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究竟是什麼聲音?
楊開將耳朵從牆壁上挪開,然後仔細的觀察着牆壁上面的壁畫。
果真,在他的細緻觀察下,果真發現壁畫在輕微的顫抖,有一層乾燥的土塊,正從上面源源不斷的凋零下來。
“這……究竟是什麼?”楊開心中的疑雲越來越彌補,這種疑問越來越強大。
“地獄使者?”張鶴生小聲的講了一句,同時閉上眼睛,十根手指輪流的彎曲,然後伸直,像極了算命瞎子在給人算命的樣子。
聽到張鶴生小聲唸叨的四個字,楊開的心神爲之顫抖。
在這種地方,聽到地獄兩個字,算不算是在挑戰人的恐懼極限呢?
“張道長,您那四個字,什麼意思?我有些不明白!”楊開虛心的請教。
“地獄,已經向我們張開了懷抱,等待我們去投奔。”張鶴生還未回答,陳天頂便開口講話了,他用手指着牆壁上面的字畫,然後小聲的開口道:“看看吧,地獄,正在向我們緩緩張開大門,地獄使者,已經來請我們下去做客了。”
楊開的注意力也隨着陳天頂的話語,轉移到那幅畫上!
壁畫上面的浮雕,落滿了灰塵,不過依舊可以清楚的看到上面的內容。
一輪火紅色的大太陽,懸浮在畫面的正中央,看上去就好像是正午的太陽一般。而對面上,則是他們所在的右殿場景,到處都是陰兵,將一羣人給包圍在其中,而正有石頭和土坷垃,正源源不斷的從壁畫上面掉落下去,看上去似乎是在地震。
一個長着烏賊一樣觸手的怪物,正緩緩的從黑暗中,慢慢的走向幾個人,幾個人都在和雕塑作鬥爭,所以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身後的怪物。
這幅場面,和他們現在所碰到的,實在是太像太像了。
難道,正有一些烏賊,悄悄的接近他們?
牆壁的顫抖,越來越明顯,土坷垃不斷從上面掉下來,和浮雕上面的場景一模一樣。
“快看!”
華伯濤教授蒼老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語氣激動的指着浮雕上面的一副畫面,用顫抖的聲音講道:“這上面的人,竟然和我們現在隊伍中的人,數量一樣。”
“恩?”
聽到華伯濤教授怪異的聲音,楊開等人迅速的將焦點集中到了壁畫的人數上,等到他們終於看清楚壁畫上面人數的時候,一個個的,牙齒都上下打顫。
“七個,竟然真的是七個!”
“難道說,這一切,他們早就已經意識到了?”
“可是,這怎麼可能?一千年前的人,怎麼可能會預言到他們會來?”
“難道,這一切僅僅是巧合?”一個個的聲音,在楊開的心臟裡面不斷的響起。
“可能是巧合。”華伯濤教授見自己的言論引起了衆人的惶恐,忙安慰他們道:“或許,這根本就不代表什麼、”
楊開也不想這件事在人羣中引起什麼不好的效應,便也連連應和一聲,將目光轉移到下一副畫面上。
可是,當他們這次,。再次將目光投放在那幾個被圍困的人身上時候,剛剛沉寂下去的心,立刻浮現出來。
這次,不僅僅是在人數上一模一樣,甚至於,畫面上人物手上拿着的武器,也一模一樣。
此刻,他們正警戒的背靠在一塊,組成了一個防禦圈,警惕的防禦着外面的一舉一動,每個人的神情舉止,以及手中攥着的武器,和他們現實中的場景,簡直是太像……哦,不,應該所是一模一樣。
一名看起來,有些頹廢的老者,手上握着左輪手槍。而另一名看起來好像領袖模樣的人,手中則是攥着一把四棱刺。還有一個高高瘦瘦的人,在懷中揣着M1卡賓槍,其餘的幾個人,拿匕首的拿匕首,拿金錢劍的拿金錢劍……
這不是巧合,絕對不僅僅是巧合!
嘎吱,嘎吱!
就在此刻,那羣原本聚在一塊的雕塑陰兵,竟然在緩緩的移動。而且看起來隊伍的移動好像是蘊藏着某種規律,因爲隨着他們緩慢的移動,隊伍竟然再次裂成了方形陣型,正踏着沉重的腳步,一步一步的攻上來。
“都做好攻擊的準備。”楊開一聲令下,攥在手中的四棱刺,被他捏的發出咯吱咯吱的的聲音。
這羣陰兵,竟然不甘心,準備再來一次了。
砰!砰!砰!
那種類似於腳步的聲音,依舊從牆壁上傳來,鑽入他們的耳朵,然後震懾進心靈。
這種恐懼感,實在是讓他們有種心神劇烈的感覺。
難道,他們真的要如畫面上所講,被地獄使者勾魂,進入陰曹地府?
“我草,這羣該死的雕塑,看老子把你們一個個的都敲成碎片。”九筒刷刷刷的擺弄着匕首,耍出一連串的刀花。
“是時候讓他們見識見識我趙勇德的厲害了。”趙勇德也是挽起了袖子,準備大幹一場。
“都不要莽撞。”楊開出聲攔住他們準備大幹一場的想法:“難道你們都忘記了,外層的雕塑,其實是禁錮住陰兵的禁制,我們可不能隨便的破壞禁制啊。其餘人都聽我命令,我已經有了逃出去的計劃,這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楊開聲音平淡的講道,同時緩緩的離開牆壁。
其餘的幾個人也都金跟在楊開身後
他們能清晰的感覺到跳動的心臟,心臟的跳動聲似乎是在提醒着他們,它們,早晚會停止跳動的。
這種不祥的預感,讓衆人很是煩躁。
雕塑的移動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很快,便把他們逼得距離後面的牆壁只有十米足有了。
“都不要後退了,停在這裡。組成包圍圈形狀。”楊開一聲令下,隊伍耍耍兩下,便圍成了一個圈圈,將華伯濤教授包圍在其中。
這樣,四面八方有敵人來侵襲,他們就都能防禦。
雕塑似乎明瞭楊開這隻隊伍的強大戰鬥力,非但沒有將他們踩成肉泥的舉動,竟然還自覺地將隊伍分成了兩撥,把隊伍給包圍在中間。
這樣也好過被他們逼在死角里沒有退路強,至少,他們在這裡,還可以前後左右的殺出一條血路。
咚咚,咚咚!
雕塑的移動,每一步都具有強大的力度,每次腳掌踩在地板上,都能發出一陣咚咚咚咚的響聲,震耳欲聾,一塊塊的石頭,不斷的從牆壁上掉落下來!
砰砰砰,砰砰砰!
伴隨着咚咚咚聲音頻率的加快,地獄使者的腳步聲,也越來越頻繁。
楊開整個人都感覺到了震顫,和惶恐,他真的擔心,地獄使者和雕塑一塊攻擊,讓他好容易纔在胸腔中制定的計劃,再次落空。
“殺,給我往前殺出一條血路。”楊開見這樣躲避下去也不是辦法,萬一真的有像烏賊一樣的地獄使者,從牆壁裡面鑽出來的話,他們可能真的要命喪於此了。
隨着楊開的一聲令下,隊伍好像一個輪子一樣的旋轉起來,將他們附近的雕塑都給踹翻。
他們不能將雕塑給弄碎,因爲那樣的話,可能會讓破壞掉禁制陰兵的禁制。
他們可以輕易的對付一兩個陰兵,可是這成百的陰兵,他們可就沒有絲毫的抵抗能力了。
到時候束手就擒,都不一定能落個好下場。
“不好,前面的雕塑,竟然組成了一道人牆,密密麻麻的擠在一塊,我恐怕我們逃不過去了。”九筒面色嚴謹的盯着面前的石人大陣,提醒着身後的衆人。
“停止前進。”楊開聽到九筒的忠告,立刻下命令,讓隊伍停止前進,然後扭過頭,仔細的觀察着石人牆壁。
果真,石頭人組成了一道人牆,把他們的去路給完全的堵塞住了。
“不好!”楊開心中暗叫不妙,看來這些人已經做好攻擊的準備了:“他們要反抗了,都做好抵抗的準備!”
“實在是迫不得已的話,就打破雕塑吧。”張鶴生沉聲講道,手中的金錢劍,光芒比之前暗淡了不少。
他知道那是血液減少的緣故,便再次用金錢劍在手指上劃了一下,血紅色的光芒再次大盛。
“張道長,您可以嗎?”
“還行。”張鶴生有些沉重的點點頭。
他已經做好了準備,若是不行的話,便用正一教創始人創作的必殺絕技,靈魂爆破,和這些陰兵同歸於盡。
“好,兄弟們,給我殺出一條血路。”楊開廝殺的聲音響徹夜空,打破了地洞內咚咚咚咚的聲音。
“殺啊!”九筒也跟着沉重的叫了一聲,獨眼龍石頭也是紛紛爆喝出聲,隨着隊伍殺了上去。
這些雕塑,經過時間的洗禮,變得清脆易碎,加上這幾個彪形大漢的力量過大,所以,一匕首下去,便能直接捅破一隻雕塑。
這些雕塑的攻擊,緩慢異常,對他們根本造不成任何的傷害,所以他們便大開殺戒。
每次一個雕塑被捅破,旁邊的雕塑便會攻上去,然後將那個空缺的位置給完整的補充好。
可是,這絲毫影響不了他們要大開殺戒的心情,手中的匕首,揮灑自如,沒多長時間,大大小小几十個雕塑,便被他們給完全的搗毀碎裂,碎片擺了滿滿一地。
看着安靜的躺在地面上的雕塑碎片,楊開很舒心的笑了起來,好像積攢了幾千年的殺父之仇,今天終於得以報仇!
而張鶴生,動作也是敏捷到一定的程度,揮動的金錢劍,竟然只能讓他們看到一道道的殘影。每次他們幾個人打破一個雕塑,張鶴生便是一轉身刺到雕塑原本的位置。每次一劍劈砍下去,都會引發一陣悽慘的鬼哭狼嚎。
將敵人斬殺於最薄弱時期,也是爲他們提高生存機率。
砰!
就在他們殺的痛快淋漓的時候,一個巨大的爆破聲,瞬間充斥這個洞穴,衆人都被這個聲音給鎮住了,耳朵竟然有短暫性的失聰。
不過,在他們還未反應過來,身體便被一陣巨大的空氣震盪給擊中,身體不由自主的倒飛起來,然後狠狠的撞擊在了石人上,撞壞了不少的石人。
還有許多拳頭大小的石塊,也從身後源源不斷的攻擊上來,打碎了不少的雕塑。
這下可忙壞了張鶴生,因爲幾乎是在瞬間,便有數不清的陰兵被釋放了出來,而他一個人,必須一個個的解決,隨着時間的推移,安靜了數百年的陰兵,能力便會瞬間的暴漲,等到他們恢復了全盛時期的狀態,張鶴生甚至都不能保證自己能徹底的消滅掉他們。
等到四周風平浪靜了之後,他們纔將目光頭射向剛纔發生爆炸的方向。
一個全身嫩白,散發出鮮亮的白色光芒的怪物,正努力的從牆壁上面擠出來。牆壁被他撞出了一個大坑,此刻正在顫抖,隨時都可能倒塌。
那隻怪物的身體面積,足足有三四個人之大,全身上下,有數不清的觸手。在觸手的盡頭,則是一隻只類似於狼爪子的尖銳爪子,散發出陰森寒冷之光。
手電筒照上去,就會發現這隻怪物全身呈現半透明狀態,而且在他的體內,有一團烏黑色的東西,和它乾淨透徹的身體形成鮮明的對比。
“我靠,那……那不是一個人嗎?”石頭忽然指着透明無賊那碩大的軀殼開口講道。
“人?”楊開聽到這個既陌生又熟悉的字眼,好奇的將目光湊上去,想看看軀殼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
當他看到那團烏黑色的東西,果真具備人形的時候,雙腳立刻冰涼了下來,小聲的呢喃道:“竟然真的是人!”
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還會發現那其實是一個女人,身體完整,穿着一身防寒衣,和他們身上的穿着是一模一樣的。那張臉蛋發紫,烏黑,面孔已經完全的扭曲變形,好像受到了極大的恐嚇一般。
看到這幅場景,楊開有些擔心的開口問道:“這……這個人……不是劉雨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