨氣啊,就別提了,我把這草雉劍當成寶貝,你倒好,直接當成撬棍……這算怎麼回事兒!
楊開卻不理會兩人的哀怨,而是用四棱刺刺入了棺材的一個裂縫中,聽陳天頂的命令,隨時準備將棺材給撬開。
幾秒鐘過後,陳天頂似乎已經準備好,深呼吸了幾口氣,臉色也變得紅潤起來,朝着手心中吐了兩口吐沫,摩擦了幾下之後,衝楊開重重點點頭,同時嘴中喊着口號:“一,二,三!”
三字剛剛出口,陳天頂和楊開便同時發力,棺材板子果然發出咯吱咯吱的清脆響聲,幾秒鐘之後,棺材板子竟然往上起伏了絲毫,上面的灰塵也因爲這過度的震動而彈掉了下來,露出了棺材的本來顏色。
“你們幾個,快點幫忙!”陳天頂憋紅了一張臉講道,同時用力的往下按壓,幾秒鐘之後,棺材板子便是被衆人一塊給撬開了一個更大的裂縫。
可是不知什麼原因,這棺材板子好像被棺材地面給吸引着一般,他們用了全部的力量,也只是將棺材板子給掀開了一條只有手腕粗細的裂縫而已,任憑他們如何用力的往上掀,棺材板子竟然再也不能挪動絲毫了。
“哎呀我草,這棺材板子怎麼……這麼沉!”趙勇德的大嘴巴裂開,咬着牙齒說道,額頭上的汗水早就已經順着臉頰流下來了,在臉上劃出了一道彎彎曲曲的軌跡。
“我喊一二三,大家一塊用力!”陳天頂也知道他們的力量已經施展到極限了,恐怕再也不能抽動力量了,不過他怎麼肯就這麼放棄呢?當下便是命令衆人都做好準備,等待自己一聲令下,榨乾身體最後的一點力量。
“一,二,三!”陳天頂喊完三之後,幾乎所有人都是咬着牙齒,繃緊最後一點力氣,用力的往上掀了一下,只聽到砰地一聲響過後,棺材板子便是被他們這羣人最後的一絲力氣給掀翻了,一股黑騰騰的霧氣瞬間從棺材裡面冒出來,阻礙着他們的視線,而與此同時,一雙紅色的眼睛,嗖的一聲從被黑霧包裹住的棺材裡面竄了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的逃脫了,速度之快,甚至連他都沒看清楚,血紅雙目便徹底的從他的視線中逃脫。
“那是……什麼。”楊開身上的力氣早就被消耗的一乾二淨,思維也有些遲鈍,所以並沒有追上去,只是驚詫的問道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