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租界法院倒也奇葩,竟然真的接受了國民黨的案子。不久上海租界法院就啓動了審理程序,傳票身在北京的內閣總理趙秉鈞到庭接受法官質詢。
尼瑪,這裡可是中國,而且還是民國二年的中國!
上海租界法院的傳票一出,頓時整個中國都沸騰了。要知道,這次租界法院傳票的人物,可是堂堂的內閣總理。在全國人民的目光注視下,趙秉鈞哪裡丟得起這人?他是打死都不會去上海滴,就算這個內閣總理不當了也不會去!
老趙不肯配合,宋教仁沒法之下親自致電袁世凱,要求讓趙秉鈞到上海來當庭對質。袁世凱也假摸假樣的行動了起來,公開發出手令敦促趙秉鈞南下。趙秉鈞則以年老體弱、身體有病辭去內閣總理,同時回到了天津休養。
《無膽匪類,袁氏一看門狗爾?》《趙秉均——替罪羊?》
《光復報》和一干革命報紙們可不會客氣,紛紛以最最氣人的標題對趙秉均的烏龜行爲做出了‘嚴正’的評判。據說老趙看到這些報紙後真的生了一場大病,還氣得吐了血……
因爲趙秉鈞的不到案,迫使“宋案”的審理工作無限期擱置。國民黨黨人爲此極爲不滿,對袁世凱展開了更加猛烈的輿論抨擊,以《光復報》爲首的革命報刊更是衝殺在第一線。
一些覺得國民黨佔據道德制高點自信心膨脹的國民黨人更是倡議國會自行召集,先開預備會議於上海,再舉行新一屆政府成立儀式於南京,以此保證立法機關的安全,預防北京的干涉,使議員可以自由議定憲法選舉總統。
“這幫混蛋,他們想要造反嗎?”袁世凱得到消息之後,氣急敗壞的咆哮道。
楊度一眼就看出了老袁的虛張聲勢,他這是心虛害怕了?搖了搖頭,楊大謀士輕聲提醒道:“總統不必着急,國民黨那幫傢伙得意便猖狂,有他們哭的時候!別忘記了,咱們手頭可是有北洋六鎮強軍呢!”
經過楊度提醒,袁世凱這才恢復了冷靜,慢慢鍍步沉吟着說道:“不到萬不得已,最好還是不要使用武力手段。”有些話沒有說出口,但大家心中明白得很,老袁這是沒把握搞定南方革命軍啊。
老袁目光炯炯的盯着楊大謀士,迅速轉移了話題:“關鍵是南方的那些報紙太過可惡,皙子先生有解決的辦法沒?”
“這個其實非常簡單……”楊度捻了捻長鬚一臉的‘諸葛亮’。
趙秉均堅決不來充當陪襯紅花的綠葉,這讓憋了一肚子火,想要在法庭上好好露一手刷一刷北洋臉面的宋教仁有些許幸福的煩惱。
不過早就領教過北京那邊無恥行徑的他,也算能看得開了,不像國民黨其他同志一般好象上茅房的時候便便不通一樣難受和鬱悶。老宋心情高興之下,不免又萌生出了激情演講一番的衝動。
宋教仁深受西方思想的影響,身上很有一種浪漫主義和理想主義色彩。在回到國內之後,他對於革命演講特別的癡迷。心中有了想法之後,他便迫不及待的行動了起來……
很快,在一番操作之下,遇刺後的宋教仁首次公開出現在演講臺前。宋教仁拒絕了王亞樵了貼身保護的好意,在其看來袁世凱還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刺殺他。
但是王亞樵卻不這麼看待,他認爲在這個敏感時期參加這種大型的羣體活動實在是太過冒險了,把自己的人身安全交給袁某人的忌憚上,本來就是極爲冒險的事情。可是他的聲音實在是太微弱了,在這個國民黨大佬雲集的地方根本就沒有他說話的餘地。而本身國民黨中的一些人對於宋教仁可能的再次遇刺,可是抱着一種極度扭曲心理,哪裡容得外人多嘴?
宋教仁遇刺後在南京的首次公開演講,吸引了數萬聽衆以及大量中外記者的‘圍觀’。他在高臺上說得興起,臺下的‘圍觀衆’們也聽得熱血澎湃不時的傳來雷鳴般的掌聲。記者席上的閃光燈不停閃爍,將演講臺上那個意氣風發的年輕人記錄在黑白膠捲上。
不得不說,老宋在演講方面的才能真是不差,也可能是平時演講得多了已經形成了習慣,每每幾句話地功夫就能鼓動得聽衆們熱血沸騰心潮澎湃,就連那幫子眼高於頂的外國記者們,也不得不豎起大拇指贊上一個:“GOOD!”。
被調動起心中熱情,主席臺下聽衆們在有心人或者說是託的鼓動下,不住的高呼着:“國民黨萬歲”“三民(和諧)主義萬歲”等等激進異常的言語,被周圍的記者們紛紛拍照記錄了下來,打算作爲明天報紙的頭版頭條。
可是誰都沒有料到,就在演講的氣氛最爲熱烈,所有人都認爲不會有問題的時候,危險卻在悄然間來臨!
啪!啪!啪!
演講臺下聽衆們千呼萬喚,臺上宋教仁微笑着揮動着手臂。突然間,有人聽到清脆的槍響,接着主席臺上的宋教仁捂着流血的傷口應聲而倒。四周的衛兵諸如王亞樵等人以及不遠出的嘉賓黃興等國民黨要員臉色蒼白急忙跑上前護住宋教仁,擋在宋教仁身前的黃興更是左肩中彈倒在了臺上。
會場頓時陷入一片混亂,驚慌失措的聽衆們猶如沒頭蒼蠅一般四下亂竄,無數外圍維持次序的革命軍人們憤怒的眼睛掃向槍聲響起的地方,迅速將那一片區域包圍起來……
“他這叫做樂極生悲!”王進抖了抖手中的緊急電報,一臉不屑的說道:“也就是他纔會在這樣敏感的時候,還會做出如此不智的舉動來,不是擺明了給‘有心人’機會嗎?”
“哎,我說你管那麼多幹什麼,咱們自己的麻煩都沒解決呢!”吳楚一臉的憔悴,拍了拍缺了條腿的破舊桌子,十分不滿的叫道。
“這個我當然知道……”王進的神色一沉,很有些憤怒和無奈……