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誰曾想那黑色的筒子竟然是如此有力量,一顆黑色的東西,正好打在他的手上,只聽到啪的一聲響,它肥碩的手掌竟然從中間裂開了一道裂縫,紅色的鮮血從裡面流出來。
棕熊被徹底的惹怒了,他野蠻的跳了起來,然後伸開爪子就要拍打楊開,一副要把他的腦袋給拍碎的場景。
可是楊開又豈會給他這樣的機會?
對着他碩大的眼球,便是開了一槍。
啪!
一時間,血水四濺,一條血柱從他的眼睛中噴射出來,染紅了楊開的防寒衣。
“攻擊他的眼睛。”楊開看了一眼站在棕熊身後,拿着左輪手槍準備開槍的華伯濤教授,然後大聲的喊了一聲。
華伯濤教授雖然槍法不是很準,可是在這麼近的距離,打中那麼大的目標對她來說還是輕而易舉的。只見他動作敏捷的舉起槍,然後對着棕熊的另一隻完好的眼睛開了一槍。
啪!
又是一聲眼球爆破的聲音,又是一行飛濺出去足有兩米遠的血柱。
棕熊接二連三的受到攻擊,而且每次攻擊都是攻擊的眼睛,已經讓它徹底的惱怒了。他寬厚的手掌不斷的拍打着四周的空氣,碩大的身子在地上滾來滾去,翻來覆去,將雪地給壓出了一層層的平整,厚厚的雪層,被他給撥弄出了一大片的陸地,很是顯眼。
而兩道觸目驚心的鮮血,也是融化了冷雪,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溝壑。
吼吼吼,吼吼吼!
棕熊的吼叫聲,驚天動地,地面跟着他身體的翻滾而不斷的顫抖。
“都把他給我包圍起來,速速解決掉他,免的它的聲音招惹來同伴。”楊開一聲令下,隊伍很快的便將棕熊給包圍了起來。然後拿着武器,趁着棕熊任何一點空隙,攻擊他。
棕熊的吼叫聲越來越厲害,地面也顫抖的越來越厲害。
衆人看着不斷翻滾四處攻擊的棕熊,根本找不到攻擊的縫隙,只能乾着急。
獨眼龍悄悄的退出了隊伍,然後將手中的狙擊步槍放到了雪地上,他的身子也跟着趴了下來,然後將眼睛湊到了槍支上面的望遠鏡上,將目標對準了棕熊。
在棕熊的身體一個前後翻之後,他快速的扣動了扳機。
一顆灼熱的子彈,迅速的從槍膛中爆射而出,然後朝着棕熊的腦門方向攻擊而去,目標直指眉心位置。
咔嚓!
一聲清脆的顱骨破碎的聲音傳來,那顆子彈,牢固的鑲嵌在了棕熊的腦門正中央位置,一行細若蚯蚓的血柱,慢慢的從傷口處流下來。而棕熊的身體,也在瞬間停止了掙扎,然後頹廢的倒了下去。
轟隆。
一聲巨響,好像是從三樓向地面丟了一塊大石頭,地面上的雪塌陷了下去,出現一個個拳頭大小的溝壑。
看着終於安安靜靜躺在地上的棕熊,衆人才總算是長長的舒了口氣。
楊開心有餘悸的走上去,在棕熊的腦袋上踢了兩下,確認棕熊是死透徹了,這才長長的舒了口氣。
劉雨薇一邊用力的擦拭着臉上那黏糊糊噁心無比的液體,一邊走上來,用力的在他的腦殼上踢了兩下,一邊踢還一邊罵着:“該死的,誰讓你舔我了,”
趙勇德則沒他們那麼無聊,坐在棕熊寬厚鬆軟的肚子上,掀起他的熊掌,用手摸着上面那一層厚厚的脂肪,笑着說道:“我就說嘛,我們今天晚上可以飽餐一頓了。”
看着趙勇德這幅貪婪搞笑的模樣,衆人都舒心的大笑了起來。說實話,每天都吃哪種沒有能量的東西,他們早就已經厭倦了。能吃上一頓熊肉,可真是一頓享受啊。
說實話,熊一身都是寶,熊的毛髮是很好的紡織材料,熊的熊掌是大家所公知的一道美食,熊的熊膽則是珍貴的中醫藥材……
如果不是因爲這次的任務,恐怕他們這些人一輩子也不可能在這種環境下分食一隻熊肉了。
楊開看了看天色,反正也已經不早了,四周空蕩蕩的,一望無際,如果遇到了什麼危險,他們可以第一時間發現,於是便命令衆人在此地搭起了帳篷,而陳天頂,則是主動承擔起了廚房大師的任務,趙勇德也跟在陳天頂的身邊忙來忙去,儼然一副搭手小弟的模樣。
陳天頂先是將棕熊厚厚的一層皮給割了下來,讓趙勇德拿到一邊平鋪開來,曬乾。或許在極度寒冷的地區,他們能用得上棕熊的這層皮呢。
看着裡面那一層新鮮肥瘦的肉,陳天頂則是好不客氣的用匕首在上面切割開來。棕熊的個頭很大,所以肉也很多,單單是四肢上面的肌肉,也已經夠他們好好的大吃一頓了。
等到將熊肉給挑刺干淨之後,又將熊掌給切割了下來。不過楊開並未讓陳天頂將四隻熊掌全都給弄了吃,而是將其中兩隻熊掌收了起來,這樣以後他們遇到乾糧緊缺的時候,兩隻熊掌可以幫上大忙。
熊掌裡面蘊藏着厚厚的脂肪,這兩隻,足夠他們一行人一整天消耗的能量了。
而劉雨薇,則是親自將血粼粼的熊膽給取了出來,然後用力的擠壓熊膽,最後將擠出來的苦澀的熊膽汁,用一個透明的小玻璃杯給裝了起來。
等到陳天頂將整隻熊處理完畢之後,楊開等人也已經將簡易帳篷給搭好了,爲了預防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遇到什麼奇怪的東西襲擊,楊開只搭了一個帳篷。衆人擠在一塊,非但安全,而且還可以彼此之間取暖。
等到所有的一切準備就緒,陳天頂在趙勇德的幫助下,在四周找了一些乾草和乾柴之類的,然後在地上挖坑掘土,簡單的挖出了一個鍋竈。
不過鍋竈上面並不是鍋,而只是一層薄薄的土壤而已,這樣在下面點火的時候,便可以烤熟上面的凍土層,凍土層將熱量傳遞到熊肉上面。
陳天頂一邊動手做着這一切,一邊小聲的解釋說:“其實,熊肉應該說是世界上最爲美味的肉食了。在熊肉面前,什麼驢肉根本就上不了檯面。熊肉爽滑鮮嫩,若是直接用烈火爆烤的話,會把表層的一層肉給烤糊,實在是太浪費了。而如果用土層的熱量來烤熟熊肉的話,熊肉便可以均勻受熱,到時候表層的一層肉裡嫩外焦,尤其是外表那一層酥皮,嘖嘖,想一想我都動心了。”
一邊說着,一邊命令趙勇德升起了火焰,而他自己則是用一些雜草將一些粉碎的熊肉給包裹起來,小心翼翼的放到凍土層裡面,這樣不至於讓熊肉沾染上一層塵土。
熊肉被切割成一小塊一小塊的,看上去很是規則,看一眼他們都想下口吃了。
天色,逐漸的暗淡了下來。
而鍋竈下面的火焰,依舊在跳動着,從遠處望過來,會被人誤認爲是鬼火。
想一想,一望無際的白色雪原上,跳躍着一團紅色的火焰,傻子纔會認爲這是正常的呢。
而當濃濃的香味從鍋竈裡面傳出來的時候,衆人早就已經被這股濃濃的香味給陶醉了,楊開的肚子甚至都不爭氣的咕咕叫了起來。
“陳老闆,現在……可以了嗎?”楊開嚥了一口吐沫,然後看着同樣用鷹眼般犀利的目光盯着熊肉的陳天頂問道。
陳天頂沒有回答,只是伸出匕首,在被甘草包裹住的肉上輕輕的戳了一下。
咔嚓,咔嚓!
清脆的聲音,從乾草中傳出來,就好像……好像是一層被烤的發焦的饅頭。
“好了。”聽到這個聲音,陳天頂大喜,一把將匕首刺了下去,將那塊肉給挑了起來。
早就已經垂涎三尺的衆人,也全都出動武器,一下刺中一塊肉,然後學着陳天頂的樣子,小心翼翼的剝開了最外層的乾草。
當外面的一層乾草被剝開,露出裡面一層黑乎乎的脆皮時候,衆人都忍不住那股強烈的誘惑,一口咬了下去。
香,香,實在是香。
他們都不知該用怎樣的話來形容此刻的美味。
其中表現的最爲明顯的,當屬劉雨薇了。
她出身軍人世家,而且還是大學生,還有戴笠這個乾爹,經歷過的飯局可謂不計其數,而且吃過的山珍海味,更是囊括了天上飛的地上跑的。什麼樣的美味沒見過。
可是這會兒吃了一口熊肉之後,她的味蕾受到了絕大的挑戰。以前她認爲自己已經吃過人間珍品了,可是,在吃到熊肉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是如何的目光短淺。
這個世界上的美食,數不勝數,而她品嚐過的,只不過是這成千上萬道美食中最爲普通常見的一些而已。
她貪婪的吃着,忘記了所有,好像這個世界,只有她和熊肉了。
看到劉雨薇這幅貪吃的模樣,陳天頂則是自豪的笑了笑:“劉小姐,您在軍統,難道沒吃過熊肉嗎?”
“當然沒有。”劉雨薇之前的淑女形象淡然無存,此刻的她,嫣然就是一餓死鬼託生,她一邊說着,還不忘記用力的咬了一口熊肉:“在高級宴會裡面,熊肉可是上不了檯面的。”
“是啊是啊!”陳天頂贊同的點了點頭,然後也張開大嘴,撕咬了一口熊肉道:“這些上流社會的人,活着可真夠累的,雖說熊肉和狗肉不雅觀,可是,他們的肉纔是真正的美味啊。”
一邊小聲的感慨,一邊用力的咀嚼着。
甚至連楊開這個對美食一竅不通的門外漢,在吃到這麼美味的食物時候,內心也不自覺的在想。如果能每天都吃到熊肉,那該多好啊。
可能是一羣人實在是太餓了吧,所以沒幾分鐘,一整隻熊的肉,便全都被幾個人消化的乾乾淨淨。
趙勇德打了一個飽嗝,然後摸了摸圓滾滾的肚子,爬進了帳篷裡面,倒頭便準備睡一覺。
這兩天大家經歷的實在太多,體力浪費相當巨大,而且這幾天也根本沒有好好的休息過,今天晚上,一定要把前幾天透支的體力給補回來。
楊開看了一眼一臉疲憊象的衆人,用命令的口吻道:“現在,都聽我的命令,去帳篷內好好的歇着。我在這裡看更。待會兒我會讓你們幾個人來替代我的。”
一邊說着,一邊將最後一點零星的火星給熄滅,四周頓時陷入了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