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年前,東北,敵佔區。
板恆軍營,是整個東北,最爲臭名昭著的鬼子聚集地之一。
之所以得到臭名昭著這個名頭,是因爲這裡的日本士兵,幾乎每個月都會對附近的村落進行一次大掃蕩,他們掃蕩的目的,並不是爲了遏制游擊隊的發展,而是爲了補充軍營裡慰安婦的數量。
慰安婦,說來好聽。其實就是供日本軍人戰爭時期發泄獸慾的性奴,如果在慰安婦緊缺的時候,甚至有半夜三更,十多個日本人一起蹂躪一個慰安婦的慘劇。爲了防止某些疾病的傳染,生病的慰安婦會被迅速處理掉。懷孕的慰安婦也會被日本士兵當做訓練刺刀的靶子,用刺刀剖開孕婦肚皮,挑出肚子裡的嬰兒掛在槍尖炫耀。而那個被開膛破肚的孕婦,則會在大出血中慢慢的痛苦死去。因爲以上兩點,慰安婦是經常需要補充缺額的,這樣,板恆軍營便打上了中國人的主意。
在歷次的掃蕩中,小到六七歲的女孩,大到四十多歲的婦女,只要被發現了,無不被綁上卡車,載進地獄般的軍營裡。而姿色稍微好一點的,甚至會當場激發日本人的淫慾,光天化日之下撕開上衣褲子,進行慘無人道的**。
而已經在此處站穩腳跟的‘抗日救亡祈福協會’,首當其衝要做的,就是拔掉板恆軍營這枚插在老百姓喉嚨上的毒牙。
這是樑維揚和張鶴生執行的第六次任務了,前面幾次,只是小打小鬧。這次卻要在解救那批剛剛被抓進去的慰安婦的前提下,消滅這貨惡貫滿盈的敵人。
絕不手軟,是出發前,幾位老前輩說的原話。
每當想起,村裡的一位老大爺,跪下來給自己磕頭,訴說自己不滿十歲的小孫女,被日本鬼子凌辱致死的悲慘遭遇時,張鶴生的拳頭就捏的緊緊。
他還記得,當時自己一邊給老大爺的額頭擦藥,一邊給出的承諾。
今晚,月色無光,猶如黑色幕布一樣的天空上,沒有一顆星星。註定是個殺人夜。
點着電燈的軍營裡,幾個巡邏的日本哨兵正在四處遊弋。哨兵背後都是清一色的營帳,帳篷裡的人影上上下下,變換着體位動作,敞開的帳篷縫隙,傳來了陣陣女子的嬌喘聲,而帳篷裡的日本男人,則在女子撕心裂肺的喊叫中,淫笑連連,扯着嗓門,說出一些露骨的日本話。
“樑大哥,只有兩個哨兵。”靠近軍營的灌木叢裡,張鶴生伸出頭來,雙目中閃爍着憤怒的光芒。
不用猜就知道,帳篷裡的人在做什麼噁心事情。
而那兩個巡邏的哨兵,也似乎不甘於寂寞,不斷的對着帳篷叫囂,像是在催促着裡面幹活的日本人快點快點,要輪到自己了。
他們的心,完全就飄進了帳篷裡女子的雪白酮體上。混沒發現,此刻的板恆軍營,已經被數十名‘祈福協會’的高手裡三層,外三層的包的嚴嚴實實。
“我知道,但現在還不是最佳的動手時機。”樑維揚說道。
“後面茅山派的兄弟還沒準備妥當。”說罷,他往後指了指。
順着樑維揚手指的地方看去,張鶴生果然發現,密林中有幾個身穿黃色道袍的人,正小心翼翼的步罡踏斗,無數條紅繩被綁在了附近的樹幹上,此刻,紅繩上正有無數黑色的液體滴滴答答的落下,像是雞血。
“這片是山林,動物居多。所以我臨時吩咐他們使用控獸陣,用血腥氣將山精異獸都吸引過來,將這板恆軍營給他攪渾,我們再來一個渾水摸魚,乘他病要他命!”樑維揚陰森森的說道。
“樑大哥,佈置這個陣,你事先詢問過幾位前輩了嗎?”張鶴生猶豫不定的說道。
“問他們作甚?”樑維揚不屑一顧的瞥了張鶴生一眼。
“你難道沒聽過,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嗎?”樑維揚自信滿滿的說道:“若是凡事都聽那幫老不死的,我便是有三條命,也早被日本鬼子亂槍打死了。”
說到這,樑維揚冷冷一笑:“張師弟,你要記住,未來,是我們的天下,不是他們的。”
道教歷來講究輩分,聽了樑維揚這句大逆不道的話,張鶴生如座冰窖,深吸了一口氣之後,這才稍有好轉。
他忽然覺得,樑維揚這個昔日的大哥,正在不斷的蛻變。
儘管樑維揚做的一切,最後證明都是對的。但卻愈發讓張鶴生覺得可怕。
這種怕,源自骨子裡。
過了大約十分鐘,最近的一處帳篷裡終於傳來了一聲男人發泄後的大叫,隨後,一個矮胖的日本士兵從帳篷裡鑽了出來。門簾剛掀起,就露出了半條裸露的女子大腿,花白花白的,其中一個哨兵激動地二話不說,直接撲了進去。
頓時,帳篷裡再次傳來廝打和痛哭聲。
還有帳篷外,另一個沒撿到便宜的哨兵,接二連三的怒罵。
而那個剛享受完牀地之歡的矮胖士兵,連褲帶都沒系,便走到灌木叢邊撒起尿來。一邊撒尿,一邊哼着日本歌曲,看摸樣爽快至極。
不過他並沒有看到,在幾名茅山道士佈置的紅繩線下,正有幾隻綠眼睛的大個黃鼠狼,貪婪的舔舐着那一滴滴落下的雞血。
民間自古就有: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的諺語。而這幾名茅山道士,也正是利用了該動物的特性,驅使其爲自己服務。
片刻,當最後一滴散發着血腥氣的雞血滾入黃鼠狼的喉嚨時,但聽見樹木落葉間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幾隻被控制的黃鼠狼便如風般的竄下了坡子。
大概是憋的久了,矮胖士兵的這泡尿,撒的特別長。
深黃色的尿液撒在灌木叢裡,散發出縷縷騷氣。
“唔……”撒完尿後,矮胖士兵本能的渾身哆嗦了一下,嘴裡發出細微的呻吟。然後便彎下腰,要去提起褲子繫上褲腰帶。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迎面撞來的奇怪動物怵然張開了嘴,露出了森森白齒。
成了精的黃鼠狼,個頭得有人膝蓋那麼高,腦門兒一擡,不偏不倚,正好叼中了這個倒黴鬼的命根子。
看到這一幕,坡子上的張鶴生趕緊閉上了眼睛。
“啊!!!……”命根子可是身體最軟弱的地方,矮胖士兵當即就是哭叫一聲,再去瞧時,那黃鼠狼已是歪過頭來狠狠一扯,將那玩意整個兒拽了下來,血淋淋的一片,染紅了大半條褲子。
發現自己褲襠下一空,而命根子卻被一隻黃鼠狼含在了嘴裡,矮胖士兵兩眼一翻,直接休克了過去。
還真狠,張鶴生想到。
軍營裡,另一個巡邏的日本兵早發現了這裡的情況,看到自己的同伴栽倒在血泊裡,一大片黃鼠狼朝着自己撲來,頓時沒了魂兒,抓起背上的三八大蓋就放了一槍。
可惜他手腕都在顫抖,也沒時間去瞄準,又哪裡能打的中?槍聲一響,早被黃鼠狼避開,嘰嘰嘰的尖叫着,兩個咬住了他的大腿,兩個咬住了他的雙手,另一個則瞄準了喉嚨一躍而去……
十多秒後,這個正等着享受慰安婦的日本兵,便被啃成了半個骷髏……
不過他的槍聲也引起了軍營的躁動,槍聲響了以後,整個軍營便驚慌不安起來,帳篷裡傳來了男男女女的叫聲,不少鬼子還沒繫上衣服的扣子,便臉色蒼白的衝了出來。甚至有的直接光着膀子,穿着褲衩。
“樑大哥……”看到燈火中,渾如沒頭蒼蠅的日本兵,張鶴生喊了一聲。
“就是現在,進攻!”樑維揚嘴角露出了一絲得逞的笑,雙手結印,然後右手手掌猛地按向了地面,使出了其所擅長的‘五鬼搬運。’
“朱光,趙一,錢二,張三,李四,五鬼搬運,疾!”
但見樑維揚的背後,事先準備好的五盞孔明燈高高的飄了起來,五盞燈顏色各異,寫明瞭五鬼的名字。張鶴生擡頭一看,恍恍惚惚的發現,每盞孔明燈上,竟好像都站着一個穿着清朝衣服的孩子,兩腮通紅,膚色就像殭屍一般,五個孩子隨着孔明燈,鬼魅一般,緩緩地朝着日本軍營漂去。
如果說剛纔只是驚訝,這會兒,阪田軍營就真的炸開了鍋了。
爲什麼?很多還沒來得及出帳篷的日本人,突然發現自己被窩裡,懷裡,甚至是兩條大腿下的中國慰安婦竟然憑空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個白紙和竹條紮成的童男童女,就和棺材店裡賣的陪葬品一模一樣的。偏生這童男童女,還在嘴上抹了胭脂,臉上勾了五官,定睛一瞧,你在看着它,它也在怨毒的看着你,那種感覺真是要多鬧心有多鬧心。其中還有正打的火熱的,發泄完後擡起頭來,猛地看到自己的男人精華射在了一個紙人的身上,當即嚇暈了。
而在山坡背後的一處開闊地,被五鬼搬運轉移過來的中國慰安婦,正被游擊隊員們一個個的披上遮擋的衣服,送上了車。看到那些精神幾乎已經失常的可憐女子,張鶴生相信,這次事件之後,她們會得到一個屬於自己的家庭,擁有一個疼自己的丈夫,好好地生活下去。
“青龍在左,白虎居右。獸皇之陣,急急如律令!”紅繩的範圍內,三名茅山道士同時念起咒語,將手中的桃木劍一折兩段,丟向了軍營的方向。瞬息之間,整個山林裡的黑熊,黃鼠狼,毒蛇,爬蟲都鋪天蓋地的衝向了阪田軍營。
“八門遁甲,開門,休門,生門,開!開!開!”張鶴生怒吼一聲,全身骨節發出咔咔的響動,力量和速度都比原先提升了三倍有餘,隨即拔出長劍,和其他蟄伏的‘祈福協會’弟子,躍下了山坡。
爲了防止誤傷,他們的身上都佩戴有茅山道士贈送的雄黃和符咒,可以有效的抵擋那些猛獸。再加上這一仗是選在晚上,以有心打無心,一時間,整個軍營裡,都是日本士兵的嚎叫聲。已經潰不成軍的鬼子,根本阻止不起有效地抵抗,被張鶴生等人砍瓜切菜般的成片殺倒,山野間血流成河。
誰也沒料到,一個由游擊隊和道士組成的民間組織,竟在一夜之間,全滅了一個擁有兩百名士兵,無數槍支彈藥的阪田軍營。
這一仗,打出了威風。
這一仗,也打出了氣概。
據事後統計,‘抗日救亡祈福協會’共解救了一百多名中國籍的慰安婦,其中未成年的女孩,共有五十人,而最小的只有六歲。這一百多名慰安婦,有十多人因沒臉再見家人,在回來的那晚悄悄的自殺了,這是參與護送的張鶴生和樑維揚始料未及的,一把剪刀,竟生生的剪開了自己的動脈,若不是已經鐵了心要死的人,哪會對自己這麼狠呀!但更多的人,重返了自己的家庭,也得了鄉親們的安慰和諒解,其他的則選擇了遠走他鄉,重頭開始新的生活。
看着那一個個對自己千恩萬謝的女子,張鶴生對樑維揚說,大家當初的選擇是對的,只有這樣,才更能體現出道教的濟世情懷。樑維揚笑了笑,沒說話。
張鶴生知道,這位樑大哥不會去想這些。
他所琢磨的,應該是衆人眼中熾熱的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