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這個人從頭到尾,都是一個民族主義者,他奔走多年,所求的,也不過是爲了實現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
他講了羊虎禪幾句好話,瞧見小木匠將信將疑,也不解釋,然後與小木匠說道:“羊虎禪當初攔下了我,與我一番長嘆,說道當下之世,內有軍閥混戰,污穢橫行,外有敵國環伺,心懷惡意,要想讓國家統一,國民自強,小東洋和俄國人離開東北,靠的不是幾個人的力量,而是無數人前赴後繼的付出,並且使得整個民族覺醒,方纔能夠成事。隨後他與我青梅煮酒,論天下英雄,最終說服了我,讓我來到了廬陵……”
小木匠終於明白了:“我說這沒吃沒喝的,你怎麼跑那兒去了,原來是羊虎禪慫恿的。”
王白山笑了,說道:“說起這件事情來,我還得感謝他——若不是他,我怎麼可能有機會了解到我的這些同志們,這幫最有可能拯救中國的理想主義者……”
他當下也是對廬陵的同伴們大力誇讚着,跟小木匠講了許多的事情。
他講的這些,都是有根有據,將這裡面的道理吃透了、揉碎了,最後拿出來的,並非小九那種泛泛而談,讓小木匠忍不住深入地思索着。
聊了許多,酒也喝得差不多了,王白山終於聊起了自己找小木匠喝酒的目的。
他想讓小木匠過來幫他。
也不能說是幫,如果說小木匠願意的話,他回頭的時候,去請示上級組織,一定會給小木匠安排一個不低於他的職位。
當然,這些職位啊、待遇之類的,對於他們現在所做的事情,都只不過是浮雲而已。
關鍵在於,他們做的事情,是有希望、有奔頭,能夠拯救勞苦大衆於水火之中的……
這個,纔是真正能夠打動人的。
然而面對着王白山的盛情邀請,小木匠卻只有苦笑。
他告訴對面這個光頭大哥,自己雖然與他王白山、以及董惜武一起,三分了滿清龍脈之氣,但算起來,他差得還是有一些遠。
而之所以如此,並非別的原因,而是他右眼之中,有個小秘密……
當下他也沒有再多隱瞞,將自己的出身來歷,以及右眼之中的那一縷神魂,給王白山聊了個透徹。
王白山這個人挺不錯的,待人也真誠,是個很好的朋友,所以小木匠不想讓他有什麼誤會。
聽完了小木匠的話語,王白山沉默了一會兒,隨後笑了。
他舉起酒杯來,對小木匠說道:“人各有志,你不過來,我也不強求,反正咱們兩個,是過命的兄弟,這個是跑不了的……”
小木匠與他碰杯,隨後說道:“那必須的。”
兩人碰杯,一飲而盡。
接下來,他們不再聊此類的話題,而是說起了天師府當前的亂局,以及龍虎山上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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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白山見多識廣,所處的位置又比較高,所以聊得這些,倒是給小木匠許多的提示。
他們差不多聊到天矇矇亮,王白山約了小木匠中午一起去天師府,然後便告辭了。
小木匠睏倦不已,當下也是一覺睡去,一直等到王白山過來叫自己,他方纔起牀,簡單洗漱之後,在走廊處碰到了顧白果。
他與顧白果聊了幾句,讓她在這兒,跟王白山手下這幫人待着,隨後去了天師府。
顧白果雖說也想跟着小木匠去,但她這樣的身份,去天師府的確有些尷尬,而與廬陵這些人在一起,安全上面,也算是有了保證。
小木匠與王白山趕到天師府,進去之後,瞧見昨日一片狼藉的廣場被收拾起來,還搭了臺子。
兩人被知客的道童領到了觀禮臺,剛剛落座,那邊的典禮便已經開始了,小木匠來不及打量周遭,便瞧見石臺上張凌霄全身盛裝,與一位老得不行的老道士在問答。
至於張嘯田,他在第一排坐着,臉上滿是笑容,完全沒有爭位失利的沮喪。
這就任儀式繁複冗長,看得挺無聊的,小木匠瞧了一會兒,感覺不遠處有人在盯着自己,轉過頭去,卻瞧見昨天消失不見的江老二,居然就在左前方那兒。
而他跟前坐着的,便是先前拋下他離開的南海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