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保護自身安全的人手全都換成了國民黨人,對此宋教仁並沒有太過在意,知道這是同志們的好意。他還以爲王亞樵等人被暫調他處去了。心中還隱隱有些不捨。直到安徽代表吳楚到達南京後,他這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王亞樵等人竟然被南京當局給秘密抓捕了起來!
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對於王亞樵這個救命恩人他還是很有好感的,杜心武平時可沒少在他耳邊唸叨。他急忙找到江蘇督軍程德全,要求南京當局立即釋放王亞樵等安徽同志,他可以作保他們絕對不會是刺客同夥。
可惜的是,程德全根本就不賣他這個面子,沒有答應宋教仁的作保。並且很‘大義凜然’的說作爲江蘇督軍,他要爲南京城內同志們的生命安全負責,南京當局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有嫌疑的人,請鈍初同志安心‘養傷’不要干擾他們的工作云云……
宋教仁不甘心,執意要去南京軍事監獄裡看望一下被抓的王亞樵等安徽同志。也是杜心武及時提醒,想要看看王亞樵如今是什麼個狀況。不說要把他們撈出監獄,安徽都來人了,但起碼也要保證他們的人身安全,不然樂子可真就大了。
一開始程德全說什麼也不同意,後來見宋教仁堅持得厲害,也不知道他心中到底是何想法,最後勉勉強強答應了宋教仁的這一不合理要求……
於是,宋教仁便在南京軍事監獄一大票獄警們的‘陪同保護’之下,進了監獄內部見到了渾身遍體鱗傷摸樣悽慘無比的王亞樵和安徽行動小組的其他成員。要不是有杜心武在身邊扶持,宋教仁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混蛋,瞧你們乾的好事,是誰給了你們權利這麼對待自己的同志?”宋教仁實在壓制不住心頭的火氣,衝着身邊的獄警們一陣瘋狂咆哮。
杜心武臉掛寒霜,急忙衝進號子裡小心的檢查了一遍王亞樵身上的傷勢。讓他大大鬆了口氣的是,還好這些都只是皮肉傷,並沒有傷到筋骨。一邊幫忙檢查傷勢,他一邊小聲的告訴王亞樵,宋先生正在想辦法撈他出去,安徽那邊也來人了,要他務必多忍耐幾天……
被打得遍體鱗傷的王亞樵眼睛一亮,輕輕點頭表示自己明白。躺在骯髒的牢房裡收起了一臉的悲憤和怨恨,這麼點皮肉之苦在他看來根本就算不得什麼,但是被人冤枉卻是他萬萬不能忍受滴。他咬牙切齒低聲咒罵:“程德全你這個老匹夫,老子絕對不會罷休!”
獄警們也是有苦說不出,他們都是人精,哪裡不知道牢房裡的這些大爺們亂來不得。可是他們又能有什麼辦法,動手的可都是上面派來的人啊……
不住的叮囑獄警們不要再爲難王亞樵等安徽同志,安徽軍政府已經派人過來了。帶着十分愧疚難過的心情離開了軍事監獄,宋教仁沒有任何耽擱第一時間找到了剛剛吃過接風宴安頓下來的安徽代表吳楚一行人。
宋教仁不好意思的將王亞樵此時的處境道出,連連向吳楚表示真心的歉意,希望安徽來的同志能夠儘快展開救援。他一再表示希望安徽來的同志不要動怒,咱們革命陣營內部千萬不能出現激烈衝突,不然只會平白讓北京袁世凱看了笑話得了便宜。
吳楚強忍住心中的怒火聽完宋教仁的解釋和勸慰,到了最後實在忍耐不住爆發出來。他這次可是帶着十足的誠意過來的,可是孫中山他們依舊沒有要立即釋放王亞樵等安徽同志的意思,實在做得有些太過分了,真當安徽好欺負不成?
他毫不客氣疾言厲色的質問着宋教仁,只說得宋面紅耳赤一臉羞愧,旁邊的杜心武也跟着吃了一頓排落。將心中的鬱悶和怒火發泄出去之後,他這才鬆了口氣語重心長道:“我這次過來,可是帶足了誠意,可是沒想到南京就給了我這麼一個結果?”
不理會變了臉色的宋教仁,吳楚自顧自的說道:“可能你們還不知道,南京當局可是陳兵安徽段長江對岸,最近一段時間可是小手段頻頻啊。要不是我出面一力壓制,光復軍那幫好戰分子早就叫嚷着打起來了,可是南京竟然在這時候火上澆油,無故扣押我安徽同志。實話說了吧,要是王亞樵等同志有個閃失,安徽和南京方面也只有兵戎相家一途!”
“南京這邊到底是個什麼狀況,我沒興趣知道也沒心情多管,也很不希望安徽和南京之間發生什麼衝突。但是我要告訴你們的是,安徽軍政府早已經吵翻了天,上下全部都是一副喊打喊殺的聲音。我這次過來的機會是厚着臉皮向王文升求來的,希望王亞樵他們最好沒出什麼事,否則的話……”
有宋教仁和一干國民黨大佬的暗中推動,王亞樵在南京雖然受了不少苦但沒有生命危險。安徽省長吳楚正式出面之後,誰都要給幾分面子,出了一筆錢便把所有被抓捕關押的人都給保了出來。
程德全倒是不樂意呢,可惜胳膊扭不過大腿,老孫得知了此時之後大發一頓雷霆之怒,把程德全叫去狠狠的訓斥了一通,怒聲斥責他‘胡鬧亂來’,要他儘快把抓捕的安徽同志無條件釋放。得,老程雖然很不痛快,但在強大的鴨梨之下也字得捏着鼻子認了。
“光九還有其他同志都辛苦了,身上的傷勢沒有問題吧?”
“放心吧省長,都是寫些皮肉傷沒問題滴!只是心中這口氣實在讓兄弟們有些咽不下去啊……”
“放心吧,軍政府不會善罷甘休的。文升這次讓我過來除了保下你們之外,最重要的目的就是找出刺殺宋先生的兇手,你們有什麼想法沒有?”
“這事還用的查嗎?這就是袁世凱乾的,我看那江蘇督軍程德全也是袁世凱的人,要不要我讓人把他收拾了?”程德全,老子盯上你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